攻略傅家太子爷的第108次，我又失败了。我死在他怀里，脖子上是他亲手扎进去的玻璃碎片。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乱码。

第108次任务…失败…能量即将耗尽…系统…即将崩溃…我躺在冰冷的虚拟空间里，灵魂像被撕裂的破布。一百零八次。我为傅明哲挡过刀，跳过楼，甚至为他挖出自己的心脏。

每一次，我都死在他最爱我的那一刻。然后，他会在下一个世界，把我忘得干干净净，重新开始恨我。“有没有更新的玩法？”我问。

启动…最终预案…系统的声音像卡带的收音机，放弃攻略对象傅明哲…新任务：攻略其父，傅慎言。方式：成为傅明哲的后妈，从家庭温暖入手。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攻略他爸？那个掌控着整个亚洲经济命脉，手段狠戾，传闻中让三个商业巨头跳楼的活阎王？那个四十岁，却比他儿子更有魅力的男人？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系统发出最后的声音，否则，灵魂…彻底清除。

我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好。”我说。2半个月后，我坐在傅慎言的对面。他的书房，大得像个小型图书馆。空气里，是雪茄和旧书混合的味道。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靠在椅子上。没看我。只看手里的文件。“林小姐，”他开口，声音很沉，像大提琴，“我的时间很宝贵。”我把一份文件推过去。“傅先生，我需要一个丈夫。”他终于抬起眼。那是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冷，利，好像能看穿我灵魂深处所有的盘算。“理由。”他吐出两个字。“我的家族企业破产，欠了三十亿。他们要拿我去抵债。”我说。这是系统给我安排的身份。

一个落魄的、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千金小姐。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挺直背。我不怕他。

我死过108次，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我能给你什么？”他问。“一个妻子。

一个不会爱上你，不会给你惹麻烦，还能帮你应付社交的年轻妻子。”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一个…能气死你儿子的后妈。”他眼神动了一下。傅明哲是他的逆鳞。

整个商界都知道，傅家父子，势如水火。傅慎言讨厌他那个为爱痴狂的儿子。

讨厌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家族联姻，搅得天翻地覆。那个女人，就是我在上个世界扮演的角色。他拿起那份文件。是一份婚前协议。我净身出户，不要他一分钱。我只有一个要求。“帮我还清三十亿。”我说。“成交。

”他甚至没多看一眼。他站起来。很高。阴影把我完全罩住。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很冷。“林小姐，记住。”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件物品，“从今天起，你是我傅慎言的东西。我不希望我的东西，有自己的想法。”我看着他。笑了。“好啊，主人。”3我住进了傅家大宅。像一座黑色的、压抑的城堡。我的房间在二楼，傅慎言的隔壁。第一天，我就见到了傅明哲。他冲进餐厅，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你就是那个女人？”他眼睛通红，死死地瞪着我。我正在喝汤。很慢。动作很优雅。

我没看他。“明哲。”傅慎言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在整理袖扣。

“爸！”傅明哲转向他，声音都在抖，“你为了气我，竟然娶了这么个女人？

”傅慎言走下来。经过我身边时，脚步停了一下。“从今天起，叫她妈妈。”空气，瞬间安静了。傅明哲的脸，白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屈辱，是愤怒，是恶心。我放下汤匙。

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我站起来，走到傅明哲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还是那么好看。和我死前见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我的心，没有一点波动。“你好，儿子。”我对他笑。笑得很甜。傅明哲的拳头，握紧了。他想打我。我知道。但他不敢。

在傅慎言面前，他永远是那只被压制得死死的幼兽。“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然后，他撞开我的肩膀，冲了出去。肩膀很痛。我没动。脸上还带着笑。“看来，您的儿子，不太喜欢我。”我转身，看着傅慎言。他也在看我。眼神很深。“很好。”他说。

“你今天的表现，很好。”他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这是奖励。”他亲自给我戴上。项链很冰。像一条冰冷的蛇，缠在我的脖子上。我知道。这也是一条锁链。从今天起，我，林绾，是傅慎言的第五任妻子。

也是他养在笼子里，专门用来刺激儿子的，一只金丝雀。4傅家的规矩很多。吃饭不能说话。

十点必须关灯。不能带外人回家。这些规矩，都是傅慎言定的。这个家，是他的帝国。

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规则运转。我适应得很好。我甚至比管家，更懂他的喜好。他喝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他看文件，旁边必须放一杯温水。他睡觉，窗帘必须拉得一丝光都透不进来。这些，是我在前108个世界里，观察傅明哲时，顺便记住的。他们父子，在某些方面，像得可怕。傅慎言很满意。他看我的眼神，从一件“物品”，变成了一件“好用的物品”。他会带我出席各种宴会。我会挽着他的手臂，对他笑。对所有人笑。扮演一个完美的、花瓶一样的傅太太。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有羡慕，有嫉妒，有鄙夷。我不在乎。晚上，他会回自己的房间。我们之间，隔着一堵墙。

也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河。系统很久没出声了。它大概真的崩溃了。没有任务提示。

没有好感度面板。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在“攻略”他。傅明哲，还是每天都想弄死我。他会在我的鞋子里放图钉。会在我的汤里加芥末。会在我下楼梯时，故意伸出脚。很幼稚。也很可笑。我一次都没有中招。有一次，我躲开他伸过来的脚。

他自己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断了腿。我站在楼梯上，看着他。“儿子，走路要小心啊。”我说。他躺在地上，看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林绾，你等着。

”他说，“我一定会让你滚出这个家。”我笑了。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花园。天黑了。这个笼子，真大啊。5机会，很快就来了。傅慎言有一个很重要的对家，姓王。王家抢了傅慎言一个项目。

让他损失了几十个亿。傅慎言很生气。整个傅家大宅，气压低得可怕。我知道，他在找王家的黑料。想一次性把对方弄死。我让那个给我安排身份的“中间人”，帮我查了点东西。花了我身上最后一点私房钱。那天晚上，傅慎言回来得很晚。书房的灯，一直亮着。我端着一杯热牛奶，敲开了门。他坐在桌子后面，很疲惫。太阳穴上，青筋都在跳。“出去。”他说。没看我。我把牛奶放下。也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他面前。

“傅先生，”我说，“或许，这个东西，能让您睡个好觉。”他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怀疑。他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叠照片。和一个U盘。照片上，是王家那个董事长，和一个刚成年的小明星。在各种不堪入目的地方。U盘里，是他挪用公司公款，给他情妇买房买车的全部证据。傅慎言的眼睛，一点点亮了。他看着我。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你怎么弄到的？”他问。“我以前，认识王董的司机。”我说。

这是我编的理由。“林绾。”他叫我的名字。第一次，叫得这么完整。“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我看着他，“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丈夫，为了这种小角色烦心。

”我说得很诚恳。眼睛里，是恰到好处的“关心”。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很淡。“出去吧。”他说。我转身，走出书房。关上门。我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赌对了。傅慎言这种人，不需要一个爱他的妻子。

他只需要一把，能帮他杀人的，好刀。今晚，我把刀，递到了他手上。从“好用的物品”，到“一把好刀”。这是我的第一步。6王家，倒了。一夜之间。丑闻铺天盖地。股票跌停。

董事长被带走调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是傅慎言的手笔。这件事之后，傅慎言对我的态度，又变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少了一丝轻视，多了一丝探究。

他开始允许我，进入他的书房。在他工作的时候，待在旁边。我什么也不做。就抱着一本书，安安静静地看。傅明哲，更恨我了。他觉得，我蛊惑了他爸。他开始在外面，散布我的谣言。

说我水性杨花，说我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爬上傅太太的位置。传得很难听。很快，就传到了一个宴会上。一个喝醉了的富二代，拦住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傅太太，”他笑得一脸猥琐，“听说，你很会伺候人？开个价吧。”我还没说话。一只手，就掐住了那个富二代的脖子。是傅慎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的脸色，很难看。“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很冷。像西伯利亚的寒流。那个富二代，吓得酒都醒了。脸憋得通红。“傅…傅总…我…我开玩笑的…”“道歉。”傅慎言说。

“对…对不起…傅太太…”傅慎言松开手。那个富二代，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

傅慎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把我整个人，都裹住。他的手，搂住我的肩膀。

很用力。“走。”他带着我，穿过所有人的目光，离开了宴会。车上。他一句话都没说。

气氛很压抑。我知道，他生气了。不是因为我被羞辱。而是因为，他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对不起。”我说。“给你惹麻烦了。”他转过头，看着我。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明天开始，”他说，“学一点防身术。”我愣住了。

“我不喜欢我的人，像只兔子一样，任人宰割。”他说。“是。”我点头。心里，却掀起了波澜。他开始，关心我的“安全”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可是，当晚。

傅明哲冲进了我的房间。他喝醉了。眼睛通红。“林绾！”他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毁了我爸还不够，还要来毁掉我吗！”“放手。”我冷冷地说。

“我不放！”他把我推到墙上，“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妈的位置，谁也别想坐！”他低头，想吻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很恶心。我抬起膝盖。用尽全力。

撞了上去。他发出一声闷哼，松开了我。我看着他痛苦地弯下腰。“傅明哲。”我说，“别再让我说第三遍。我是你妈。”7傅明哲瘸了半个月。傅慎言知道后，什么都没说。

只是让保镖，把傅明哲关在了家里。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傅家大宅，很清静。我开始，跟着傅慎言的私人保镖，学格斗。那个保镖，叫阿海。个子很高，很壮，像一堵墙。

下手很重。第一天，我就被他摔了十几次。浑身都像散了架。晚上，我拖着一身伤，回到房间。一个佣人，送来了医药箱。“先生让送来的。”她说。我看着那些药。

最好的伤药。很贵。我默默地给自己上药。很痛。但我一声没吭。第二天，我继续去训练。

阿海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佩服。“太太，您是我见过，最能忍的女人。”他说。我笑了笑。

忍？和死比起来，这点痛，算什么。半个月后。傅慎言要去欧洲，参加一个商业峰会。

他带上了我。飞机上，他一直在看文件。我坐在旁边，看窗外的云。突然，飞机一阵剧烈的颠簸。机舱里的灯，全灭了。有人开始尖叫。我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的扶手。一只手，覆在了我的手上。很温暖。很稳。是傅慎言。“别怕。”他说。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很近。飞机，很快恢复了平稳。灯也亮了。

他松开了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到了欧洲。峰会很无聊。我作为女伴，只需要微笑，喝酒，换衣服。第三天晚上。傅慎言突然胃出血，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是老毛病了。

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劳累过度。他躺在病床上，脸色很白。挂着点滴。看起来，不再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商业帝王。只是一个，会生病的普通人。我守在他床边。给他喂水，擦汗。半夜，他发起了高烧。开始说胡话。他叫了一个名字。“阿阮…”一声又一声。很轻。

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痛苦。我愣住了。阿阮。是傅明哲妈妈的名字。原来，他不是不爱。只是，把所有的爱，都跟着那个人，一起埋葬了。我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扎了一下。

8傅慎言病了一场。瘦了很多。回国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放慢了工作的节奏。

他会回家吃晚饭。会在周末，去花园里散步。他话不多。但我们之间，好像多了一点，说不清的东西。像冬天的河面，开始解冻了。傅明哲，也变了。他不再找我的麻烦。

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复杂了。像在看一个，他完全看不懂的怪物。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傅慎言的生日。他包下了一个私人海岛，办了一场很盛大的派对。请了很多客人。那天，我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挽着他的手，站在他身边。像一个真正的女主人。派对进行到一半。傅慎言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是岛上的一个马场。“会骑马吗？”他问。我摇头。“我教你。”他牵来一匹很漂亮的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