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赵芜没有躲闪，也没有任何反应。过了许久，她才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看向他，那眼神里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恨意，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和一种让萧胤彻骨冰寒的冷漠。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字字清晰，如同最冰冷的审判：“殿下现在这般作为，和当年那个夜里，欺辱我的地痞王二，又有何不同？”轰——！！！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又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萧胤所有疯狂的迷障，直抵他灵魂最深处！他猛地僵住，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低头看着身下衣衫凌乱、泪痕斑驳、眼神绝望麻木的她，回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悔恨和自我厌恶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瞬间将他彻底淹没！是啊……他在做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爱她，说补偿她，结果却用最卑劣、最不堪的方式，再次强上了她！和她最恐惧、最痛恨的噩梦里的恶棍，毫无区别！他猛地从她身上弹开，像是被烙铁烫到，踉跄着跌下床榻，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沾满了洗不掉的污秽和罪恶感。他踉跄着回了宫，疯狂地砸碎了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

玉器、瓷器、屏风……在一片狼藉和宫人惊恐的尖叫声中，他终于明白了。

那不是简单的占有欲，不是太子权威被挑衅的愤怒。那是爱。

他爱那个傻气、固执、用尽一切笨拙方式爱着他的赵芜！可他明白得太晚！并且，用这世间最丑陋、最不堪的方式，亲手将这份爱玷污、摧毁得面目全非！崩溃之后，是死寂般的清醒。萧胤在一片狼藉的宫殿外枯坐了一夜，眼底布满血丝，面容憔悴。

但当晨曦微露时，他抬起头，眼中已不再是疯狂的悔恨，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带着血腥味的清醒和决绝。他爱赵芜，这份认知带来的不仅是痛苦，更是摧毁一切障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弥补和挽回的疯狂决心。而所有伤害的源头，除了他自己，还有那个一直在他身边巧言令色、拨弄是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