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南枝成了一个只会被动接受的机器，无论家人提出什么离谱要求，她总是淡笑答好。
花童打扮的傅小宝楞在原地，直到被人抱着上了车，依旧扒着窗户向顾南枝望过去。
顾南棠笑着抱住傅小宝，“小宝，在看什么。”
“在看妈妈。”
顾南棠僵硬，“妈妈不是在这吗？”
傅小宝回过神，笑嘻嘻拉住顾南棠华丽裙摆。
从顾南枝那抢过来的婚纱，此时已经成了一堆碎布，躺在垃圾桶中。
傅小宝刚吃过巧克力，裙摆留下一个黑乎乎手印。
“你在做什么！”
顾南棠惊声，甩开傅小宝的手。
清脆的声音响起，傅小宝捧着被打开的手，下意识看向刚上车的顾南枝。
往日顾南枝都会无条件维护他，今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坐在后排。
一颗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已经生不起什么情绪。
顾南棠向后瞥了一眼，勾起唇。
“你永远争不过我。”
“是，你赢了。”
“不，”顾南棠那张温柔的脸扭曲，显得有几分狰狞，“等你死的时候，我才真的赢了。”
顾南枝心脏猛地一跳，不可置信抬头。
顾南棠已经疯魔，笑的癫狂。
下一刻，一辆车直直冲过来，豪车在半空翻滚，重重砸在地面上。
碎玻璃划破皮肤，顾南枝半边身体卡在车内。
身体不知道被什么锋利物件戳破，血液染红了淡蓝色的伴娘服。
“棠棠！”
嗡名声响起，顾南枝迟钝转动眼球，隐约听见傅深的声音。
意识归拢，尖叫声，救护车声，鸣笛声交织在一起。
“先生，请不要上前！车头受损严重，可能要爆炸了！”
“滚开！”
傅深不顾周围人阻拦，冲向车祸现场。
他用力拉开车门，向车内伸出手。
光从傅深背后照射过来，那一刻，顾南枝恍惚之中还以为傅深是来救她，也向她伸出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越过顾南枝，拉住她身后的顾南棠。
“棠棠！你没受伤吧！”
顾南棠踩着顾南枝身体爬出去，哭哭啼啼扑到傅深怀中。
“阿深哥哥，我好害怕。”
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却越过傅深，得意对顾南枝挑眉。
傅小宝也踩着顾南枝胸口爬出去，“妈妈！妈妈你别怕，小宝保护你！”
一大一小拥着顾南棠离开，没人注意冒烟的车中，还有一个绝望的顾南枝。
浓烟滚滚，围观人惊呼一声。
“爆炸了！”
轰——
车辆爆炸，地面都跟着颤抖。
傅深鬼使神差地向后望了一眼，除了剧烈燃烧的火光，他什么都没看见。
心中浓烈不安，怀中顾南棠搂住他脖颈，柔柔，“阿深哥哥。”
一句阿深哥哥让他忘却所有，冷声吩咐司机。
“开车。”
原本卡在车内的顾南枝被救援人员救出，台上担架。
看着翁鸣离开的迈巴赫，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哭。”
傅深，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