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夕，未婚妻江舒月用我全家凑的彩礼钱，陪初恋去了巴厘岛。

她说：“顾言因为我要嫁你抑郁了，我陪他散散心。”我回了个“好”，然后取消了婚礼，拉黑了她。半个月后，她疯了似的砸我的门：“陆沉你混蛋！你凭什么不等我！

”我刚要开口让她滚，脑子里却突然听到了她的心声。不能让他知道，顾言拿我妈的命威胁我。他终于讨厌我了，这样他就安全了。陆沉，对不起，下辈子再报答你。01门板被砸得砰砰作响，一声比一声更急，像是在催我的命。“陆沉！

你开门！你凭什么不等我！”江舒月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哭腔和蛮不讲理的指责。

我靠在玄关的墙上，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是我们婚庆公司的经理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陆先生，婚礼场地和策划费用，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全部取消并退款了。很好。

我刚要开口，让她滚。一道完全陌生的声音却在我脑子里炸开。不能让他知道，顾言拿我妈的命威胁我。我浑身一僵。这是谁？“陆沉你这个混蛋！你把话说清楚！

”门外的江舒月还在嘶吼，声音听起来愤怒又委屈。可我脑子里的声音，却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太好了，他终于讨厌我了，这样他就安全了。我猛地站直了身体，死死盯着那扇门。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样我就安全了？陆沉，对不起，下辈子再报答你的肾。这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我脑子嗡的一声，血液冲上头顶。肾？三年前，她肾衰竭，我毫不犹豫地捐了一个肾给她。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和主治医生，再无第四个人知道。“陆沉！你是不是男人！

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江舒月还在砸门，言辞激烈，像个泼妇。可我听见的，却是她内心的哀鸣。再骂得狠一点，让他彻底死心，让他觉得我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

顾言那个疯子，他真的会动手的，他拿到了陆沉的病历……他知道陆沉身体不好……我不能毁了他。

我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痛得我弯下了腰，呼吸困难。所以，国庆前夕，她拿着我全家凑的五十万彩礼钱，陪她的初恋顾言去巴厘岛。

她发给我的那条消息：“顾言因为我要嫁你抑郁了，我陪他散散心。”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演给我看的。我以为是背叛，原来是保护。我以为她不爱了，原来她爱到愿意用这种方式，把我推开。门外的叫骂声停了。几秒后，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忘了，她有这里的钥匙。门开了。江舒月站在门口，眼睛红肿，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眼里的愤怒更盛。

“你终于肯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她的话像刀子，可我听见的却是——他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好差，是不是又没按时吃药？

心疼死了……可我不能表现出来。顾言说他找的人就在附近盯着，我必须演下去。

我看着她，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却以为我的沉默是默认，是心虚。

她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爱马仕包砸在玄关柜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怎么不说话？取消婚礼？

拉黑我？陆沉，你长本事了啊！”“你以为你是谁？一条我养的狗而已！

现在还敢反咬主人了？”她的话，恶毒到了极点。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羞辱。

放以前，我可能会被气到发疯。但现在，我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因为我清清楚楚地听见，在她说完这句恶毒的话之后，她内心的声音在疯狂地尖叫。对不起，陆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求你了，快骂我，快让我滚，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就是条猪，我怎么能这么说他……我看着她强装出来的凶狠模样，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指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她被我的动作吓得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喊：“你干什么！想打我吗？

”他要打我吗？太好了，打我一顿，然后彻底厌恶我吧。我走到她面前，停下。

在她的注视下，我抬起手。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来吧，陆沉，这是我欠你的。

我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瘦了。”我说。

02江舒月猛地睁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她预想中的耳光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温柔。“你……”她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他疯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应该骂我贱人，然后把我扔出去吗？

计划全乱了……顾言会生气的，他会觉得我没办好……我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转身，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不进来吗？准备在门口站到天黑？”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江舒月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进来，关上了门。她站在客厅中央，和我隔着几米的距离，浑身都充满了防备。“陆沉，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想干什么？我想把她搂进怀里，告诉她别怕，有我在。我想冲出去把那个叫顾言的杂碎剁了。但现在不行。我看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只是觉得，就这么让你滚，太便宜你了。”便宜我？他想报复我？

对，就是这样，他恨我了，他想折磨我。太好了……不，这一点都不好……可是……这才是对的。她内心的声音混乱不堪，一半是计划成功的庆幸，一半是无法抑制的心痛。“你想怎么报复？”她昂起下巴，努力做出不屑的样子，“陆沉，别忘了，三年前要不是我，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这话一出口，空气都凝固了。我清晰地记得，三年前我刚毕业，工作不顺，租住在潮湿的地下室。是她找到我，把我从那个发霉的地方拉了出来。

她把她名下的一套公寓给我住，给我找最好的工作机会，在我最低谷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那时候，她眼里的心疼和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她会一边帮我收拾乱糟糟的房间，一边念叨：“我们陆沉这么厉害，怎么能住这种地方，跟耗子抢地盘吗？”她会拉着我的手，认真地说：“陆沉，你不是一条狗，你是我未来的丈夫，是我的全世界。”可现在，她却用最伤人的话，来否定我们全部的过去。我垂下眼，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所以呢？

”我淡淡地反问，“所以你就可以拿着我爸妈给你结婚的钱，去陪你的初恋？

”“是又怎么样？”她梗着脖子，提高了音量，“我就是爱顾言！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看你可怜！现在他回来了，我当然要回到他身边！”恶心，江舒月你真恶心，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陆沉的爸妈对他那么好，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我不是人……可是顾言说了，必须把钱花光，还要拍照片给他看……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原来是这样。“照片呢？我看看。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江舒月愣住了：“什么照片？”“巴厘岛。”我说，“你和顾言的照片，没有吗？玩得那么开心，总得留念吧。”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照片……照片全在顾言那里，他说这是他最后的念想。

我怎么可能有照片……我每天都活在煎熬里，看着他用我的钱，住我的酒店，还要在他面前强颜欢笑，我快疯了。不能告诉陆沉，绝对不能。她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删了。”“为什么？”我追问。“关你屁事！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陆沉，你问够了没有！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一个被我甩了的前男友而已！”“是吗？”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她被我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我伸出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将她困在我和墙壁之间。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是顾言的。

一股暴戾的怒火在我胸中燃烧。“江舒月，”我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她身体猛地一颤。他……他知道了？不可能！我演得天衣无缝！他不可能知道！

他只是在诈我！我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傻瓜。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现在，能听见你所有的心声。但我没有说破，只是直起身，拉开了距离。“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我用命令的口吻说。

她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冷冷地看着她，“在我没玩腻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走向书房。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听见她内心崩溃的哭喊。太好了……他把我留下了……这样我就能待在他身边，顾言暂时就不会对他下手了……可是……他要怎么报复我？陆沉，求你，对我狠一点，再狠一点。我靠在门后，身体缓缓滑落。舒月，你太天真了。我要报复的，从来都不是你。03我在书房待了整整一夜。不是处理工作，而是在网上疯狂搜索关于“读心术”的一切。结果一无所获。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BUG，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它又是那么真实。

我能清晰地听见江舒月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能听见她压抑的啜泣，能听见她内心的天人交战。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真的恨我入骨，还是……不，不可能，他肯定恨死我了。

也好，恨吧，总比没命强。第二天一早，我推开书房的门。江舒月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毯子，似乎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睡梦中也蹙着眉头，满脸都是不安。我走过去，刚想把她抱进卧室，她就惊醒了。看到我，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拉开与我的距离。“醒了？”我淡淡开口，“去洗漱，然后跟我出去一趟。”“去哪？”她警惕地问。他要带我去哪？是要把我卖了吗？

就算是卖了也认了，只要他能消气。我被她脑子里这句没出息的话气笑了。“卖了你？

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能值几个钱？”我故意用刻薄的语言刺激她，“把你收拾干净了，至少还能看。”她果然被激怒了，脸涨得通红：“陆沉，你混蛋！”“给你十分钟。

”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十分钟后，她换好了衣服，虽然脸上还带着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我出了门。我开着车，一路无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他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这条路……不是回我爸妈家的路吗？他想干什么？

他要去我爸妈面前告状吗？不行！绝对不行！我爸妈身体不好，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些事！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陆沉，你要是敢在我爸妈面前胡说八道，我跟你没完！”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放心，我没那么无聊。”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门口。

江舒月看着医院的招牌，脸色更加苍白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给我妈做透析的医院……他怎么会知道这里？难道顾言告诉他了？不，不可能，顾言巴不得他死，怎么会告诉他这些。我没有回答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下来。”她迟疑地跟在我身后，我们一前一后地走进医院。

我直接带着她上了顶楼的VIP病房区。刚走到一间病房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陆沉？你怎么来了？”是顾言。江舒月的初恋，那个拿我妈的命威胁她的男人。他看起来斯文儒雅，像个学者，谁能想到内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江舒月看到他，身体瞬间僵硬。

顾言……他怎么会在这里？完了，完了，陆沉跟他碰上了，这下全完了！

顾言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江舒月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他推了推眼镜，对着我笑得更加“和善”：“这位是？”“我未婚妻，江舒月。

”我平静地介绍，同时伸手，将江舒月揽进怀里。她的身体绷得像块石头。未婚妻？

他不是取消婚礼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在故意刺激顾言吗？他不要命了？！

顾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舒月？”他看向江舒月，声音里带着一丝质问，“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吗？”江舒月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我收紧手臂，让她更紧地贴着我。然后，我抬起头，直视着顾言，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哦？她怎么跟你说的？”“那看来，是我当得还不够称职，没能让主人满意。”“所以，我决定换个方式。”“比如，先从清理掉主人身边一些不三不四的垃圾开始。”我的话音刚落，顾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而我脑海里，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是江舒月的，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疯了，陆沉真的疯了！他这是在向顾言宣战！他会死的！另一个，是顾言的，阴冷而怨毒：陆沉……你果然知道了。很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04顾言的眼神像毒蛇，死死地缠在我身上。“陆先生真会开玩笑。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和舒月是多年好友，叙叙旧而已，算不上什么垃圾吧？

”“好友？”我嗤笑一声，低头看向怀里脸色惨白的江舒月，“舒月，你跟这种拿你妈的命来威胁你的‘好友’感情一定很深厚吧？”轰！这句话，在江舒月和顾言的脑子里同时炸开。他知道了！他真的全知道了！

——这是江舒月惊骇欲绝的尖叫。他怎么会知道？！江舒月这个贱人，她竟然敢告诉他！

——这时顾言气急败坏的怒吼。江舒月猛地抬头看我，眼里写满了恐惧和“你怎么敢”的质问。顾言的伪装也终于被撕裂，他死死地瞪着江舒月，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江舒月！你敢耍我！”“不是我！

”江舒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她拼命摇头，想向我解释，又想跟顾言撇清关系，整个人乱成一团，“我没有……陆沉，你听我……”“闭嘴。”我打断她，声音冷得掉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把她往身后推了推，独自面对顾言。“顾医生，是吧？”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听说，你拿到了我的病历？

”顾言的脸色变了又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还在嘴硬。“不懂？”我笑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三年前，我给舒月捐了一颗肾，术后身体虚弱，需要长期服用抗排异药物。这些，你的病历上应该写得很清楚吧？”我每说一个字，顾言的脸色就白一分。而我身后的江舒月，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么都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我这个傻子，我还以为他恨我……我还在他面前说那些伤人的话……她的心声里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一下下割着我的心。“你用健康，来威胁我的女人，让她陪你去度假，花我的钱，演一出分手的戏码，好让我彻底死心，离她远点。”我盯着顾言，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顾言，你是不是觉得，你这盘棋下得特别精彩？”顾言的额角渗出了冷汗，他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怨毒，还多了一丝恐惧。他想不通，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是怎么泄露的。

“陆沉，你别血口喷人！”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和舒月是真心相爱的！是你不肯放手！

”“真心相爱？”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真心相爱就是控制她，骚扰她，分手了还像个变态一样阴魂不散？”“真心相爱就是拿她母亲的病要挟她，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顾言，你那不叫爱，你那就是得不到就想毁掉的占有欲！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废物！”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不是装的。

一想到江舒月这段时间所承受的恐惧和委屈，我就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你胡说！

”顾言被我骂得狗血淋头，彻底破防了，他指着我身后的江舒月，面目狰狞地吼道，“江舒月！你告诉他！你是不是自愿的！你是不是还爱我！”江舒月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她怕。即使我知道了真相，她骨子里对顾言的恐惧依然存在。

我能听见她内心的哀求：别逼我了……求求你们别逼我了……我心头一痛，将她完全护在身后。“够了。”我冷冷地看着顾言。“她爱不爱你，你心里没数吗？

需要我把你在巴厘岛怎么逼她拍那些亲密照，怎么跟她说‘就算你嫁了人，你也得是我顾言的女人’这些话都公之于众吗？”顾言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细节江舒月绝对不可能告诉我！他看着我，像见了鬼。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护士探出头来，焦急地喊：“顾医生！不好了！江阿姨的仪器报警了！你快来看看！

”江舒月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推开我就要往病房里冲。“妈！

”顾言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竟然一把抓住了江舒月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挡在自己身前。

他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疯狂而得意的笑。“陆沉，你不是能吗？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他另一只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竟然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在了江舒月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瞬间划破了她娇嫩的皮肤，渗出一缕血丝。“现在，我让你选。”“是她死，还是她妈死？”05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走廊里死一般地寂静，只剩下江舒月急促而恐惧的呼吸声。她脖子上那道细微的血痕，像一条赤色的毒蛇，狠狠地咬在我的心上。“顾言！你放开我！你敢动我妈试试！

”江舒月终于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开始激烈地挣扎。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不能让他伤害我妈，也不能让他伤害陆沉！刀……我要抢过那把刀！

我听着她不要命的想法，心脏骤然缩紧。“别动！”我冲她喊了一声。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江舒月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含着泪望向我。我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已经彻底疯狂的顾言。“选啊！陆沉！

”顾言嘶吼着，抵着江舒月脖子的手术刀又深了一分，“你不是很爱她吗？

为了她连肾都不要了！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他以为他抓住了我的软肋，以为能看到我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样子。但我没有。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到近乎冷酷。“首先，她妈妈不会死。”我缓缓开口，“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我大学同学的父亲，你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电话，全院最好的专家会立刻过来会诊。而你，顾言，会因为恶意篡改病人用药、延误治疗，被吊销行医执照，下半辈子都在牢里捡豆子。”顾言的脸色一变。他怎么会认识院长？

他在诈我！不对，他查到了病历，就一定能查到我的信息，他肯定也查了这家医院！

“其次，”我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你觉得，你手里的这个人是我的软肋？

”我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顾言，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一个为了初恋，拿着我全家血汗钱去挥霍的女人，一个当着我的面说我只是她养的一条狗的女人……”我顿了顿，目光转向江舒月，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破碎。

他还在演戏……他还在为了保护我演戏……我好没用……我只会拖累他……“你觉得，”我一字一句地，残忍地说道。“她现在对我来说，还值几个钱？

”“你拿一个我不要的二手货来威胁我？你不觉得可笑吗？”我的话，插在了顾言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