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上头，我找到了那个刻在骨子里的号码，前男友沈舟的微信跳了出来。

验证消息我只发了两个字：在吗。他秒回，发来一段语音，那把淬了冰又带了火的嗓音，几乎烫穿我的耳膜：怎么，五年了，出来卖还记得我的号码？我气血上涌，手指飞快敲击屏幕：卖艺不卖身，一曲十万，老板听吗？后来，眼眶泛红，他把我堵在墙角，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秦月，别玩了好不好？

我抬手抚上他的喉结：也行，那你叫我声爸爸。他沉默片刻，闭上眼，滚烫的吻落在我耳边：爸爸，我爱你。---01手机震动的那一刻，我正缩在出租屋的沙发上，用一瓶廉价的红酒给自己庆生。屏幕上跳出沈舟的名字，我猛地坐直，酒醒了一半。分手五年，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我盯着那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我点了接通，没有出声。

电流声在耳边滋啦作响，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秦月。他开口，声音比五年前沉了许多，带着淡淡的……疲惫。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甚至更冷漠一些：有事？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声轻笑，像是淬了冰的刀子，刮过我的耳膜。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还是说，怕你那位金主不高兴？

我捏紧了手里的酒杯，玻璃杯壁冰得我指尖发麻。沈总日理万机，我这种小人物，怕是耽误您宝贵时间。我的话里带着刺，连我自己都觉得扎人。呵。

他又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听说你回北京了，在一家公关公司？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硬邦邦地甩出四个字。秦月，五年不见，长进没有，脾气倒是不小。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明天上午十点，来一趟‘启航资本’，你们老板没告诉你，你们接了个大单子？启航资本。

那是沈舟一手创办的公司。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那种运筹帷幄、猫捉老鼠的得意。他想看我求饶，想看我低头。知道了。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补充道，明天项目会，我希望由你来主讲。毕竟，他拖长了音调，你当年不是最擅长‘讲故事’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早已结痂的伤口上。当年，我就是用一个“故事”，把他骗得团团转，然后拿着他父母给的五百万，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挂了电话，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像是要把我整个人点燃。去就去。不就是讲故事吗？我讲给他听。

第二天，我特意化了一个精致的浓妆，选了一条刚过臀的红色包身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出现在启航资本的会议室里。沈舟坐在主位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衬得他越发挺拔。

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三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开，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挺直了背脊，将U盘插入电脑。PPT的第一页，是我精心设计的slogan。

项目会进行得很顺利，我的表现无懈可击，专业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频频点头。只有沈舟，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预兆。会议结束，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和他。沈总，我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他终于抬起眼，看向我。

那双曾经盛满星辰和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秦月，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你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将我圈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还是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致命的蛊惑，你觉得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忘了你当年做过什么？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脏狂跳不止。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勾起一抹艳丽的笑。沈总说笑了，我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穿什么，只是为了取悦我自己。至于你……我顿了顿，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早就不是我的菜了。02沈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秦月，你再说一遍。我说，我忍着痛，一字一句地重复，你，沈舟，已经，过期了。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紧张到一触即发。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就在我以为他会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资本家的嘴脸。很好。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希望你的专业能力，能和你的嘴一样硬。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我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手腕上一圈刺目的红痕，火辣辣地疼。但我知道，这点疼，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接下来的几天，沈舟用实际行动让我明白了什么叫“资本的力量”。他成了我的甲方爸爸，对我所在的公关公司颐指气使。方案改了十几遍，每一遍都被他以各种离奇的理由打回。

logo不够大。颜色太刺眼。文案没有灵魂。同事们怨声载道，看我的眼神也从同情变成了埋怨。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用这种方式折磨我，逼我低头。

周五晚上，公司为了这个项目集体加班。我在茶水间冲咖啡，听到两个同事在窃窃私语。

那个秦月，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得罪了启航的沈总？谁知道呢，听说以前是男女朋友，后来为了钱把人甩了。啧啧，怪不得沈总这么整她，换我我也得气死。我端着咖啡，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回到工位，我打开微信，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沈总，玩够了吗？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我自嘲地笑了笑，关掉手机，继续埋头改方案。凌晨十二点，我终于完成了最新一版的PPT，发到了沈舟的邮箱。几乎是同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沈舟。

到我办公室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上电脑和文件，去了启航他的办公室在顶楼，装修是极简的冷淡风，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窗外的城市夜景，成了他身后的背景板。

方案我看过了，他晃了晃酒杯，还是不行。哪里不行？我压着火气问。

哪里都不行。他放下酒杯，走到我面前，秦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我没有。没有？他冷笑一声，你这个方案，和我五年前给你讲过的那个案例，有什么区别？换了个壳子，就以为我看不出来了？我愣住了。那个案例，是我和他还在上大学时，他为了哄我开心，随口讲的一个商业故事。我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更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提醒我我们的过去。我……我一时语塞。

秦月，他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回到我身边，继续骗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伤痛。

我不想干什么，我别开脸，躲开他的视线，我只是想完成工作。工作？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让你来启航，只是为了工作？我的心猛地一跳。

那你为了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描摹着我的五官。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为了让你知道，你当年放弃的，到底是什么。

说完，他松开我，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内线电话。让法务部过来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叫法务部来干什么？当然是谈谈，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关于你泄露我公司‘商业机密’的赔偿问题。03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商业机密？沈舟，你疯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只是大学时候的一个课堂案例！”“课堂案例？”他挑了挑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秦小姐，你可能忘了，这个‘案例’，在我创业初期，为启航带来了超过九位数的盈利。你说，它算不算商业机密？”文件上，“绝密”两个字猩红刺眼。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他早就给我挖好了坑，就等我跳进来。

“你无耻！”我气得浑身发抖。“彼此彼此。”他云淡风轻地吐出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比起你当年拿钱走人，我这点手段，算得了什么？

”法务很快就来了，公式化地向我宣读了可能面临的巨额赔偿和法律责任。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我知道，沈舟这是要彻底毁了我。他不仅要我在他面前低头，还要我在整个行业里身败名裂。“沈总，”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和愤怒，“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挥手让法务先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想怎么样？”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秦月，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赔偿一个亿，然后从北京滚出去，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第二……”他顿了顿，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动作暧昧又冰冷，“做我的情人，直到我腻了为止。

”我的身体僵住了。羞辱，愤怒，委屈……种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涌，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如今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沈舟，”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就这么恨我？”“恨？”他收回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指，“不，我不恨你。”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只是……瞧不起你。”这句话，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让我心痛。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好。”我说，“我选第二条。

”沈舟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想清楚了？”“想清楚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比花还艳，“不过，我也有个条件。”“说。”“做情人可以，”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但你得记住，是我玩你，不是你玩我。

”我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毕竟，活好不好，还得我说了算。”沈舟的身体瞬间僵硬，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怒火，和我预想中的一样。激怒他，让他失控，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筹码。

他猛地推开我，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秦月，你找死。”“死之前，”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冲他妩g媚一笑，“能拉着沈总一起下地狱，也算值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我奏响战歌。

走出启航资本的大门，我再也撑不住，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冷风吹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第二天，一份合同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标题是“私人助理聘用协议”。内容却比任何一份卖身契都更屈辱。随叫随到，24小时待命，无条件服从甲方的任何要求。我拿起笔，在乙方的位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秦月。这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不就是玩吗？那就看看，谁先玩死谁。04成为沈舟的“私人助理”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似乎致力于让我明白，这份工作的“私人”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早上六点，电话会准时响起，命令我去他家，为他挑选今天出席会议的领带。中午十二点，无论我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必须在半小时内，将他指定的餐厅的午餐，送到他办公室。

晚上，应酬，酒会，他会带着我，把我当成一个漂亮的花瓶，摆在他身边。

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介绍我：“秦月，我的……助理。”那拖长的尾音，暧昧的眼神，足以让所有人浮想联翩。而我，只能微笑着，接受那些或探究，或鄙夷，或嫉妒的目光。

公司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曾经对我爱答不理的同事，现在变着法地巴结我。

而那些曾经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却渐渐疏远了我。我成了沈舟身边一条最听话的狗。

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他让我笑，我绝不哭。我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用一层坚硬的壳，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这天晚上，沈舟又带我参加一个商业酒会。

会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瞬间僵住。周泽宇，我的大学学长，也是我曾经的……追求者。他端着酒杯，径直向我走来。“月月？真的是你？

”他的脸上带着惊喜，“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周学长。”我礼貌地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舟。沈舟正和几个商界大佬谈笑风生，仿佛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好久不见。”周泽宇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心疼，“你……过得好吗？”“挺好的。”我言不由衷地说。“我听说……”他欲言又止，“你和沈舟……”“我们在谈恋爱。”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沈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臂自然地搭在我的腰上，将我揽进怀里，宣示着主权。

我的身体一僵。周泽宇的脸色白了白。“沈总。”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好久不见。

”“周总。”沈舟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听说你最近在跟进城西那个项目？可惜了，那块地，我刚拿下。”周泽宇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心里清楚，沈舟这是在敲山震虎，警告周泽宇离我远一点。“月月，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沈舟不顾我的挣扎，半拖半抱地将我带到酒会的露台上。冷风一吹，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沈舟，你发什么疯！”我挣开他的手。“我发疯？”他逼近一步，将我抵在栏杆上，“秦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当着我的面，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和周学长只是正常叙旧！”“叙旧？”他冷笑，“叙到床上吗？”“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空气瞬间凝固了。沈舟的脸偏向一侧，脸颊上迅速浮起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

“秦月，”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死、定、了。”05沈舟把我拖出酒会，粗暴地塞进了他的车里。一路上，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他一言不发，只是把油门踩到了底。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像是我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车子最终停在他市中心的一套顶层公寓楼下。他拽着我，一路上了电梯。电梯里，光洁的镜面映出我们两个人的身影。他高大，阴沉，像一只要捕食的野兽。我娇小，狼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滴”的一声，门开了。他把我甩了进去，反手关上门。“沈舟，你冷静点。”我从地上爬起来，不住地后退。这里我从未来过。装修风格和他办公室一样，黑白灰三色，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唯一有色彩的，是沙发上放着的一个……旧旧的毛绒兔子。那个兔子，是我和他在一起时，我送给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我愣住了。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阴沉。“看什么？”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你以为我留着它，是还对你念念不忘？”“我……”“我留着它，是为了提醒我自己，”他掐住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