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总想逼我签婚契萧澈萧烬免费完本小说_小说推荐完本太子总想逼我签婚契(萧澈萧烬)
谢知鸢只想当个平平无奇的孤女,在都城里混吃等死。奈何当朝太子萧烬,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疯批。他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该爱他,偏偏谢知鸢看见他就想绕道走。
于是他觉得,她一定是在玩欲擒故纵。送豪礼?谢知鸢转手就把东西折现,改善生活。
玩强权?谢知鸢搬出祖宗法令和圣贤规矩,把他堵得哑口无言。搞陷害?
谢知鸢反手一个连环计,让他的人自己斗成一锅粥。萧烬:“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从了孤?
”谢知鸢:“殿下,医馆出门左转,别耽误治病。”这是一个清醒到冷酷的女主,如何用智商碾压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疯批太子的搞笑故事。全程无暧昧,无恋爱,只有降维打击。主打一个你发你的疯,我过我的桥,你敢拦路,我就把桥拆了砸你头上。
1寿康宫的御宴,说是给太后庆生,其实就是个大型相亲现场。我,谢知屋外,作为吏部侍郎府上挂名的孤女,纯属是来凑人头,顺便蹭一顿御厨手艺的。
我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碟水晶桂花糕,一盏冰镇酸梅汤。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数着今日当值的御膳房采买,又从我开的南城干货铺子那儿赊了多少香料。
“谢姑娘一人在此,不觉得寂寞?”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股天潢贵胄特有的、不把人当人看的腔调。我抬起眼。太子萧烬,一身明黄的常服,领口袖口拿金线绣着腾云驾雾的龙,那张脸长得确实不错,就是眼神不太好,看谁都像是看自家后院的白菜,随时准备薅一颗。我放下筷子,起身,行了个标准得能写进教科书的礼:“见过太子殿下。”他没叫我起,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着一抹自以为潇洒的笑:“谢姑娘似乎很喜欢这里的桂花糕。”我心里说,我不喜欢桂花糕,我喜欢它不用花钱。嘴上答:“托太后娘娘的福,臣女有幸品尝。”“哦?
”他拖长了音调,“孤觉得,这桂花糕虽好,却不如东宫的玫瑰酥。谢姑娘若是有兴趣,孤可以让你天天都吃上。”这话一出,我周围本来还算热闹的空气,瞬间冻住了。
好几道目光跟小刀子似的嗖嗖飞过来,扎在我身上。吏部侍郎家的千金,我的名义上的“姐姐”谢知瑶,那眼神尤其锋利,恨不得当场把我片成生鱼片。
这就是典型的平淡开局,意外转折。上一秒我还是个蹭饭的,下一秒就成了全场焦点,还是负面的那种。我福了福身,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殿下厚爱,臣女惶恐。只是臣女自幼肠胃不好,体质虚寒,大夫叮嘱过,玫瑰性温,易引动内火,于臣女身子有碍,是万万沾不得的。这福气太大,臣女无福消受。”我一口气说完,中间连个磕绊都不打。萧烬的笑僵在脸上。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见有女人拒绝他,还是用这种“你给的东西会要我命”的理由。
他想说点什么,比如“孤有太医”,但我没给他机会。我继续说:“再者,东宫之物,皆是皇家御赐,尊贵无比。臣女身份低微,不过一介孤女,寄人篱下,若无功无德,擅享东宫之物,传出去,岂不是让人非议殿下您赏罚不明,私相授受?这更是陷殿下于不义,臣女万万不敢。”我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你给我东西,不是你有恩,是你不对。你不止不对,你还不仁不义。周围的目光变了。刚才还是刀子,现在变成了看戏的。
甚至有几个言官已经露出了“这事儿我得记下来明天上奏”的表情。谢知瑶的脸都快绿了。
她大概没想到,我不仅把太子递过来的“橄榄枝”给扔了,还顺便踩了两脚。
萧烬的脸色从僵硬变成了铁青。他大概是想发作,可这里是太后的寿宴,他要是为了个女人发作,那就坐实了“为美色失了体统”的名声。
“你……”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仿佛没看见他的脸色,只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柔声说:“殿下若无别的吩咐,臣女想去更衣。这酸梅汤性凉,臣女喝得急了些,腹中有些不适。”你看,借口要找得合理。肠胃不好,所以不能吃玫瑰酥。喝了凉的,所以要上厕所。逻辑链完美闭环。萧烬盯着我看了半晌,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
最后,他几乎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了。他一走,冰冻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我直起身,掸了掸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对着谢知瑶的方向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真的朝更衣室的方向走去。走出大殿,外面的风一吹,我才觉得有点意思。这个太子,脑回路确实清奇。别人家拉拢臣子,是许诺高官厚禄。他拉拢女人,就是许诺一口吃的。
格局小了。而且,他找上我,恐怕也不是因为我长得多倾国倾城。毕竟满座的莺莺燕燕,我顶多算清秀。他找我,是因为我是谢侍郎府上最没有根基、最无足轻重、最好拿捏的一个。
他想通过控制我,来敲打或者利用谢家。可惜,他找错人了。我这辈子最擅长的事,就是让想拿捏我的人,最后都把自己的手给捏骨折。2寿宴风波过去没两天,我正在自己的小院里盘账本,管家领着两个穿飞鱼服的男人就进来了。是东宫的卫士。
为首那人面无表情,手里捧着个明黄色的托盘,上面盖着红布。他一开口,就是公事公办的调子:“谢姑娘,太子殿下有请。”我正在拨算盘珠子的手停都没停,头也不抬:“有手谕吗?”那卫士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见了东宫的人,不该是战战兢兢,立刻就走吗?“谢姑娘,是太子殿下口谕。
”他强调了一下“太子殿下”四个字。我终于抬起头,冲他笑了笑,人畜无害的那种:“这位大哥,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都城里,冒充权贵招摇撞骗的案子,上个月京兆尹府的邸报上还登着呢。我一个弱女子,无凭无据的,跟你走了,万一出了事,是算你拐带人口,还是算我自己瞎了眼?”我把算盘往旁边一推,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再说了,我朝律法写得明明白白,除却捉拿朝廷钦犯,任何官差传唤臣民,都需出具官府文书。东宫虽然尊贵,但也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吧?
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更应该以身作则,为万民表率。你们这样无凭无据就上门拿人,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说太子殿下带头不守规矩?”两个卫士的脸都绿了。
我把“国法”、“规矩”、“储君表率”这几顶大帽子一扣,他们要是还敢强行带我走,那就是公然给太子脸上抹黑。他们是来请人的,不是来结仇的。为首那人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姑娘,你这是要抗命?”“不敢。”我把茶杯递过去,“我只是想循个规矩。不然,你们回去,请太子殿下给个手谕,哪怕是写张纸条盖个私印也行。我见了凭证,立刻就跟你们走,绝无二话。这样,你们差事办得明白,我也走得安心,太子殿下的威严和体统也保全了,三全其美,何乐而不为?”我说话的语气特别温和,句句都是为他们、为太子着想。但每个字,都是把他们往死胡同里逼。他们能回去找太子要手谕吗?不能。萧烬叫我,本来就是个心血来潮的私下行为。他要是真为了传唤我这么个无名无分的孤女,还特意写个手谕,那这事儿就从“私”变成了“公”。将来御史言官知道了,一本参上去,说他“无故传召朝臣女眷,于礼不合”,他就算不被皇帝斥责,也得惹一身骚。
萧烬要的是面子,不是麻烦。两个卫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为难。我端着茶,也不催他们,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僵持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为首的那个终于扛不住了。
他把手里的托盘往前一递,语气生硬地说:“这是殿下赏赐给姑娘的,还请姑娘收下。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把托盘往我院里的石桌上一放,带着另一个人,转身就走,步子快得像是后面有狗在追。我走过去,掀开红布。托盘里,是一匣子东珠,个个圆润饱满,光华夺目。确实是好东西。但我知道,这不是赏赐,这是示威。萧烬在告诉我:你看,我的人进不了你的门,但我的东西可以。这次是珠子,下次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他想让我害怕。我拿起一颗东珠,对着太阳看了看。成色真不错,拿到我的铺子里,少说能卖这个数。我笑了。害怕?我谢知鸢活了两辈子,早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了。
我只知道,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至于示威?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有这功夫,不如多读两本治国策论,免得将来把江山败光了。我把珠子收好,坐回桌前,继续盘我的账。
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清脆又悦耳。这世上,只有银子到手的声音,才是最动听的。
3我以为萧烬吃了几次瘪,总该消停几天。没想到,他这人不仅疯,还特别有毅力。
三天后的晚上,我从账房回来,抄近路穿过府里的花园。刚走到假山旁边,一个人影就从黑暗里闪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是萧烬。他换了一身玄色便服,融在夜色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狼。这次,他身边没带侍卫。
这是典型的“暧昧情景”。孤男寡女,月下花园,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可惜,我脑子里只有一根筋,那就是“危险”。我立刻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屈膝行礼:“见过殿下。”“不必多礼。”他开口,声音比夜色还沉,“谢姑娘,胆子不小。
”“殿下谬赞,臣女只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我垂着眼,话说得一本正经。
他嗤笑一声:“奉公守法?在孤面前摆架子,拿国法当挡箭牌,这就是你的奉公守法?
”“殿下误会了。”我语气平静,“臣女并非摆架子,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无论尊卑,总要有个章程。没章程,就乱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都是这个道理。殿下是未来的君主,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我偷换了概念。他指责我“不敬”,我把问题上升到“治国方略”的高度。他被我噎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跟他打太极。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谢知鸢。”他往前逼近一步,“孤就喜欢你这股劲儿。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未来的太子侧妃之位?”在他看来,所有女人的行为,背后都有一个明确的价码。拒绝,只是为了抬高价码。我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殿下,您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
我就是单纯地,不想跟您扯上任何关系。”空气再次凝固了。他的眼神从兴味盎然,一点点变得冰冷,充满了被冒犯的怒意。他这样的人,生来就站在云端,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地拒绝过。这比打他一耳光还让他难受。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审视一个怪物。“为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因为麻烦。
”我回答得简单直接,“跟殿下扯上关系,会很麻烦。我这个人,怕麻烦。吃饭,睡觉,赚钱,就够我忙的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别的。”“麻烦?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跟着孤,是无上的荣耀!你怎么会觉得是麻烦?”“殿下,于您是荣耀,于我,可能就是灭顶之灾。”我叹了口气,决定跟他掰扯掰扯,“您今天兴致来了,赏我点东西,明天兴致没了,是不是就能要我的命?您今天觉得我有趣,多看我两眼,明天觉得我碍眼了,是不是就能让我从都城消失?您位高权重,喜怒无常,您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喜好。而我,只是个想安安稳稳活下去的普通人。
我的世界很小,经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偶尔过来踩一脚。”我这番话,说得又白又狠,几乎是把他的底裤都给扒了。萧烬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他死死捏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知道,只要他一声令下,暗处藏着的侍卫就能立刻冲出来把我拖走,扔进井里。但我赌他不会。因为我是谢知鸢,是住在吏部侍郎府上的谢知鸢。他今晚要是动了我,明天谢侍郎就算是为了自家名声,也得在朝堂上哭一场。皇帝为了安抚臣心,必然会追查。到时候,他萧烬就成了为了一个女人,在臣子府邸里行凶的暴戾储君。他疯,但他不傻。
他要的是征服,不是同归于尽。果然,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硬生生把那股杀气压了下去。“好,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知鸢,你给孤等着。”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色里。他走了,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有点凉。不是怕的,是夜风吹的。我整理了一下衣襟,继续往我的小院走。月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忽然觉得,这个太子,有点可怜。
他活了这么多年,可能从来没人跟他说过一句真话。所有人都捧着他,顺着他,让他活在自己的想象里。我今天,不过是戳破了他那个五彩斑斓的泡泡而已。他会报复,我知道。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他的太子之位,我有我的过墙梯。
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4萧烬的报复来得很快,但方式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他没有直接对我下手,而是从谢家入手。第二天一早,谢侍郎下朝回来,脸色就跟锅底一样黑。他一进门,就把我叫到了书房。同行的,还有他的夫人和宝贝女儿谢知瑶。一进门,谢侍郎就把一本奏折摔在我脚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没去看奏折,只看着他:“侍郎大人,我昨日一直在府中,足不出户,不知干了什么好事,能让您如此动怒?”“你还装傻!”谢知瑶抢着开口,声音尖利,“太子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我们谢家家风不严,教出来的女儿不知礼数,冲撞了他!
爹爹被御史参了一本,罚了半年俸禄!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哦,原来是这样。
萧烬这是在敲山震虎。他动不了我,就动谢家,让谢家人来给我施压。这一招,挺常见的,也挺有效的。对于真正的孤女来说,寄人篱下的屋檐,就是她的天。天塌了,她就没活路了。
谢夫人也开了口,语气倒是温和,但话里藏着刀:“知鸢啊,我们谢家收留你这么多年,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也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去得罪太子殿下呢?
现在连累了你叔父,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一唱一和,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我看着他们,心里觉得好笑。待我不薄?我住的院子是府里最偏僻的,吃的穿的都是挑剩下的。
我帮他们打理名下的几个铺子,赚的钱一分不少地进了他们的口袋,我连个红包都没见过。
这也叫待我不薄?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掸了掸灰,递还给谢侍郎。“叔父,这事儿,确实是因我而起。”我先认错,态度诚恳。谢侍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不过,”我话锋一转,“冤有头,债有主。太子殿下为何会说我冲撞了他,想必叔父心里有数。
他是想纳我,我不从,所以他才迁怒于谢家。这件事的根源,不在我,而在太子殿下他自己行事霸道。”“放肆!”谢侍郎又吼了起来,“你竟敢妄议储君!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声音不大,但很稳,“叔父,您是吏部侍郎,掌管天下官吏的考评升迁,最是讲究公平公正。如今太子凭一己之私,打压朝臣,您觉得,这是圣君所为吗?”“你……”谢侍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继续说:“您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把我绑了,送到东宫,任由太子处置。这样,或许能平息太子的怒火,保住谢家的安宁。但从此以后,满朝文武都会知道,您谢侍郎是个为了荣华富贵,可以随意牺牲侄女的软骨头。您觉得,皇上会怎么看您?同僚会怎么看您?
”谢侍郎的脸色白了。“第二,”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您去求见皇上。
就说太子殿下欲强纳臣女,臣女不从,太子便公报私仇,在朝堂上无端攻讦于您。
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您猜,皇上是会为了一个行事荒唐的儿子,寒了兢兢业业的臣子的心,还是会为了安抚臣心,申饬太子,还您一个公道?”皇帝多疑,最忌惮的就是太子和朝臣走得太近,拉帮结派。现在萧烬为了个女人就打压侍郎,这在皇帝看来,不是风流,是愚蠢,是把柄。谢侍郎是个聪明人,他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他的呼吸都急促了些。谢知瑶急了:“爹!你不能听她胡说!
她这是要把我们谢家往火坑里推啊!”我没理她,只是看着谢侍郎:“叔父,您是个体面人。
是被太子踩在脚下,当个笑话,还是挺直腰杆,去要回应得的公道和体面,全在您一念之间。
”我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对了,忘了告诉您。我前几日盘账,发现您名下城西的那个米铺,过去三年,账目上亏空了近五千两银子。账本做得天衣无缝,但我查到了资金的流向。这笔钱,一分不少,全都流进了您大舅子,也就是夫人的亲哥哥,户部主事李大人的小妾在城外买的庄子里。这事儿,您知道吗?”谢夫人“唰”的一下,脸全白了。谢侍郎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他老婆。我退后一步,福了福身:“叔父,夫人,知瑶妹妹,你们先聊着,家事要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把一室的鸡飞狗跳,全都关在了门后。萧烬想让谢家来压我。他不知道,谢家这艘船,早就被蛀空了。我只要轻轻一推,它自己就能翻了。想拿捏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把柄,够不够硬。5谢侍郎最终还是选择了挺直腰杆。他不仅进宫告了御状,还把我说的那个账本,直接甩在了他老婆的脸上。接下来的几天,谢府简直是天翻地覆。先是谢夫人被禁足,然后她那个在户部当主事的哥哥,直接被谢侍郎一封检举信送进了大理寺。
据说从他家里抄出来的银子,堆满了半个院子。都城里都在传,吏部谢侍郎大义灭亲,刚正不阿。皇帝龙心大悦,不仅免了他之前的责罚,还赏赐了不少东西。至于太子萧烬,被皇帝叫进宫里,足足骂了一个时辰,最后罚他禁足东宫一个月,闭门思过。
这一个连环计下来,我毫发无损,还顺便帮谢家清理了门户,让谢侍郎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现在他在府里见了我,眼神都透着几分敬畏。而萧烬,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我以为,他这次总该学乖了。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疯批的脑回路,是不能用常理来揣度的。一个月后,萧烬解了禁足。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来找我,而是办了一场“曲水流觞”的诗会,广邀都城里的青年才俊和名门闺秀。
谢家自然也收到了请柬,指名道姓,要我和谢知瑶一同参加。谢知瑶高兴得快疯了,觉得这是太子殿下对她抛出的橄榄枝。我捏着那张烫金的帖子,只觉得头疼。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又是一个坑。诗会设在京郊的皇家别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萧烬坐在主位上,看起来比之前沉稳了些,但看我的眼神,依旧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诗会开始,大家吟诗作对,附庸风雅。我全程低头喝茶吃点心,假装自己是根柱子。
进行到一半,一个宫女端着个托盘,走到我面前:“谢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特意为您备的‘玉露琼浆’,命您务必尝尝。”来了。
我看着托盘里那杯澄澈碧绿的酒,闻着就有一股异香。谢知瑶在旁边用嫉妒的眼神剜我,酸溜溜地说:“妹妹好福气,竟能得殿下如此青睐。”周围的人也都看着我,神色各异。
我端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抬起头,对着萧烬的方向,朗声说道:“殿下美意,臣女心领。只是此酒,臣女不能喝。”萧烬眉毛一挑:“为何?”“因为这酒里,加了‘软筋散’。”我话音一落,全场哗然。“软筋散”是江湖上的一种下三滥的药,无色无味,人喝了之后,一个时辰内会全身无力,任人摆布。萧烬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大概是想让我喝下酒,然后把我带走,造成既定事实。到时候我一个孤女,名节尽毁,除了依附他,再没有别的活路。这手段,又蠢又毒。“谢知鸢!”他厉声喝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污蔑孤!”“臣女不敢。”我站起身,举着那杯酒,“臣女只是略通药理,闻得出这酒里的味道不对。殿下若说臣女污蔑,那也简单。这杯酒,不如就请端酒来的这位宫女,当着大家的面喝下去。若她喝完一个时辰内安然无恙,那便是臣女弄错了,臣女愿以死谢罪。若她出了事,那……”我没说完,但意思所有人都懂。
那个端酒的宫女,“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这下,不用她喝,所有人都知道酒里有问题了。萧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想到我竟然懂药理,更没想到我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直接捅出来。他这是设了个套,结果把自己套进去了。“来人!”他怒吼道,“这个贱婢意图谋害孤,拖下去,杖毙!
”他这是要杀人灭口。两个侍卫立刻上前,要去拖那宫女。“且慢!”我再次开口,声音清亮,“殿下,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宫女不过是个传话的,她哪来的胆子和能力,去弄‘软筋散’这种禁药?她背后,一定还有主使。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殿下您的安全,如何能保证?”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人——三皇子,萧澈。萧澈是萧烬的死对头,两人为了储君之位,明争暗斗多年。我刚才说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太子在自己的宴会上,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女眷,这事儿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萧烬的太子之位,怕是就悬了。这么好的机会,萧澈会放过吗?
果然,萧澈站了起来,一脸正色地对萧烬说:“太子皇兄,谢姑娘言之有理。
此事事关皇家颜面和您的安危,必须彻查!父皇最是痛恨这些腌臜手段,若不查明真相,恐怕难以向父皇交代啊。”他把“父皇”搬了出来,萧烬的气焰顿时就被压下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