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丽珊卓《血写的预言丽珊卓罗夏》小说在线阅读
精选热书《血写的预言丽珊卓罗夏》是来自作者大神所编写的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小说的主角是罗夏丽珊卓,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下面是简介:民主党的蓝旗在风中飘扬,天空将潮汐湾染成死灰色。数千人的海岸陷入非同寻常的沉寂。当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那声宣告战争结束的枪响时,罗夏却突然意识到,跪在眼前的丽珊卓·奥斯里维,已是自己生命中最后一位亲人。那双多年来被战火雕刻的冰冷眼眸,开始随着回忆,浮现出遥远的哀伤。父亲的临终遗言在耳边复苏:“去潮汐湾,奥斯里维家,告诉艾露维娜,你是我的孩子。她会收留你的。”那间弥漫着血腥与霉味的木屋中,一缕月光从高窗洒下,照亮地上一本积满灰尘的厚壳书。书的封面画着许多只朝外曲张的手,仿佛有人想要从中挣脱。父亲失血的面孔隐在阴影里,话语却清晰如烙印,驱动罗夏踏上了未知的命运。离开那晚,罗夏踏过的地面生出莲花,每一朵绽放的花苞中都浮现一个男孩的幻影,无数飞蛾萦绕其身。越是靠近潮汐湾,幻影中的男孩个头便越大。一路上,他听见婴儿在啼哭、少年在诵念。抵达潮汐湾时,所有文字都被收入脑海。
《血写的预言丽珊卓罗夏》 第1章 免费试读
接见他的正是艾露维娜,奥斯里维家的女主人。
“你多大了?”
罗夏沉默着,在来时那些回忆般的碎片中搜寻答案,最终摇了摇头。
艾露维娜无奈叹气,低声道:“看来那个把预言当饭吃的男人,连儿子生辰都不在意了。”
话声刚落,她身后的大门内传来两个姑娘的窃笑。
她回头瞪了一眼。再转回来轻轻抓着罗夏的胳膊,仔细端详后说,“你看起来像十六岁。”
若不是罗夏那不谙世事的眼神,她或许会把年龄再说高些。
罗夏睁大了眼睛,惊叹于她居然有判断他人年龄的能力。
艾露维娜的手指顿了顿,对这过分的惊讶感到些许意外。然而短暂犹豫后还是说:“就十六岁吧,早点长大也好。”
两位姑娘又开始偷笑。
艾露维娜板起脸转向她们:“去你们房间布置张床。”
“啊?”两位姑娘齐齐出声。
“除非你们愿意,帮我把阁楼的旧家具搬到镇上卖掉。”
艾露维娜说完,她们立刻没了疑问。
随即便用两条长凳和一块木板,在进门贴墙的位置搭出张床来。后来发现罗夏翻身时床板嘎吱作响,于是又给它牢牢实实加了六颗钉子。
起初,罗夏整日难说一句话,凡事只会睁大双眼。或许正是这副模样显得可怜又可爱,两位姐姐才特别喜欢他。
大约过了一周,罗夏才完全分清:
那个漂亮裙子比所有人衣服加起来还多、金发大眼、个子高挑、活泼得像永不停歇的风车的,是大姐-丽珊卓。
另一个常穿着睡裙、比丽珊卓稍矮、比她文静不少的,是二姐-露娜。
一天下午,丽珊卓正兴致勃勃地向露娜传授面对“追求者”的心得。
她从热烈的追求讲到如何优雅地接受表白,染着蔻丹的纤长手指无意识把玩着颈间的珍珠项链——据说是潮汐湾最英俊的男人所赠。
坐在床边的罗夏虽不懂其中深意,倒也不影响听入了神。
丽珊卓注意到这道专注的目光。面朝他,直起腰,双手抱在胸前,“诶,小家伙,你怎么老是望着我发呆?”
小家伙是她特意给罗夏起的绰号——尽管母亲认定他十六岁,但他的确懵懂得像个孩子,对一切都充满笨拙的好奇。来的第一晚,他曾对着跃动的炉火出神,然后伸手去碰,结果被烫伤了手指。
罗夏眨了眨眼,目光从丽珊卓脸庞滑下,落在同她身姿一道挺拔起来的曲线——白色珍珠正随着呼吸起伏。
丽珊卓走近,用指尖勾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看向自己,“好看吗?”
罗夏诚实地点了点头。
??丽珊卓随即从衣柜顶上摸出一本画册,扔进他怀里。鲜红的指甲划过封皮,像蛇信轻舔过猎物。
她嘴角微扬,浓密的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这里面的更好看。”
罗夏正要打开,露娜试图阻止,却被丽珊卓喝住。
“打开,现在!”丽珊卓说着,不知从何处,甩手亮出一根竹条。
罗夏有幸尝过竹条的滋味——当母亲-艾露维娜来叫早时,若他和露娜还在贪睡,便会挨上几下。丽珊卓则说是成年了,得以豁免。
他低下头,紧张的手指在封面上摩擦出细碎的莎莎声,就像丽珊卓无聊时用指甲刮擦耳垂的声响。
册页翻开,他大脑一空,动作瞬间僵住。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心慌感攫住了他。他猛地扔开画册,冲出门去。身后爆发出丽珊卓放肆的大笑。
那些画面在他脑中盘桓不去。
许久之后,罗夏似乎遗忘了画册的事。然而某一天,其中的知识却以一种更加刻骨铭心的方式复苏,仿佛觉醒了某种人类本能那般,再也无法抹去。
那是一个深夜,罗夏在一阵朦胧的白光中艰难睁开双眼。
月光正如黏稠的糖浆般淌满房间,丽珊卓穿着一条白色芭蕾裙,舒展着修长白皙的双臂,在前方优雅地旋转着。
月亮糖浆随着她的舞姿,被卷起来,浮上了天花板,仿佛白云。
她忽然注意到这边,微笑着,步履轻盈地走来,掀开被子,爬上了床。温软的双腿钳住了罗夏的腰侧。
彼此间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丽珊卓的睫毛频频颤动,逐渐眯起眼眸,迷人的笑容时隐时现,最终消失不见,转而呈现出一种撼人心魄的痴迷神情。
丝质吊带如月光凝成的白蛇,顺着她的臂膀悄然游走。
罗夏紧闭双眼,企图逃离这美丽之下浮上心头的一种罪孽感。
他感觉姐姐的手指划过了自己胸膛,所经之处点燃一小片温热,离开后,却复更加难耐的冰凉。
而那冰凉肌肤下,仿佛生出一群飞蛾,振翅钻入他的鼻孔,在他颅内产下了荧光的卵。
罗夏清晰地“看”见了脑中飞蛾乱舞的景象。却不知,这正是预兆的开端,终将引领他走向那本命运之书……
黎明时分,一处湿凉黏腻的触感让他提前醒来。他以为自己受了伤,流了血。但就着微弱的月光看来,这血并非红色。
想起刚刚的事,他认定这是干了坏事的证据,不敢声张。
他偷偷看了一眼熟睡的丽珊卓和露娜,蹑手蹑脚下了床。
到院子里仔细清洗干净,又回到客厅,抱着暖炉烤了半个时辰,继续穿上。
天已大亮,罗夏默默整理床被,不敢面对姐姐。暖炉前吸入的灰烬让他不时轻咳。
露娜整理床铺时,嗅到空气中一丝陌生的咸腥气味,微蹙着眉看向窗外,喃喃道:“是海雾吗?……好像不是。”
罗夏感觉浑身发烫,比先前抱着暖炉还烫。
这副做贼心虚的样貌被丽珊卓尽收眼底。
“就是海雾。”她先是斩钉截铁地告诉露娜。待露娜带着疑虑离开,她便凑近罗夏,悄悄话般:“我听到你的梦话了,昨晚……很忙哦?”
过度的紧张吞噬了罗夏思考的能力,他甚至不敢回想梦中是否真的说过话。顷刻便落入陷阱:“对不起……你会告诉艾露维娜吗?”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丽珊卓心口一窒,咽了口唾沫。
“当然不会!”大声说。但她怎会轻易放过他?便冷不丁追加一句:“至少现在不会。”
此后,罗夏便常常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往日那些吸引他的事物——譬如灯光与火焰,都已无暇顾及,只对丽珊卓的话唯命是从。
那段日子,他体验了端茶递水、打水洗脚之类的活计。一度怀疑自己来奥斯里维家,就是专门给丽珊卓当仆役的。
有一次,丽珊卓命他去海边找一个能吹响的海螺。他吹得满嘴沙尘,回家时一肚子怨气,反被丽珊卓责怪总板着个脸。
罗夏终于忍无可忍,第一次离家出走了。
丽珊卓追出门朝他喊:“你敢走就别再回来!”
这话反而激起了罗夏骨子里从未出现过的倔强。
一路上,他渴了便掬饮溪水,饿了便寻觅野果,找不到就挖草根、啃树皮,发誓绝不回去。
在丽珊卓良心发现之前,她先迎来了母亲的责罚——饭桌上少了一个人,艾露维娜自然不会察觉不到。
“你们弟弟呢?”
姐妹俩齐齐摇头。但露娜低着头,抿着嘴,否认得不如丽珊卓那般坦然。
或许是基于对女儿的了解,也可能是海神说的,反正艾露维娜断定与她们有关,甚至已猜到是丽珊卓主导。
不到十秒的竹条伺候后,丽珊卓便认了错。
“我是看到他生气了,但我发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只是……”起初她还因成年仍受此刑而不服,但越说声量越小,“只是拿竹条逼他说出来,到底在气什么……然后他就跑了!”
顿了一秒,不忘补充道:“我还!我还……追出去叫他别走来着!”
艾露维娜拽着她,一路来到月黑风高的后山。“你就站在这儿,直到我把你弟弟找回来为止。”
丽珊卓抱膝坐下,伸了个懒腰,一脸无所谓、甚至略显惬意的模样,好像上来乘凉也未尝不可。
待艾露维娜踩着枯枝走远,她才放下倔强,露出委屈的模样。
冰冷山风灌入脊背,她抱紧双臂,指甲在胳膊上掐出月牙状的青痕。
一只海鸥尖啸着掠过上空,阴影如裹尸布罩下。她惊惶抬头,只见飒飒撕打的树叶正将月光扯得粉碎。
远处树丛间,隐约闪烁起两点幽绿的光,仿佛野兽的瞳仁。
丽珊卓大气不喘地瞪眼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喘了口大气,“不过是萤火虫……”
突然,一个滑腻的东西擦过手臂,她猛地一缩,只见一截仍在扭动的蛇尾掉落在脚边。一声惊叫卡在喉咙,化作短促的呜咽。
她骇然抬头,看见树上一双竖瞳正盯着自己——一只猫头鹰叼着蛇的上半身。
猫头鹰蓦地振翅飞走头顶,几滴蛇血滴入丽珊卓的衣领。
丽珊卓的心脏几乎蹦出胸腔,立刻连滚带爬朝山下冲去。
此时,艾露维娜正组织村民连夜搜寻。
丽珊卓躲开母亲视线,溜进了镇上的小酒馆。
在那里,她遇见了闺蜜海莉丝,顺理成章地喝起酒来。
然而良久,那些阴森的画面和诡异的触感仍未散去,她破天荒地担心起罗夏。
“那小子能一个人来到你家,自然死不了。”海莉丝掰开她攥得发白的手指,塞过来一杯朗姆酒。“对了,他家是哪里的?”
丽珊卓走神地摇了摇头。
她正盯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想起那只猫头鹰——透过酒液,她仿佛看到那只猫头鹰正盯着罗夏,而罗夏转过身,却看到一头老虎。
“我得去找他!”
丽珊卓突然起身,踢开酒馆木门朝夜色冲去,跑得比所有举火把的镇民更快。
罗夏不记得委屈地哭了多少次,只记得因为惧怕黑夜,已连续三晚躲在农户的猪圈里过夜。他找到这里时刚好有一间空圈,就像专门给他准备的。
这是第四天的傍晚,他在回“住处”的路上,撞见了姐姐——丽珊卓白裙的淡红花边已被泥污染黑,小腿和自己一样布满荆棘划出的血痕。
“小家伙!”她激动地冲过来,眼中含泪,最终将罗夏搂入怀抱,“你怎么跑这么远!我找了你好多天!”
罗夏尝到她锁骨间泪水与汗水交融的咸涩,自己的眼泪也悄然滑落。然而就在昨天,他还憎恨自己:当初丽珊卓用指甲勾起他下巴、逼他直视时,他心中竟还生出一丝可耻的心安。
松开怀抱后,丽珊卓又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太好了……没事就好!跟姐姐回家,姐姐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
罗夏没能抵抗住她的关心,但归途上依旧矜持的沉默着。
丽珊卓也不多话,只紧紧牵着他的手。
没走多远,他们不幸撞见了一支军队。
马蹄溅起泥点,拦住了去路。一名骑兵伸手就要把罗夏拽开。
“别碰他!”丽珊卓猛地打开那只手,声音带着颤抖。
另一名骑兵笑道:“别误会,我们不碰他,我们要碰的是你。只是不把他拉开有点碍事……呵,不过留着也行,正好给这小子上堂课。”
丽珊卓恐惧地睁大了眼。
罗夏被姐姐的勇气感染,站到前面:“也不准碰她!”
“这蠢蛋……”那骑兵冷笑一声,翻身下马,“滚开!”
他抓着罗夏的领口往外一甩,罗夏便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大多数士兵表情漠然,或只是扯扯苍白的嘴角,似乎对此司空见惯。为首的几名骑兵则哄笑起来。
一个肤色苍白如鲨鱼肚皮的男人突然抓住了丽珊卓的手腕。
“啊!”丽珊卓惊叫一声,急忙喊道,“我是奥斯里维!”
她本只是绝望一试,没想到这个名字竟如魔法般镇住了在场的人。
许多年前,潮汐弯不过是沿海荒林中一处无名的盆地。直到奥斯里维第二十次梦见女神在海滩上写下他的名字,他才终于变卖家业,提着斧头前来劈开了这片混沌。
流民如藤壶吸附礁石般涌来,荒地上很快生满了歪斜的木屋,才终于有了潮汐湾。
一个留着翘胡子的光头已经下马上前。
他将白脸男子推开,神色严肃:“您就是奥斯里维?怎么是位女士?”
“奥斯里维是我父亲,我是他女儿,丽珊卓·奥斯里维。”
翘胡子光头闻言,回头挨个拍打骑兵们的脑瓜,随后态度变得无比诚恳,主动要求护送姐弟二人回家。
丽珊卓却拒绝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