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俞时渺小说_第12章

商砚上香的手一顿，皱了皱眉。
岳母的话，实在有些刺耳。
他想要张口反驳，过去的回忆却在脑海里闪现。
最开始时，岳母便是这般斥责俞时渺。
可那时，他护她，爱她。
岳母便不敢多加妄言，后来不知何时，岳母就不再忌讳。
他似乎也开始变得无所谓了，岳母对俞时渺的态度才变得更加恶劣。
倏地，焚香的烛火触到指尖，让他猛地收回了手。
他的心好像也被烧了一下。
他将三炷香拂了拂插进香炉，然后转身朝着姜父姜母的方向望去：“岳父，岳母。”
姜母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切，十分不赞同的开口。
“她怎么能放到祠堂来？破席子随便一卷丢去乱葬岗得了。”
“那般晦气的人，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晦气。”
她的语气，全然是瞧不上。
俞时渺同为她的女儿，纵使死了，依旧得不到她半分垂爱。
商砚突然为俞时渺感到悲哀，又有些怜惜。
可仔细想想，她的日子他一直都知道的，不受母家的待见。
喉咙突然有些发紧，他缓缓开口：“死者为大，该照着礼仪来办的。”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父姜母面色一讪，没多说什么。
只当是他为了自己的面子，想要博得一个深情的美名。2
姜父走到俞时渺的棺木前伫立：“这辈子受苦了，下去了就当是去享福了。”
姜母淬了他一眼，看了看商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随即转身说道：“郎婿，我们既已看过，就先去后院看看晚晚。”
说完，她便扯着姜父一同离开。
转身朝着姜枝晚的院子走去，对身后停放的棺木没有丝毫感情。
摆明了，这女儿她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商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没多说什么。
他膝盖一弯，跪在了蒲团上。
俞时渺已经治好了聋哑，又怀了孩子，若是好好的……
那该是怎样的美满日子，他不敢想象。
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密不透风，难以呼吸。
不管如何，那未出生的孩子，大抵是因为他丧了命。
是他对不起俞时渺和那孩子，心底更是被一团罪恶萦绕，难以解脱。
他找来了一本佛经，在祠堂抄写焚烧。
希望能够为他们超度，也减轻心里的罪孽。
直到深夜，他还在祠堂里赎罪。
“阿舟！”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商砚回头，昏暗的灯光下姜枝晚提着食盒缓缓朝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他不由的问，“祠堂孤冷，夜深了你不该来的。”
姜枝晚脸上的笑凝固了一瞬：“我来看看你和姐姐。”
说着，她从食盒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
“今日听下人说，你吃的极少，我实在担心就来看看你。”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该往前看的。”
说话间，她就已经将食盒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全都是平日里商砚爱吃的，她今日特意下厨做的。
“晚晚，我不饿，你拿回去罢。”商砚没什么心思吃东西。
他的心很空，但实在吃不下。
姜枝晚似乎听不见一般：“我今日特意为你熬的，你尝尝。”
说着，她就将舀了粥的汤匙递在商砚的嘴边。
商砚无奈的皱眉，只能就势喝了一口。
正准备接过她手里的粥，那汤水却突然洒在他的衣襟之上。
“哎呀——”
姜枝晚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就掏出怀里的手帕要为他擦拭。
可擦着擦着，她的手却抚上了商砚的胸膛。
商砚身体一怔，看向身边的人。
只见她媚眼如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商砚随即拨开姜枝晚的手，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冷。
“这里是祠堂，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