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缈缈一直看着窗外。眼底，是明晃晃的水雾。

我操纵着方向盘，偶尔瞄她两眼，心里一阵阵心疼。

我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可能地轻快：「缈缈，要跟妈妈聊聊吗？」

她这才转过头看我，声音糯糯的：「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别的小朋友。」

「你不需要跟妈妈道歉的宝贝，因为他说妈妈是坏蛋你才打他的是不是？」

缈缈咬着唇，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两边的小辫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你是为了维护妈妈，妈妈应该要跟你说谢谢。」

「可是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下一次我们试着用语言回击他好不好。」

小丫头的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扭了扭身子，支支吾吾地道：「可是妈妈说过，骂人就不是好孩子了。」

「语言回击并不是骂人哦，等回家妈妈找个视频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8

回到家，小丫头还是闷闷不乐的，赖在安全座椅上不肯下来。

纵使再乖巧再听话，她也不过是个年仅五岁的孩子。

受了委屈使点小性子倒也正常。

我弯腰将她抱了出来。

她在我的怀里蹭了蹭，忍了一路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妈妈，是不是我真不如那个小朋友，爸爸才会不要我的。」

和沈意川离婚时缈缈才只有一岁多，抚养权也是他主动放弃的。

作为孩子的生父，我没有阻碍他探视。

可是他这四年多来看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探视都必然会有媒体造势。

说白了，就是演个戏。

明星嘛，让观众看到的永远是他想展露出来的，除非塌房。

她的泪水洇湿了我的衣服，滚烫。烫得我心口发疼，嗓子干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