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妻子和奸夫联手逼得跳楼后，我的家产被他们瓜分，女儿认贼作父，母亲更是被活活气死。

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十年前！妻子正羞涩地试着婚纱，奸夫的祝贺短信刚刚发来。

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我笑了。这一世，我要用未来的记忆，抢走他万亿资产，毁掉他所有名声，让他们跪在我面前付出代价！1邝志明把电动车停进车棚时，雨刚好下大。

他没带伞，但顾不上躲。衬衫淋透了贴在背上，手里攥着的塑料袋哗啦响，里面是熟食店买的酱肘子和一瓶长城干红。娟！小楠！他跺着脚在楼道里喊，声控灯应声亮起。钥匙**锁眼转了两圈——老式防盗门得往上抬着才能开。屋里没开灯。

电视亮着，播着偶像剧。十四岁的女儿邝小楠蜷在沙发上看手机，眼皮都没抬。爸。

邝志明把塑料袋放餐桌上，塑料布粘着肘子油。妈呢？洗澡。他扯松领带，从公文包抽出文件。看这个。***上晋升通知四个黑体字很扎眼，主管！

工资涨两千四！女儿嗯了一声。手机屏光照着她鼻尖上的青春痘。浴室水声停了。

黎娟裹着浴巾出来，发梢滴着水。她三十七岁，小腹有剖腹产的疤，但锁骨还好看。

今天发工资。邝志明把信封拍在茶几上，扣完社保七千六。黎娟拿起信封捏了捏，没拆。燃气费该交了。先看这个。邝志明把文件塞过去，手指在薪资调整

那行字下划拉，下个月开始拿九千二！黎娟瞟了一眼，浴巾松了松。她没伸手扶。

施维他们公司主管年薪三十万。邝志明嘴角抽了抽。肘子的油渗过塑料袋，在玻璃桌面上晕开一圈油光。吃饭吧。他去厨房拿碗筷。水池里堆着昨天的碗，边缘结着干涸的米粒。微波炉叮的一声，邝志明端出热好的肘子。肥肉颤巍巍的，酱色油汁顺着盘子流到他拇指上。小楠！吃饭！女儿趿拉着拖鞋过来，手机横握着，游戏音效噼里啪啦响。黎娟坐下，浴巾换成了睡裙。领口有点低，邝志明看见她胸口有块红印。上周还没有。今天人力总监亲自找我谈话。

邝志明咬开红酒木塞，说我是部门最稳当的。木塞碎屑掉进酒里。

黎娟把自己的杯子挪开。施维上个月拿了华东区销售冠军。高脚杯腿啪地断了。

邝志明看着手里剩的半个杯脚，断茬扎进虎口，渗出血珠。我去拿创可贴。黎娟站起来，睡裙腰带松了。邝志明看见她后腰上有指甲抓痕。邝小楠夹了块肘子皮，搁在米饭上没吃。

施叔叔上周带我去吃法餐，餐后甜点比这个盘子都大。邝志明盯着女儿鼻尖上的痘，鼓胀发亮，顶端有白点。你数学考多少分？游戏音效戛然而止。

邝小楠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屏幕裂了道缝。黎娟拿着创可贴回来，云南白药的。

施维说他们公司招实习生，时薪八十。邝志明把创可贴按在伤口上，胶布粘不住血。

我下周开始有独立办公室。带窗户吗？黎娟给女儿夹了块瘦肉，施维的办公室能看到陆家嘴。酱肘子的油凝在盘底，白花花的。邝志明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刮着地砖尖叫。我他妈升职了！他吼得嗓子劈叉，涨工资了！

黎娟舀了勺紫菜汤，吹了吹。施维去年就年薪二十五万了。邝志明抓起红酒瓶往嘴里灌。

木塞碎屑粘在舌头上，又苦又涩。酒液顺着下巴流到衬衫上，和雨水混在一起。

邝小楠拿起手机回房间，游戏背景音乐响起来，是《王者荣耀》的击杀特效音。

黎娟站起来收拾碗筷，睡裙领口晃了晃。邝志明看清了那个红印——是个吻痕。

你还是不如施维。她说完这句，端着盘子进了厨房。水龙头哗哗响，洗碗海绵***瓷盘。邝志明站在餐桌前，手里还攥着晋升通知。A4纸被捏得变了形，邝志明三个字皱成一团。窗外雨更大了，砸在空调外机上像打鼓。他摸出手机，锁屏是全家福。三年前拍的，黎娟那时候还没烫卷发。厨房水声停了。黎娟擦着手出来，睡裙腰带系紧了。明天记得交燃气费。邝志明盯着她锁骨上的水珠。那滴水流进吻痕里，不见了。2邝志明半夜醒了。黎娟背对着他，呼吸均匀。空调嗡嗡响，温度调得太低，他伸手去摸遥控器，胳膊肘蹭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黎娟的手机。

一条微信弹出来，备注是维，消息预览只显示半截：昨晚你咬的……

邝志明盯着那半行字，喉咙发紧。他伸手去拿手机，指尖刚碰到，黎娟突然翻了个身，胳膊横过来搭在他胸口。他屏住呼吸，等了三秒。黎娟没醒。手机锁屏了。

他知道密码——黎娟的生日，950317。解锁，微信还开着。维的聊天框在最上面。

邝志明点开。最后一条消息完整显示：昨晚你咬的印子还没消，明天见面别太狠。

往上滑。你老公今天又加班？老地方，我开好房了。你穿黑丝比他穿西装好看一万倍。

他一个月挣那点钱，够你买双鞋吗？说真的，你当初怎么选的他？

邝志明的手指在发抖。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疼，但他一条一条往上翻，像自虐一样。

黎娟的回复更刺眼。他？废物一个。今天又跟我炫耀涨工资，笑死，还不够你一顿饭钱。要不是为了小楠，早离了。你比他强一百倍。

邝志明盯着屏幕，脑子里嗡嗡响。空调冷风直吹后颈，但他浑身发烫，太阳穴突突跳。

他点开维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定位在外滩18号，照片里施维西装笔挺，举着红酒杯，配文：华东区冠军，感谢团队。往下翻，上个月的照片，施维搂着黎娟的肩膀，背景是迪士尼城堡。黎娟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线，口红比平时艳。

邝志明记得那天——黎娟说公司团建，要住一晚。他盯着照片，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拉，直到一张更早的照片跳出来。施维和邝小楠的合影。小楠穿着新买的JK制服，比着剪刀手，施维的手搭在她肩上，配文：带闺女吃日料，她说比爸爸做的饭好吃。邝志明胸口发闷，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他退出朋友圈，回到聊天记录，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停了几秒，最终没按下去。他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动作很轻，但黎娟还是醒了。几点了？

她含糊地问，眼睛没睁开。邝志明没回答。黎娟伸手摸手机，按亮屏幕，看到微信界面时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锁屏，翻身背对他。睡吧。她说。

邝志明盯着她的后脑勺，头发散在枕头上，发尾染成棕色，上周刚做的——施维在聊天记录里夸过这个颜色衬你。空调还在响，温度更低了。

邝志明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凉。他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拉开，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是施维喜欢的牌子，黎娟买的。他站在厨房里，盯着垃圾桶发呆。

里面有个外卖袋子，包装上印着鮨一——人均五百的日料店，他从来没带黎娟去过。

啤酒罐在他手里捏变形，铝皮硌得掌心生疼。他走回卧室，黎娟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邝志明站在床边，低头看她。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在她锁骨上——那个吻痕已经淡了，但还能看见轮廓。他转身去女儿房间。邝小楠睡得四仰八叉，手机掉在枕头边，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施维的聊天界面。施叔叔，我爸今天又吹牛，笑死。别理他，周末带你去吃米其林。邝志明轻轻拿起手机，退出微信，放回去。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啤酒喝完了，空罐捏扁扔在地上。茶几上摆着全家福，三年前拍的，黎娟那时候还会对他笑。他拿起相框，手指擦过玻璃表面，灰尘积了一层。

3邝志明一宿没睡。天刚亮，他就去厨房煮粥。米淘了三遍，水放得比平时多，怕糊锅。

冰箱里还有半包榨菜，他切了丝，淋了点香油。黎娟七点起床，穿着真丝睡衣——施维送的。

她看了眼餐桌上的白粥，没说话，直接去浴室化妆。邝小楠打着哈欠出来，校服皱巴巴的，领子歪着。她抓起书包就要走。吃饭。邝志明盛了碗粥推过去。

邝小楠瞥了一眼：就这？你妈没做早饭。施叔叔早上都带我去吃brunch。

她拎起书包甩到肩上，班上一半人都吃过shakeshack了，就我还喝白粥。

邝志明抓住她手腕：谁给你买的手机？施叔叔啊。邝小楠挣开，他说初中生没手机等于残废。浴室吹风机响了，盖住了邝志明的话。他松开手，邝小楠头也不回地走了，门摔得震天响。黎娟化完妆出来，睫毛刷得根根分明。

她拎着coach的包——也是施维送的。晚上我不回来吃饭。她说。

邝志明盯着她新涂的指甲油，酒红色的：去见施维？黎娟涂口红的手顿了一下：加班。

你会计部加什么班？爱信不信。她抿了抿嘴唇，口红印在咖啡杯沿上，燃气费记得交。邝志明把碗摔进水池，瓷片崩飞起来划破他手背。黎娟看都没看，高跟鞋咔哒咔哒地出门了。水龙头哗哗冲着碎瓷片，血丝在水流里打转。

邝志明用抹布按住伤口，血渗进布料里，变成褐色的印子。他给公司打电话请了假，主管在电话里啧了一声。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邝志明站了四十分钟，换了两条线，到邝小楠学校门口才九点半。门卫不让他进：非接送时间家长不得入内。

我女儿发烧了。邝志明掏出身份证，初三4班邝小楠。教学楼里书声琅琅。

他在后门玻璃窗看见邝小楠，正低头玩手机，课本竖起来挡着老师的视线。下课铃响，邝小楠第一个冲出教室，差点撞上他。你来干嘛？她后退两步，像躲传染病。

邝志明看见她手机壳上的卡通图案——施维送的那款**版。带你吃饭。他说，shakeshack。邝小楠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施叔叔说那家汉堡不正宗。那你想吃什么？日料。她划开手机，施叔叔上周带我去的店，人均八百。邝志明工资卡里还剩两千三，燃气费还没交。

肯德基。他说。邝小楠扭头就走。邝志明拽住她书包带：你妈和施维怎么回事？

放手！邝小楠尖叫起来，你弄疼我了！走廊上的学生都看过来。

有个戴眼镜的男生跑过来推邝志明：叔叔你别动手！邝志明松开手。邝小楠揉着肩膀，眼眶红了：施叔叔从来不对我大声说话。他睡你妈。邝志明说。

邝小楠突然笑了：那又怎样？他比你强一万倍。上课铃响了。学生们涌进教室，有个女生回头看了邝志明一眼，眼神像看流浪狗。邝志明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墙上的优秀学生榜贴着邝小楠的照片——年级前二十。照片下面写着理想：考上复旦，去外企工作。他记得施维就是复旦毕业的。回家路上经过必胜客，玻璃窗上贴着招聘广告：小时工18元/时。邝志明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最终没进去。

电梯坏了，他爬了十二层楼。钥匙**锁眼时听见屋里有人说话。……他今天来学校找我。

是邝小楠的声音。别理他。黎娟说，晚上施叔叔请我们吃法餐。他会不会打我？

他敢？钥匙咔嗒转开。屋里瞬间安静。黎娟和邝小楠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外卖盒——日料店的，三文鱼油渍渗进米饭里。

邝志明看了眼燃气表——还剩最后三立方。吃过了？他问。邝小楠低头玩手机。

黎娟站起来收拾餐盒：燃气费交了吗？邝志明从兜里掏出两百块放桌上：明天交。

黎娟笑了：施维昨天给我转了五千。邝志明走进浴室，马桶水箱上放着施维的剃须刀。

镜子里他的胡子已经三天没刮了，眼睛布满血丝。他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在脸上。

抬头时看见毛巾架上挂着条新毛巾——深蓝色，施维喜欢的颜色。

客厅里邝小楠在笑：施叔叔说周末带我们去迪士尼！轻点声。黎娟说。

水珠顺着邝志明的下巴滴到洗手池里。他盯着排水口，头发和牙膏渍堵在那里，黑乎乎的一团。4邝志明他妈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刷招聘网站。明明，礼拜天你弟回国。他妈嗓门大，不用开免提也听得一清二楚，全家在和平饭店吃饭，你穿像样点。邝志明看了眼衣柜，最贵的西装是五年前买的，袖口已经磨得起毛边。

我加班。他说。加什么班！他妈声音拔高了，你弟在硅谷当工程师，年薪百万美金，人家都能请假回来！邝志明把手机拿远了些。屏幕还停在招聘页面，最新一条要求是35岁以下。他今年38。小娟去吗？他妈问。邝志明看了眼客厅，黎娟正往行李箱里塞衣服，黑色蕾丝内衣——他从来没见她穿过。她出差。又出差？

他妈冷笑，上个月你爸住院她也不来，你弟媳从美国飞回来伺候了三天！邝志明没吭声。

他爸胆囊炎住院那次，施维的朋友圈发了和黎娟在杭州的照片，定位是西湖国宾馆。

礼拜天中午十一点。他妈最后说，别又迟到。电话挂了。黎娟咔嗒扣上行李箱，轮子碾过地板的声音像打雷。去哪？邝志明问。广州，展会。黎娟涂着口红，手机屏幕亮着，施维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邝志明看见聊天背景是他们在迪士尼的合影。

礼拜天我弟回国。他说，全家吃饭。黎娟哦了一声，喷香水，迪奥的真我——施维送的生日礼物。小楠呢？施维带她去香港。

黎娟拉上行李箱拉链，迪士尼新园区开了。邝志明站起来，碰翻了水杯。

水顺着桌沿滴到他裤子上，洇开一片深色。我是她爸。黎娟笑了：那你带她去啊。

她看了眼邝志明的旧皮鞋，香港酒店一晚两千，你住得起？邝志明攥着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妈又发了条微信：你弟给全家买了礼物，你别空手来。礼拜天早上，邝志明把西装烫了三遍，领带打了五次才满意。他在地铁口买了果篮，最便宜的那种，苹果上还有疤。和平饭店门口停着辆保时捷，车牌尾号668。他弟邝志亮靠着车门抽烟，腕表在太阳底下反光。哥。邝志亮递给他一根中华，小娟呢？出差。

邝志明没接烟。包厢里坐了十二个人。他爸穿着新唐装，正用英文跟美国儿媳聊天。

他妈拽过邝志明：这你张阿姨，她闺女在投行，刚离婚。张阿姨打量邝志明，目光在他袖口停留了两秒。明明现在是大公司主管了。他妈嗓门很大。什么公司？

张阿姨问。邝志明说了名字。没听说过。张阿姨转头问她闺女，你们客户有这家吗？

闺女正在回微信，头都没抬：三板退市的吧？邝志亮赶紧打圆场：哥，尝尝这个龙虾，澳洲空运的。邝志明夹了一筷子。龙虾肉是冷的。明明现在一个月挣多少？

他爸突然问。全桌安静下来。邝志明嚼着龙虾，芥末呛得他眼睛发酸。九千二。他说。

人民币？美国儿媳瞪大眼睛，用英文说了句什么，邝志亮拍了拍她的手。

你弟年薪一百二十万美金。他爸倒了杯茅台，你当年还是重点大学毕业的。

邝志明盯着转盘上的烤鸭，油从鸭皮上滴下来，落在白瓷盘里。小亮给你爸买了块劳力士。

他妈晃了晃手腕，你上次回家带的什么？一箱烂苹果？邝志明放下筷子。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是黎娟发来的照片，她和邝小楠在迪士尼城堡前比V字，施维的手搭在她们肩上。我去洗手间。他说。镜子里他的领带歪了。

邝志明扯下来塞进口袋，冷水扑在脸上。

出来时听见他妈在走廊打电话：……烂泥扶不上墙，媳妇跟人跑了都不知道……

邝志明站在盆栽后面，叶子蹭在他脸上，痒得像虫爬。回到包厢，话题已经转到邝志亮在硅谷的别墅。美国儿媳正在展示游泳池照片，他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明明，他爸突然说，你王叔公司缺个仓库主管，工资六千，你去不去？全桌人都看他。邝志明盯着面前的骨碟，虾壳堆成了小山。

我现在的工作挺好。好个屁！他爸摔了筷子，四十岁的人了，连套房子都没有！

服务员进来上果盘，西瓜切成心形。邝志明他妈赶紧换上笑脸：小亮最爱吃西瓜。

邝志明站起来：公司有事，我先走了。坐下！他爸拍桌子，今天你弟请客，人均两千，你筷子都没动几下！邝志明看了眼手机，黎娟又发了条朋友圈，定位香港丽思卡尔顿，配文：最好的时光。照片里施维正在给邝小楠切牛排。我胃疼。

他说。保时捷钥匙扔在桌上，邝志亮说：哥你开我车回吧。不用。明明！

他妈追到电梯口，你张阿姨闺女虽然带个孩子，但人家有房，你考虑考虑……

电梯门关了。地铁上人挤人。邝志明站着，手里攥着果篮。

塑料膜在高温下散发出化学品的味道。回到家，冰箱上贴着物业单：欠费三个月，明日停水。邝志明打开微信，家族群里正在刷邝志亮一家在美国的照片。

他妈@了他三次：看看你弟的别墅。他点开黎娟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施维和邝小楠在维港看夜景。邝小楠穿着新买的香奈儿外套——标签还没拆。

邝志明把果篮放进冰箱。有个苹果滚出来，烂掉的那面朝下，看起来完好无损。

5邝志明把辞职报告拍在主管桌上时，打印机还在嗡嗡往外吐报表。想清楚。

主管翘着二郎腿，鞋尖沾着午饭的油渍，你这岁数出去，能找到什么工作？

邝志明盯着他头顶的地中海，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反光刺眼。签个字就行。

主管慢悠悠转着钢笔：听说你老婆跟维扬资本的施总好上了？办公室玻璃墙外，几个同事假装在复印文件，耳朵竖得老高。邝志明抓起笔筒砸在墙上，塑料笔噼里啪啦散了一地。主管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保安！叫保安！电梯下到一楼时，邝志明看见两个保安正往楼上跑。他推开旋转门，热浪混着汽车尾气拍在脸上。

手机在兜里震，是他妈：你王叔那边说给你留位置到月底，六千五，去不去？

邝志明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便利店冰柜里啤酒冒着冷气，他拿了三罐最便宜的。

收银员扫完码：十八块。微信零钱还剩十五块八。邝志明掏出皱巴巴的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