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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我来时不逢春彩蛋+起始篇章(迟非晚宋径云)阅读

时间: 2025-03-27 11:48:10 

万千话语堵在喉咙,滚到嘴边,却成了一句。

“径云,天冷了,照顾好自己。”

宋径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任何回应,大步离去。

就像以往无数次二选一离开她,去找桑晚榆一样。

偏我来时不逢春彩蛋+起始篇章(迟非晚宋径云)阅读

等宋径云一走,迟晚槐终于克制不住,大哭起来。

“姐姐,是不是吃了这顿断头饭,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迟非晚抚着她苍白的脸庞。

姐妹俩长相有七分相似,只是迟晚槐长相更加稚嫩。

如今迟晚槐身子枯瘦,跟姐姐迟非晚更像了。

“别怕,断头饭,姐姐陪你一起吃。”

迟晚槐哽咽着点点头,手却哆嗦得拿不起筷子。

迟非晚一口一口喂她吃,听她不停说着话,以此驱散恐惧。

“姐姐,你要好好的,咱们迟家就剩下你了……”

“你放心,我长大了,不怕,一下就死了,不会痛……”

“到了下面,我就能继续孝顺爹娘了,连着你那份……”

迟非晚流着泪默默点头,眼里满是决然。

“晚槐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死的!”

第十章

夜深时,一个锦衣卫背着迟非晚出来,放入马车。

马车哒哒作响,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气温似乎一夜之间骤降,寒风呼啸不止。

宋径云大清早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迟通房,昨夜几时回的?”

守在门口的锦衣卫踟蹰道:“这……属下没注意。”

“算了,今天不要让她出府。”

“还有,那边情形如何?”

锦衣卫心知肚明,大人问的是什么。

就算迟通房不得宠,迟晚槐也是她名义上的妹妹。

“迟晚槐现在还在诏狱,午时三刻押去监斩台。”

宋径云听闻,胸口莫名憋闷,想去诏狱看看情况。

迈出宋府大门,下人躬身让他上马时,怀里有块残缺的木偶娃娃掉到地上。

下人正要捡起来,一只手比他更快,将木偶娃娃攥在了手里。

宋径云沉下脸,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气:“你竟敢偷主子的东西?”

下人腿一软,连忙跪地。

“大人,小的没偷,这是从迟通房身上掉下来的。”

“她说不要了,小的这才敢捡……”

他不明白宋径云为何反应如此大,这木偶娃娃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宋径云狠狠一震,推开他,回过身快步朝着锦华苑走去。

最后跑了起来。

五年前他南下办案遭人追杀,被人刺伤双眼,心脉受损奄奄一息。

若不是桑晚榆救了他,哪会有如今的宋径云。

得救后,他奄奄一息,视线模糊。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块残缺的木偶娃娃给了他的救命恩人。

这木偶娃娃是他母亲的遗物,是他当时所能给出的最珍贵的东西……

宋径云心跳越来越快,剑眉越皱越紧。

冲入锦华苑时,满目冷清,令人心悸。

宋径云吼道:“迟非晚你给我出来!”

冲进屋内,却看到了桑晚榆。

“径云哥哥,姐姐不在,我没看到她。”

桑晚榆心脏落下一拍,连忙把脸上的得意敛去,换上一副贤惠的模样。

她本想来锦华苑讥嘲迟非晚一番,没想到却撞上了宋径云。

宋径云紧紧盯着桑晚榆,目光深沉冷寂,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径云哥哥,你怎么了?”

宋径云摊开掌心,里面躺着那块残缺的木偶娃娃。

他有预感,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随时会一脚踩空,坠入的不是深渊,而是地狱!

桑晚榆嫌恶皱眉:“这木偶都缺了一角,是哪个没良心的小贩卖给你的?”

刹那间,空气都凝固了。

宋径云瞳孔剧烈颤抖,恐惧在心底疯狂蔓延。

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了五年前的箭林弹雨中!

当初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桑晚榆。

她说她是平阳郡主,她才是救了他性命的恩人。

宋径云脸色白得吓人,倏地掐住桑晚榆的脖子,嘶吼道。

“根本就不是你救了我!”

桑晚榆很想装可怜装无辜,但惊恐牢牢占了上风。

他猩红的眼宛如猛兽,狰狞嗜血!

只要她撒谎,就会被狠狠撕碎!

在宋径云嗜人的眼眸下,桑晚榆颤颤巍巍般说了出来。

“是迟非晚救了你。”

第十一章

这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来,打得宋径云头脑嗡嗡作响!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连扼着桑晚榆喉咙的手也松开。

桑晚榆喘过气来,梨花带雨哭诉。

“径云,我是真的喜欢你,看在我怀了你孩子的份上,又是当朝郡主……”

“啊!”

宋径云重重踹了她一脚!

桑晚榆捂着隆起的腹部,瘫软在地上。

“好痛,径云,我们的孩子……”

这次她不是装的,可宋径云已经视她为无物。

攥着拳头,决绝离去。

汗血马上风声呼啸,尽数灌进宋径云的心脏,冰凉刺骨。

她不在府中,肯定是去诏狱送迟晚槐最后一程!

宋径云脑海里浮现出迟非晚说过的话:“五年了,你终是不在乎……”

“我后悔嫁给你了,真的悔了……”

耳边不停回荡着迟非晚的叹息。

每个字都似刀尖,字字刺在心上,让宋径云痛得难以自抑!

暮色渐沉,雪花飞逝而下,到处都结满了银霜。

迟非晚戴着手铐、脚镣,跪在诏狱上,费劲地仰头看着窗外。

沉重的枷锁压在她脖子上,头很快垂落下来。

浑身都弥漫着令人窒闷的痛意,再忍忍,就要解脱了。

周围站满了看守的锦衣卫。

她晦涩的眼眸扫过那些各式各样的脸庞。

宋径云,要是知道她死了,会后悔吗?

肯定不会,桑晚榆才是他唯一的妻……

收回思绪,迟非晚瞳孔凝滞,朝着一个方向,无声地、不停地说着四个字。

“晚槐,快走……”

十八岁的少女穿着昨晚姐姐的衣服,脸上红妆残留。

迟晚槐攥紧拳,拼命咬牙隐忍,牙龈都渗出了血。

昨夜的断头饭里有迷药。

等她醒来时,就已在离开洛阳城的马车上,怀里揣着一封姐姐的离别信。

致迟晚槐:

晚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在出洛阳城的路上了。

不要回头,不要惋惜。

姐姐病入膏肓,熬不过这个月末了。

余下愿望是要你好好活着,迟家就剩你一人了。

姐姐自从嫁到宋家,没过一天温情的日子,宋径云也从未爱过姐姐。

凉薄之君不堪托付,仇家之女难为家人。

姐姐在这世上没有什么留恋的,而你还有无限可能。

死亡一下就过去了,不会痛。

到了下面,姐姐就能继续孝顺爹娘了,连着你那份。

最后一句,晚槐不要回头。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今日朝承恩,暮赐死。

晚槐替姐姐好好活下去……

迟晚槐看了姐姐最后一眼,狠心转身。

迟非晚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她知道,晚槐答应她了。

“时辰到,送犯人上路!”

一声呼喝,四周安静了下来。

漫天飞雪下,一道人影策马奔来。

锦衣卫打开牢门,将毒酒摆放在她面前:“犯人迟晚槐,赐毒酒。”

“各千户验明完身份,确认是迟晚槐。”

迟非晚的视线望着窗外的雪花,失了神。

若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上宋径云了。

“上路!!!”

迟非晚端起毒酒,眼角的泪珠滑落在地。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是有用的,我保住了妹妹……

站在不远处的迟晚槐忽地手臂被人握住:“非晚!”

宋径云看到那身熟悉的衣服,欣喜的笑还没完全绽开,就僵住了。

这分明是迟晚槐!

迟晚槐在这里,那诏狱喝毒酒的人是……

宋径云心脏痛到要停顿,疯了似的拨开人群,朝着迟非晚的方向狂奔!

“迟非晚!!!”

他用尽了平生最撕心裂肺的声音。

可惜,为时已晚。

腥咸的黑血从迟非晚的嘴角淌落,斑驳污渍的薄布被染成一片猩红。

第十二章

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也没能盖住这天地间的一片殷红。

猩红的薄布掩住了迟非晚的脸,灼伤了宋径云的眼,整个世界只余下一片猩红。

宋径云瘫坐在地,不顾身上象征着锦衣卫威严的蟒袍。

将浑身鲜血的迟非晚抱在怀里,对着身边锦衣卫怒吼道:“还不滚去请大夫!”

没人敢说话,锦衣卫连滚带爬地冲出诏狱,直奔医馆。

他惊慌失措,女人的脸已经被血布满,身子软绵绵的。

那双眼,不管是失望还是愤怒,此刻都不会再睁开了。

宋径云眼眶酸涩,他不敢去看迟非晚的脸,他相信这一定不是他的非晚!

一进牢狱门口,大夫看着宋径云死死抓住地上人的手。

心里咯噔,冷汗瞬间就冒出了脑门。

救?死人怎么救?

宋径云此刻赤红着眼眶,脸色难看:“快救救她!”

大夫额间满是细汗,许久后才平复心绪,颤抖开口:“宋大人,请节哀。”

听闻这句话后,宋径云颤颤伸出手抚摸迟非晚的脸庞。

喉咙发出几声嘶哑不成样子的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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