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算计我?送她下乡!(瑶儿慕婉倾)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_完结小说继妹算计我?送她下乡!瑶儿慕婉倾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划破了深夜的寂静,像一声丧钟,敲在我心上。
我抖着手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刹那,我差点没直接把手机扔出去!
“您尾号9527的银行卡支出…一、一千亿?!”我的天!我当时只是想给弟弟交住院费,随手拿了钱包里一张没什么印花的卡刷了一下,谁知道那竟然不是我的!那张冰冷、低调,甚至连银行标志都没有的黑色卡片,此刻在我手里仿佛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尖都在颤。
我不是瞎子,我清楚地看到了账单上那个九位数!不,是十位数!后面跟着的,是长长的一串零,多到我数都数不清!千亿!我一个小小的社畜,不吃不喝干一万年都赚不到的钱,我!花!了!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睡衣,后背凉飕飕的,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起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死定了!耳边传来敲门声,咚,咚,咚。我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汗毛直竖。是谁?
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我僵硬地转过头,透过猫眼,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林晚晚小姐,您有一笔账,该,结,清,了。
”一、门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在我最脆弱的神经上。
“林晚晚小姐,您有一笔账,该,结,清,了。”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双腿发软,几乎要瘫下去。手里那张黑色的卡片硌着掌心,像一块永恒的烙铁。
一千亿……我甚至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个天文数字。冷汗顺着我的脊椎往下滑。
“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隔着门板传出去,微弱得可怜。
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三秒钟。开门,或者我帮你开。
”那声音里的笃定和压迫感碾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我知道,他说到做到。
抖得不像话的手摸到门锁,咔哒一声,旋开。门外的男人迈步进来,几乎瞬间就侵占了玄关所有逼仄的空间。他太高了,我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逆光散去,露出一张轮廓分明、极其英俊却冷硬如雕塑的脸。眼眸深黑,看不到底,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西装革履,每一寸线条都透着昂贵的精致和绝对的掌控力。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干练套裙、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眼神锐利地在我身上一扫,嘴角立刻撇下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林晚晚,二十四岁,现任星辉广告公司策划助理,月薪税后六千五。弟弟林晨,尿毒症晚期,目前住在市三院,等待肾源,每日医疗费用约两千三百元。”女人的声音平板无波,像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每一个字都把我剥得精光,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根据消费记录,一小时十二分前,你使用了隶属陆氏集团总裁陆衍先生私人账户的黑金卡,于市三院缴费终端完成一笔支付,金额为……”她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调,“一千亿整。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手里的黑卡烫得吓人。那个叫陆衍的男人,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他微微抬手,身后的女人立刻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两个选择。”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决定生死的重量,“一,立刻归还一千亿。连带百分之三百的惩罚性利息,总计四千亿。”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四千亿?把我碾碎了卖也赔不起一根头发丝!
“二,”他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却毫无温度,只有冰冷的戏谑,“签了它。
”文件被递到我眼前,封面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刺得我眼睛生疼——《终身雇佣及债务清偿协议》。
“终身……雇佣?”我茫然地重复,心脏狂跳。“通俗点讲,”旁边的女助理推了推眼镜,冷冰冰地解释,“嫁给陆总,直到你把这一千亿,‘合法’地花光为止。协议期内,你是陆总的合法妻子,享有陆太太的一切权利——主要是花钱的权利。协议期满,债务两清,你恢复自由。”我彻底僵在原地,大脑被这荒谬到极点的选择炸得一片空白。
嫁给这个看起来就能随手捏死我的男人?花光一千亿?这比让我赔四千亿更像天方夜谭!
“我……我需要时间……”我艰难地吞咽着,试图抓住一丝喘息的机会。
陆衍的眼神骤然变冷,那目光像是实质的冰锥,刺得我肌肤生疼。“林小姐,你认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微微倾身,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你的弟弟,还在医院等着下一笔治疗费,对吗?”我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他。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动作优雅却冷酷。“签字。或者,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和你弟弟,一起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走投无路’。”女助理适时地递上一支镶钻的钢笔,光芒闪烁,却像毒蛇的獠牙。我的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随传随到、放弃所有隐私和个人空间、必须完成所有“消费指标”……这哪里是雇佣协议,这根本是卖身契!可是……晨晨的脸在我眼前闪过,苍白的,带着求生渴望的。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它们掉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支撑着我不要倒下。最终,那支沉重的笔,还是落在了纸页上。
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是在切割自己的灵魂。陆衍拿起协议,扫了一眼那个歪歪扭扭的签名,似乎还算满意。“很好。”他收起协议,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给你一小时收拾。一小时后,我来接你。”他没有再多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签下了一份普通的快递单,转身带着那个女助理离开。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顺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无声无息地浸湿了睡衣。一千亿。卖身契。陆衍。我的世界,从天崩地裂,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二、一小时后,门准时被敲响。
我拖着那个装着我全部家当的陈旧行李箱,打开门。陆衍的司机面无表情地接过箱子,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仿佛我是什么需要特殊处理的垃圾。
加长轿车内部奢华得超乎想象,空气里弥漫着冷冽的皮革和木质香气。陆衍坐在最里面,看着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指尖偶尔敲击一下,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缩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目光茫然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车子最终驶入一片守卫森严、静谧得可怕的顶级豪宅区,停在一栋如同现代艺术博物馆般的巨大别墅前。司机为我拉开车门,陆衍长腿一迈,径直走向灯火通明的大门。我犹豫了一下,拖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刚踏入那光可鉴人的大厅,一个尖锐的女声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哟!哥,这就是你那个刷爆了你卡、死皮赖脸要嫁进来还债的女人?
”一个穿着限量款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抱着手臂,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看起来一副穷酸样,身上这地摊货加起来超过两百块了吗?啧,这鞋子上沾的是什么?泥巴吗?
别把我们家地毯踩脏了!”我的脚趾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旧帆布鞋边缘确实沾着白天赶公交时溅上的泥点。我低下头,没说话。“陆娇娇。
”陆衍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叫陆娇娇的女孩撇撇嘴,但显然并不太怕她哥,又把炮火对准我:“听说你还有个病痨鬼弟弟?怎么,是想把我们陆家当提款机兼慈善机构啊?真是打得好算盘!我告诉你,别以为签了那个破协议就真是陆太太了,在我们眼里,你连个高级点的佣人都不如!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在大厅里回荡。几个穿着制服、正在忙碌的佣人偷偷朝这边瞥来,眼神里带着好奇、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我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指节泛白。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娇娇小姐说得没错。
”一个穿着严谨管家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眼神冰冷地落在我和我的旧行李箱上,“林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姓陈。按照规矩,所有进入大宅的行李都需要经过检查,以免带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不该有的心思。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我的箱子。陆衍似乎对这场面司空见惯,甚至没有出言阻止,只是淡漠地对陈管家吩咐了一句:“带她去她的房间。”说完,便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彻底将我扔给了这群虎视眈眈的“陌生人”。陆娇娇得意地哼了一声,像只斗胜的孔雀。
陈管家面无表情地对我伸出手:“林小姐,请把行李箱交给我。
”那箱子里装着我和弟弟仅有的几张合照,一些我舍不得扔的旧书,还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在他眼里,却仿佛是什么需要严查的危险品。
我看着他那双保养得宜、戴着白手套的手,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或明或暗投来的视线。最终,我还是慢慢松开了紧握着拉杆的手,任由他把我那点可怜的、仅存的过去拿走。
陈管家拎起箱子,仿佛拎着什么脏东西,刻意离身体远了一些。“林小姐,请跟我来。
您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一楼给您安排的房间和公共区域,未经允许,不得进入二楼及以上楼层,尤其是先生的卧室和书房。希望您能遵守规矩,不要给大家添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语气平板,却字字带刺。我跟着他,走在光洁得能照出我狼狈倒影的大理石地面上,感觉自己像一件被临时收纳进来的、格格不入的旧家具。陆娇娇嘲讽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背上,如芒在背。三、陈管家把我带到一个位于一楼角落的房间。房间很大,带独立卫生间,装修精致,比我自己租的那个小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像个高级酒店客房。“以后你就住这里。每日三餐会有佣人送来,或者你去餐厅吃。
没有召唤,不要随意在主宅走动。”陈管家刻板地交代完,目光落在我的行李箱上,“检查完毕后,箱子会送还给你。”他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巨大的空虚和恐惧瞬间包裹上来。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精心打理却陌生无比的花园,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了一个华丽的笼子里。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惊醒。
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佣送来早餐,简单的牛奶面包,分量甚至有点不够吃。她放下餐盘,眼神扫过我身上皱巴巴的睡衣,什么都没说,但那种无声的鄙夷比大声的嘲讽更让人难堪。
中午,我犹豫着想去餐厅看看。巨大的长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陆衍坐在主位,正一边看财经报纸一边用餐。
陆娇娇和另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后来我知道那是陆衍的姑妈,正有说有笑。
我的出现让餐桌上的谈笑声戛然而止。陆姑妈挑剔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阿衍,这就是那个……女孩子?怎么穿成这样就来吃饭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站在餐厅门口,进退两难。
陆衍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坐下吃饭。”我默默走到长桌最末尾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下。佣人给我端上一份和其他人一样的餐食,但我却味同嚼蜡。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诡异而沉默,只有餐具轻微碰撞的声音。
陆娇娇故意用我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对姑妈说:“姑妈,你看她那个吃相,跟没吃过好东西似的,真丢人。”我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默默地把食物送进嘴里,把头埋得更低。下午,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弟弟的主治医生打电话来,语气兴奋地告诉我,医院账户上收到一笔巨款,已经联系上了国外的匹配肾源,手术安排上了日程,费用完全不用担心,让我有空去医院签一些字。挂了电话,我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晨晨有救了……这是我用自由和尊严换来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我赶紧擦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傍晚,那个女助理——后来知道她叫lisa,是陆衍的首席秘书,又来了。她抱着一摞比昨天那份还要厚的文件,砰的一声放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扬起细微的灰尘。“林小姐,这是陆总吩咐给你的。
一些需要你了解的‘行为规范’和近期需要完成的‘消费任务’。
”lisa的语气公事公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首先,你的形象严重不符合陆太太的身份。明天上午九点,会有造型团队过来给你做改造。
请你配合,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她抽出一份文件,指着上面一行数字:“这是你本周的消费指标。必须在周五前完成。
刷卡记录会实时同步到我这里。如果完不成……”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协议第七条,违约后果,我想你应该不想体验。”她说完,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了,留下我看着那摞天书般的文件和那个天文数字的消费指标,头晕目眩。花钱……也成了任务,成了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负担。四、第二天,造型团队准时到达。
一群穿着时尚、眼神挑剔的男男女女把我围在中间,像摆弄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他们对着我的头发、皮肤、身材评头品足,语气夸张。“哦我的天,这发质也太差了,干枯分叉,得全部剪掉做护理!”“皮肤底子还行,但是太粗糙了,平时都不保养的吗?
”“这身材……比例倒还可以,就是太瘦了,没胸没屁股,穿衣服撑不起来啊。
”“赶紧量尺寸,这些旧衣服直接扔了吧,看着真碍眼。
个木偶一样被他们摆布着剪头发、做护理、做脸、试穿一件又一件价格标签能吓死我的衣服。
他们动作粗暴,言语刻薄,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陆娇娇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看热闹,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讥笑:“哎哟,烂泥还真想扶上墙啊?
再打扮也掩盖不住那股穷酸味儿。哥也真是的,浪费这个钱干嘛。”我闭上眼,任由他们折腾,指甲掐进手心,告诉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折腾了大半天,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发型时尚、穿着名牌连衣裙的女孩,感到无比的陌生。
这根本不是我。lisa过来验收成果,还算满意地点点头:“总算能看一点了。
下午司机会送你去商场,完成本周的消费指标。记住,只许买清单上的品牌。
”她又递给我一张长长的清单,上面全是我不认识的奢侈品牌logo。
我被司机送到本市最顶级的奢侈品商场。走进那金光闪闪、空气里都弥漫着金钱味道的地方,我浑身不自在。那些妆容完美的店员,看到我身后跟着的、明显是陆家派来的保镖兼“监工”时,眼神才从最初的打量变得热情起来,但那热情是冲着我能带来的销售额,而非对我本人。
我拿着清单,像完成作业一样,机械地走进一家家店铺,指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或者橱窗里的包:“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按我的尺码包起来。
”店员们喜笑颜开,动作麻利。刷卡,签字,金额数字庞大得让我心惊肉跳,但脸上必须维持着麻木的平静。在一家珠宝店里,我正看着清单挑选,旁边传来一个惊讶又带着点夸张的声音:“呀?这不是林晚晚吗?”我转头,看见两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是我的大学同学王莉和她的闺蜜。王莉家里有点小钱,上学时就喜欢炫富,没少明里暗里挤兑我这种靠奖学金和打工度日的穷学生。
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名牌,又看了看我身后保镖手里提满的购物袋,眼神从惊讶变成怀疑和嫉妒:“哟,发达了?这是傍上哪个大款了?买这么多东西?
真的假的啊?”她说着,竟然伸手想去翻看我购物袋里的东西,语气充满挑衅,“不会是A货吧?穿一身假货出来晃,可不道德哦。”她的闺蜜也跟着掩嘴笑,眼神轻蔑。
保镖上前一步,挡开了王莉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小姐,请自重。”王莉被挡了一下,有点恼羞成怒,但又不敢跟保镖硬来,只好把火力对准我:“切,装什么装!
谁不知道你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有个病鬼弟弟等着钱救命呢!突然这么有钱,来的肯定不干净!说不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呢!”她的声音不小,引得店里其他顾客都看了过来。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我能说什么?说我不是傍大款,是签了卖身契?
说这些钱不是我的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最终,我只是死死地咬着牙,低下头,对保镖低声说:“……走吧。”然后几乎是逃离了那家店,身后还能听到王莉那充满恶意的嘲笑声:“看吧,被我说中了,心虚跑了!呸!
”我快步走在商场光洁的走廊上,心脏跳得厉害,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那无处发泄的屈辱和憋闷。手里的黑卡硌得人生疼。五、回到陆宅,我把买回来的东西堆进衣帽间,像个仓促藏匿赃物的小偷。lisa过来清点记录,在一堆衣服鞋包里翻检着,眉头越皱越紧。她拿起一件羊绒衫,抖开,语气冷得能掉冰渣:“林小姐,我记得清单上明确标注了这个品牌的新款成衣系列。
而你买的这件,是上一季的过季折扣款。虽然价格也不低,但不符合‘新款’的要求。
”她又指向几个包和配饰:“还有这几件,都是基础经典款,而不是当季主打的设计师系列。
你是看不懂清单,还是故意敷衍了事?”我站在那里,手指蜷缩着。
我确实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系列名称,进店后只敢挑看起来最不起眼、最低调的东西指,生怕太过招摇,没想到这也能出错。“我……我不太懂这些……”我的声音干涩。“不懂?
”lisa嗤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我,“不懂就可以乱买?陆总让你花钱,不是让你去买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打折货和过时款!你这不是在消费,是在给陆总丢人!
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笑话陆总?娶了个只会买打折品的土包子太太?”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充满了指责和羞辱。陆娇娇闻声跑来,看到那堆“不合格”的战利品,立刻夸张地大笑起来:“我的天呐!这些破烂你也买得下手?哥的黑卡给你用真是暴殄天物!
lisa姐说得对,真是丢死个人了!”陈管家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林小姐,您的消费行为也代表陆家的脸面。请您下次谨慎选择,不要做出有损门楣的事情。”他们三个人,像围猎一样,站在衣帽间门口,用语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那点可怜的、试图自我保护的自尊心。每一句话都像耳光,扇在我脸上。我死死地攥着衣角,指甲掐进肉里,用疼痛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要发抖,不要哭,也不要反驳。我知道,任何反应都只会引来更多的嘲讽和攻击。最后,lisa冷冷地丢下一句:“这些不合格的消费金额不会计入本周指标。明天重新去买!
如果周五前还完不成指标,你知道后果。”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了。
陆娇娇又嘲讽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离开。陈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也转身离去。
衣帽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那堆华丽却让我感到无比难堪和恐惧的“破烂”。
巨大的无力感淹没了我。我慢慢地蹲下去,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肩膀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连花钱,都成了一种需要学习、还会被羞辱的技能。这个笼子,比我想象的还要令人窒息。六、第二天,我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去商场。
这次我学“聪明”了,进店后直接让店员把最新季、最贵、最主打的产品拿给我看,然后闭着眼刷卡。过程同样难熬。店员们热情得过分,嘘寒问暖,但我能感觉到她们眼神里对我这种“暴发户”式购物方式的微妙轻视。
偶尔遇到其他富家太太小姐,她们交头接耳、投来的打量目光也让我如坐针毡。
但我顾不上了,我只想尽快完成这个该死的指标,减少在外面的时间,减少被认出来、被嘲讽的机会。就在我买完最后一件昂贵的珠宝,几乎要虚脱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弟弟林晨的主治医生,语气非常焦急:“林小姐,你快来医院一趟!
你弟弟的病情突然恶化,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现在正在抢救!
需要马上用一种进口的特效药,非常昂贵,而且需要家属签字!”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拿住手机。“我……我马上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顾不上别的,让司机立刻送我去市三院。一路上,我的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脚冰凉。
晨晨……你千万不能有事……冲到抢救室外,医生快速地把情况说了一遍,递给我一份用药同意书和缴费单。那上面的金额再次让我眼前一黑,虽然对于一千亿来说微不足道,但对我而言依旧是难以承受的数字。我颤抖着手,下意识地又摸出了那张黑卡。跑到缴费处,排队的人很多,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轮到我了,我把卡递进去。工作人员刷了一下,皱了皱眉,又刷了一下,然后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小姐,你这张卡……被冻结了。”“什么?
”我如遭雷击,呆在原地,“不可能!你再试一次!”工作人员又试了一次,结果一样。
“确实冻结了。不能用。”怎么会这样?早上还能用!难道是陆衍……他知道了?
他故意在这个时候冻结了卡?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我!晨晨等着救命的药!
“能不能先用药?我……我很快就能弄到钱!”我扒着窗口,几乎是在哀求。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摇头:“不好意思,医院规定,必须先缴费。
”后面排队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啊!搞什么!”“没钱来看什么病啊?
”“穿得人模人样的,连医药费都交不起?”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我浑身发冷,孤立无援地站在缴费窗口前,看着里面工作人员冷漠的脸,听着身后嘈杂的催促和议论,抢救室里弟弟生死未卜……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我抖着手拿出手机,疯狂地拨打陆衍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给lisa,响了很久才接通。
“什么事?”lisa的声音公事公办,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lisa小姐……我的卡,我的卡被冻结了!我在医院,我弟弟急需救命钱,能不能……”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lisa沉默了几秒,然后冷冰冰地回答:“林小姐,关于您的卡片,陆总自有安排。至于您弟弟的医疗费用,之前已经预付了足够的部分。
如果您有其他额外需求,需要按照流程提交申请,经过审批……”“可是他现在就要死了!
等不了审批!”我几乎要尖叫起来,眼泪终于崩溃地流下。“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我很忙,再见。”lisa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缓缓地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绝望地捂住了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七、就在我几乎要被绝望彻底吞噬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林小姐?是你吗?需要帮忙吗?”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医生站在面前,眼神里带着关切。我认得他,他是晨晨科室的实习医生,姓徐,平时对晨晨颇为照顾。“徐医生……我……”我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徐医生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缴费单和那张冻结的黑卡,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特效药的事情我先去跟主任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先用药。
费用……我这里还有点积蓄,可以先帮你垫上一点。”他的话像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我无尽的黑暗里。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帮我?”徐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无奈:“我是医生,总不能看着病人因为钱的问题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