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高冷系花原来是扶弟魔,我怒闯**掀桌!(吴长青吴长青)完结版小说推荐_最新完结小说推荐心疼!高冷系花原来是扶弟魔,我怒闯**掀桌!吴长青吴长青
引言 末世瘴气弥漫,人类寿命骤减,唯传说中魍魉一族的血液内脏可续命。 凌彻作为人类最强战力,奉命追捕这群“冷血怪物”,却意外发现他们并非暴戾,而是会在最美年华瞬间化为粉尘的短命珍宝。
他亲手捕获了那个冰灰色眼眸、智力近妖的魍魉美人晞,锁链扣上对方手腕的刹那,却听到一句轻语:“那你见过我们死亡瞬间化作尘埃的样子吗?” 信仰崩塌的凌彻,决定助他回归族群起源的冰川,却发现晞体内竟封印着上古魍魉的魂魄,而自己的师父早已被蛊惑!
当全球灾变加剧,上古邪物即将苏醒,晞决然以身作饵,欲携万古罪恶同归于尽。 最后一刻,他望向凌彻,冰封的眼眸终融:“可惜…没能早点遇见你。” 人类得以喘息,代价是永失所爱。而那片冰川之下,尘封着最初与最后的爱意。
瘴气沉滞,像一锅煮沸的毒汤,缓慢地侵蚀着所剩无几的净壤。金属与混凝土的废墟匍匐在昏黄的天幕下,零星亮起的防护罩光芒微弱得如同垂死者的呼吸。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铁锈、消毒水和某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这是文明苟延残喘的味道。
凌彻穿过外城第七区的狭窄通道,金属靴底敲击在锈蚀的网格板上,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回响。他刚刚清理了一窝因为长期瘴气感染而变异的老鼠,粘稠的暗色血液正顺着他的臂甲缓缓滴落。两侧是挤挤挨挨的棚户,薄薄的板材根本挡不住内里压抑的咳嗽声、孩子虚弱的哭闹,以及那些因为绝望而变得尖锐的争吵。一双双麻木或贪婪的眼睛从阴影里窥视着他,更多的是畏惧,畏惧他肩上代表内城守卫军的徽记,以及他本身所散发出的、那种经过高度基因强化和残酷战斗淬炼出的冰冷气息。
他是人类的“獠牙”,最强的那一把。他的任务就是撕碎一切威胁生存的存在,尤其是……那些藏着掖着、不肯“奉献”的“药”。
上面是这么称呼他们的:活体药库。据说他们血液里的某种因子,是合成最新一代抗瘴剂的关键,他们的脏器组织,甚至能大幅延缓基因崩解——那比瘴气更无声、更彻底的死亡。官方通告里,那个族群被描绘成贪婪、暴戾、拥有高度智慧却拒绝伸出援之手的冷血怪物。海报贴满了每一个角落,画面上是模糊却狰狞的身影,文字极尽煽动:抓住他们,为了延续!
凌彻从未怀疑过。生存是刻入骨髓的第一准则,为了多数,牺牲少数,天经地义。直到他三天前,在清理一处废弃信息中转站时,撞进了一个本应被彻底销毁的数据库角落。几段残破的影像记录猛地撞入他的视线——不是官方公布的张牙舞爪,而是几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在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其中一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干瘪、碎裂,最后……化作了一地灰白的尘埃。旁边穿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记录着:“……样本编号73,生命周期自然终结,转化过程不可逆……”
没有鲜血淋漓的厮杀,没有暴戾的反抗,只有一种近乎宁静的、彻底的虚无。
那画面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他从未被触碰过的某根神经。他站在那里,重型脉冲枪冰冷的触感还握在手中,却第一次感到了一种陌生的……动摇。但他迅速压下了它。或许是伪造的,或许是敌人的 propaganda。他不能怀疑,怀疑会要命,不止是他的命。
此刻,任务指令在他内置视镜上亮起,冰冷的文字滚动:“目标确认活跃于第七区废弃净化塔附近。高危。准予使用致命武力镇压反抗,优先保证‘药物’活性。”
他深吸了一口面具过滤后依然带着涩味的空气,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强行驱散,加快脚步。目标是最后一个未被收编的“药”,异常狡猾,多次逃脱围捕。
净化塔巨大的残骸歪斜地矗立在隔离区边缘,像一具巨兽的尸骨。塔内昏暗,只有破损穹顶漏下的惨淡天光,以及漂浮在空气中的无数灰尘颗粒。根据战术预测,目标最可能藏身在上层的控制中枢。
他像一道阴影般悄无声息地向上移动,传感器扫描着每一个角落。异常安静。只有风穿过破洞的呜咽。
突然,头顶传来极其轻微的机括转动声。
凌彻想也没想,战斗本能驱使身体猛地向侧后方规避。
“咻咻咻!”
数道高热射线精准地打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将金属地板熔出几个红亮的小洞。紧接着,布置巧妙的绊索、弹射出的网枪、还有诱导性的能量爆闪——一连串陷阱被连环触发,狠辣、精准,毫无冗余,计算得极其刁钻,完全不是野蛮冲撞的风格,更像一个绝顶聪明的棋手布下的杀局。
凌彻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和装甲保护,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所有致命攻击,但臂甲仍被一道射线擦过,留下灼痕。他心头那股被压抑的异样感再次浮现:这种风格的防御……更像……
他不再犹豫,猛地启动推进器,强行冲破一层脆弱的隔板,跃入了顶层的控制室。
里面空荡荡,只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破窗前,望着外面昏沉的世界。那人身形清瘦,穿着普通的灰色防护服,听到破响,他缓缓转过身。
没有预想中的狰狞或愤怒。那是一张年轻得过分的脸,苍白,却俊美得惊人,一种超越了性别、甚至超越了人类范畴的完美,仿佛一件精心雕琢却毫无生气的艺术品。尤其是那双眼睛,极淡的灰色,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四目相对的一瞬,凌彻感到自己的呼吸滞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惊人的容貌,而是那种……彻底的非暴力感。甚至有一丝隐藏极深的疲惫。
目标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计划得逞的意味,快得像是错觉。
“你来了。”声音也很轻,像拂过尘埃。
凌彻举起了特制的束缚枪,枪口对准他,声音透过面罩,压抑着所有情绪:“放弃抵抗。跟我回去。”
“回去?”目标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那算不上一个笑,“回去被圈养,定期抽取血液,直到某一天‘自然’地化为乌有?”
凌彻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一顿。“提供药物,是你们能为人类延续做出的贡献。配合,不会死。”
这是手册上的标准说辞,他说过无数次。但这一次,话出口的瞬间,他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滞涩。
目标,也就是晞,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灰色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极轻微的嘲弄。他没有反抗。
凌彻上前,拿出高频能量锁链——这种锁链能极大抑制目标族群的异常活性。他动作标准地扣向晞的手腕。冰冷的金属环即将合拢的刹那——
晞忽然抬眼,那双冰灰色的眸子直直看进凌彻面罩后的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能刺穿灵魂的尖锐:
“那你见过吗?”
凌彻的动作猛地停住。
晞继续问,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见过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在死亡那一刻,瞬间衰老,化作一地粉尘的模样?”
“……什么?”凌彻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控制室废墟里那几段模糊却恐怖的影像碎片,如同冰潮般轰然冲回他的脑海,无比清晰。
晞看着他瞳孔无法控制的骤缩,看着他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看着他扣在自己腕间那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开始出现极其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
“看来,”晞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残忍的了然,“你见过。”
“不……”凌彻下意识地否定,但所有的证据、所有被强行压下的怀疑,在这一刻汇聚成海啸,击碎了他一直以来坚信的壁垒。不是为了人类奉献……是掠夺……直至彻底消亡?那些“暴戾”、“攻击性”……全是谎言?为了让他们这些“清道夫”能毫无心理负担地下手?
锁链从他骤然脱力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脆响,砸在锈蚀的金属地板上,滚了两圈,静止不动。
整个世界仿佛失声,只剩下那声锁链坠地的余音,和他胸腔里剧烈却空洞的心跳声。
他僵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苍白、俊美、脆弱得似乎一碰即碎,却用一句话就彻底摧毁了他世界根基的“高危药物”,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灭顶般的……绝望和愧疚。
锁链坠地的余音还在锈蚀的金属地板上震颤,凌彻的世界却已天翻地覆。那声“粉尘”像一把钥匙,猛地捅穿了他被层层灌输的认知,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空落落的真相深渊。他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凝固,又瞬间被点燃,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嘶鸣。
晞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双冰灰色的眼睛里没有胜利的炫耀,也没有倾诉的欲望,只有一片看透了无数遍这种反应的、近乎厌倦的了然。他微微动了动被松开的手腕,像是拂去不存在的灰尘。
凌彻的呼吸粗重起来,面罩下的脸苍白如纸。不仅仅是刚刚得知的族群真相,更有更深、更私人的碎片被这股风暴从记忆深处狠狠掀出——
他的父母,内城备受尊敬的研究员,在一次对外勘探任务中遭遇“魍魉族伏击”,尸骨无存。那时他还太小,只有模糊的温暖轮廓和最终冰冷的噩耗。是师父,守卫军的高层将领,将他从孤儿院带走,严格训练,告诉他仇恨的方向,将他打磨成如今这把最锋利的刀。
“他们被那些怪物撕碎了,彻儿,记住这种愤怒,它会让你变得更强。”师父低沉的声音言犹在耳。
他一直深信不疑。直到此刻。
一段被刻意尘封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那不是父母模糊的轮廓,而是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任务出发前,母亲偷偷塞给他一小块用银链穿着的、触手温润的奇异东西,像是某种精致的金色骨头,形状奇特,闪着微光。她当时眼神复杂,飞快地低语:“收好,别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
尤其是谁?话没说完,父亲催促她离开。那块小骨头被他贴身戴了一阵,后来在一次高强度的训练中不慎遗失,他懊恼过,但并未深思,只当是母亲留下的普通遗物。
金色的……骨头?
凌彻的视线猛地聚焦在晞垂在身侧的手上。对方的防护服袖子在刚才的纠缠中略微卷起,露出一截苍白瘦削的手腕,以及——他的小指。那根小指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极其细微地,比正常比例短了那么一丝丝,若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就像……缺了最末的一小节指骨。
一个荒谬、却带着致命诱惑力的猜想,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母亲留下的那块金色小骨头,形状……似乎正吻合一节指骨?
难道……父母的任务……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难道他们不是受害者,而是……知情人?甚至……参与者?而师父……
“不……”凌彻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低吼,踉跄着后退一步,撞上半截断裂的操作台。信仰的基石崩碎,连带他对自身过去的所有认知,都变得摇摇欲坠,充满谎言的味道。
晞注意到了他剧烈波动的情绪和那双死死盯着自己小指的眼睛。他眼神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他认出了凌彻身上某种熟悉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多年前,在那处偏僻研究所废墟里,偷偷放走那个被标记为“失败品”的、瑟瑟发抖的苍白小男孩的那对温和夫妻。女人有一双温柔却坚定的眼睛,男人则悄悄破坏了一个关键的监控探头。
他记得那对夫妻低声的交谈:“……这孩子是无辜的……必须有人做点什么……”“……风险太大了,但……不能看着他就这样……”
原来他们的孩子长这么大了,成了人类最强的“清道夫”。
晞的心湖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存在的涟漪,随即恢复了冰封的平静。人类的善意或恶意,对他而言,在族群存续的巨大命题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他早已过了会为个人恩怨或感激而情绪波动的阶段。
他潜伏至今,一次次巧妙地暴露又逃脱,甚至这次“被捕获”,都并非全然意外。他需要接近核心,需要信息,需要找到那条被人类严密封锁的、通往传说中“初始冰川”的路径。那是古老传承里提及的唯一可能让魍魉族摆脱短暂生命周期、不再化为尘埃的希望之地。而“清道夫”组织,作为人类应对他们这类“异常”的主要力量,必然掌握着相关的线索,甚至是通往极地冰川的通道权限。
凌彻的崩溃,他意外发现的关于父母之死的疑点,对晞而言,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变量,但也仅此而已。
凌彻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晞,声音沙哑得可怕:“你……你们……我父母……”问题支离破碎,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晞却移开了目光,仿佛对凌彻的痛苦和混乱毫无兴趣。他望向控制室破窗外那昏黄压抑的天空,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人类的内部纠葛,与我无关。”
他顿了顿,像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杀了我,带着一具很快就会消散、毫无用处的尸体回去复命。或者……”
他缓缓转回头,目光再次落在凌彻身上,那双冰灰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冰冷而极具穿透力的算计,那是属于极高智商和绝对冷静谋划者的眼神。
“……或者,你可以试着去查清楚,你父母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又是谁真正想要他们的命。以及,”他轻轻抬起那根缺了一小节指骨的手,“这块骨头,为什么会在你母亲手里,又为什么……会从我身上取下。”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重击,彻底粉碎了凌彻所有的侥幸。
晞不再看他,仿佛已经笃定了他的选择。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像是在适应刚刚摆脱束缚的自由,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
“如果你选择后者,那么,你需要先想好,回去如何向你的‘师父’解释——你追捕的高危目标,‘魍魉’中最狡猾的存在,是如何在你,‘人类最强战力’的手下,成功‘脱逃’的。”
“而我,”晞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近乎虚无的弧度,“需要一张进入内城,靠近‘清道夫’总部档案库的通行证。我想,刚刚得知父母可能死于非命的凌彻‘长官’,或许能有办法。”
他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布局。从凌彻锁链脱落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踏入了晞精心计算的下一步棋局。
凌彻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又血液滚烫。面前这个苍白俊美的“药物”,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追捕目标,而成了一個巨大的、充满致命诱惑和未知危险的谜团中心,而这个谜团,正死死缠绕着他的过去与未来。
他看着晞冷静得近乎残酷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真相像一头嗜血的兽,一旦嗅到气味,就绝不会再松开。而师父那张威严却可能布满谎言的脸,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他深吸一口满是瘴气味的空气,握紧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想怎么做?”
凌彻将晞“脱逃”的报告提交了上去,措辞谨慎,将失败归咎于目标预设的复杂陷阱和一点“不幸”的意外。师父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没有过多苛责,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审视他时,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探究。这让凌彻心底的寒意更甚——这种平静,更像是一种了然于胸的审视,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失败,或者……期待着他的某种反应。
任务间隙,凌彻动用了所有自己能接触到的、不被师父监控的权限,开始秘密调阅当年父母任务的档案。过程极其艰难,很多关键部分都被加密或彻底销毁。但他凭借着对系统漏洞的了解和不懈的挖掘,还是找到了一些碎片:父母最后那次勘探任务的坐标,并非官方记录的遭遇“魍魉袭击”的地点,而是指向了一片被列为“辐射污染重度禁区”的古老冰川边缘地带。任务简报里模糊提及“能量异常反应调查”,而非“清剿魍魉”。
同时,他鬼使神差地重新搜索了所有与“金色指骨”相关的生物样本记录或特殊物品档案,一无所获。却在一次深夜潜入旧档案库的物理存储区时,在一个标着“已故研究员凌卫明、苏婉私人物品待销毁”的陈旧箱子里,找到了一本父亲的工作日志。日志大部分页面都被撕毁或涂黑,但在最后一页的夹层里,他摸到了一张极其纤薄的存储芯片。
心跳如鼓,他回到自己的安全屋,破解了芯片的加密。里面只有一段断续的音频,是父亲疲惫而压抑的声音,背景有呼啸的风声和某种低沉的、仿佛大地哀鸣的嗡响:
“……验证了……冰川下的古老阵列……不是自然形成……是人为……远古的……他们称之为‘源阵’,维系着某种平衡……我们的开采……惊醒了它……不,是破坏了它……瘴气……是反噬……是星球自身的排斥反应……” “……那些孩子……‘魍魉’……不是怪物……是钥匙……也可能是祭品……他们的血能缓解反噬,但无法逆转……只有彻底关闭……或者……回归……” “……上面命令……捕捉‘钥匙’……不惜一切……延续……错误的延续……” “……我们做不到……婉,我们得放他走……那个最小的孩子……他知道……冰川……回家……” 音频到此戛然而止,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警报和混乱的脚步声。
凌彻坐在黑暗中,久久无法动弹。父母的声音,那段被掩盖的真相,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瘴气并非无缘无故的天灾,而是人类贪婪触碰不该触碰之物的苦果。魍魉族,是被这反噬意外“唤醒”或“创造”出的、与那“源阵”有着神秘联系的族群,他们的血液和生命能短暂中和瘴气,却无法根治,甚至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和那破损的阵法息息相关。而高层,为了延续,选择掩盖真相,持续猎捕魍魉族作为“药物”,饮鸩止渴。
父母发现了这一切,他们无法认同这种建立在另一个族群彻底消亡基础上的“延续”,所以他们放走了那个年幼的“钥匙”——晞。也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回家……”凌彻喃喃念着这个词。晞所做的一切,寻找初始冰川,是为了……回家?关闭阵法?还是……?
另一边,晞并未完全依赖凌彻。他利用凌彻提供的有限权限和内部通道地图,如同幽灵般在内城阴影中活动。他的目标明确:找到其他可能被捕获的族人,并搜集所有关于极地冰川通道的信息。
机会很快来临。一次小规模的清道夫行动报告提及在外城捕获了一名“疑似魍魉族个体”,正临时关押在第七区的某个转运站,等待移交核心研究所。
晞行动了。他没有告诉凌彻。凌彻的愧疚和动摇是可利用的,但信任是奢侈品。
转运站的守卫对于晞来说形同虚设。他利用通风管道和能量盲区,悄无声息地潜入。关押室里,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眼神惊恐,手腕上戴着抑制能量的镣铐。他身上已经有了多次抽血的痕迹。
看到晞的出现,少年猛地睁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恐惧声响。
晞将一根苍白的手指竖在唇边,眼神冰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定的力量。他用一种极其古老的、属于他们族群内部的低微音节快速说道:“别出声,跟我走。回家。”
少年愣住了,眼中的恐惧逐渐被难以置信的希望取代。
晞轻易地解开了镣铐——这种人类科技的造物,对他而言理解并破解并不困难。他带着少年,如同融入阴影的两道轻烟,避开了所有巡逻队,利用一段早已勘测好的、废弃的地下维护通道离开了转运站。
将少年安置在一处绝对安全的隐蔽点后,晞只留下一句:“藏好,等待召唤。”便再次消失在内城的迷宫之中。他不能停留,每一次行动都增加暴露的风险,而他离目标——清道夫总部深处的绝密档案库,或者说,那条通往冰川的、被严格控制的通道权限——还差关键一步。
他知道,凌彻父母发现的真相,与他族群古老口耳相传的零碎记忆逐渐吻合:他们的诞生与冰川深处某个古老的、维持世界能量平衡的“源阵”失控有关。阵法破损,反噬显现为瘴气,而他们这些因阵法能量外泄而“觉醒”了远古血脉的族群,成了阵法的“泄压阀”,也是唯一能真正靠近并可能修复它或是彻底终结它的“钥匙”。人类的选择是不断牺牲“钥匙”来苟延残喘,而魍魉族的选择,是回归源头,寻求彻底的解脱——要么修复,要么一同毁灭。
凌彻在安全屋里,反复听着父母的录音,目光落在那张被他小心翼翼收好的、母亲留下的金色指骨素描临摹图上。他又想起晞那缺了一小节的小指。
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晞,就是父母当年放走的那个最小的“钥匙”。而他如此执着于冰川,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终结这一切。他需要凌彻的帮助,不仅仅是为了进入档案库,更是因为,作为当年知情者并选择了良知的研究员的后代,凌彻或许本身就掌握着某些他自己都还未意识到的、关于“源阵”或通道的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