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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来,我提离婚​​(祝常思叶凌川)完本小说_免费阅读无弹窗白月光回来,我提离婚​​祝常思叶凌川

时间: 2025-09-20 00:43:13 

我,喻书维,翰林院一普通女官,日常工作就是跟故纸堆打交道。

我的人生追求很简单:准时吃饭,安静看书,没人打扰。但皇帝,萧昭玄,好像有那个大病。

他觉得我是他命中注定的白月光,是跌落凡尘等着他拯救的金丝雀。于是,他今天送纯金的白菜,明天赐一头佩戴翡翠的猪,后天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偶遇”,演技浮夸到路边的狗都想过去踹他两脚。宫里的娘娘们觉得我恃宠而骄,变着法儿地给我下绊子。朝堂上的大人们觉得我魅惑君主,天天琢’磨着怎么参我一本。

他们都以为我在玩一盘很大的棋,想当宠妃,想做皇后,想搅乱这天下。可他们谁都不知道。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们好吵。别爱我,没结果,还会耽误我看书。谁搞我,我就用最温柔的表情,最平静的语气,让他明白什么叫智商上的物理碾压。毕竟,那位让满朝文武都闻风丧胆的神秘谋臣“惊蛰先生”,也是我。这是一个清醒女主,在线教育“恋爱脑”皇帝和一群宫斗炮灰如何做人的搞笑故事。智商是唯一的武器,清净是最终的目的。爽就完事了。1皇帝派人送来一头猪。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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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还挂着一串货真价实的东海明珠,颗颗圆润饱满,比猪眼睛还亮。

领头的太监捏着嗓子,满脸堆笑:“喻女官,这是陛下特地为您寻来的祥瑞,名曰‘乌金’,能食百草,通人性,望您好生照料。”我正坐在书库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卷刚修补好的前朝孤本,看得入神。听见动静,我抬起头,视线越过太监那张笑出褶子的脸,落在那头哼哼唧唧的猪身上。猪显然没见过这场面,有点紧张,刨了刨蹄子,一泡热尿滋了出来,在干净的青石板上迅速洇开。

一股骚气冲天而起。我身边的侍女绮月,脸都绿了,手里的拂尘差点掉在地上。我合上书卷,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有劳公公。”我的语气很平静,“只是,翰林院乃清贵之地,藏书万卷,皆是先贤心血。这‘乌金祥瑞’身形富态,恐不慎冲撞了书架,毁了典籍,你我都担待不起。”太监的笑僵在脸上:“喻女官说的是,可这是陛下的心意……”“陛下的心意,我心领了。”我打断他,往前走了两步,直视他的眼睛,“公公在宫里当差多年,想必比我更懂规矩。这宫里,什么东西能进,什么东西不能进,都有章法。猪,显然不在其列。您现在把它带回去,就说是我的意思,翰林院地小,容不下这尊大佛。陛下若怪罪,我一力承担。”我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太监脸上的肥肉抽了抽。他知道我说的在理。

把一头活猪弄进藏书重地,传出去就是一桩笑谈,御史台那帮人能把唾沫星子喷到他脸上。

他犹豫着。我接着说:“另外,还请公公代为转达。我一介小小女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份内职责是修书撰史,而非养猪。陛下日理万机,当以国事为重,莫要再为我这等微末小事分心。”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几乎是在指责皇帝不务正业。

太监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他不敢接这个话茬,只能连连躬身:“是是是,是奴才思虑不周,这就带走,这就带走。”他招呼着身后的小太监,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想把那头猪弄走。那猪却好像跟青石板产生了感情,死活不肯动,嘴里发出震天的嚎叫。整个翰林院的官吏都探出头来看热闹,一个个表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我没再看那场闹剧,转身对绮月说:“把地处理一下,味道太大了,熏坏了书可不好。”说完,我走回台阶,重新坐下,翻开了刚才那本书。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圣贤的文章读起来,比看一头蠢猪和一群蠢人演戏,要有意思得多。

绮月提着水桶过来,一边泼水一边小声嘟囔:“小姐,您就这么把陛下的赏赐给顶回去了?

万一陛下怪罪下来……”“他不会。”我头也没抬,“他要是真想治我的罪,就不会送一头猪来。他送猪,只是想看我的反应,想看我惊慌失措,或者受宠若惊。

他想看一出戏。”绮月愣了愣:“那您……”“我不喜欢演戏。”我翻过一页书,“尤其是这种无聊的戏码。他想当观众,我偏不登台。他闹腾几次,觉得没意思,自然就消停了。”绮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专心擦地。等她擦完地,那头猪和那群太监也总算消失在了翰林院的尽头。空气中除了书卷的墨香和阳光的味道,再没有别的杂味。我长舒了一口气。清净了。可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那位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是个极有耐心的猎人。他自以为看上了一只与众不同的猎物,正在享受着围猎的乐趣。他以为我在他的股掌之间。他不知道的是,我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猎场里。我只是个看书的。谁耽误我看书,谁就是我的敌人。

哪怕那个人是皇帝。2皇帝消停了两天。第三天,麻烦换了个人来送。

来的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说是娘娘亲手做的莲子羹,特意赏我尝尝。淑妃,当朝太尉的嫡女,家世显赫,圣眷正浓。

她是后宫里最不想让我“得宠”的人之一。绮月拦在门口,一脸警惕。我让她把人请了进来。

大宫女仪态万方地行了个礼,把食盒打开,一碗晶莹剔透的莲子羹,用上好的白玉碗盛着,还冒着丝丝热气,香气扑鼻。“喻女官,这是我们娘娘的一片心意。”宫女笑意盈盈。

“多谢娘娘挂念。”我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她,“只是我肠胃不好,近来太医嘱咐了,饮食需得清淡,这甜羹,怕是无福消受了。”宫女的笑容不变:“喻女官说笑了,这莲子羹最是清心去火,怎么会克着肠胃呢?娘娘说了,您定要当着奴婢的面喝了,她才放心。”这是逼我喝了。我看了看那碗莲子羹。颜色很正,气味很香,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我知道,问题肯定有。我伸出手,拿起桌上的一根银簪,作势要去试探。

宫女的眼角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笑道:“喻女官这是信不过我们娘娘?

”“不敢。”我把银簪放了回去,“娘娘金枝玉叶,自然不会屑于做这等下作之事。

我只是……有个习惯。”我端起那碗莲子羹,放到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莲子的清香,冰糖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的味道。很淡,但瞒不过我。我笑了笑,把碗推回到宫女面前。“这羹,确实是好羹。只是娘娘在里面加了一味‘半夏’,这味药材,于旁人是安神的好物,于我,却是催命的毒药。我天生体质特异,食之必会浑身起疹,呼吸不畅,不出一个时辰,便会窒息而亡。”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宫女的表情。她的脸,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半夏无色无味,入水即溶,银针也试不出来。娘娘这手,玩得很高明。只可惜,她算错了一点。她以为我是个毫无根基,任人拿捏的小角色。她不知道,我祖上曾出过御医,我对药理,略知一二。

”宫女的嘴唇开始哆嗦,端着食盒的手也抖了起来。“回去告诉淑妃娘娘。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下一次,想动手,做得干净些。比如用‘牵机引’,发作起来如同寻常风疾,神仙难断。或者用‘断肠草’的粉末,混在熏香里,慢性中毒,谁也查不出来。用半夏这种东西,太低级了,传出去,会让人笑话太尉府出来的女儿,手段竟如此粗陋,配不上她的家世。”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凑近了些,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有,告诉她。我这个人,不喜欢惹麻烦,但更不怕麻烦。今天这碗莲子羹,我可以当没见过。但如果再有下一次,这碗羹,我会想办法,让她自己,一滴不剩地喝下去。”宫女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我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温和无害的表情,对她笑了笑:“东西拿回去吧。别洒了,怪可惜的。

”宫女像是见了鬼一样,一把抓起食盒,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跑到门口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结结实实,食盒里的莲子羹洒了一地。她也顾不上收拾,爬起来就跑没影了。

绮月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姐……您……您怎么知道里面有半夏?

还知道那么多毒药?”“书上看的。”我坐回桌前,拿起刚才那本书,“翰林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书。医书、毒经、野史、杂谈,什么都有。看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绮<strong>月咽了口唾沫:“那……您真的对半夏过敏?”“当然不是。

”我翻了一页书,“我只是在诈她。半夏那点毒性,对我来说,喝下去最多拉几天肚子。

但对淑妃来说,‘下毒’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了,可比拉肚子严重多了。”我是在赌。

赌淑妃做贼心虚,赌她不敢让皇帝知道这件事。很显然,我赌赢了。绮月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像在看一个怪物。我不在意。我只是想告诉这宫里所有的人:别来烦我。

你们那些勾心斗角的把戏,在我眼里,错漏百出,幼稚可笑。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你们的愚蠢,变成你们自己的噩梦。所以,让我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对我们所有人都好。3淑妃那边果然消停了。但皇帝没有。他换了一种新玩法:偶遇。

第一天,我去御花园南边的湖心亭查阅碑拓,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路过,说是来“体察民情”。湖心亭一共就我一个“民”,他体察谁呢?

我隔着三丈远就给他行了个礼,然后抱着拓本,从另一条小路绕了回去。

全程没让他靠近我五步之内。第二天,我去司天监核对星象古籍,他又“恰好”也对星象产生了浓厚兴趣,非要拉着监正大人探讨宇宙洪荒。我把书借出来,登记好,直接回了翰林院。理都没理那个站在浑天仪旁边,拼命对我使眼色的九五之尊。

第三天,他甚至“微服”跑到了翰林院的茶水间,假装是个口渴的小太监。我进去倒水,看见一个穿着太监衣服,但腰带上挂着龙纹玉佩的男人,正笨拙地拿着一个茶壶。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就走了。绮月跟在我身后,急得直跺脚:“小姐!那是陛下啊!

您怎么能……”“我怎么能当着陛下的面,拆穿他拙劣的伪装,让他下不来台呢?绮月,做人要厚道。”我淡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是……”“没什么可是的。他想玩,我不想奉陪。他站在那里,我就不喝水。你看最后是谁渴,谁尴尬。”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茶水间传来一声杯子摔碎的轻响,然后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那位“小太监”走了。绮月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姐,您就不怕陛下真的生气吗?

”“怕什么?”我反问,“怕他治我一个‘视而不见’之罪?还是怕他恼羞成怒,承认自己假扮太监,就为了堵我一个小小女官?”我摇了摇头:“绮月,你要记住。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爱惜自己的脸面。他现在做的这些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自己心里清楚。只要我不点破,不给他发作的由头,他就只能自己憋着。

”这就像两个小孩子吵架。一个哇哇大叫,上蹿下跳。另一个就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最后,那个上蹿下跳的,自己会觉得没劲。萧昭玄,就是那个上蹿下跳的孩子。只可惜,他是个穿了龙袍的孩子,耐心比寻常孩子要多得多。偶遇不成,他又生一计。他下旨,说翰林院藏书丰富,但整理不善,多有疏漏。命我即日起,负责将所有藏书重新编目、校对、入册。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翰林院的藏书浩如烟海,就算组织几十个学士,也得干上好几年。他把这个担子,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旨意下来的时候,整个翰林院都炸了锅。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陛下在变相地惩罚我,因为我之前的不识抬举。翰林院掌院学士,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找到我,唉声叹气:“喻女官,这可如何是好?陛下这是……这是要累死你啊!”绮月也急得快哭了,在我身边团团转。我却很平静。我接了旨,谢了恩,然后就拿出了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掌院学士凑过来看:“你这是在做什么?”“做规划。”我说,“陛下让我重新编目,总得有个章法。”我把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他:“大人请看。这是我拟的初步方案。

我们可以借鉴前朝的‘四库’之法,将所有书籍分为经、史、子、集四部。每部之下,再细分门类。比如史部,别史、杂史、诏令奏议、传记、史钞、载记、时令、地理、职官、政书、目录、史评十五类。

”我一边说,一边用笔在纸上勾画,思路清晰,条理分明。“然后,我们动员所有翰林院的同仁,每人负责一个细小的门类。比如张大人精通地理,就负责地理类。李大人擅长传记,就负责传记类。我再制定一个统一的编目格式,包括书名、卷数、作者、版本、内容提要等。大家分头行事,最后由我汇总。这样一来,效率可以提高数十倍。预计半年之内,便可初见成效。”掌院学士拿着我那张纸,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看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一样:“你……你……”他“你”了半天,最后激动地一拍大腿:“天才!

这简直是天才之法!喻女官,你……你真是我们翰林院的福星啊!”我笑了笑,没说话。

萧昭玄想用繁重的工作来困住我,折磨我。他以为我会哭,会求饶,会向他低头。他想错了。

他给我的,不是惩罚,而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名正言顺地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的机会。

看书,整理书,与书为伴。这对我来说,是天底下最美的美差。至于他想看的戏,不好意思,本剧场今日停演,并且无限期停演。想看戏?自己演给自己看吧。4编书的日子,很舒心。

翰林院的同僚们,一开始还抱着看我笑话的心态,后来见我拿出的方案确实可行,一个个都变得积极起来。大家各司其职,整个翰林院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学术氛围。

我乐得清闲,每天只需要做一些统筹规划的工作,剩下的时间,都可以用来饱览那些平日里接触不到的珍本秘籍。皇帝好像也终于意识到,用“工作”来惩罚一个工作狂,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他有半个多月没来烦我。

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直到那天,太后寿宴。作为翰林院的女官,我需要随侍在侧,记录寿宴盛况,以备将来写入史书。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皇帝坐在主位,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往我这边瞟。我假装没看见,低头认真写着我的起居注。酒过三巡,淑妃端着一杯酒,袅袅婷婷地走到皇帝面前,柔声道:“陛下,臣妾敬您一杯。

”皇帝敷衍地举了举杯。淑妃眼波流转,忽然看向我这边,笑着说:“说起来,今日这般喜庆的日子,多亏了喻女官。听闻喻女官不仅文采斐然,舞技也是一绝,不如就请喻女官为太后献舞一曲,为寿宴助助兴,如何?”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这是在给我下套。她知道我一向不喜出风头。如果我拒绝,就是不给太后和皇帝面子,是为不敬。如果我答应,就得在文武百官面前抛头露面,像个舞姬一样取悦众人,失了女官的体面。更重要的是,她想试探皇帝对我的态度。

如果皇帝开口让我跳,就说明在他心里,我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物。

如果皇帝替我解围,那就坐实了我“恃宠而骄”的传闻。真是好算计。我放下笔,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是贤妃。贤妃是将军府的女儿,性格爽直,一向与淑妃不睦。她轻笑一声,说:“淑妃妹妹这话就不对了。喻女官是朝廷正七品女官,掌管经籍图书,是做学问的人,又不是教坊司的舞姬,怎能让她当众献舞?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朝廷不敬文人?”淑妃脸色一变:“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想让宴会更热闹些,并无他意。”贤妃撇了撇嘴:“妹妹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不过,要说助兴,妹妹的琴技冠绝京城,何不亲自为太后献上一曲?也让我们都开开眼界。

”这一下,把皮球踢回给了淑妃。淑妃气得脸都青了,但又不好发作。我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们俩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真有意思。我什么都没做,她们自己就先斗起来了。皇帝坐在上面,眉头紧锁。他大概也没想到,一场针对我的小小发难,会演变成后妃之间的争斗。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

我回了他一个极其无辜的表情,仿佛在说:陛下,这可不关我的事。他噎了一下,表情变得很精彩。最后,还是太后出来打了圆场。老太太笑呵呵地说:“好了好了,都是好孩子,别争了。哀家今天高兴,听听曲儿就好,跳舞就免了。书维是个好孩子,踏实稳重,哀家很喜欢。让她在那儿安安静静地写东西吧,别扰了她。”太后一开口,淑妃和贤妃都偃旗息鼓了。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绮月在我耳边小声说:“小姐,太后好像很喜欢您。”我笑了笑,没说话。太后喜不喜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喜欢后宫里有人一家独大。淑妃家世太好,风头太盛,太后需要有人来平衡她。

贤妃是个合适的人选,而我,这个被皇帝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宠妃”,恰好是最好的棋子。

一个能同时引起皇帝注意,又能引得淑妃和贤妃争斗的棋子。我今天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贤妃也一定会站出来替我说话。因为她不是在帮我,她是在打压淑妃。而太后,则乐于看到这种制衡的局面。所以,你看,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聪明得很。

每个人都在算计,每个人都在布局。我夹在中间,看起来最是危险,实际上,却最是安全。

因为他们都需要我这个“靶子”存在。我只需要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演戏。

打起来,打起来才好看。打得越热闹,就越没人有空来真正地找我的麻烦。而我,就可以继续,安安静静地,看我的书,写我的字。5编书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我写的《图书编目总纲》得到了掌院学士的大力推崇,并呈报给了礼部。礼部尚书看了之后,大加赞赏,又转呈给了皇帝。据说,皇帝在御书房里,拿着我那份总纲,看了整整一个时辰。

看完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但他停止了所有的小动作。不再“偶遇”,不再送东西,也不再搞那些有的没的。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我一度以为,他终于认识到我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人,对我失去了兴趣。直到那天,我遇到了安国公。

安国公,萧景行,皇帝的亲叔叔,也是我暗地里的“老板”。

我那让满朝文武都忌惮的神秘谋臣“惊蛰先生”的身份,就是他帮我掩饰的。

我们约在京郊的一处茶楼见面。他把一份边关的军情急报递给我:“惊蛰先生,北狄那边有异动,朝中为此争论不休。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执一词,陛下也举棋不定。你看看,此事该如何应对?”我接过急报,仔细看了一遍。“虚张声势而已。”我放下急报,端起茶杯,“北狄今年遭遇雪灾,牛羊冻死无数,粮草短缺。

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发动大规模战争。此番陈兵边境,不过是想在谈判桌上,多要些好处。

”萧景行点了点头:“与我所想一致。那依先生之见,当如何应对?”“晾着他们。”我说,“不战,不和,也不谈。朝廷只需增兵边境,做出严防死守的姿态即可。他们耗不起。

不出一个月,他们自己就会派使臣来求和。到时候,我们再谈,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

”萧景行抚掌而笑:“好一个‘晾着’!先生之策,总是一针见血。”他顿了顿,又说:“对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陛下最近,似乎在暗中调查你的身份。

”我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调查我?”“是。”萧景行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好像……对你写的《图书编目总纲》产生了怀疑。他觉得,那份总纲的思路和格局,不像一个久居深宫的普通女官能写出来的。反而,很像某个人的手笔。”我心里一沉:“谁?

”“惊蛰先生。”我沉默了。萧景行看着我:“书维,你和陛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为何会突然对你如此关注?”我放下茶杯,把皇帝之前做的那些蠢事,挑着能说的,简单讲了一遍。萧景行听完,表情变得极其古怪。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憋得脸都红了。

“他……他以为你是他的白月光?”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然后你把他的猪给退了回去,还教淑妃怎么用毒?”我继续点头。

“噗……”萧景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笑了好一阵,才擦了擦眼角的泪,说:“胡闹!

简直是胡闹!我那个侄儿,治国还算有几分章法,怎么一碰到感情上的事,就变得如此……如此……”他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缺心眼。

”我没心情跟他一起笑。“他开始怀疑了,这很麻烦。”我说,“如果让他知道我和‘惊蛰先生’是同一个人,他会怎么想?”萧景行也收起了笑容,沉吟道:“以他的性子,只怕会觉得……你是在故意接近他,图谋不轨。

”一个身负绝世才华的女子,伪装成普通女官潜伏宫中,还和当朝国公过从甚密。这剧本,怎么看都像是“谋朝篡位”的开篇。“不行。”我说,“不能让他查下去。

”萧景行问:“你想怎么做?”我看着窗外的街景,大脑飞速运转。“我们得主动出击。

”我说,“给他一个‘真相’,一个他愿意相信,并且能够接受的真相。”“什么真相?

”我转过头,看着萧景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让他相信,‘惊蛰先生’,是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心有所属。他爱的人,就是我,喻书维。我进宫,不是为了他萧昭玄,而是为了帮我那位‘情郎’,成就大业。”萧景行愣住了。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你……你要凭空捏造一个男人出来?”“对。”我说,“一个才华横溢、智计超群,但又对我一往情深的男人。一个……能让萧昭玄感到嫉妒,甚至自愧不如的男人。”我要用一个假的“情敌”,来打败一个真的“追求者”。

我要让萧昭玄明白,他不是我世界的中心。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一个比他优秀一百倍的“惊蛰先生”。这个计划很大胆,甚至可以说很疯狂。

但看着萧景行那震惊的表情,我知道,他会帮我。因为他也想看看,当他那个自以为是的皇帝侄儿,发现自己不仅输给了“情敌”,还输得一败涂地时,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6计划定下,就要开始布局。第一步,是放出一个诱饵。

我让萧景行故意“不慎”,在御书房议事时,遗落了一封信。一封“惊蛰先生”写给他的信。

信的内容,是关于如何应对北狄的详细策略,和我那天在茶楼说的,一模一样。但信的末尾,多了一段话。“……书维在宫中,一切安好否?近日天寒,望公爷提醒她多添衣物。

她素来体弱,不耐风寒。另,前日托人送去的‘雪山寒梅’,不知她是否喜欢。此花难得,唯有此物,方能配她清冷之姿。惊蛰拜上。”这段话,写得情意绵绵,关怀备至。

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神秘谋臣,瞬间变成了一个牵挂心上人的痴情男子。

而那个心上人,就是我,喻书维。我几乎可以想象,当萧昭玄看到这封信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他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居然是别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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