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的惊悚游戏周默徐婉免费小说全集_小说免费完结直播间里的惊悚游戏周默徐婉
暗夜蔷薇的警告荧光灯管发出嗡鸣,在徐婉过分明亮的化妆间里投下没有影子的光。
她正对着环形补光灯中央的手机镜头,拿起一支丝绒哑光质地的口红,手腕轻巧地一转,“……就这个‘暗夜蔷薇’,绝不绝?薄涂是温柔豆沙,厚涂就是slay全场的女王,质地顺滑到不行,根本不像这个价位的东西……”她的声音甜而富有煽动性,像裹了糖浆。
弹幕滚动得飞快,有人问色号,有人夸她皮肤好,也有人刷着无意义的符号。就在这时,手机在支架上突兀地一震。屏幕上方短暂地滑下一条预览,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掠杀游戏吧徐婉的笑容极细微地顿了一下,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她眨眨眼,长长的假睫毛扇动空气,随即噗嗤笑出声,把那只“暗夜蔷薇”点在自己的手背上晕开,“哎呦,现在这骚扰短信真是越来越有创意了,吓我一跳,还以为谁给我下战书呢。”她将手背转向镜头,语气轻快,“来来来,别管它,我们看这个晕染,绝不绝?一号链接,还剩最后三百支哦!
”2 直播间的血腥真相她彻底忽略了那条讯息,重新投入声调起伏、充满诱惑力的讲解中,仿佛那不过是一粒溅到华服上的泥点,随手弹开便了无痕迹。直播持续到深夜,气氛始终热烈。结束时,她对着飞吻,说着“爱你们哦宝贝们下次见”,切断了直播。
整层楼瞬间陷入一种极不自然的寂静。刚才充斥耳膜的自己的回声、想象中的喝彩,全都抽身离去,只剩下顶灯持续而低沉的嗡鸣,还有…一种过于冰冷的空旷感。
空调是不是开得太足了?她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小臂。“小王?丽姐?
”她一边低头收拾台面上琳琅满目的化妆品,一边扬声喊她的助理和直播运营,“收工了!
今天数据好像还行,夜宵我请——”没有人回应。寂静像湿冷的棉絮,一层层裹上来,渗进皮肤。她终于感到一丝不对劲,抬起头。化妆间的门虚掩着,外面本该灯火通明的办公区,一片漆黑。“别闹了,躲哪儿去了?吓我没用的啊,我喊三声,不出来夜宵没了!”她试图让语气轻松,声音却在空旷里显得又细又虚,砸不出一点回音。
她放下口红,心里那点微小的、被忽略的不安开始膨胀,顶得胃里有点沉。她朝门口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格外清晰的“咔、咔”声,每一声都像敲在鼓点上,而这鼓点,只为她一个人而敲。推开化妆间的门,更浓重的黑暗裹挟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腥的铁锈气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呼吸一窒。
她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啪嗒。”惨白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她眯了一下眼。然后,世界凝固了。3 镜中的死亡预告灯光下,景象毫无遮掩地撞入视线,粗暴地撕碎她的所有认知。她的团队,那几个半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以各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散落在办公桌、地板、椅背上。
猩红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液体泼洒得到处都是,在白色的地砖上蜿蜒成狰狞诡异的图案。
小王的眼镜掉在一边,镜片碎裂,镜腿歪折。丽姐常穿的那件米色开衫,浸在一片深色里,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徐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短促的、被硬生生掐断的气音。
她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住,四肢冰冷僵硬,眼球涩得无法转动,只能死死瞪着这人间炼狱。
视觉冲击之后,是嗅觉。那甜腻的、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味,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占领她的大脑。“呕……”她干呕了一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
她踉跄着后退,脊背猛地撞上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她的目光惊恐地扫过这片屠杀场,最终,被死死吸在了不远处一面全身镜上。
光洁的镜面被人用某种浓稠的、猩红的东西,涂写了一个巨大的英文单词,笔画淋漓,甚至还在缓缓向下淌落粘稠的液体。“First”那红色……那红色刺眼得熟悉。
徐婉的视线猛地回落,落在自己刚才匆忙放在化妆台上的那支“暗夜蔷薇”口红上。口红盖,是打开的。那膏体的颜色,与镜子上蜿蜒流淌的,一模一样。第一个……第一个?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猝然攥紧了她的心脏,挤压得她无法呼吸。逃!必须求救!
思维彻底瘫痪,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她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指尖冰冷滑腻,好几次才解锁屏幕,凭着肌肉记忆点开了直播软件。“救…救命……”她的声音嘶哑破裂,完全不像她自己的,透过镜头,她能看到自己惨白如纸、被恐惧彻底扭曲的脸,“有人吗?
救救我……杀人了……都死了……他写了……他……”她语无伦次,眼泪和鼻涕失控地流下,混合着之前精心涂抹的妆容,狼狈又可怖。她死死盯着屏幕上即将涌出的弹幕,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来了。弹幕出现了,却不是预想中的关切或询问。
它们疯狂地、密密麻麻地、以惊人的速度覆盖了整个屏幕,整齐划一,透着屏幕都无法阻隔的狂热和恶意:主播的下一个商品是她的尖叫声
主播的下一个商品是她的尖叫声主播的下一个商品是她的尖叫声
主播的下一个商品是她的尖叫声徐婉的瞳孔骤然缩紧,大脑根本无法处理这荒谬绝顶、骇人听闻的信息。就在这一片毁灭性的刷屏中,在她那块漆黑如墨的手机屏幕上,除了映出她自己那张被恐惧摧毁的脸,另一个模糊的、黑色的轮廓,正从她身后的黑暗中,缓缓地、无声地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正对着她的背影。它就在那里。在她手机的反射里。在她身后。
徐婉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脚底,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的呼吸戛然而止,瞳孔放大到极致,映满了屏幕上那无声逼近的幽灵。直播软件被她猛地甩脱出去,手机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屏幕瞬间暗了下去,连同那些疯狂嗜血的弹幕,以及…以及屏幕反光里那个无声逼近的轮廓。一切都消失了。但恐惧没有。
它像实体一样黏在她的背上,冰冷,沉重。他在这里!这个念头像电流击穿了她的脊髓。
她甚至不敢回头,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她像一枚被掷出的石子,猛地弹起来,冲向大门。4 楼梯间的幽灵脚步办公区的血腥味和死寂被她甩在身后,她一把拉开厚重的消防通道门,扑进了楼梯间。冰冷的、带着灰尘味的空气灌入肺部,稍微刺醒了她几乎停摆的大脑。楼梯间里只有头顶一盏声控灯,散发着昏黄得不情愿的光,下方和上方都沉入令人心慌的黑暗。她住在12楼。直播公司在19楼。向下。必须向下,跑到有人的地方,跑到大街上去!她抓着冰冷的金属扶手,高跟鞋在水泥台阶上敲打出凌乱急促的响声,一声声,在空荡的楼梯井里被无限放大,回荡,仿佛有无数个她在同时奔逃。“啪嗒…啪嗒…啪嗒…”她拼命地跑,肺叶火烧火燎。
突然——头顶上方,隔着几层楼的地方,传来另一道脚步声。不紧不慢,稳定,从容。
咚…咚…咚…是皮鞋底敲击水泥地的声音,清晰,沉重,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耐心,精准地踩在她心跳的间隙上。他来了!他真的跟来了!徐婉的魂几乎要吓飞了,她猛地抬头向上看,透过楼梯旋转的缝隙,只看到一片昏黄灯光照不到的、浓墨般的黑暗。
那脚步声还在,不疾不徐,保持着固定的节奏和距离,仿佛一个无形的幽灵,悬在她的头顶,无论她跑得多快,都无法甩脱。“谁?!谁在那儿!”她带着哭腔尖叫,声音在楼梯井里扭曲变形,显得异常脆弱可笑。没有人回答。只有那脚步声,咚…咚…咚…如同敲在她的耳膜上,敲在她的心脏上。极致的恐惧反而榨出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不再敢抬头,不再敢停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下冲,脚踝崴了一下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个念头:逃!离开这栋楼!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那脚步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时仿佛就在上一层拐角,有时又似乎远了一些,但始终存在,如影随形。终于,她看到了“12”楼的标识。家所在的楼层。她像溺水的人看到浮木,用尽最后力气冲过去,一把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跌跌撞撞地扑向自己的家门。安全通道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楼梯间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那诡异的脚步声。走廊里空无一人,顶灯安静地亮着,投下苍白的光。她背靠着冰冷的防火门,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稍微平复了一下,她颤抖着手在包里摸索钥匙,目光惊恐地扫视着安静的走廊两端。就在这时,她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家的门锁上。
那扇熟悉的防盗门,黄铜色的门锁旁边,留下了一道新鲜的、深刻的划痕。
金属被硬物撬刮的痕迹非常明显,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她的血又凉了半截。
有人试过撬她的门!她猛地回头,看向消防通道的门,生怕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已经从楼梯间里走出来。走廊依旧空荡。
极度的恐惧让她生出一种畸形的勇气。她不能待在这里!必须进去,锁好门,打电话报警!
钥匙串哗啦啦地响,她的手抖得几乎对不准锁孔。试了三次,才终于把钥匙插进去。咔哒。
门开了。她闪身进去,用后背猛地撞上门,第一时间反锁,拉上防盗链!做完这一切,她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脱力,眼泪这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安全了…吗?
她蜷缩在门后,听了很久很久。门外没有任何动静。走廊里安静得可怕。她颤抖着爬起来,甚至不敢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摸索着检查整个房子。客厅,空的。厨房,空的。卧室,空的。卫生间,空的。所有窗户都完好无损,从内反锁着。
一切看起来都和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排列整齐,沙发上的抱枕保持着慵懒的角度。仿佛门锁上那道触目惊心的撬痕,只是她过度惊吓产生的幻觉。她慢慢走回门口,打开玄关的灯,再次仔细查看门锁。
那划痕确实存在,狰狞而新鲜。可是……为什么没有进来?是撬锁失败了?
还是……他根本就没想立刻进来?
那个“First”……镜子上用她口红写下的字……第一个……难道这一切,门锁上的痕迹,楼梯间的脚步声,都只是游戏的一部分?只是为了让她恐惧?为了让她知道,他无所不在,他可以随时靠近,却选择暂时不收取“胜利品”?她靠在门上,巨大的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缓缓蹲下身,抱住膝盖,把脸埋了进去,无声地颤抖。不知道过了多久,腿已经麻了。她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冷水划过喉咙,稍微压下了一点战栗。她需要报警。必须报警。
她走到扔在沙发上的包旁,想拿出手机。包里没有。她心里一咯噔,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沙发上。口红、粉饼、钥匙、钱包……散落一片。唯独没有手机。
她想起来了。手机……被她扔在了19楼直播间的血泊里。恐惧再一次,冰冷地攥住了她的心脏。她现在,彻底与外界失联了。
而就在这时——嘟…嘟…5 午夜电话的恐怖宣告客厅的固定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在死寂的、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炸开。一声,又一声。执着地,催命一般。徐婉猛地扭头,瞳孔缩紧,死死盯着客厅茶几上那台红色的老式电话机。
它在那里,安静地躺着,仿佛一个突然苏醒的怪物。知道她家座机号码的人,寥寥无几。
电话铃声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穿屋内的死寂,也刺穿了徐婉紧绷的神经。她僵在原地,瞳孔因恐惧而放大,死死盯着那台不断发出尖锐鸣叫的红色电话机。谁会在这个时候打座机?
除了几个几乎不走动的远亲,还有谁知道这个号码?推销? Wrong number?
不。绝不可能。在这个刚刚经历血腥屠杀、被诡异跟踪、家门被撬的深夜,可能来自一个源头——那个发出短信、写下“First”、在楼梯间里如影随形的“它”。
铃声执拗地响着,一声接一声,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耐心。
接?还是不接?冷汗顺着她的脊柱滑落。她最终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一步步挪到茶几旁,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听筒。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抓起了电话,贴到耳边,却没有立刻出声。
听筒里,先是一段短暂的、嘶嘶的电流杂音,像是信号极不稳定。然后,一个声音响起了。
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经过某种劣质变声器的处理,扭曲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机械的冰冷:“昨晚的直播…很精彩。”徐婉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尤其是最后…你的表情。”“它”顿了顿,电流声滋啦作响,仿佛毒蛇吐信,“‘暗夜蔷薇’…很配你惊慌失措的脸。”他看到了!他当时就在那里!
在直播间!或者…他就在那个屠杀现场,目睹了她发现一切时的崩溃!“你…你是谁?!
”徐婉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低的、扭曲的轻笑,那笑声比威胁更令人毛骨悚然。
“我是你的忠实观众啊,徐婉小姐。”变声器的嘶哑感让“忠实”两个字变得无比亵渎,“别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嘟…嘟…嘟…”忙音响起,对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徐婉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听筒,它砸在机座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瘫软在地毯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却无法抑制那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那不是警告,那是宣告。他不仅在现实中追踪她,他甚至侵入了她最后一点心理上的安全空间——她的家,她的私人电话。这一夜,徐婉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声响——水管流水、楼板吱呀、甚至窗外风吹过的声音——都让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心脏狂跳不止。她不敢关灯,不敢睡觉,手里紧紧攥着一把从厨房找来的水果刀,刀刃的冰冷勉强给她一丝虚幻的安全感。6 直播中断的黑暗笑声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驱散了些许夜晚的恐怖,却带不走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必须出门,必须去公司——她的车钥匙、备用手机、所有工作相关的物品都在那里。而且,光天化日之下,那个恶魔总不敢……她不敢再想下去。战战兢兢地出门,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针尖上。走廊空无一人,电梯正常运行。她以最快速度冲进电梯,按下负一楼停车场,紧紧贴着冰冷的轿厢壁。公司大楼楼下拉起了警戒线,但并没有封锁整个出入口,只有特定楼层被严格管控。她低着头,混在上班的人流里,心脏怦怦直跳,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她的直播间在另一层楼,暂时未被波及。
她的直播助理换了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说是临时顶替。
小姑娘似乎对昨晚发生的惨剧一无所知,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徐婉过于苍白的脸色和浓重黑眼圈。“婉姐,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没…没事,昨晚没睡好。”徐婉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准备开播吧。
”重新坐在熟悉的环形补光灯下,面对手机镜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割裂感。
就在十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她掌控一切、享受追捧的舞台,而现在,台下是血淋淋的屠宰场,而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她必须假装一切正常。
她不能表现出异常,不能让那个“游戏管理员”看出她的恐惧。直播开始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甜美有活力,拿起一支新的口红讲解。
但她的笑容僵硬,眼神闪烁,无法集中精神。弹幕区开始有零星的疑问。
婉儿今天状态不对啊?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就在这时,那个ID出现了。游戏管理员:昨天的“暗夜蔷薇”口红,配上那件黑色蕾丝边的内衣,很性感。可惜,沾了血就不那么好看了。徐婉的血液瞬间冻结了!她昨天穿的内衣款式,颜色……他怎么会知道?!除非他……她手指一抖,正在试色的口红猛地划出一道红痕,蹭到了下巴上,显得异常狼狈。弹幕停顿了一瞬,然后炸开了锅。???管理员在说啥?
黑色蕾丝边?卧槽?这是能说的吗?剧本吗?新的带货情节?管理员大哥细说!
徐婉的心脏疯狂擂鼓,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令人窒息的ID,声音发颤地试图拉回话题:“啊…不好意思手滑了…我们、我们看下一支颜色,这支‘蜜桃乌龙’非常日常……”然而,那个ID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出现。
游戏管理员:从19楼跑到12楼,腿软了吗?不过你逃跑的样子,比直播时更有趣。
他连她跑了多少层都知道!他当时就在楼梯间!他亲眼看着她像猎物一样仓皇逃窜!
恐慌如同冰水浇头。她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猛地伸手想去屏蔽这个账号。
游戏管理员:想屏蔽我?就像你扔掉手机一样?她的手指僵在半空。
屏幕上的字句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字字钉入她的眼中。游戏管理员:下一个商品,会是你的尖叫声吗?我很期待。“不……!”徐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几乎是同时——啪!
7 无处不在的窥视者直播间的所有灯光瞬间熄灭!不止是补光灯,整个房间,乃至外面办公区的灯光,全部陷入一片漆黑!手机屏幕也猛地一黑,直播中断!“啊!
”临时助理发出惊慌的叫声。死一样的黑暗和寂静中,只有徐婉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
然后。一阵低沉的、扭曲的、经过处理的阴森笑声,从她的直播手机里,从黑暗中,清晰地传了出来。“呵呵…呵呵呵……”那笑声冰冷、戏谑,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恶意,在漆黑的、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直播间里回荡,直接钻入她的耳膜,碾碎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徐婉坐在黑暗中,浑身冰冷,动弹不得,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他无处不在那阴森的笑声在彻底漆黑的直播间里回荡,像冰冷的针,扎进徐婉的耳膜,刺入她的大脑。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猛地将仍在发出笑声的手机扫落在地!
手机撞在地毯上,闷响一声,笑声戛然而止。世界陷入绝对的黑暗和死寂。“婉…婉姐?
”临时助理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充满了惊恐和无助。徐婉没有回答。
她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空调似乎也停止了运转,空气变得粘稠而冰冷,裹挟着尚未散尽的化妆品香气和…一种若有似无的、甜腥的铁锈味幻觉。他就在这里。
他无处不在。他能控制灯光,能侵入她的直播,能洞悉她最私密的细节。这不是跟踪,这是戏弄,是展示绝对掌控权的猫鼠游戏。“First”…那用她口红写下的单词,再次浮现在眼前,带着淋漓的、尚未干涸的质感。谁是第一个?丽姐?小王?还是…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应急灯啪地一声亮起,投下惨淡微弱的绿光,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外面的办公区传来同事们惊魂未定的议论声和询问。电力恢复了。临时助理啜泣着摸索过来,“婉姐…刚、刚才怎么回事?好吓人…”徐婉猛地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今天不播了。”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她看也没看地上的手机,抓起自己的包,踉跄着冲出门外。她不敢回19楼,不敢去看那片血腥之地。她直接乘电梯下到停车场,钻进自己的车里,反锁了所有车门,伏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接下来的两天,徐婉把自己反锁在家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所有灯都开着。她不敢接任何陌生电话,不敢点外卖,靠着家里仅有的几包饼干和瓶装水度日。水果刀一直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夜晚的任何细微声响都会让她惊坐而起,冷汗涔涔。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越收越紧,几乎令人窒息。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那个“游戏管理员”不会允许。
8 邻居失踪的惊悚线索第三天下午,门铃突然响起。徐婉猛地一颤,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外面站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神色严肃。是警察…不是他。她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手,解开门链,打开了一条门缝。
“是徐婉女士吗?”为首的警察出示了证件,“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关于您公司发生的案件,还有一些情况想向您了解。另外,您认识一位叫林薇的女士吗?
她也住在这个小区,也是一位网络主播。”林薇?徐婉愣了一下。她记得林薇,一个性格活泼、粉丝量不小的美妆穿搭博主。
昨天下午她魂不守舍地去楼下信箱取积压的广告传单时,还在电梯里遇到过她。
林薇还笑着跟她打招呼,问她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好差。“算…算认识。同小区,同行。
她怎么了?”警察的表情凝重起来:“她昨天深夜外出后,至今未归,家人联系不上,报警了。我们正在排查小区监控和走访她的社会关系。
听说您前天晚上也遭遇了一些…异常情况?
警察示意了一下门锁上那道明显的撬痕所以我们想来了解一下,您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或者,林薇有没有和您提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徐婉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又一个主播…失踪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语无伦次地描述了收到短信、直播间惨案、被跟踪、电话骚扰以及直播中断的事情,但刻意模糊了“游戏管理员”ID和那些过于精准恐怖的留言细节——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甚至害怕说出来会触发更可怕的后果。警察眉头紧锁,仔细记录着。“也就是说,您认为这些事件可能和林薇的失踪有关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徐婉抱着手臂,反复喃喃,“但他说了‘游戏’…他说了‘第一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正在全力调查。请您近期务必保持警惕,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们。
”他们留下了一张名片。送走警察,徐婉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林薇…失踪了。
那个昨天还在电梯里和她说话、鲜活明亮的人。是因为她吗?
那个“游戏管理员”是因为无法立刻突破她的心理防线,转而向另一个她“认识”的主播下手了吗?为了加剧她的恐惧?为了证明他无所不能?
内疚、恐惧、一种兔死狐悲的冰冷,交织成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缠紧。不行!
不能就这么坐着!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她猛地站起来,冲出门去。
9 血淋淋的笑脸纸条林薇的家就在她隔壁单元的同层。此时房门紧闭,门口拉着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