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晚晚，我不爱你，我爱的是苏清雅。"站在民政局门口，许墨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手里拿着刚刚办好的结婚证，上面我们两个人的照片还散发着油墨的香味。三年前，我答应他奶奶的请求，假扮他的女朋友哄老人开心。条件是每个月十万块，足够我妈妈的医疗费。三年来，我演得比真的还真。陪他参加各种聚会，记住他的喜好，学会做他爱吃的菜，甚至为了配合他的人设，我从一个普通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了温柔贤淑的名媛千金。就在昨天，他奶奶病危，拉着我们的手说："趁我还能看到，你们赶紧结婚吧。"许墨言当时眼含热泪，紧紧握着我的手："好，奶奶，我们明天就去领证。"我以为他是真的动心了。没想到，证才领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划清界限。"你觉得我会信吗？"我淡淡一笑，"昨天晚上你抱着我说爱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

"许墨言的脸瞬间涨红："那是因为...因为...""因为苏清雅回国了，对吗？

"我替他说完，"你的白月光终于舍得从美国回来了。"他震惊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林晚晚，你听我解释...""不用解释。

"我把结婚证扔给他，"既然你这么急着和她重修旧好，那我们离婚吧。

"许墨言接过结婚证，手微微颤抖："你...你不是应该哭着求我不要离开你吗？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许墨言，你太高看自己了。这三年来，我拿你当工作，你拿我当真爱。现在工作结束了，我为什么要哭？"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许墨言急促的脚步声："林晚晚！你给我站住！"我没有回头。三年的假戏真做，我早就累了。既然他的白月光回来了，那我也该退场了。走到街角，我的手机响了。"晚晚，奶奶想见你。"是许墨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接起电话："她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医生说...医生说可能就这几天了。她一直念叨着要见你，说有话要告诉你。

"许奶奶对我很好，这三年来比亲奶奶还亲。哪怕是为了她，我也要去见最后一面。

"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逃不掉。

2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熟悉得想吐。这三年来，我妈妈也在这家医院住过无数次。每一次化疗，每一次手术，我都是这样奔走在各个科室之间。推开病房门，许奶奶正半靠在床头，看到我的瞬间，她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晚晚来了。"她伸出布满青筋的手，"快过来，奶奶有话要跟你说。"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奶奶，您感觉怎么样？

""人老了，就这样了。"她拍拍我的手，"晚晚，你和墨言的结婚证办好了吗？

"我点点头，强忍着眼泪："办好了。"许奶奶露出满足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许墨言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们。"墨言，你过来。"许奶奶招手，"你们两个都过来，奶奶有话要说。"许墨言走到床边，和我并肩站着。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心里涌起一阵酸涩。"晚晚啊，奶奶知道这三年委屈你了。"许奶奶突然开口。我一愣："奶奶，您在说什么？""傻孩子，你以为奶奶真的看不出来吗？"许奶奶苦笑，"你们两个演戏演得那么用力，生怕我发现什么端倪。可是奶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许墨言脸色瞬间惨白："奶奶，您都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许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只是想在死前，看到我的孙子能有个像样的女朋友。

哪怕是假的，也比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可是奶奶没想到，这个假女朋友会这么好。"许奶奶看着我，眼中满是慈爱，"晚晚，你知道吗？这三年来，墨言变了很多。以前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火。自从有了你，他变得温和了，也懂得照顾人了。"许墨言低着头，不敢看我。"奶奶知道你们是假的，但是奶奶也看得出来，墨言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许奶奶握紧我的手，"晚晚，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我看向许墨言，他正紧张地看着我，眼中有期待，也有恐惧。

"奶奶，我...""不用现在回答我。"许奶奶打断我，"奶奶只希望你们能好好谈谈，不要让这三年的感情白费了。"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护士匆匆赶来，开始忙碌地检查各种仪器。我和许墨言被请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相对无言。

"她说得对吗？"我突然开口，"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吗？"许墨言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冷笑，"那苏清雅呢？

你对她的感情也不知道吗？""清雅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我们交往了两年。

后来她去美国留学，我们就分手了。"许墨言的声音很轻，"这三年来，我以为我还爱着她。

直到今天早上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回国，我才发现...""发现什么？

""发现我心里想的不是她，而是你。"许墨言转身看着我，"林晚晚，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可是你今天在民政局说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许墨言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你拒绝我。我们的开始就是一场交易，我怕你只是在演戏，怕你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我。"他睁开眼睛，"所以我想先推开你，免得最后受伤的是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情五味杂陈。这个男人，和三年前那个高傲冷漠的许家少爷判若两人。

"许墨言，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也在慢慢爱上你。"我轻声说道，"但是今天在民政局，你亲手杀死了这份爱。"许墨言脸色煞白："晚晚...""我们离婚吧。"我转身就走，"就当这三年是一场梦，醒了就散了。"3离开医院后，我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

这是我用这三年赚来的钱买的，一室一厅，虽然不大，但足够我一个人住。

妈妈的病已经稳定了，我也不需要再为医疗费发愁。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正在收拾东西，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苏清雅。她比照片上更漂亮，一身名牌，气质出众，难怪许墨言对她念念不忘。"你就是林晚晚吧？"她打量着我，"我是苏清雅。

""我知道你是谁。"我让开身子，"进来坐吧。"苏清雅走进来，环视了一下我的小公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墨言告诉我，你们今天办了结婚证。"她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不过他也说了，你们马上就要离婚。""是的。"我给她倒了杯水，"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苏清雅笑了，"我为什么要放心？我和墨言早就分手了，我回国也不是为了他。

"我有些意外："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墨言改变这么多。

"苏清雅上下打量着我，"说实话，我挺失望的。"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你知道吗？墨言以前从来不下厨房，更不会照顾人。可是他妈妈告诉我，这三年来他变了很多，会做饭，会照顾人，脾气也变好了。"苏清雅的语气带着嘲讽，"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没有什么手段，只是相处久了，彼此影响而已。

""彼此影响？"苏清雅冷笑，"说得好听，不就是你想攀附豪门吗？可惜啊，墨言心里装的还是我。"我终于忍不住了："既然他心里装的是你，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他？

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

"苏清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我在美国有自己的事业。""是吗？"我拿出手机，调出一个页面递给她，"您说的事业，是指当人家的小三吗？"那是一张照片，苏清雅和一个中年男人亲密地拥抱着，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看起来就是一家四口。

苏清雅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我请人调查过你。

"我收回手机，"苏小姐，您在美国当了三年小三，现在人家要和妻子复合，把您踢了，您才想起要回国找备胎吧？"苏清雅站起来，眼中满是恶毒："你这个贱人！你敢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您，只是想告诉您一个事实。"我也站起来，"许墨言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为您神魂颠倒的少年了。现在的他，配得上更好的。

""更好的？你吗？"苏清雅讥笑，"一个为了钱假扮女朋友的女人，你也配？

""至少我比您强。我为了钱可以假扮女朋友，但我不会为了钱去当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

"苏清雅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夺门而出。我松了一口气，继续收拾东西。第二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手机响了。

是许墨言的母亲打来的。"晚晚，奶奶昨天晚上走了。"电话里传来哭泣声，"她走得很安详，嘴里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许奶奶，那个把我当亲孙女疼爱的老人，就这样走了。"我马上过去。"4许家的灵堂设在许家老宅。

我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买了一束白菊花，赶到了许家。许墨言穿着黑色的西装，眼睛红肿，显然哭过。看到我的瞬间，他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晚晚，你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奶奶说想见你最后一面，但是没等到你就..."我走到灵堂前，给许奶奶上了香，鞠了三个躬。"奶奶，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在心里默默说道，"您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许墨言站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他在偷偷看我。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都是商界名流。我站在角落里，尽量不引人注意。"这不是林晚晚吗？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去，是许墨言的表姐许婉儿，向来看我不顺眼。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许婉儿走过来，"毕竟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周围的人都看向我们，窃窃私语起来。"离婚？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昨天才结婚吗？

""豪门的事情谁说得清楚。"许婉儿得意地看着我："怎么，不好意思说吗？那我替你说。

我表弟的白月光回国了，所以要和你离婚，重新追求真爱。"我平静地看着她："许小姐，这里是灵堂，请您注意场合。""我注意场合？"许婉儿冷笑，"你一个假货，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够了！"许墨言走过来，冷冷地看着许婉儿，"这里是奶奶的灵堂，你如果再胡说八道，就给我出去。"许婉儿没想到许墨言会为我出头，愣了一下，然后不甘心地走开了。"对不起。"许墨言低声对我说，"我没想到她会...""没关系。

"我摇摇头，"反正也是事实。"许墨言痛苦地闭上眼睛："晚晚，我们能不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看着许奶奶的遗像，"她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幸福。

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我也该退场了。""可是我不想让你退场。"许墨言抓住我的手，"我想让你留下来，真正地留下来。"我抽回手："许墨言，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你心里装的是苏清雅，我们都知道。""不，我心里装的是你。"许墨言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清雅昨天找过我，我拒绝了她。"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拒绝了她？""是的。

"许墨言点点头，"我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我爱的是我的妻子。"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许墨言，你不要因为一时的愧疚就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