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不见,他求婚只给十亿(穆晚顾隽)最热门小说_小说完整版七年不见,他求婚只给十亿穆晚顾隽
苏晴晚的出现,像一场精准计算过的夏日骤雨,毫无征兆地泼进了我干涸了二十五年的生命里。
那天下午,我正为了一个算法的边界问题和产品经理吵得面红耳赤。整个技术部,只有我那台孤零零的机械键盘在不知疲倦地嘶吼,空气里弥漫着代码与咖啡因混合的焦灼气味。
就在这时,一瓶冰镇的巴黎水轻轻放在了我的桌角,瓶身凝结的水珠,瞬间濡湿了一小片被我遗忘的便利贴。
“姜哲哥,先降降火吧。”
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耳廓,瞬间抚平了我所有的烦躁。
我抬起头,看到了苏晴晚。
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人事部总监亲自领进来的,说是海外名校毕业,来体验生活。她穿着一条素雅的白色连衣裙,没化妆,却白得像是在发光。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间的溪流,此刻正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崇拜望着我。
“你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叫苏晴晚,在产品部实习。”她微笑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刚听你和王经理在争论‘灵犀’算法的用户情绪识别模型,我觉得你说得对,过度拟合的共情模型,在商业应用上确实是个陷阱。”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灵犀”,是我一手打造的核心AI算法,是我熬了三年,用几百万行代码构建起来的“孩子”。我将它视为一个有生命的、追求逻辑极致美的艺术品。但在公司其他人眼里,它只是一个能为APP提升日活的工具。
我第一次,从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女孩口中,听到了“陷阱”这个词。她懂,她竟然懂我代码里那些最深层的、关于哲学与克制的思考。
那场争吵自然而然地平息了。王经理悻悻地离开,而苏晴晚就那样安静地站在我桌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屏幕上瀑布般滚动的代码。
“姜哲哥,你的代码风格好干净,像诗一样。”她由衷地赞叹,“我以前在学校也学过Python,但写出来的东西跟你的一比,就像小学生的涂鸦。”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用“诗”来形容过我的代码。
他们只会说,“姜哲,这个需求能不能加?”“姜哲,这个bug赶紧修一下。”“姜哲,你能不能别那么轴?”
我是公司的技术核心,是老板眼里的宝贝,也是同事眼中那个孤僻、偏执、除了代码一无所有的怪人。我习惯了孤独,甚至享受这种沉浸在二进制世界里的、绝对的安静。
但苏晴-晚的出现,像一道强光,粗暴地撕裂了我的保护壳,将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名为“温暖”的东西,硬生生塞了进来。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
她会每天早晨给我带一杯精确到70度的手冲咖啡,因为她“无意中”听我说过,这个温度的咖啡能让我的大脑最快进入状态。
她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默默点一份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夜宵,然后坐在我对面,不打扰我,只是托着下巴,安静地看我工作。
她会在我遇到技术瓶颈,烦躁地抓头发时,递上一块薄荷糖,轻声说:“别急,你是最棒的,肯定能解决。”
最让我无法抗拒的,是她对“灵犀”近乎痴迷的崇拜。
她会像个好奇的学生,缠着我问各种关于算法架构的问题。那些问题,时而天真,时而又精准得可怕,总能切中我设计时最得意或最纠结的地方。
“姜哲哥,你为什么在做数据清洗的时候,选择保留那一小部分看似‘无效’的极端情绪样本?”
“因为绝对的理性会扼杀灵感,‘灵犀’需要理解什么是‘噪音’,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音乐’。”我这样回答她,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被理解的喜悦。
我开始毫无保留地向她敞开我的世界。我把“灵犀”的设计手稿拿给她看,把那些最底层的、从未对任何人展示过的逻辑构架,像一个急于炫耀自己珍宝的孩子一样,一点点讲给她听。
她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她说我是她见过最厉害的男人,是一个用代码在构建新世界的造物主。
我沦陷了。彻底地,无可救药地。
在一个她又陪我加班到凌晨的夜晚,我送她回家。在路灯下,她忽然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姜哲哥,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在晚风里微微颤抖,“不是崇拜,是喜欢。”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所有的逻辑,所有的算法,在那一刻全部失效。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只感觉到脸颊上那片柔软的、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传遍了全身。
我以为,我的爱情,终于来了。
我以为,我这个除了代码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终于等到了那个能看穿我所有坚硬外壳,拥抱我孤独灵魂的女孩。
我却不知道,那晚的月光,早已为我人生的这场弥天大谎,标注好了冰冷的价格。
和苏晴晚在一起的日子,像一场悬浮在半空中的梦,美好得不真实。
我的世界,第一次有了代码之外的色彩。我们会在周末去看小众的文艺电影,她总能精准地和我吐槽同一个尴尬的情节点。我们会去城市边缘的live house听地下乐队的演出,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她会靠在我耳边,轻声说她最喜欢哪一句歌词。
她甚至把我那个狗窝一样的出租屋,一点点变成了家的模样。她买来了柔软的地毯,会开花的绿植,还有两只印着代码图案的情侣马克杯。
公司的同事们都惊呆了,他们用一种看史前生物的眼神看着我,那个曾经的技术宅男,竟然开始穿干净的衬衫,头发也打理得整整齐齐。
“姜哲,你小子可以啊,把咱们公司最漂亮的小仙女给追到手了。”项目组长在茶水间拍着我的肩膀,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我只是笑笑,心里却甜得像灌满了蜜。
我开始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苏晴晚的“求知欲”也越来越强。她不再满足于听我讲解“灵犀”的表层逻辑,而是开始对核心的、未公开的模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姜哲哥,我最近在看一篇关于‘情感-对冲’模型的论文,里面提到的概念,好像和你之前说的‘灵犀’二期规划很像哎。”她会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哦?是吗?”我立刻来了兴趣,将我正在构思的、关于如何让“灵犀”在面对商业利益和用户情感产生冲突时,进行自我逻辑博弈的设想,和盘托出。
这是整个“灵犀”系统里,最机密,也是最具打败性的部分。它一旦实现,意味着“灵犀”将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工具,而是一个拥有初步“价值观”的雏形AI。
“哇,你好厉害!”苏晴晚听完,眼睛里闪烁着的全是星星,“这简直就是AI领域的‘电车难题’!如果真的能实现,那我们就领先了竞争对手‘天启’至少三年!”
“天启”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的CEO高天扬,曾经是我的直属领导,一个技术能力很强,但为人极其现实和功利的人。我当初就是因为受不了他那种“技术必须为KPI服务”的理念,才辞职出来创业的。
提到高天扬,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苏晴晚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她立刻换上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根本不懂你代码里的美。姜哲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赢过他的。”
她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彻底放下了所有戒备。
我甚至给了她一个我个人代码服务器的低权限访问账号,方便她随时查看一些非核心代码的更新,美其名曰“帮助学妹进步”。
她表现得欣喜若狂,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就像一个主动为木马病毒敞开所有端口的防火墙,愚蠢得可笑。
我们的感情,在其他人看来,是典型的“办公室恋情”。但在我心里,早已将她认定为要共度一生的伴侣。我甚至开始偷偷规划,等公司下一轮融资完成,我就用拿到的期权,在靠近她家的地方,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我将我的一切,我的代码,我的未来,我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全部打包,双手奉上。
我天真地以为,我献上的是一片真心,她回馈我的,也必然是同样纯粹的爱。
我一头扎进这场精心编织的迷梦里,对周围那些越来越明显的、危险的信号,视而不见。
比如,她总是在深夜接到一些神神秘秘的电话,然后躲到阳台上去讲。我问她是谁,她只说是家里人,催她放弃实习,回去继承家业。
比如,我无意中看到过她的电脑屏幕,闪过一个极其专业的加密通讯软件的界面,那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实习生会用的东西。我问她是什么,她笑着说是一个小众的社交APP,没什么意思。
比如,公司的保洁阿姨有一次悄悄提醒我:“小姜啊,你那个女朋友,我好几次看到她下班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豪车,开车的是个男的,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对那位好心的阿-姨说:“那应该是她家的司机吧,她家里条件是挺好的。”
我用她为我营造的“白富美爱上穷小子”的梦幻剧本,为所有不合理之处,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我拒绝醒来。
因为这场梦,太美了,美到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交换。
而我不知道,交换的按钮,早已被对方,无情地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