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十级,从边关小卒开始横推(王通陈牛)在线阅读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一秒十级,从边关小卒开始横推(王通陈牛)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回家想给梁溪惊喜。 却在她最爱的那张沙发上,发现了陌生男人的衬衫。卧室里散落着蕾丝内衣,而我们的婚床正嘎吱作响。
我悄无声息地退到厨房,握紧了那把最锋利的刀。手机突然震动,岳母发来消息:“康楷,记得明天来给我过寿,穿精神点。” 我看着血槽里倒映的自己,忽然改变了主意。
死亡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在他们最荣耀的时刻,把这一切亲手毁掉。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康楷特意提前下了班,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另一只手提着他跑遍半座城才买到的、梁溪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甜品店的栗子蛋糕。
电梯镜面映出他略带疲惫却满是笑意的脸。他松了松领带,想象着梁溪看到他突然出现时的表情——大概是惊喜地叫出声,然后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像只撒娇的猫一样在他怀里蹭吧。他们结婚三年了,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
梁溪偶尔会抱怨他忙于工作不够浪漫,所以今天这个惊喜,他准备了很久。
钥匙轻轻插入锁孔,尽量不发出声音。门开了一条缝。“溪溪?
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他压低声音,带着笑意。话没说完,一股陌生的、甜腻又带有侵略性的男士香水味混着梁溪常用的那款花果调香氛,蛮横地钻入鼻腔,呛得他呼吸一窒。玄关有些乱,一双不属于他的锃亮黑色皮鞋歪歪扭扭地踢在旁边,甚至压住了梁溪今早出门穿的那双高跟鞋。康楷的心跳漏了一拍,某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急速爬升。他慢慢走进去,客厅没人。视线扫过,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一切异常。然后,他看到了。那件陌生的、黑色的、用料考究的男士衬衫,像一条丑陋的毒蛇,盘踞在客厅正中央那张米白色的羊绒沙发上——那是他们一起挑了很久,梁溪最爱的一张沙发。她说躺在上面就像被他抱着一样舒服安心。衬衫的扣子崩掉了一颗,滚落在不远处的地毯上,扯拽的痕迹明显,透着一股急不可耐的疯狂。
玫瑰沉重的花头猛地向下一坠,几片花瓣脱落,飘零着掉在光洁的地板上。康楷僵在原地,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血液冲刷着血管壁,声音大得吓人。他几乎是机械地,一步一步挪向卧室。虚掩的房门内,光线昏暗。地上更乱。
梁溪那件他买的、她曾说太过性感不好意思穿的蕾丝内衣,此刻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随意丢弃在门边。一条陌生的男士皮带压在上面。再往里,散落着西裤、裙子、丝袜……蜿蜒一地,直通那张铺着灰色真丝床单的婚床。
那张他们睡了三年、曾在上面无数次相拥而眠、低语未来的婚床。
此刻正剧烈地、不堪重负地摇晃着,发出有节奏的、刺耳的嘎吱声。
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放纵的、娇媚入骨的呻吟——那是他从未在梁溪那里听过的音调,蚀骨销魂。透过门缝,他看到两具忘情交缠的肉体,起伏的脊背,散乱铺陈在枕上的长发……“轰”的一声。康楷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炸得他魂飞魄散,炸得他四肢百骸都透进刺骨的寒风。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蹂躏,撕扯,痛得他几乎弯下腰去。玫瑰和蛋糕从手中滑落。“啪!”精美的包装盒砸在地板上,奶油和栗蓉溅射开来,糊脏了干净的地板,像极了一幅被恶意毁掉的画。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卧室里的野鸳鸯。动静骤停。“什么声音?
”一个陌生的、带着事後慵懒和一丝警惕的男声传来。梁溪没有回应,似乎是捂住了男人的嘴。康楷猛地后退一步,踩在黏腻的蛋糕上,险些滑倒。
他踉跄着冲回客厅,眼睛赤红地扫视着,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急需一件武器,撕碎那对狗男女!他的目光锁定在厨房料理台上那把德系斩切刀上,冰冷的钢刃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寒光。他冲过去,一把攥紧了刀柄。
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直抵心脏,刺激得他浑身一颤。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杀戮的欲望在胸腔里疯狂咆哮,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要冲进去,饮血啖肉!
就在他即将被彻底吞噬的那一刻,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像一道微不足道却恰到好处的电流,短暂地击穿了他几乎被兽性完全占据的神经。他喘着粗气,另一只手近乎痉挛地掏出手机。
屏幕亮着,是岳母柳美婷的消息。康楷,明天我寿宴的酒店和包厢号还记得吧?准时到啊,穿精神点,好几个重要亲戚和老总都要来,别给我丢人。溪溪电话打不通,你提醒她一下。
冰冷的文字,一如既往带着居高临下的吩咐口吻。康楷死死盯着屏幕,眼球胀痛,视线模糊又清晰。然后,他像是被什么牵引着,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握在手中的斩切刀抬起到眼前。光滑的钢制血槽像一面扭曲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头发凌乱,双眼充血赤红,面部肌肉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狰狞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这是谁?
这还是那个努力赚钱、对岳家百依百顺、以为拥有一个完美家庭的康楷吗?
看着血槽里倒映出的这张疯狂而绝望的脸,一股极致的、冰冷的、比杀戮欲望更刺骨的寒意,猛地攫住了他。冲进去,杀了他们?然后呢?为了这对贱人赔上自己的一生?
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在这个他们刚刚肆意偷情的、肮脏的温床上?而明天,岳母依旧会在宾客满堂的寿宴上,光鲜亮丽地接受祝福,或许还会假惺惺地惋惜一下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婿。梁溪呢?她会哭几场?
然后拿着他的财产,和奸夫双宿双飞?不。绝不!死亡,太便宜他们了。他们不配!
康楷眼中的疯狂血色一点点褪去,被一种深不见底的、漆黑冰冷的沉寂所取代。
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只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他轻轻地将那把刀放回了料理台上,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最后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里面已经重新响起了暧昧的动静,夹杂着梁溪放浪的笑声。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像一抹幽灵,悄无声息地收拾起掉落的玫瑰和蛋糕,清理掉地板上的污渍,抹去一切他回来过的痕迹。
包括那件刺眼的男士衬衫,被他用指尖嫌恶地拈起,塞进了垃圾桶最底部。做完这一切,他站在玄关,最后回望了一眼这个曾经充满温馨、此刻却每一个空气分子都令他作呕的家。
然后,他轻轻带上门,离开了。走廊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映照着他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
手机还在手里,他低头,给岳母柳美婷回了一条消息。好的妈,放心吧,都记得。
我和溪溪明天一定准时到,给您风风光光地过寿。点击发送。电梯门缓缓关上,镜面再次映出他的脸。眼底,是一片毫无生气的、望不到底的寒渊。复仇,开始了。
……翌日晚,华灯初上。凯悦酒店三楼的“锦绣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柳美婷穿着一身暗红色绣金旗袍,珠光宝气,正满面春风地接受着一众亲戚朋友的奉承。
她身边坐着梁溪,妆容精致,一身香奈儿套裙,笑容温婉得体,只是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心虚?康楷坐在稍远一些的位置,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甚至打了梁溪去年送他的那条领带。
他沉默地喝着茶,听着桌上的奉承,偶尔附和地笑笑,表情完美得无可挑剔。
只有坐在他旁边的一个远房表弟,偶尔会觉得表哥今天似乎格外沉默,眼神扫过岳母和表嫂时,有种说不出的……冷。“美婷啊,你可真有福气,女儿这么漂亮,女婿又这么能干孝顺!”一个富态的阿姨笑着奉承。“是啊是啊,康楷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事业又成功!”柳美婷得意地扬着下巴,瞥了康楷一眼,嘴上却谦虚:“哎哟,一般一般吧,就是还算懂事,知道孝顺我。”梁溪也配合地露出羞涩的笑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康楷。
康楷回给她一个温柔的笑,甚至伸手过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梁溪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回握住他,眼底的疑虑稍减,或许……他只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越来越热烈。司仪走上前台,调试了一下麦克风,满面笑容地说:“各位来宾,接下来让我们共同欣赏一段温馨的视频,一起回顾寿星柳美婷女士的幸福人生,也送上我们最美好的祝福!”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主桌和投影屏幕亮着。柳美婷整理了一下衣襟,准备好接受下一轮的羡慕和赞美。
梁溪也微笑着望向屏幕,期待着家族里那些老照片带来的怀旧氛围。屏幕上果然开始闪烁,出现了一些模糊的老照片影像,台下响起配合的感叹声。然而,就在柳美婷年轻时的一张照片闪过之后,画面猛地一跳!所有嘈杂声瞬间消失。
屏幕上的画面变得清晰无比——那显然是一段用手机偷拍的视频,角度隐蔽,画质却高清得刺眼!背景是梁溪和康楷的卧室!那张灰色的婚床!画面中,一男一女正忘情地纠缠在一起,女人放浪的面孔正对镜头,清晰无比——正是今天打扮得端庄得体的梁溪!而她身上的男人,虽然只露出部分侧脸和背影,但绝非康楷!
女人娇喘呻吟的声音通过酒店顶级的音响设备放大出来,清晰地回荡在骤然死寂的宴会厅里!
“呃……啊……慢点……”“宝贝,你比康楷那个废物怎么样?说!
”“他……他根本没法跟你比……你厉害多了……”轰——!!!
整个宴会厅仿佛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鸦雀无声。所有宾客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震惊、难以置信、尴尬、鄙夷、还有一丝看热闹的兴奋……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盯在主桌上那对母女身上!啪嗒!柳美婷手里的酒杯掉在桌上,殷红的酒液泼了她一身,她浑然不觉,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盯着屏幕,脸色由红转青,最后变成一种死人般的灰白。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梁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纸。她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瘫软在椅子上,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瞳孔放大到极致,只剩下纯粹的恐惧和崩溃。
她徒劳地想去挡住屏幕,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关掉!快关掉!!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是柳美婷的弟弟,惊惶失措地冲着司仪嘶吼。司仪也吓傻了,手忙脚乱地去切信号。屏幕黑了下去。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然后,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轰然涌起,瞬间淹没了整个大厅。所有的目光,那些毫不掩饰的鄙夷、嘲讽、探究,像无数把尖刀,狠狠刺向主桌。柳美婷猛地回过神,巨大的羞辱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她指着同样面无人色的梁溪,声音尖利得几乎劈叉:“你……你……你做的好事!!我的脸!我们梁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向后栽倒,旁边一阵鸡飞狗跳的惊呼和搀扶。“妈!妈!
”梁溪尖叫着想去扶,却被柳美婷一把狠狠推开,跌倒在地。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昂贵的裙子沾满了酒渍和菜汤,头发散乱,妆容哭花,像个可怜的疯婆子。
她徒劳地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针一样的目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就在这时,在一片混乱和喧嚣中,一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是康楷。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动作从容不迫。他一步步走到宴会厅前方,走到了那一片狼藉的主桌旁,走到了投影仪旁边。
他俯身,从还在发烫的投影仪接口里,拔下了一个小小的U盘。然后,他转过身,面向全场所有惊愕、疑惑、同情的目光。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经历过极致毁灭后的绝对平静,冷得让人心寒。
他举起那个小小的U盘,目光缓缓扫过崩溃的岳母,扫过地上瘫软如泥的妻子,声音透过死寂的空气,清晰无比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纪念日快乐,梁溪。”“这份寿礼,妈,您还满意吗?”说完,他再也没有看那对母女一眼,将U盘随手扔在梁溪面前,就像扔掉了什么肮脏的垃圾。然后,他迈开脚步,在一片极度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出了这个喧嚣恶臭的泥潭。身后,是彻底爆发的哭嚎、咒骂和无法收场的巨大丑闻。宴会厅的金碧辉煌在他身后远去,扭曲的人影和噪音模糊成一片黯淡的背景。走廊的光线明亮而冰冷,打在他脸上。
身后那场由他亲手点燃、彻底焚毁他过去一切的滔天大火,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却惊不起一丝涟漪。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和死寂之下,那冰冷坚硬的、属于新生的基石。
他径直走向电梯,没有回头。电梯门缓缓合拢,宴会厅里爆发的哭嚎、尖叫、咒骂以及无数道混杂着震惊、鄙夷、同情和看戏般兴奋的目光,彻底隔绝。世界陡然安静下来。只有电梯下行时细微的嗡鸣,以及钢索摩擦的轻响。
密闭的空间里,光可鉴人的金属内壁映出康楷的身影。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带,苍白而平静的脸。只有眼底深处,是一片烧灼过后寸草不生的荒原,冷硬,死寂。
他微微仰头,看着头顶跳动的红色数字,从“3”平稳地滑向“1”。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也没有解脱的轻松。胸腔里充斥着的,是一种极致的虚无,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在刚才那场毁灭性的爆炸中燃烧殆尽,只留下冰冷的灰烬。
“叮——”一楼到了。电梯门无声滑开。酒店大堂灯火辉煌,衣香鬓影,人们低声谈笑,与三楼那场正在发酵的灾难仿佛处于两个平行的世界。康楷迈步而出,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稳定的回响。他穿过大堂,对周遭投来的些许注目礼视若无睹——或许有人刚从楼上下来,认出了他这位刚刚制造了惊天丑闻的“主角”。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扑面而来,吹散了他身上沾染的些许酒气和宴会厅里那令人作呕的香氛味道。
他没有去停车场开自己的车,只是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闪烁,车流如织,喧嚣而忙碌。这一切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他像一个游离在世外的幽灵,冷眼旁观着这个刚刚被他亲手撕开一道丑陋伤口的世界。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嗡嗡声不绝于耳,屏幕一次次亮起,显示着“梁溪”、“岳母”、“公司下属”……一连串的名字和号码。
他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直接按了关机。世界彻底清静了。他走到江边,扶着冰冷的栏杆,望着远处江面上游轮的灯火倒影,被水流扯碎又拼合。下一步去哪?
他不知道,也不急于知道。家是回不去了。那个曾经承载着无数温馨假象的巢穴,此刻只让他感到恶心。公司?明天,或许不用等到明天,他康楷的名字就会和“绿帽”、“丑闻”紧紧捆绑在一起,成为全城的笑谈。
苦心经营的形象、人脉,在那种量级的丑闻冲击下,能剩下多少还未可知。
但他奇异地并不感到恐慌。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反而有一种破罐破破摔的轻松。
最坏还能坏到哪里去?无非就是从头再来,或者……就此沉沦。他在江边站了很久,直到夜风渐冷,身上的西装无法完全抵御寒意。最终,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离公司不远、他偶尔加班时会去暂住的酒店式公寓的名字。
那里有他一个长包的小套房,算是他最后一个安静的、无人打扰的避风港。……与此同时,凯悦酒店三楼已乱成一锅粥。柳美婷在被掐人中、灌了温水后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周围混乱的人群和那些躲闪又兴奋的目光,羞愤欲绝,差点又背过气去。
她死死攥着弟弟的手,嘴唇哆嗦着,叨:“完了……全完了……梁家的脸面……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她被家人搀扶着,几乎是架着逃离了宴会厅,身后留下一片狼藉和爆炸性的谈资。梁溪还瘫坐在地上,周围一圈空档,没人敢上前扶她。她像是被抽走了魂,目光呆滞,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和冷汗糊成一片,昂贵的裙子污秽不堪。她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清周围的窃窃私语,只觉得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无处遁形。
直到她母亲被人搀走,才有两个平时关系还算可以的女性亲戚,犹豫着上前,试图把她拉起来。“溪溪,先……先起来吧,地上凉……”梁溪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样甩开她们的手,尖声道:“别碰我!”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她看到了被扔在她面前的那个小小的、黑色的U盘,像一枚毒蛇的卵,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是康楷!是他!他早就知道了!他故意选了今天,选在她妈妈寿宴的这个场合,用这种最残忍、最羞辱的方式,彻底毁了她!毁了梁家!
巨大的恐惧和恨意攫住了她。她猛地抓起那个U盘,死死攥在手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康楷……康楷!”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毒怨。……酒店公寓里。
康楷脱掉西装,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他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
他站在水幕下,一动不动,任由水流击打着脸庞和身体,仿佛想冲掉昨夜今晨沾染的所有污秽和背叛的气息。很久之后,他才关掉水,用毛巾胡乱擦干身体,裹着浴袍走出来。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在响。他看了一眼,是前台。
想必是梁家或者岳母那边的人查到了这里,把电话打到了前台。他直接走过去,拔掉了电话线。然后,他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里面常备着一些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
他拿出一个平时不常用的私人手机,开了机。忽略掉无数条短信和微信提醒,他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略显惊讶的沉稳男声:“康总?这么晚有事?”是他多年的私人律师,也是极少数他能完全信任的人之一。“老赵,”康楷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帮我做两件事。”“第一,以我的名义,向梁溪发出离婚协议。协议内容按最苛刻的来,她婚内出轨,证据确凿,我要她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别想拿到。相关证据……我明天发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对方已经可能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没想到康楷如此直接和决绝。
“……明白。第二件?”“第二,”康楷顿了顿,眼神落在窗外城市的霓虹上,冰冷而锐利,“把我名下所有个人资产,尤其是那几家核心公司的股权,尽快做一个梳理和风险隔离。
梁家那边,很快会有反应,可能会从商业上动手。”“康总,情况这么严重?
”律师的声音凝重起来。“比你能想象的更严重。”康楷淡淡道,“按我说的做。动作要快。
”“好的,我立刻处理。”挂了电话,康楷将手机扔在一旁,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几块冰。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走到窗边,俯瞰着沉睡的城市。复仇的第一步,已经落下。这不仅仅是一场情绪的宣泄,更是一场战争的开端。他了解梁家,了解柳美婷,她们绝不会甘心受此奇耻大辱,一定会反扑,无论是在舆论上,还是在商业上,甚至是用更下作的手段。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微型U盘——和宴会上那个一模一样。
他早就备份了。里面不止那段视频,还有他这段时间通过私人侦探搜集到的,关于那个奸夫——某个靠着家里有点小钱、惯于勾搭有夫之妇的纨绔子弟——更多的信息,甚至包括一些梁溪可能都不知道的、更肮脏的东西。这只是开始。酒精灼烧着喉咙,带来一丝虚幻的暖意。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那片死寂的荒原上,似乎有冰冷的火焰开始悄然燃烧。梁家,梁溪。你们让我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那我就把你们最在乎的脸面、财富、尊严,一样一样,全部碾碎成泥。他举起杯,对着窗外虚无的夜色,轻轻一碰。仿佛在敬一个已然死去的过去。
也像是在祭奠一个浴火重生的、冷酷无情的未来。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威士忌的灼烧感还留在喉间,冰冷的决心已沉淀到心底。康楷放下酒杯,拿起那个备用U盘,插在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亮起,冷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远不止那段引爆寿宴的致命视频。
私人侦探发来的报告详尽得令人发指:那个叫周铭的纨绔子弟,开着一家靠家里关系拉业务的小投资公司,嗜好赌球和勾搭已婚女人,私生活糜烂,财务状况更是岌岌可危,全靠拆东墙补西墙和家里接济。
还有更多……周铭和不同女人在各类场所出入的照片,甚至有几段音频,记录着他吹嘘自己“搞定”了多少人妻,言语粗鄙下流,其中多次提到了梁溪,带着一种猎物到手般的炫耀。康楷的目光扫过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文字,眼神像在浏览一堆无关紧要的数据。愤怒早已燃烧殆尽,剩下的只有利用价值评估。
他复制了关于周铭财务危机和赌球的部分证据,以及一段不涉及梁溪、但足以显示周铭人品低劣的音频,新建了一个匿名邮箱。收件人,是周铭父亲的公司邮箱——一家颇注重“门风”的本地企业。邮件标题:教子无方,周家颜面何存?正文空白。点击发送。做完这一切,他拔掉U盘,像是处理掉什么病毒源。
这只是第一颗小石子,投出去听听回声。周家内部先乱起来,那条疯狗才能被拴住链子,暂时没精力来他这里呲牙。手机在关机状态下,世界是安静的。
但酒店房间的座机又开始顽固地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透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
康楷走过去,这次没有拔线,而是拿起了听筒,但没有说话。
那边立刻传来梁溪尖利扭曲的哭嚎,背景音嘈杂,似乎还在酒店某个房间:“康楷!
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在妈的寿宴上……你毁了我!
毁了我们家!你不得好死!”康楷把听筒拿得离耳朵远了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她这波发泄稍稍停顿的间隙,才用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开口:“说完了?
”那三个字像冰锥,瞬间刺破了梁溪疯狂的宣泄。她似乎被噎住了,只剩下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律师函明天会送到你手上。”康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准备好签字。还有,你和你妈,还有你们梁家任何人,不要再试图联系我。有任何事,找我的律师谈。”“康楷!你想逼死我吗?!你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你做梦!我不会离婚!
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梁溪的声音再次拔高,充满恶毒的诅咒,“你等着!
你别以为你能得意!周铭不会放过你的!他家……”“嘟—嘟—嘟—”康楷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再次拔掉了电话线。世界重归寂静。他不需要听那些无能的狂怒。威胁?他等着。
……第二天清晨,康楷准时醒来。生物钟没有被昨晚的惊天动地打乱。他换上一身休闲装,戴上帽子和口罩,像个普通的晨跑者,下楼去附近的早点摊买了豆浆油条。
摊主上的小电视里,本地早间新闻正在播报,语调公式化,但内容却足够劲爆:“……昨日晚间,本地知名企业家柳美婷女士于凯悦酒店举办的寿宴上,突发意外事件,一段不雅视频被当众播放,引发巨大混乱。据悉,视频涉及柳女士女儿及其婚外异性友人。现场一度失控,柳女士因情绪激动一度昏厥,被紧急送医……目前事件仍在持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