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肖像的赎罪者江晚江晚完整免费小说_热门小说阅读千万肖像的赎罪者江晚江晚
拍卖槌砸下的第三声闷响,宣告我画的那幅肖像以千万天价成交。闪光灯瞬间淹没我,刺得眼睛生疼。可就在那片炫目的白里,我看见了地狱——江晚。她坐在VIP席最前排,隔着七年冰冷的时光望过来,无名指上,那枚我当年省吃俭用买给她的素圈戒指,闪着嘲讽的光。她回来了,在我以为终于爬出泥潭、站上顶峰的时刻。这一次,她是来欣赏我的狼狈,还是……彻底碾碎我仅剩的骄傲?
---1震耳欲聋的掌声和闪光灯像潮水,几乎要把我冲垮。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在念着“新锐艺术家林溪女士!”,可我的血液却冻住了,凝固在看见江晚的那一刻。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的刻意遗忘、拼命挣扎,在她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睛注视下,碎得连渣都不剩。她甚至没怎么变,只是周身那股掌控一切的冰冷气场更盛,像一柄出鞘的名刀,轻易就划开了我努力粉饰的太平。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素戒,一个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动作,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上。经纪人激动地推我上台致谢。
我像个提线木偶,接过话筒,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那个位置。空了。她走了?像七年前一样,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心脏猛地一抽,说不清是解脱还是更深的屈辱。
我强撑着挤出公式化的笑容,只想立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名利场。2刚拐进后台僻静的走廊,一股熟悉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香水味就缠了上来。不是幻觉。
江晚斜倚在消防通道的门边,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她身姿挺拔,也衬得她眼神愈发深不可测。她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展品,视线慢悠悠地扫过我僵硬的脸。
“恭喜,林大画家。”她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我浑身的刺瞬间竖了起来。
“江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我扯出一个假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提醒自己保持冷静,“看够了?恕不奉陪。”转身欲走,手臂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聊聊。”她言简意赅。“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我用力想甩开,那只手却像铁钳。“关于林家,”她凑近一步,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廓,吐出的字却淬着冰,“以及他们即将破产,银行明天就会冻结所有资产,你父亲大概会直接进去养老的消息……也没兴趣聊?”我猛地僵住,血液倒流。她怎么知道?
!不等我反应,两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堵住了退路。
“请吧,林小姐。”江晚松开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足以让我浑身发冷的弧度,“我的车在外面。
”屈辱感像毒藤蔓瞬间缠紧心脏。七年前她悄无声息地消失,留给我一地狼藉。七年后,她像帝王般降临,用我家族的生死存亡,轻易把我再次踩在脚下。“江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在抖,是愤怒,也是恐惧。她没回答,只是拉开车门,眼神示意我上去。
车里的冷气扑面而来,像她这个人一样,没有温度。
我被“请”进了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后座,像一件待处理的货物。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把我锁进了只有她的、令人窒息的空间。3车子平稳地滑入夜色。
霓虹灯的光怪陆离透过车窗,在她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直说吧,江总。”我挺直脊背,努力维持最后一点尊严,“看笑话?还是……终于想起来要落井下石?”她侧过头看我,昏暗的光线下,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落井下石?”她轻笑一声,带着点嘲讽,“林溪,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不堪?这两个字刺痛了我。
七年前她为了所谓的家族联姻,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留我一个人面对所有流言蜚语和家族倾轧时,难道还不够不堪?“不然呢?”我反唇相讥,“江总难道是来雪中送炭的?”“是。”她答得干脆利落,反而让我愣住了。“什么?
”“我说,是。”她身体微微前倾,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我可以救林家。
”荒谬感席卷了我。“条件?”天上不会掉馅饼,尤其是江晚给的。她没立刻回答,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半晌,她伸出手,不是碰我,而是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车窗上倒映着的、我苍白而愤怒的脸。“你。”她吐出这个字,清晰无比。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你什么意思?”“很简单。”江晚靠回椅背,姿态重新变得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句惊雷般的话不是她说的。“做我的‘合作伙伴’。
对外,你是我的画廊主理人,我会注资让你的‘溪间’起死回生,甚至成为顶级画廊。
对内……”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我需要一个‘挡箭牌’。而你,林溪,你很合适。
我们有过‘过去’,这能让某些人相信我的‘诚意’。”挡箭牌?诚意?
怒火和巨大的荒谬感几乎将我吞噬。她把我当成什么?一件可以随时利用、用完即弃的工具?
“江晚!你休想!”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七年前你把我当傻子耍,七年后还想故技重施?
做你的春秋大梦!”“是吗?”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深了,“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父亲进去,看着你母亲跪下来求那些债主,看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流落街头?哦,对了,还有你视若生命的‘溪间’画廊,明天就会被银行贴封条。你这些年所有的画,包括刚刚拍出天价的那幅……”她故意停顿,欣赏着我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表情。“……都会变成一堆废纸。”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她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并且毫不留情地碾了上去。“你混蛋!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住。“做个选择吧,林溪。
”江晚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公事公办,“接受我的‘帮助’,或者,明天等着收你林家的讣告。”车子无声地停下。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到了。你画廊楼下。
”她淡淡地说,“下车,好好想想。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在你的办公室看到签好字的合作协议。”她递过来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封面上印着烫金的“晨曦资本”。“记住,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看着她冰冷无波的眼睛,又看了看那份仿佛有千斤重的文件。
巨大的无力感和屈辱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雨夜,孤立无援,被她抛弃在泥泞里。这一次,她甚至没有给我逃跑的机会。我颤抖着手,接过那份文件。
指尖触到冰冷的纸张,像触到毒蛇的鳞片。推开车门,夜风灌进来,吹得我一个哆嗦。
身后的车门无声关上,那辆黑色的豪车迅速融入车流,消失不见。我站在自己画廊的楼下,抬头看着那块亲手设计的“溪间”招牌,在夜色中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摇摇欲坠。
手里那份协议,沉得几乎拿不住。江晚,你赢了。又一次。4一夜无眠。
那份合作协议被我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条款清晰得近乎苛刻,将我和“溪间”牢牢绑在“晨曦资本”这艘巨轮上。江晚的名字签在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十点整。我坐在自己乱糟糟的办公室里,看着门口。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门被准时推开。江晚走了进来。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干练套裙、拎着公文包的助理。她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一件质感极好的烟灰色羊绒衫,显得没那么强的攻击性,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依旧存在。她的目光扫过我眼底的青黑和桌上空掉的咖啡杯,没什么表情。“林老板,早。”她开口,公事公办的语气。助理立刻上前,将一份一模一样的协议放在我桌上,旁边放着一支笔。“林小姐,请在这里签字。
”助理的声音平板无波。我看着江晚。她只是随意地走到窗边,背对着我,看着楼下街景,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风景。阳光勾勒出她挺拔而冷漠的轮廓。这姿态,比任何逼迫都更令人窒息。她笃定我会签。屈辱感再次涌上。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麻木的决绝。拿起笔,指尖冰凉。在乙方签名栏上,我重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林溪”。最后一笔落下,像砍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助理利落地收起文件检查。窗边的江晚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我签好的名字上,似乎很满意。
“合作愉快,林老板。”她朝我伸出手。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曾经牵着我走过校园的梧桐道,也曾在雨夜里决绝地松开。我看着它,胃里一阵翻搅。最终,我还是抬起手,虚虚地碰了一下她的指尖,迅速收回。冰凉的触感,像毒蛇的信子。
“合作愉快,江总。”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很好。”她收回手,对助理示意了一下,“后续注资和画廊整合方案,陈助理会跟你对接。下午三点,‘晨曦’有个小型酒会,你跟我一起出席,算是……官宣。”官宣?
我像被推到了聚光灯下的猴子。“我需要准备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人到了就行。
”她目光扫过我身上简单的衬衫牛仔裤,没做评价,转身就往外走。助理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她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对了,”她的声音飘过来,“你以前……挺喜欢穿那条蓝色连衣裙的。”门轻轻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死寂一片。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椅子里。她什么意思?提醒我过去有多愚蠢?
那条蓝色的裙子,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穿的……她竟然还记得?不,江晚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她是在提醒我,即使过了七年,我依旧在她掌控之中,连过去的喜好都一清二楚。下午的酒会,就是她把我推上舞台的第一幕。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再次深陷掌心。江晚,你想玩,好,我陪你玩。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轻易把我踩在脚下!5下午的酒会在“晨曦资本”顶楼的空中花园举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全是些我不认识但名字如雷贯耳的商界名流。江晚果然没食言。
我穿着自己衣柜里最体面的一条米白色连衣裙到场时,她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看到我,她穿过人群径直走了过来。“来了。”她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动作亲昵得仿佛我们真是亲密无间的伴侣。我身体瞬间僵硬,想抽开,却被她更用力地挽住。
她侧过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警告:“笑。林溪,别让我失望。
”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给大家介绍一下,”江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的小圈子,“林溪,我的‘老朋友’,也是‘晨曦’最新合作伙伴,‘溪间’画廊的老板。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老朋友”三个字被她咬得意味深长。
各种探究、好奇、甚至带着点暧昧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像无数根针扎过来。
“江总的朋友,那一定非同凡响!”有人立刻奉承。“林小姐的画廊可是潜力无限啊,能被江总看中……”“两位真是……般配。”最后那句不知是谁说的,像一把盐狠狠撒在我未愈的伤口上。般配?七年前或许有人这么说过。现在?
只让我觉得恶心。江晚却似乎很受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甚至还紧了紧挽着我的手。
“林溪的画很有灵气,我很欣赏。”她表现得如此自然,如此深情款款,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七年的隔阂和背叛。这份演技,让我脊背发凉。我像个木偶,被她带着穿梭在人群中,接受着或真或假的恭维。她不时低头在我耳边“低语”,在外人看来是情侣间的亲昵,只有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某个需要特别“关照”的客户名字,或者纠正我僵硬的表情。“放松点,林老板。”她又一次凑近,唇几乎贴到我耳朵,“你现在代表的是‘晨曦’的脸面。”温热的气息带着她身上冷冽的香水味,像毒药。
我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就在我快要窒息时,一个略带惊讶的女声插了进来。“江晚?真的是你!这位是……?”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香槟色礼服、妆容精致的女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目光在我和江晚挽着的手臂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敌意?
江晚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依旧得体。“苏蔓,好久不见。”她没松开我的手,反而将我往她身边带了带,“这是林溪。”苏蔓?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猛地想起来,七年前江晚离开时,圈子里传的联姻对象,似乎就姓苏!“林溪?”苏蔓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哦,听说过。就是那个……画画儿的?”她尾音拖长,充满了不屑。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我正要开口,江晚却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臂。
“苏小姐说笑了。”江晚的声音冷了一度,“林溪是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也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苏蔓嗤笑一声,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江晚,你这‘合作伙伴’找得可真够别致的。放着那么多门当户对的不选,偏要找个……”她故意停顿,视线在我身上廉价的连衣裙上转了一圈,“……落魄的艺术家?
怎么,七年不见,口味变得这么……独特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看好戏的目光更加赤裸。
屈辱像岩浆一样在我血管里奔涌。苏蔓的话,每一个字都在撕开我的伤疤,提醒着我的落魄和与这个圈子的格格不入。而这一切,都是拜江晚所赐!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味。身体因为愤怒和难堪而微微发抖。就在这时,江晚突然松开了挽着我的手。
我心里一沉,寒意瞬间蔓延。她要默认?还是要和苏蔓一起羞辱我?下一秒,江晚却上前一步,挡在了我和苏蔓之间。她比苏蔓略高,此刻微微低头,俯视着对方,脸上惯有的那种从容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极具压迫感的威严。“苏蔓,”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注意你的措辞。
林溪是我的人。羞辱她,就是在打我的脸。”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扫过苏蔓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也扫过周围那些看好戏的人。“我江晚的脸,不是谁都有资格打的。”全场死寂。苏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没料到江晚会如此直接地撕破脸维护我。我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挡在我身前的背影。
挺直,单薄,却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那句“我的人”和“打我的脸”,带着绝对的占有和不容侵犯的警告,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我耳边。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为什么?她明明是在利用我,为什么又要这样维护我?
是在演戏给所有人看,还是……有别的目的?“你……”苏蔓气得嘴唇发抖。“酒会很好,不过我和林溪还有事,失陪了。”江晚根本不给苏蔓再开口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转身,重新牵起我的手。这一次,不是挽,而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心微凉,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我们走。”她拉着我,在所有人震惊、探究、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大步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胜利的鼓点。
直到被她塞进车里,我才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她松开我的手,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刚才那股慑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刚才……”我嗓子发干,不知道该说什么。“闭嘴。”她打断我,眼睛都没睁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吵得我头疼。”我识相地闭上嘴,心里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一圈圈荡开。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个荒谬又清晰的念头冒了出来:刚才那一刻,挡在我身前的江晚,好像……不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狩猎者。这感觉,比她的威胁更让我心慌。6江晚的“维护”并没有让我的日子好过多少。相反,“晨曦资本”注资“溪间”的消息和那场酒会上江晚为我“出头”的八卦,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圈子。画廊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各种以前高攀不上的藏家、策展人主动递来橄榄枝。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探究、好奇甚至恶意的目光。我成了江晚豢养的金丝雀,一个靠攀附旧情人上位的“艺术家”。我把自己埋进工作里,用忙碌麻痹神经。
画廊的重新定位、艺术家签约、展览策划……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试图证明“溪间”的价值并非依附于江晚。江晚很少来画廊,但她的存在感无处不在。
陈助理几乎成了我的“监工”,事无巨细地汇报着画廊的进展。偶尔江晚会打来电话,语气冷淡地询问某个项目的进度,或者直接下达指令。我们保持着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平衡。
在外人面前,我是她“欣赏”的合作伙伴;私下里,我们像两个冰冷的齿轮,只按协议冰冷地啮合。直到那天下午。我在仓库整理一批新收的旧画,都是些不知名艺术家的习作,布满灰尘。陈助理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很旧的硬皮速写本。“林小姐,江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我疑惑地接过。速写本很沉,封面是深蓝色的,边缘已经磨损得发白。
很眼熟……这好像是我高中时期用的!我猛地翻开。泛黄的纸页上,代稚嫩甚至有些笨拙的涂鸦:窗外的梧桐树、打瞌睡的数学老师、啃了一半的苹果……还有,无数张江晚的侧脸、背影、低头写字的样子……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充满青涩悸动的时光,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我指尖颤抖地翻动着。每一页,都记录着那段隐秘而热烈的暗恋。
最后几页,不再是涂鸦,而是几行用力刻下的、几乎要穿透纸背的字:江晚,你看到了吗?
我的画里全是你!只有你!江晚,我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江晚……
字迹被大片的水渍晕开,模糊不清。那是我在得知她要“联姻”离开的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