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外，两个世界。
不堪的声音刺地我耳膜生疼。
即使是早就做好准备，却在亲自撞破时，心脏还是有种被撕裂的痛觉。
发小死死攥紧了拳头，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我拉住他，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按下了拨号键。

一次、两次、三次。
她像是听不见一样，一个也没接。
直到我拿着发小的手机打过去，那头的激战才暂歇。
沈望舒接起电话，气息还有些不稳，“怎么了？我现在很忙……有事快说。”
我盯着苍白的墙壁，声音冷静得可怕：
“我胃不舒服，你没空，我让贺轩陪我来医院了。”

电话那端静了片刻。

一阵窸窣声后，她匆匆应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
几乎同时，消防门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秦敬源低声埋怨：“这个废物，偏偏要这个时候来，耽误正事！”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沈望舒娇嗔一声：“我腿都软了，你还不知足？”
“难道要我天天找你？”
“有什么不行？”
他冷笑，“如果没有他，你早就是我的了。”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
“或许我妈只是死期将至。是我从前太固执才错怪了你。”
“可能，爱上彼此就是我们之间的宿命吧。”
发小气得脸色通红，差点就要冲进去。
而我死死攥着仍在录像的手机，咬碎了牙根。
从医院回去后，沈望舒便发来几条消息。
是几套私人公寓的信息。
“最近经常加班，住在公司附近方便点。”
“你学设计的，帮我挑一下。”
我划着屏幕上那些装修精致、价值千万的豪宅。
心脏涩得发疼。
忽然想起当年她对我亲手设计的婚房嗤之以鼻：
“不都差不多吗？随便弄弄就行了。”
原来她不是不上心，只是对我不用心。
我选了套带巨大落地窗的户型发过去。
当初她嫌阳光刺眼，甚至强行让人拆了窗子。
没想到这次她回复得很快：“老公的眼光真好，我也喜欢这套。”
之后的几天，沈望舒照常给我准备早餐，偶尔带些小礼物。
除了晚上不回来，她几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她和秦敬源也不再避讳。
像所有热恋期情侣，表面上仍互相针对，暗地里浓情蜜意。
秦敬源甚至在朋友圈发了张意味不明的双人背影：
“有些人注定是挡路的石头。”
没有点名道姓，但我心知肚明。
这些我都当不知道，专心忙自己的工作。
直到她爸爸生日宴当晚，沈望舒才一脸歉意和我说：
“老公，我临时要去出差，你替我跟爸道个歉。”
她想吻我，却被我不动声色躲开。
这一下，让她眼里闪过慌乱，随即又恢复清明。
“别闹了，下周我一定回去看他，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等我点头，她才松口气。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出了门，连垃圾桶里的内衣包装都忘了扔。
我沉默地看着，没有告诉她，我把晚宴的地址定在了她新买的公寓。
当晚八点，我带着双方父母和亲友，一起赶到公寓门口。
按下门铃的瞬间，里面传来一阵骚动。
门打开。
裹着条浴巾的秦敬源眼都没抬，不耐烦地下逐客令，“谁啊？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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