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烫手的项目苏晚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18楼会议室时，墙上的挂钟刚跳过9点零5分。互联网大厂的早会从不等人，尤其这是她接手“智能推荐优化”项目后的第一次跨部门评审会，连CTO都在主位上坐着，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抱歉，路上遇到地铁故障。”她把电脑往投影支架上连，额角的碎发还沾着汗，抬头时正好撞进一道沉静的目光里——陆则言坐在技术组最前排，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镜片后的眼睛没什么温度，手里捏着的需求文档上，已经用红笔圈出了三处密密麻麻的批注。苏晚心里一紧。这位技术架构组的负责人，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铁面”，去年有个产品经理因为需求文档漏了关键逻辑，被他在评审会上直接问得下不来台，项目当场被打回重做。而她手里的这个项目，本就是块烫手山芋——前任产品经理推进了三个月，因为技术方案卡壳，硬生生把好好的重点项目拖成了“风险项”，她是临危受命接过来的。“先说说核心目标。

”CTO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苏晚定了定神，点开PPT：“本次优化的核心是提升用户停留时长，通过用户行为标签的精细化分层，实现‘千人千面’的推荐策略，预计能将点击转化率提升15%。”话音刚落，陆则言的笔就顿了一下：“用户行为标签的数据源从哪来？现有数据中台的接口响应速度，支撑不了你说的‘实时分层’，上周技术组提交的风险报告里，已经明确标注了这一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苏晚握着翻页笔的手指紧了紧——这份风险报告她看过，但为了项目能推进，她抱着“先争取资源再解决问题”的想法，在方案里弱化了技术难点。

她刚想解释“可以协调数据组扩容接口”，陆则言已经接着说：“数据组当前的排期到了下个月中旬，就算现在插队，接口改造至少需要10个工作日，你的项目上线时间定在三周后，时间差怎么补？

”会议室里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晚身上。她能感觉到耳根在发烫，手指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划着：“我可以重新调整排期，先完成基础标签的分层，实时功能后续迭代……”“那你的‘提升15%转化率’就是空谈。”陆则言合上需求文档，抬眼看她，“产品经理不是画饼的，是要在资源和目标之间找平衡。

如果连技术可行性都没摸透，方案再漂亮也没用。”这句话像根针，扎得苏晚脸发烫。

评审会最终以“方案需重新调整，三天后再审”收尾，走出会议室时，同事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陆则言向来这样，你别往心里去，他对自己组的人更严。

”苏晚点点头，心里却憋着一股劲。她回到工位，把陆则言圈注的问题一条一条列出来，又翻出数据组的排期表，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任务，直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跳到了11点。

茶水间的咖啡机还在运作，她走过去接咖啡，转身时却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陆则言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马克杯，杯身上印着一行褪色的代码：“while(1) { love++; }”。“还没走？

”他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需求文档上，“数据组那边，我帮你约了明天上午的协调会。”苏晚愣了一下：“你？”“项目黄了，技术组也要背锅。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明天带上你的调整方案，别再漏关键逻辑。

”说完，他接了杯黑咖啡，转身走向技术区，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排排工位后面。

苏晚看着手里的咖啡，忽然觉得刚才紧绷的神经，好像松了那么一丝。

第二章 深夜的糖协调会比苏晚预想的顺利。陆则言在场时，数据组的负责人没再拿“排期满”当借口，很快敲定了接口扩容的时间，甚至额外调了一个工程师配合测试。散会时，陆则言走在前面，苏晚快步跟上：“今天谢谢你啊，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他脚步没停：“不了，组里还有线上问题要处理。”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无奈。入职半年，她和陆则言的交集屈指可数，只听说他是清华计算机系的高材生，进公司三年就带队攻克了好几个技术难题，却很少参加部门聚餐，每天准时下班，偶尔加班也是因为线上故障。接下来的一周，苏晚几乎泡在需求文档里。

白天和设计师对接界面，晚上拉着测试组过用例，偶尔遇到技术问题，就发消息问陆则言。

他的回复永远简洁明了，要么是一行关键代码提示，要么是一个指向内部文档的链接，从不多说一句废话。直到周五晚上，项目遇到了第一个大坎——推荐算法的初版模型跑出来后，用户点击率不仅没提升，反而降了3%。苏晚盯着后台数据，心脏沉到了谷底。她抱着电脑跑到技术区，陆则言的工位还亮着灯，他正对着屏幕上的代码皱眉，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陆哥，你看这个数据……”苏晚把电脑放在他旁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陆则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凑过来看屏幕。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咖啡的香气，苏晚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模型权重有问题。”他指着屏幕上的折线图，“你看这里，新用户的行为权重给得太高，反而过滤了高转化的老用户。”“那怎么办？

我明天就要给领导汇报进度了。”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这一周她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要是进度再卡壳，她真的要撑不住了。陆则言没说话，打开自己的代码库，调出一个旧的模型参数文件：“这个是之前做用户分层时用过的，你可以参考这个权重比例，调整一下新模型。”他一边说，一边帮她在文档里标注关键参数，“我帮你跑初版测试，你先把调整后的需求文档写出来，争取明天早上出结果。”苏晚愣了愣：“你不回家吗？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他随口说了一句，又低下头看代码，“你饿不饿？

楼下便利店应该还开着，我去买瓶水。”苏晚摇摇头，看着他的侧影，心里忽然暖了一下。

她打开文档开始写需求，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

陆则言忽然递过来一颗草莓味的糖：“刚才在便利店买的，低血糖别硬撑。”苏晚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飞快地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驱散了大半的疲惫。“谢谢。”她小声说。陆则言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时的冷硬。苏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冷冰冰的技术 leader，好像也没那么难接近。凌晨三点，调整后的模型终于跑通了。后台数据显示，点击率提升了8%，虽然没达到预期的15%，但至少稳住了进度。苏晚兴奋地跳起来，差点撞到桌子。“太好了！陆哥，谢谢你！

”陆则言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先别高兴太早，明天还要跟算法组对接，优化模型细节。”“我知道！”苏晚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我请你吃早饭吧，楼下的包子铺特别好吃。”这次，陆则言没有拒绝：“好。”第三章 暗藏的敌意周一的进度汇报很顺利。

领导对当前的结果很满意，还特意表扬了苏晚，说她“接手烂摊子还能快速推进，有韧性”。

散会后，苏晚刚回到工位，就看到产品组的林菲菲走了过来。林菲菲比苏晚早入职一年，一直盯着“智能推荐优化”这个项目，当初苏晚接手时，她还酸溜溜地说过“新人就是胆子大，不怕背锅”。此刻她脸上带着假笑，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晚晚，恭喜啊，进度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秘诀？”“没什么秘诀，就是多跟技术组沟通。”苏晚客气地回答，不想跟她过多纠缠。

“跟技术组沟通啊……”林菲菲拖长了语调，目光往技术区瞟了一眼，“我听说，你最近天天跟陆哥一起加班？他对你可真好，上次我找他要个技术文档，他都让我自己去内部库搜。”苏晚皱了皱眉，没接话。林菲菲却不依不饶：“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