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阳，你这次数学考砸了吧？" 我盯着贴在公告栏上的成绩单，嘴角忍不住上扬。 终于，终于有一次我赢了这个该死的校草学霸！ "林夏同学。"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你确定要这么高兴吗？" 我回头，对上顾晨阳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手里拿着一张便条纸，上面写着什么我看不清。 "这次数学考试，老师说要重新排座位。"他停顿了一下，"按成绩排。" 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高三理科重点班的早晨总是特别安静。

我趴在桌子上补昨天的数学作业，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计算着。还有最后一道大题，如果能在早自习结束前搞定，就不用被老王抓去办公室喝茶了。

"林夏，你的笔掉了。"

清冽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我抬头，看见顾晨阳正站在我桌子旁边，修长的手指夹着我的水性笔。

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校服，衣领整整齐齐，黑发微卷，那张精致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标准的高冷校草模样。

"谢谢。"我伸手去接笔，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快了一拍，赶紧缩回手。

顾晨阳看了眼我桌上的草稿纸，微微皱眉："这道题你算错了。"

"哪里错了？"我下意识反驳。

他没说话，而是拿起另一支笔，在我的草稿纸旁边重新演算了一遍。工整的字体，清晰的步骤，答案确实和我的不一样。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是我在第三步的时候算错了一个符号。

"谢谢。"我小声说道，脸有些发烫。

顾晨阳点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们班按照成绩排座位，第一名坐最前面。顾晨阳的座位永远是第一排正中间那个位置，而我的座位则在他后面一排。

这个位置让我每天上课都能看到他挺直的背影，还有他偶尔侧过头时露出的侧颜轮廓。

说不上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帮了我，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感。

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我在学习上从来没输给过任何人。直到高三分班，遇见了顾晨阳。

这个家伙不仅长得好看，学习还好到让人绝望。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而且是那种碾压式的第一。我最好的成绩也只能拿到年级第二。

"夏夏，你在看什么呢？"同桌苏梦凑过来，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前方，"又在偷看顾校草？"

"谁偷看他了！"我立刻否认，"我在看黑板！"

"黑板上现在什么都没有。"苏梦坏笑着说，"而且你的脸都红了。"

我摸摸脸颊，确实有些烫。

"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苏梦摆摆手，"不过说真的，你和顾晨阳还挺般配的。都是学霸，都长得好看。"

我瞪了她一眼："别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事实啊。你看，你们俩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天造地设个屁。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老王拿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

"昨天的数学测验卷子出来了，总体情况还不错。"老王推了推眼镜，"不过有些同学出现了一些不应该的失误。"

我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这次考试，满分150分，最高分148分。"老王继续说道，"顾晨阳，148分。"

教室里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声。又是顾晨阳第一，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二名，林夏，146分。"

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保住了第二名的位置。

"第三名，张伟，145分。"

等等，张伟？那个平时考试都在第十名左右徘徊的张伟？

我转头看向张伟的座位，发现他正一脸兴奋地接过试卷。

这时候，老王又开口了："这次考试后，我们要重新排座位。按照成绩从高到低排。"

重新排座位？

我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晨阳，第一排第一个位置。"老王开始念名字，"林夏，第一排第二个位置。"

第一排第二个位置？那不是在顾晨阳旁边吗？

我看向前方，顾晨阳似乎也听到了，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什么我看不懂的情绪。

"张伟，第一排第三个位置。"

什么？张伟也在第一排？

我拿过试卷一看，卷子上用红笔圈出了好几个错误。最要命的是最后一道大题，我因为那个符号错误，整道题都没分。

如果没有这个低级错误，这道题我至少能拿8分，那我的总分就是154分，不仅能保住第二名，甚至可能超过顾晨阳。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瞪了前面的顾晨阳一眼。

都怪他！如果他早一点提醒我，我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顾晨阳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再次回头看我。这次他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疑惑。

我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在整理文具。

"好，现在大家开始换座位。"老王拍拍手，"动作快一点，一会儿还要上课。"

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团，大家开始搬桌椅。

我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心情复杂得很。

坐在顾晨阳旁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每天都要和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家伙面对面。

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更要命的是，意味着我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偷偷看他了。

"林夏，你怎么还不过来？"老王的声音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书本走向第一排。

顾晨阳已经坐好了，他正在整理桌上的书本。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向我。

"以后请多指教。"他淡淡地说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互相指教。"

坐下后，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第一排的视野确实不错，可以清楚地看到黑板上的每一个字。但是坐在这里也有压力，老师的目光经常会扫过来。

更重要的是，顾晨阳就坐在我旁边。

他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很清新很好闻。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立体，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林夏同学。"突然，他开口叫我。

我吓了一跳："啊？"

"你一直在看我？"他转过头，和我四目相对。

近距离看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深邃得像星空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我没有！"我立刻否认，脸又开始发烫。

"哦。"他点点头，"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这话什么意思？

我正想问个清楚，上课铃又响了。

接下来的一整个上午，我都处在一种奇怪的状态中。

一方面，我确实能更好地听课了，因为坐在第一排视野好，而且不会被其他同学干扰。

另一方面，我又总是忍不住偷偷观察身边的顾晨阳。

他上课的时候很认真，偶尔会在笔记本上记些什么。字体工整得像印刷体一样，让我这个字迹潦草的人很羡慕。

下课的时候，有不少女生跑到我们这边来找顾晨阳问问题。她们都假装很自然的样子，但我能看出她们眼中的小心思。

顾晨阳倒是很有耐心，每个人的问题都会认真回答。但他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靠得太近。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梦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怎么样？和校草做同桌的感觉如何？"

我咬了一口饭："还行吧。"

"还行？就还行？"苏梦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知道班里多少女生羡慕你吗？"

"羡慕什么？"我不解。

"废话，当然是羡慕你能坐在顾晨阳旁边啊！"苏梦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吗？今天上午就有好几个女生来问我，你和顾晨阳是不是在交往。"

"胡说八道！"我差点被饭呛到，"我们怎么可能交往？"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两个都是学霸，又都长得好看，简直就是标配啊！"

我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

但是苏梦的话还是在我心里荡起了涟漪。

和顾晨阳交往？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对，也不能说完全没想过。有时候看到他认真学习的样子，看到他温和地回答同学问题的样子，我确实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但那些想法总是一闪而过，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

毕竟，我和顾晨阳之间除了学习，似乎没有太多交集。他是高冷的校草，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霸女生。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王又抱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

"上午我说了要重新排座位，但是忘了说一件事。"老王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视全班，"从这个星期开始，我们要实行同桌互助学习制度。"

同桌互助学习？

"具体来说，就是同桌两人要互相监督学习，互相帮助解决问题。每周会有一次小测试，成绩以两人的平均分计算。"

老王继续说道："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大家能够互相促进，共同进步。"

我和顾晨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

"顾晨阳和林夏，你们两个是第一组。张伟和李明，你们是第二组......"

等等，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成绩要和顾晨阳绑定了？

意味着如果我拖了他的后腿，他的排名也会受影响？

想到这里，我莫名地有些紧张。

顾晨阳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紧张，他侧过身子，低声说道："放心，我们会是最强的组合。"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温暖，让我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那么，现在请各组开始讨论这周的学习计划。"老王说道。

我转向顾晨阳："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安排？"

他想了想："你的理科基础很好，但是数学的计算准确性还需要提高。我可以帮你整理一些易错点。"

"那你呢？你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我问道。

顾晨阳沉默了一会儿："也许......语文作文方面吧。"

我有些意外。顾晨阳的语文成绩一向很好，作文还需要改进？

"你的作文哪里有问题？"我好奇地问。

"老师说我的作文太理性了，缺少感情色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理科生的通病吧。"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这个我可以帮你。我的作文一向还不错。"

"那就麻烦你了。"他微微一笑。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顾晨阳笑，虽然只是淡淡的一个笑容，但是却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