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还没好，他就在你面前抽烟？我捏着拳头，手背绷出青筋。

小杏赤脚下床往门口跑去，大喊：宝哥！周姨！！

我没阻止她，当陈宝跟周玉出现在门口时，就验证了我的猜想！

陈宝是周玉的马前卒，小杏也只是周玉报复我的工具！

周玉！我怒喝一声，阔步走过去，在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扇她一巴掌，接着抓住她的头发撞到外面的墙壁上！

所有来拉架的人，无论是小杏陈宝还是医生护士，都被保镖拦在一边，他们全程目睹了这场缠斗。

打完架，周玉的脸上都是血痕，卷曲的头发也被採掉几撮，而我的伤势也不轻，脖子上半圈乌青。

院长半夜前来当和事佬，将我们带到办公室。

小杏拉着陈宝的衣摆啜泣，我在这里挺好的，我愿意在这里。

她只是一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我是她的母亲，今夜必须带走她。我整理好仪容，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由分说地去拉小杏。

小杏哭着摇头，不，我不要离开宝哥……周姨你快来救救我啊！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陈宝叫周玉干妈，不断向小杏灌输她很厉害能救下他们这对有情人的想法，但亲耳听见她求助周玉来逃离我这个亲妈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碎了。

小杏，你叫她周姨对得起我、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吗？！我的声线有丝颤抖。

小杏咬唇，眼中闪着纠结的光，最后还是说道：我知道，爸爸最爱的人是周姨，他出车祸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给周姨的生日手链。妈妈，你自己爱而不得，就不要将这个遗憾延续给下一代了……

啪！

女儿的话未说完，脸就被我打偏了！

我的掌心震得发疼，但比不上我内心十分之一的痛楚！

助理急忙过来拉住我，冷静，冷静！

周玉站起来，满眼泪花，哽咽着说：张慧，我就知道你的温柔都是为迎合老刘装出来的，小杏才十八岁，年幼又善良，你如果不想要这个女儿，那就换我来养！

一股尖锐的痛意急促地穿过我的脑袋，嘶，眼前怎么都黑了？

小杏的哭声，周玉狡辩的声音，还有助理惊慌的叫声……都消失了。

我跟老刘相濡以沫十五年，他这个人温柔至极，善良至极，与人来往从不会主动撕破脸。

他出车祸那天，的确是要给周玉过生日，那条手链还是我亲自给挑的，这都是为感谢周玉在我生小杏难产时捐的血。

7

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守在我床边的是刘易阳。

他好像在这里守了通宵，下巴冒出来的胡茬是青色的，见我醒来急忙按响护士铃，医生进来给我做了全身检查，最后建议我做手术把脑袋里的瘤子取出来。

我听了久久不语。

刘易阳问我还在犹豫什么。

我一直没有做手术，是因为怕变傻。

把脑袋切开还要打麻药，我一个远方亲姑妈就是切开脑袋变傻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流口水。

我宁愿死都不要做手术！

这件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我瞟这年轻气盛的医生一眼，看出来他是真的着急，白皮的脸又气红了，我的气也莫名其妙地消了。

这时，外面传来小杏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妈！我要见妈妈！

我听见心中一喜，快让小杏进来。

刘易阳脸一板，不行，她是害你病情加重的诱因，你不能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