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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宁华林双手做了个礼。
皇帝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头看了眼宁华林,随手指了个位置让他坐下。
“华林,朕可听闻最近你府中,可是闹得鸡犬不宁啊。”皇帝笑道。
“回陛下,只是内宅的一些小事罢了。”宁华林低头道。
皇帝看着他:“内宅的事都处理不好,那军队的事情又怎么处理的好?”
“你府上那两个小娘子闹得不可开交,消息都传到朕的耳朵里了!”
皇帝冷哼一声,似有不满。
“当初你拒绝朕的公主,非要求娶你家夫人,朕随了你的愿,如今怎又闹出要和离?”
宁华林起身跪拜下去:“陛下恕罪,我家夫人……是我的过错,请陛下责罚。”
皇帝叹了一口:“罢了,听闻你夫人落水,现在身体还好吧?”
宁华林微怔,想起竹念冬冷漠的眼神,眸光暗了瞬:“……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真要和离?”皇帝又问。
宁华林绷起唇线,点点头。
皇帝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朕让皇后去帮你说说情。”
第26章
皇帝明白宁华林的心思,况且他又是一手提拔上来的,还是不忍心。
宁华林却道:“不用了。”
皇帝嘶的一声,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人:“宁华林,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她刚受了伤,情绪不能太激动,另外……”
宁华林停顿了一下,神色沉了几分:“我们二人之间,隔了不可跨越的鸿沟。”
皇帝欲言又止,他又说:“对她来说,现在跟我待在一起都是煎熬。”
无声半晌,皇帝又是一声长叹:“你是个做大事的好苗子,可惜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儿女情长的确实烦心。”
宁华林没有否认,他的确做不来。
“不能将这些情绪带到军营,影响军队,负责你这大将军就做到头了!”皇帝又道。
离开皇宫后,宁华林连朝服都没换就赶去了梧桐院。
但他还是没有进去,一直站在寝殿外,从小云那儿听到竹念冬睡着了,才敢进去看一会儿。
看着竹念冬不安的睡颜,宁华林的心跟针刺的似的疼,更嘲笑自己越来越窝囊了。
这时,苏白来了。
宁华林立刻走出去,他也跟着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听小云说你昨天在这儿站了一整夜。”
苏白盯着宁华林眼里的血丝,心中感叹打仗的身体素质就是强。
宁华林沉默了一会儿:“今天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小涵来了,你要见见她吗?”苏白停顿了一下。
宁华林沉默了一会,没有正面回答:“小涵怎么样了。”
苏白往远处看了看,道:“她去过地牢了,差点把少从蓉杀了,幸好有侍卫拦着。”
宁华林声音有些低沉:“不必拦着,这是她的仇,该她自己报。”
这是吴家的仇,该吴家人自己报,而自己包庇毒妇的罪也得赎……
沉默良久,苏白又问道:“你不见见她吗?她是你兄弟家里唯一的血脉了。”
宁华林握紧了拳,“我怕她对我有怨……”
“她还愿意来将军府,不单单只是为了少从蓉。”
“也是想看看,她兄长的好友。”苏白劝诫道。
“她从地牢出来后,就一直在那边回廊里坐着发呆,见不见的自然随你。”
苏白摇着扇子便离开了梧桐院。
宁华林怵在原地良久,他有些不敢面对。
他被蒙蔽双眼,包庇着一个,害了他兄弟一家,还害了自己妻子和母亲的女人。
他怎能不懊悔?
思绪混杂,良久宁华林还是抬脚朝回廊走去。
远远的,便看见那梳着双头小辫的背影,情绪低落的坐在那。
宁华林缓缓走进,看着小涵倔强的脸,还有强忍着的眼泪,心中的愧疚都快要溢出来了。
“抱歉……”宁华林声音有些沙哑。
小涵听见声音,缓缓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面露愧疚的大将军。
“你只是受我哥哥的嘱托,她放火杀人,是后来的事情,我不怪你。”小涵低下头。
“我哥哥……很喜欢她,我以前也很喜欢她,把她当做亲姐姐一般,我不明白。”小涵的声音颤抖着,她低着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
宁华林沉默良久,僵硬的将手放在这个小姑娘的头上:“人心隔肚皮。”
“我答应了你哥哥,也会一直保护你,之前是我疏忽了,你愿意留在将军府吗?做我的妹妹。”
第27章
“不用了宁将军,我跟着我师傅,过得很好。”小涵拒绝了宁华林的提议。
宁华林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枚将军府的信物:“如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将军府找我帮忙。”
……
之后两个月,宁华林几乎每晚都会过来,他也不进寝殿,只是在外面站着。
地牢里的少从蓉始终被小涵吊着一口气在折磨,苏白已经回到了溯溪山,就等小涵什么时候将气出完回来。
天慢慢转凉,竹念冬的身体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这天早晨下朝后,宁华林像往常一样,想悄悄看看她怎么样了。
可刚走到寝殿门口,门忽然被打开,竹念冬走了出来。
平日里这个点,竹念冬都在睡着。
四目相对,两人眼里都有些惊讶。
宁华林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人连站都站的摇摇欲坠,心底掠过丝担忧:“你怎么起来了?”
竹念冬敛去情绪,语气淡淡:“苏大夫说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需要多出去走动,我正好想去找你,我们把和离书签了吧。”
听她这么说,宁华林只觉脸上挨了一巴掌,他不该来,他就应该转头回军营。
可竹念冬没有给他任何拖延时间的机会,直接越过他就往书房走:“待签完和离书,我再去面见陛下,不会影响到你。”
宁华林的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反复揉拧,疼的厉害。
这时,竹念冬长久没下床双腿突然一软,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眼看就要摔下楼梯,宁华林猛地冲到面前,伸出双手将人接了个满怀!
竹念冬浑身僵住了,错愕抬起头,撞上宁华林幽深的眼眸。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皱着一张脸挣扎:“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宁华林没有放手,而是将她抱在怀里,稳步往外走去:“你要是想再摔出什么好歹,耽误和离,我可以放你下来。”
他说话时,整个胸腔都在震动,让竹念冬思绪有些乱。
她看着宁华林冷硬的下颚,眼神复杂。
上辈子她很贪恋他的怀抱,仿佛只要他在身边,天塌了都不算什么。
可现在,她再也提不起当初那样的悸动……
“宁华林,你从前为何就不能对我好点呢?”竹念冬不由自主地开口。
宁华林目光一滞,绷直的唇线小弧度地抖了抖。
是啊,他怎么就不知道对竹念冬好点,如果对她好点,兴许两人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现在他也算是明白那句老话:有些人和事,往往是失去和错过才懂得珍贵。
良久,宁华林才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竹念冬瞳孔微微一缩。
两辈子以来,她第一次听宁华林说‘对不起’,他总是那么冷漠,那么具有威慑力,仿佛全世界错了,他都不会错。
她捏了捏拳,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迟来又没有用处的道歉,接不接受都无所谓了。
二人无话,一路到书房,宁华林将竹念冬放置在旁边的小榻上。
坐在桌前,提着狼毫笔却迟迟不愿下笔。
竹念冬蹙着眉,看着他半天写不出一个字:“为何还不下笔?”
宁华林低低的回了一句:“果真要和离吗?”
竹念冬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到另一张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
她沉默的磨墨,下笔,很快便写下一纸和离书。
宁华林看着她动作极快的写出和离书,便也知晓她对和离的坚定。
他蓦然想起,当初大婚时,竹念冬盖头下,红透了的脸。
和如今的冷淡,对比强烈。
竹念冬将和离书递给宁华林:“盖上手印,我们就不在是夫妻了。”
宁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