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死对头一起嘎仇人周慕白谢停舟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全集免费小说重生后和死对头一起嘎仇人周慕白谢停舟
我死在夫君平叛胜利的庆功宴上,毒酒是周慕白亲手递的。 再睁眼,我重生在仇人大婚当日,正撞见前世夫君提刀闯喜堂。 他脚下踩着仇人断臂,猩红婚服溅满血迹:“贺礼?正好,我带了副棺材。” 门外传来追兵脚步,他染血的手突然伸向我:“夫人,手疼么?” 前世他为我战死乱箭下,今生我反手一刀捅穿仇人心脏:“疼,换你帮我。”雪,又密又急,砸在脸上刀子似的。
震耳欲聋的喜乐直往人脑壳里钻,吹吹打打,聒噪得能把死人从坟里烦醒。
我扶着冰凉的墙根站稳,胃里翻江倒海,全是那杯毒酒烧灼后留下的、铁锈般的血腥气。
周慕白那张假笑的脸,我死前最后看到的玩意儿,此刻正贴满了城里城外。
大红烫金的“囍”字,糊在每一处显眼的地方,刺得人眼睛疼。“郡主,您慢着点!
”一个小丫头扑过来扶我,声音尖细,“驸马爷府上到了!您看这满街的喜庆!”郡主?
我低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得钻心。不是梦。身上这身料子滑得腻手,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俗气又沉甸甸的。这身行头我认得,是周慕白尚了长乐公主后,我那位好姐姐“恩赐”给我,逼我穿去贺喜的。贺他杀妻另娶的喜?胃里那股火烧得更凶了。
“走!”我把那个聒噪的小丫头狠狠甩开,声音冻得能掉冰渣。
脚下那双缀满珍珠的绣鞋踩在雪泥里,脏污不堪。
我盯着不远处那扇张灯结彩、恨不得把“富贵”二字刻在门楣上的朱漆大门——周府。
胸腔里那颗死过一次的心,被冰冷黏稠的毒液浸透,此刻正被这冲天的喜乐和刺目的红,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恨意像毒藤,瞬间缠紧了骨头缝。好,好得很。周慕白,长乐公主……还有那些个把我当踏脚石、踩着我尸首往上爬的蛆虫。老天爷开眼,让我回来,就为了看这场“大喜”?我牙关咬得咯咯响。贺喜?我姜晚今日,只送一种礼。死人的礼。
府门近在咫尺,喧天的鼓乐声浪几乎要把人掀翻。守门的家丁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正点头哈腰地迎接着络绎不绝的宾客。门里,人影幢幢,觥筹交错的声音混着丝竹管弦,一股脑儿地涌出来,是烈火烹油般的喧嚣繁华。我一步刚要踏上那猩红刺眼的地毯,喜堂深处猛地炸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那声音撕心裂肺,瞬间盖过了所有鼓乐和喧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狠狠刮过所有人的耳膜。满堂喧嚣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扼住喉咙,死寂。死寂得能听见雪片打在琉璃瓦上的簌簌声。宾客们脸上堆砌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眼神却已化作惊惧,齐齐扭向同一个方向——那猩红喜幔高悬的厅堂深处。
一道颀长、悍利如刀锋的身影,就这样撞碎了那片死寂。男人一身玄色劲装,衣摆溅满了深褐色的、尚未干透的污迹,浓重的血腥气混着风雪卷进来的冷冽,蛮横地冲散了满堂熏人的暖香。他手里提着一把刀。刀身狭长,窄而薄,刃口雪亮,此刻正黏稠地往下淌着血珠子,一滴,两滴,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绽开一小朵一小朵暗红的梅。他脚下,踩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同样刺目的猩红喜服,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可此刻,他像一条被抽了骨头的蛆,在冰冷的金砖上痛苦地蜷缩、扭曲。他左手捂着右肩,那本该有手臂的地方,如今只剩一个血肉模糊、不断喷涌着暗红液体的断口。破碎的骨茬和筋络在血肉里支棱着,白得刺眼,红得惊心。周慕白那张素来温雅含笑的俊脸,此刻惨白如金纸,被剧痛和极致的恐惧彻底扭曲。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次抽搐都带出大股的血沫,溅在他自己华贵的喜服上,污浊不堪。“贺礼?
”男人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沙哑,像粗粝的砂纸刮过松木,却奇异地压住了满堂针落可闻的死寂。他垂着眼皮,目光扫过脚下那滩不断扩大、散发着浓烈铁腥气的血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近乎愉悦的弧度。“正好,”他手腕一翻,那把滴血的刀尖懒洋洋地指向厅堂正中,“我带了副棺材。”顺着他刀尖所指,所有人的目光,连带我快要跳出腔子的心脏,一起死死钉在了大堂中央。那里,不知何时,竟赫然停放着一口巨大的、通体漆黑的棺材!乌沉沉的木料,厚重得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没有一丝多余的纹饰,只有死亡本身最纯粹、最沉重的压迫感。
它就那么突兀地、蛮横地杵在满堂的锦绣和喜红之中,像一头闯进花海的狰狞巨兽,无声地嘲笑着这场荒诞的盛宴。一口棺材!在当朝驸马的喜堂上!
我听到四周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有人腿软得直接瘫坐在地。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尿臊味,不知是哪个胆小的宾客被吓失了禁。一片死寂的恐慌中,我的目光却死死钉在那个提刀的男人身上。风雪卷着他玄衣的下摆,掠过他沾着血污的侧脸轮廓。谢停舟!胸腔里那颗心,猛地一记重锤砸下,震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麻。是他!前世那个名震天下的杀神,北境铁骑的统帅,也是……我名义上那位短命的、死在新婚夜的“夫婿”。前世种种,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
那一夜,也是这般喧天的喜乐。不过主角是我和他。合卺酒刚放下,边关八百里加急的烽火就撕裂了洞房的红烛光。他甚至没来得及掀开我的盖头,抓起佩剑就冲了出去。那晚的喜服,也是这般刺目的红。
再后来……便是他“大胜还朝”的庆功宴。满朝文武恭贺,我端坐席间,周慕白亲手斟满了御赐的“琼浆”,笑容温润如玉:“殿下,请满饮此杯,贺将军凯旋。
”毒酒穿肠,肝肠寸断的绞痛中,我最后看到的,是周慕白眼中一闪而过的、淬了毒的得意。
而谢停舟……他根本没活着回到那座为他庆功的皇城。我死后魂灵飘荡,曾见过北境冰原上惨烈的一幕:他身中十数箭,像一头被围猎到绝境的孤狼,依旧拄着断剑挺立在尸山血海之中,铁甲尽碎,浑身浴血,直至力竭倒下,被漫天风雪无声掩埋。他至死都不知道,他那位名义上的夫人,早已死在“凯旋”的毒宴之上。前世错过,今生同归。
一股滚烫的、混杂着剧痛和狂喜的洪流,猛地冲垮了我心口那道冰封的堤坝。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住喉咙里几乎要冲出来的呜咽。就是现在!
所有念头只在瞬息之间。趁着谢停舟那句“棺材”砸下、满堂惊惧失神的当口,我动了。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征兆。像一道蓄势已久的、冰冷的闪电,我猛地撞开身前挡路的宾客。指尖寒光一现!那是出门前,我顺手从妆匣里摸走的、一支磨得极其锋利的金簪,尖锐的簪尾在满堂烛火下掠过一线刺目的金芒!“呃啊——!”又是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骤然撕裂了凝固的空气,甚至压过了周慕白那断断续续的哀鸣。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难以置信地钉在我身上。我整个人几乎扑在周慕白身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支金簪,狠狠捅进了他心口偏左的位置!
温热的、粘稠的、带着浓重腥气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溅了我满手满脸。那血滚烫,几乎灼伤皮肤。周慕白的眼睛骤然瞪得滚圆,眼白里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血丝。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抽搐起来。那眼神里,是极致的痛苦,更是浓得化不开的、见了鬼似的惊骇和不解。他死死瞪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脸。“姜……晚……”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血沫不断从嘴角涌出。我俯下身,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只有他能听见的森然:“周慕白,黄泉路上冷,那杯合卺毒酒…我请你再喝一回。”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狠狠扎进他濒死的意识里。
簪子在他心口,又狠狠拧了半圈。他身体猛地一挺,最后那点抽搐也停止了。
那双曾经盛满虚假温情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所有光彩,空洞地映着喜堂顶棚上刺目的红绸。
只有绝望和难以置信,永远凝固在了那张扭曲的脸上。整个喜堂,彻底变成了坟场。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死亡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头顶。
就在这时——“哗啦!”“砰!”喜堂侧面,那扇巨大的、绘着百子千孙图的苏绣屏风,猛地被一股巨力撞得粉碎!木屑和碎裂的丝帛四散飞溅。
一个同样穿着崭新锦袍、却已被鲜血染透了大半的人影,像一袋烂肉般从屏风后摔了出来,“咚”一声重重砸在周慕白尚有余温的尸体旁边。是周慕白的心腹管家,周福。他双眼圆睁,眉心处一个血洞正汩汩地往外涌着红白之物,显然死得不能再死了。紧跟着,几个身着玄色侍卫服、脸上溅着血的汉子大步跨过屏风的残骸,步履沉稳地走到谢停舟身后,无声站定。他们手中的刀还在往下滴血,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满堂噤若寒蝉的宾客,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谢停舟甚至没回头看一眼那具新添的尸体。他深黑的目光,越过脚下周慕白僵冷的尸身,越过那滩还在缓慢蔓延的、粘稠发黑的血泊,直直地落在我身上。那双眼睛,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里面翻涌着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却又奇异地烧着一簇冰冷的火苗。他踩着血泊,一步步朝我走来。
玄色的靴底踏在粘稠的血里,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湿漉漉的“噗叽”声。
满堂宾客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齐刷刷地向后瑟缩,惊恐地让出一条通路。
那口巨大的黑棺,在摇曳的烛光下投出狰狞的阴影。他在我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影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战场上带来的铁锈味,瞬间笼罩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染满血污的大手,径直伸到了我眼前。那手骨节分明,虎口处有着厚厚的茧子,指缝里全是凝固的暗红。“夫人,”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是刚才那种刀刮松木的冷厉,反而像是强压着什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甚至…一丝笨拙的探寻?“手疼么?”这三个字,像一颗滚烫的炭火,猝不及防地砸进我冰冷黏稠的仇恨里。前世肝肠寸断的毒酒绞痛,北境风雪中他身中乱箭的惨烈画面,才金簪刺入血肉时那真实的、令人作呕的触感……无数冰冷与灼热的碎片瞬间在脑海中炸开,狠狠撞在心口最深处那根绷紧的弦上。喉头猛地一哽,一股酸热直冲眼眶。
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才勉强将那点失控的涩意压回去。
不能哭。大仇刚报一半,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我深吸一口气,那浓重的血腥味呛得肺腑生疼。再抬头看他时,眼底最后一点翻涌的水光已被冻结、碾碎,只剩下淬了寒冰的决绝。我抬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
他的掌心滚烫、粗糙,带着厚茧和湿滑的、尚未干涸的血污。那温度烫得惊人,几乎要灼伤我冰冷的指尖,却又带来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支撑感。“疼,”我清晰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珠砸落玉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冷硬,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喜堂。
我的目光扫过地上周慕白那张凝固着惊骇和死气的脸,扫过那滩刺目的血泊,最终,落回谢停舟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换你帮我。”我握紧了他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沾染的血污将我们两人的手紧紧黏在一起,“长乐那条毒蛇,还在宫里吐信子呢。”“好。
”一个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谢停舟手腕猛地一翻,反客为主,将我的手完全裹进他滚烫粗糙的掌心。那力道很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也带着一种奇异的、磐石般的安稳。他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极快地掠过,那里面的情绪翻涌得太快,我来不及分辨,只觉那簇冰冷的火焰似乎灼热了一瞬。“走!
”他一声低喝,如同闷雷滚过地面。他拉着我,没有丝毫停顿,转身就朝着那口巨大的黑棺方向大步走去。“拦住他们!”“刺客!有刺客弑杀驸马!
”“快!关府门!调兵!格杀勿论!”死寂的喜堂终于被这声嘶力竭的尖叫打破。
周府幸存的护卫、反应过来的宾客带来的家丁,如同炸了窝的马蜂,惊恐又混乱地挥舞着刀剑,试图从四面八方扑上来。寒光闪烁,喊杀声、桌椅翻倒声、女眷的尖叫声响成一片。谢停舟带来的那几个玄衣侍卫,如同鬼魅般迎了上去。没有多余的呼喝,只有刀锋撕裂空气的锐响,利刃切入骨肉的闷声,以及人体倒地的沉重撞击。他们动作简洁、狠辣、高效,像几台沉默的杀戮机器,硬生生在混乱的人潮中撕开一条血路。谢停舟拉着我,目标明确地冲向那口黑棺。
他步伐极大,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踉跄前行。头顶是乱飞的冷箭,身旁是不断倒下的尸体和飞溅的温热液体。“低头!”他猛地低喝,按着我的后颈往下一压。
嗖!一支弩箭擦着我的发髻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头皮生疼,狠狠钉在旁边的朱漆柱子上,尾羽嗡嗡乱颤。他脚步不停,另一只手反手一刀挥出,刀光一闪,一个从侧面扑上来的家丁捂着喷血的喉咙软倒在地。几步冲到棺材旁。这棺木巨大,乌沉沉的棺盖斜斜地掀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里面黑洞洞的,散发着新木和一种奇特硝石混合的微呛气味。“进去!”谢停舟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战场上指挥若定的斩钉截铁。我毫不犹豫,借着被他推了一把的力道,侧身就滑进了那狭窄黑暗的缝隙里。棺木内部比想象中宽阔一些,底部铺着厚实的、干燥的草垫,角落里似乎还堆放着几个硬邦邦的、形状古怪的包裹。
几乎是同时,谢停舟高大的身影也挤了进来,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气和凛冽的风雪寒气。
狭小的空间瞬间被填满。棺盖“哐当”一声,被他从里面用力合拢,只留下几丝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透入。眼前骤然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只剩下彼此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以及棺木外那隔着厚重木板依然清晰可闻的、如同沸水般的混乱厮杀。“追!
他们躲进棺材里了!”“围起来!放箭!射死他们!”“快!砸开棺材!
”纷乱的脚步声、刀剑砍在厚重棺木上发出的“咚咚”闷响,还有弩箭“笃笃”钉在棺壁上的震动……瞬间将小小的棺木变成了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
我被谢停舟紧紧护在棺壁和他坚实的胸膛之间。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力量感,还有他紧贴着我后背的手臂肌肉,绷紧如铁,散发着惊人的热力。一支力道极强的弩箭穿透了不算太厚的侧壁,带着刺耳的木头碎裂声,箭簇闪着寒芒,堪堪擦着他的肩头射入,深深楔进对面的棺壁里。
他闷哼一声,身体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你……”我下意识想查看。“无妨。
”他立刻打断,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皮肉。
”棺外的撞击和喊杀声更加疯狂,仿佛要将这口棺材彻底拆碎。“这样撑不了多久。
”我强迫自己冷静,指尖在黑暗中摸索着棺壁的厚度,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们很快会弄开棺盖,或者放火。”黑暗中,谢停舟似乎低低地、短促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期待和狂气。“怕么?”他问,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血腥味,也带着滚烫的温度。怕?
前世毒酒穿肠、乱箭穿心的痛楚瞬间在骨髓里复苏,尖锐得胜过任何刀剑。
那冰冷的死亡早已刻入灵魂,这棺木外的喧嚣,不过是一场迟来的闹剧。“怕?
”我学着他的语调,声音在黑暗中异常清晰,像冰面裂开的纹路,“前世死都死透了,还怕再死一次?”我摸索着,在冰冷僵硬的棺壁上,准确地找到了他那只紧握着刀柄的手。
那手背上的筋络绷得死紧,皮肤滚烫。“谢停舟,”我用力握紧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和恨,“要死,也得拉上长乐垫背!”棺木外的撞击声骤然加剧,伴随着木头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就在这千钧一发、令人窒息的瞬间——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如同地底沉睡的凶兽发出了毁灭的咆哮,猛地从我们身下的地底爆发出来!整个大地,连同我们藏身的这口巨大黑棺,都剧烈地向上颠簸、摇晃!巨大的冲击波透过棺壁狠狠撞在身上,五脏六腑都像被重锤砸中。
耳朵里瞬间灌满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尖锐的啸音,外面那些疯狂的喊杀声、撞击声,像被一只巨手瞬间抹去,只剩下混乱到极致的、仿佛天崩地裂般的碎裂声和……无数戛然而止的、惊恐到变调的惨嚎!
厚重的棺盖被这恐怖的冲击掀开一道更大的缝隙。
浓烈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新鲜浓稠的血腥气,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灌入!透过那道缝隙,我看到了。火光冲天。方才还人头攒动、金碧辉煌的周府前院,此刻已化作一片翻腾的炼狱。
地面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狰狞的深坑,破碎的青石板、断肢残骸、燃烧的木头和锦缎……被爆炸的狂暴力量抛向半空,又裹挟着血雨簌簌落下。猩红的灯笼碎片在翻卷的热浪和黑烟中狂舞,如同无数燃烧的鬼眼。
残存的几根朱漆柱子摇摇欲坠,上面挂着不知是谁的、还在滴血的残破肢体。
那些刚才还挥舞着刀剑、叫嚣着要砸开棺材的护卫和家丁,此刻要么成了深坑边缘焦黑的碎块,要么倒伏在血泊中痛苦地抽搐、哀嚎。
幸存的宾客早已吓破了胆,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火海和残肢断臂间尖叫奔逃,相互践踏,又被燃烧坠落的横梁砸倒。整个驸马府,这座耗费无数民脂民膏、为一场盛大婚礼装点一新的华美牢笼,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烈火浓烟,以及死亡本身发出的、令人作呕的焦糊气息。“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远处,周府那两扇象征着煊赫权势的、厚重的朱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