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让我转五千万给女主播,我杀疯了(顾砚白泛白)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男友让我转五千万给女主播,我杀疯了最新章节列表
W市公安局的接待室里,荧光灯发出嗡嗡的声响,李岩坐在硬质塑料椅上,不安地搓着手指,他的牛仔裤上还有一个明显的补丁——这是尹阮前几天刚给他缝好的,针脚细密又整齐,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做什么都一丝不苟。“先生,您真的不记得是怎么到那里的吗?
”年轻的警察第三次问道,眼神里带着困惑和审视。李岩摇头,喉咙发干:“我只记得...我开车穿过隧道,要去我妻子家过年。
然后就是刺眼的光和巨响...等我醒来,就在那个隧道口了。”警察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眉头越皱越紧:“您说您要去妻子家过年,能告诉我您妻子的名字吗?”“尹阮。
”李岩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刚结婚一年,她在江城大学教书,我...”他突然顿住了,因为他看见警察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先生,”警察放下笔,语气变得格外谨慎,“您说的江城大学,尹阮教授确实在那里工作。但是...”他顿了顿,“尹教授二十年前就报案说丈夫失踪了。据记录,她的丈夫李岩在2003年1月17日前往她父母家途中失踪,车辆在隧道中发现,但人一直没找到。”李岩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二十年前?不,不可能!
现在是2004年1月,不是吗?
我和阮阮明明去年才结的婚...”警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又无奈,他拿起桌上的电子日历,转向李岩:“先生,今天是2024年1月17日。
”屏幕上清晰的数字刺痛了李岩的眼睛:2024-01-17。就在这时,接待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长的警察走进来,低声对年轻警察说了什么。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年轻警察点点头,转向李岩:“尹阮教授马上就到,我们已经联系了她。”李岩的心脏猛地一跳混杂着激动和不安阮阮要来了?
真的是二十年后的尹阮?时间在焦虑中缓慢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李岩的掌心全是汗。他试图想象尹阮现在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他的尹阮永远是二十三岁的样子,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生气时会微微嘟起嘴,害羞时耳朵会变红...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岩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扇即将打开的门上。门开了。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然后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确实是尹阮,但不再是那个二十三岁的尹阮。
她的眼角有了细密的纹路,曾经乌黑亮丽的长发剪短至肩,掺杂着几缕显眼的银丝,整齐地别在耳后。她的皮肤依然白皙,却少了年轻时的光泽,多了岁月打磨过的痕迹。
最让李岩心悸的是她的眼睛——还是那双他最熟悉不过的杏眼,但眼神不再是清澈明亮的,而是沉淀了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悲伤、疲惫、还有一丝被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期待。
尹阮的目光落在李岩身上时,整个人明显晃了一下,旁边的警察及时扶住了她。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瞬间涌上泪水,却又被她强行压了回去。“李...岩?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阮阮...”李岩不确定地向前一步,却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人明明是他的妻子,却又像是另一个人。尹阮深吸一口气,迅速恢复了镇定,转向警察:“同志,我是尹阮。请问这是...”“尹教授,这位先生今早在老城隧道口被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只说了您的名字和地址。
”警察解释道,“通过系统比对,我们发现他与二十年前您报失踪的丈夫李岩先生非常相似...”“我知道了。
”尹阮打断他,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谢谢你们,我可以带他走了吗?”手续很快办完。
整个过程,尹阮没有再看李岩一眼,只是机械地签字、确认。李岩像个迷路的孩子,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出警局,冷风扑面而来。李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的外套还是二十年前那件黑色羽绒服,在这个明显更寒冷的冬天里显得过于单薄。
尹阮走到一辆白色SUV前,解锁车门:“先上车吧。”车内的暖气很足,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这是尹阮最喜欢的味道。李岩局促地系好安全带,偷偷打量正在开车的尹阮。她的侧脸线条依然优美,但紧绷的下颌透露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街道完全变了样。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到处都是他不认识的品牌和广告牌。
人们手中拿着发光的薄板边走边看,路上的汽车造型奇特却安静得出奇。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李岩踌躇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尹阮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许久才轻声回答:“还好。
”车内的气氛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车子驶入一个熟悉的小区——那是他们当年的婚房所在。楼宇外观看起来旧了些,但维护得很好。停好车,尹阮领着他走进单元门,电梯运行得平稳而快速。
站在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李岩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尹阮从包里掏出钥匙——串钥匙上挂着一个略微褪色的木质小蘑菇,那是他们一起去丽江旅游时买的纪念品。门开了。李岩怔在原地。客厅里的摆设,几乎与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米色的布艺沙发,原木茶几,电视柜上摆着的相框,甚至沙发扶手上随意搭着的浅灰色毛毯,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一切过于整洁干净,缺少了生活气息,像是精心维护的展览的模具。“你就住这里吧。
”尹阮把钥匙塞进他手里,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这里一直没人动过。”说完,她转身就要走。“阮阮!”李岩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胳膊。触手的感觉比他记忆中的纤细,羽绒服下的手臂似乎更瘦了。尹阮听到昵称被抓住后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一颤,想要甩开,却被李岩抓得更紧。他用力将她拉转过来,带入怀中。怀抱里的身体先是僵硬得像一块铁,然后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李岩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心里。
他的鼻子埋在她带着淡淡洗发水香味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对不起...对不起...”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能化成苍白无力的道歉。
他感觉到胸口处的衣料迅速被温热的液体浸湿。尹阮的哭声是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溢出,像受伤小兽的呜咽,充满了无尽的委屈、痛苦和漫长的等待。她徒劳地用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力量却小得可怜。“放开...李岩...你放开...”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我不放!
”李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哭腔,“我回来了,阮阮,我回来了...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回来了...”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一阵清脆的铃声从尹阮的包里传出,打破了这令人心碎的氛围。尹阮像是被惊醒,猛地用力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慌忙地从包里拿出手机。
那是一个薄薄的、会发光的手机,李岩看到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喂?...嗯,好了...我马上出来。”她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但语气已经强行镇定下来,“谢谢你,梁医生...嗯,麻烦你了,我这就来接童童。”电话那头,隐约能听到一个稚嫩的、撒娇般的孩子声音:“妈妈~快点呀!
”还有一个温和的男人的应答声。尹阮挂了电话,把一块备用的手机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后,甚至没有再看李岩一眼,只是飞快地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低而急促:“我有点事,必须走了。你...你自己好好休息,那个手机没有密码,上面有我的号码。”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冲下了楼。李岩僵在原地,听着电梯下行的声音,胸口像被重锤击中,闷痛得无法呼吸。妈妈? 梁医生? 童童?那个孩子叫她妈妈。还有一个男人,语气那样熟稔温和。原来...是这样。巨大的、冰冷的失落和绝望瞬间将他吞没。
他环视着这个一切如旧、却早已物是人非的房子,缓缓地蹲了下去,用手抱住了头。是啊,二十年了。他消失了二十年。她怎么可能还会在原地等他呢?她应该有新的生活,新的家庭,爱她的丈夫,可爱的孩子。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痛得快要裂开?二尹阮几乎是跑着来到小区门口的。
一个穿着深蓝色羽绒服、戴着眼镜的儒雅男人正牵着一个小男孩等在那里。
小男孩约莫四五岁,戴着毛线帽,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看到尹阮,立刻兴奋地蹦跳起来:“妈妈!妈妈来啦!”尹阮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才走过去,一把将小男孩抱进怀里,紧紧搂住。“童童乖,等急了吧?
”“梁叔叔给我买了巧克力!”小男孩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糖果,然后小心地摸了摸尹阮微红的眼角,“妈妈,你怎么哭了?”“没有,妈妈是眼睛进了沙子。
”尹阮挤出一个笑容,亲了亲儿子的脸蛋,然后转向旁边的男人,语气充满感激和歉意,“晓生,真的太谢谢你了,又麻烦你帮我接童童。
”梁晓生温和地笑了笑:“跟我还这么客气。童童很乖。”他仔细看了看尹阮的脸色,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担忧,但体贴地没有多问,“事情...都办好了?”尹阮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声说:“嗯...没什么大事。已经处理好了。
”她无法对梁晓生说出“李岩回来了”这句话。这太荒谬,太不真实,像一场她做了太久、以至于快要信以为真的梦,又像一道突然撕裂她平静生活的惊雷。
梁晓生是她的同事,也是这么多年来,少数知道她过去、一直默默关心她、帮助她的人。
他很好,斯文、体贴、负责,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父母朋友都劝她向前看,接受梁晓生。
她也试过,但心里那道刻骨铭心的影子,那个消失了二十年、生死不明的人,像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她和所有可能开始的新关系之间。童童是她五年前从福利院领养的。
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她几乎愣在原地——那眉眼,那神态,像极了年少时的李岩。
院长说这孩子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离世,没有其他亲人。
尹阮几乎没有犹豫就办理了领养手续。她给不了童童一个完整的家,但她想给他全部的爱。
童童的存在,是她灰暗生活里最重要的一束光。而现在,李岩回来了。
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带着二十年前的容貌,突然闯了回来。抱着怀里温暖的小身体,尹阮的心乱如麻。她该怎么办?告诉他童童是领养的?告诉他这二十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然后呢?他已经见过她如今憔悴衰老的模样,听过那通引人误会的电话。他那样年轻,他的世界停留在二十年前,他的人生本该有无限可能。而她,已经被岁月磨损,身边还有一个孩子。一种深刻的自卑和惶恐攫住了她。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三李岩在那栋凝固了时间的房子里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三天。
房子里的一切都熟悉得令人心痛。衣柜里还挂着他的衣服,书房里还有他看了一半的小说,卫生间里他的牙刷毛巾甚至都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尹阮把它们保持得很好,好得就像她一直在等着他某天推门进来,一切就能无缝衔接。
可越是这样,李岩就越是痛苦。他翻看了日历,确认了新闻,终于绝望地接受了自己真的穿越了二十年的事实。
他也试图给尹阮发信息——用那个尹阮留下的、他研究了半天才学会使用的智能手机。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他打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尹阮的声音总是匆忙而疏离,背景音里常常有孩子的嬉笑声和那个梁医生温和的说话声。每一次通话,都像是在李岩的心上扎进一根更深的刺。他越来越确信,尹阮已经有了幸福美满的新生活,他的归来,对她而言或许不是惊喜,而是困扰和负担。他像一个闯入别人世界的幽灵,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第四天晚上,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冬雨。李岩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没有开灯,听着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感觉自己的人生也一片漆黑。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轻轻响起。李岩猛地抬起头。门开了,尹阮站在门口,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和湿意。她没有打伞,发梢有些湿漉。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光,勾勒出她疲惫的轮廓。她似乎没想到他就在黑暗里坐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去开灯。“别开灯。”李岩的声音沙哑。尹阮的手顿住了。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对峙着,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良久,尹阮先开了口,声音低而疲惫:“童童睡了,我过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吃的,放在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