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中元节恶邻老头随地烧纸钱,烧死自己儿子悔疯了马琴赵科免费小说完结_最新完本小说推荐中元节恶邻老头随地烧纸钱,烧死自己儿子悔疯了(马琴赵科)

时间: 2025-09-18 19:47:07 

手机屏幕冷白的光打在苏薇脸上,像覆了一层薄薄的冰。弹幕疯了似的滚动,密密麻麻,全是恶意的刀。“假货薇又上线圈钱了?”“上次那面膜我用了烂脸!垃圾主播迟早倒闭!

”“听说被金主包养了才拿到平台推荐位?多少钱一晚啊?”助理小雨在一旁急得脸色发白,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操作禁言,可涌进来的黑粉数量太多,禁掉一个,冒出三个,像是永远也割不完的韭菜。背景灯打得演播厅亮如白昼,陈列着今晚要推的各类美妆产品,精致璀璨,却映不亮苏薇眼底那点渐冷的灰烬。她嘴角却勾着,弧度标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是职业主播面对狂风暴雨时焊上去的面具。她拿起一款精华液,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轻快:“宝宝们看这个成分表,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物排在第……”“成分表也是假的吧!”一条醒目留言猛地跳出来,带着巨额打赏特有的炫光特效,刺人眼球。直播间静了一瞬,随即是更疯狂的附庸和辱骂。

苏薇捏着精华液瓶子的指尖微微一紧,骨节透出点白。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还没沉到底,屏幕异变陡生!十个……整整十个“宇宙之心”——平台最顶级的打赏礼物,每个价值百万音浪,毫无征兆地、接连炸开!绚烂无比的动画特效瞬间吞噬了所有污言秽语,霸占了整个屏幕,金色的光雨几乎要透过镜头溅射出来。

整个直播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豪掷千金震得卡顿了片刻,所有弹幕有一瞬间的真空。然后,一条金光闪闪、带着实名认证的留言,缓慢而有力地浮现在所有礼物之上,占据了最顶端的位置。用户陆沉实名认证:沉舟集团CEO:“追了十年,能给个名分了吗?”陆沉。两个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深海炸弹,无声无息,却在她胸腔里掀起毁灭性的海啸。炸得她耳鸣嗡嗡,眼前所有璀璨的礼物特效和恶毒的谗言都模糊成一片晃眼的光斑。她僵在原地,血液似乎刹那冻住,又在下一秒轰然奔涌,冲得她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脸上的职业微笑彻底碎裂,剥落,露出底下猝不及防的苍白和……一丝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积压了太久的酸楚。

中元节恶邻老头随地烧纸钱,烧死自己儿子悔疯了马琴赵科免费小说完结_最新完本小说推荐中元节恶邻老头随地烧纸钱,烧死自己儿子悔疯了(马琴赵科)

直播间的弹幕在经过极致的寂静后,以井喷式的速度爆炸开来。“卧槽????陆沉??

是那个陆沉吗?!”“沉舟集团CEO??本尊???”“追了十年??什么意思?

假货薇认识这种顶级大佬?”“这是什么新型洗白剧本吗?成本下得够大的啊!

”“啊啊啊这什么霸道总裁情节!我人傻了!”镜头猛地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人从旁边撞到。画面天旋地转间,一个身影强势闯入视野范围。

男人一身昂贵的高定黑色西装,剪裁极致合体,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凌厉线条。他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了两颗扣子,透出几分与这正式打扮不符的匆忙与不羁。

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露出清晰而冷感的额头眉骨,鼻梁高挺,唇线薄而抿,下颌线绷得紧直。他就那样径直闯入了直播镜头,身后还跟着两个试图阻拦却不敢真动手、一脸慌乱的工作人员。演播厅里死寂一片,落针可闻,所有工作人员都像被按了暂停键,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陆沉的目光却越过一切纷杂,精准地、沉甸甸地,落在了苏薇脸上。

那目光深得像是裹挟了暴风雨前夜的所有低压与暗流。苏薇猛地回过神。

胸腔里那颗被炸得麻木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却带着尖锐的刺痛和冰封的怒意。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她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又充满讥诮的弧度,迎着那双她曾沉溺其中、又亲手将她推入冰窖的眼睛。“陆总?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带着一点刻意拿捏的、主播式的惊讶,尾音却淬着冰冷的毒,“您这样的大人物,走错片场了吧?”她眼神扫过他,像看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展品:“还是说,陆总当年亲口说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配不上我’,现在时过境迁,又突然发现我这直播间挺有意思,想来玩一把深情戏码?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头,又硬又冷,砸在地上哐当作响。

揭开了血淋淋的旧疤,也试图将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钉死在“玩弄”的耻辱柱上。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疯了,人数呈几何级数暴涨,服务器摇摇欲坠。

陆沉却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也没看见那滔天的舆论狂潮。他的目光依旧锁着她,沉静,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痛楚的复杂情绪。他朝她走去,一步,两步。

锃亮的皮鞋踩在演播厅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轻响,在这落针可闻的死寂里,一下下,敲在所有人心上。他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然后,在苏薇骤然收缩的瞳孔里,在无数镜头和屏幕前千万观众的注视下,这个男人,这个身价无法估量的商业帝王,毫无预兆地——单膝跪了下去。他仰头看着她,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咔哒”一声轻响,盒盖打开。一枚钻戒在演播厅极强的灯光下,折射出几乎能灼伤人眼的璀璨光芒。主钻巨大,切割完美,四周众星捧月般镶着一圈细密的粉钻,华丽、隆重,又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郑重意味。

他举着那枚戒指,声音低沉,穿透了所有喧嚣,清晰地落在她耳中,也通过麦克风,传到了每一个屏息凝神的听众那里。“不是玩。”“苏薇,我不能再看着你被人欺负。

”“嫁给我。”不是问句,是陈述。是宣告。是等待了太久后,不容拒绝的索求。

苏薇彻底愣住了。她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看着那枚几乎闪瞎人眼的钻戒,脑子里一片空白。

方才所有的武装、所有的尖刻、所有准备好的冰冷的嘲讽,全都被这枚戒指散发出的强光蒸发得干干净净。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纷至沓来。很多年前,那个破旧得墙皮都剥落的筒子楼天台,夏夜的风黏糊糊的,吹不散空气中的闷热和廉价花露水的味道。

瘦削的少年和她并排坐在凉席上,看着远处城市模糊而璀璨的灯火。少女时期的苏薇,眼睛亮得惊人,指着最亮的那一颗星星:“陆沉,你信不信,我以后一定会站到比那还亮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见我!”少年侧过头看她,眼底映着星子和她的倒影,很轻地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汗湿的头发:“嗯,我信。

”那时,他们共享一包劣质的零食,分戴一副耳机听一首歌,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偷偷交换一个带着洗发水清香的吻。他会用省下来的饭钱,给她买一朵绒花,别在她洗得发白的衣领上。他说:“薇薇,你比所有人都亮。”后来呢?

后来他去了大洋彼岸,顶尖学府,锦绣前程。她留在原地,挣扎求生。断联的第一年,她还能从别人口中听到零星关于他的消息。天才少年,投资新锐,硅谷新贵……每一个头衔都离她更远一点。再后来,她听说他回来了,执掌庞大家族企业,雷霆手段,翻云覆雨。那时她刚接触直播行业,住在地下室,对着唯一一个打折买来的镜头,练习微笑,一遍又一遍。不是没想过找他。最难的时候,翻出那个早已停机的号码,看一整夜。可她记得最后那条短信。她鼓足勇气发出去的,石沉大海。很久以后,才从一个搬弄是非的所谓“朋友”那里,听到一句轻飘飘的:“陆沉啊?

他说你们早没关系了,还说……啧,说你那样的,怎么配得上他现在的圈子。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把她心里最后那点妄念搅得粉碎。从此她再没想过他。

只是咬着牙,一步步往上爬,从地下室爬到合租屋,再爬到这间能打光、有助理的演播厅。

哪怕爬得双手沾满泥泞,浑身是伤。她以为她早就忘了。忘了天台的风,忘了那朵绒花,忘了那个说信她的少年。可为什么,他现在跪在这里,拿着这枚刺眼的戒指,说着“不能再看你被人欺负”?演播厅里死一样的寂静。所有摄像头都对准了他们,红光闪烁,记录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助理小雨张着嘴,手里的平板电脑差点滑落在地。

外面的导播间似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隐约能听到压抑的惊呼和急促的脚步声。

千万屏幕后的观众,此刻恐怕也和她一样,陷入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那枚戒指,在灯光下无声地燃烧。苏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得她肋骨生疼。

喉咙发紧,干得说不出一个字。她该说什么?答应他?

对着这个十年前将她弃如敝履、如今又突然出现搅乱她一切的男人?拒绝他?在千万人面前,打下这或许能瞬间扭转她口碑、却也可能彻底得罪他、万劫不复的实锤?或者,把这当成一场拙劣的表演,一场他心血来潮的戏弄?她的目光从戒指上移开,缓缓上移,对上陆沉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此刻却翻滚着她看不懂的、异常浓烈的情绪。专注,势在必得,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她那番话刺伤的痛楚?痛楚?他怎么会痛?

苏薇猛地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她看着他,极其缓慢地,扯出一个几乎是破碎的笑。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又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直播间。“陆沉,”她叫他的名字,没有称呼“陆总”,仿佛穿越了十年的时光,回到了那个天台,“你凭什么?”……直播信号,在这一刻,猛地被切断。屏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演播厅内。最后那句“你凭什么?

”的尾音仿佛还悬在空气里,带着颤意,带着积压了十年的委屈和质问,尚未完全散去。

直播中断的红色提示灯熄灭了,机器低沉的运行声停了下来,偌大的空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被抽真空般的死寂。

只有远处导播间隐约传来焦急的压低的通话声,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模糊背景音。

苏薇还站着,维持着那个微微俯视的姿势,看着依旧单膝跪在她面前的陆沉。

脸上的冰壳碎裂后,露出底下疲惫而苍白的底色,还有一丝来不及收回的、尖锐的痛楚。

陆沉仰着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她。

她那句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你凭什么”,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深处,让他举着戒指的手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但他没有动,也没有起身,姿态甚至称得上虔诚,只是眼底翻涌的墨色更沉更浓,几乎要将她吞噬。时间像是被胶着住了。

空气粘稠得让人呼吸困难。“苏……苏薇姐……”助理小雨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发着抖,带着哭腔,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看着两人,又惶然地看向周围明显已经失控的场面,“这……直播……外面……”苏薇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吸进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那些汹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忽略了依旧跪着的陆沉,转向小雨,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出去。所有人都出去。

关闭所有通道,不准任何人靠近,不准任何消息流出去。立刻去处理。

”小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慌慌张张地招呼着同样呆若木鸡的工作人员,几乎是连滚爬跑地退出了演播厅,还小心翼翼地拉上了厚重的隔音门。“咔哒”一声轻响。

空间里彻底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些被隔断的、山呼海啸般的外界喧嚣,反而成为一种模糊的、令人心慌的背景音,衬得演播厅内的死寂更加咄咄逼人。

顶灯的光线白得晃眼,将每一寸空气都照得无所遁形。苏薇终于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再次将目光落在陆沉身上。

她看着他笔挺的、价格不菲的西裤膝盖处因跪地而产生的细微褶皱,看着他举在半空中那枚依旧闪烁着刺目光芒的戒指,最后,看进他那双深沉的、此刻只倒映着她一个人身影的眼睛。她扯了扯嘴角,那弧度里没有了面对镜头时的讥诮,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荒谬。“起来。”她说,声音干涩,“陆沉,起来说话。”陆沉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像是要确认她此刻每一丝细微的情绪。

他没有立刻依言起身,反而将戒指又往前递了半分,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固执:“你先回答我。”苏薇几乎要笑出声,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酸涩。她猛地别开脸,避开那枚几乎要烫伤她视网膜的戒指,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回答什么?回答你十年前一条短信都不回,却在我被人骂得最惨的时候跑来求婚?回答你当着全网的面演这出荒唐戏码,把我好不容易才撑起来的事业彻底搅得天翻地覆?陆沉,你到底想干什么?!”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积压了一晚上的恐慌、委屈、愤怒,以及被他突然出现而彻底搅乱的惊惶,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汹涌地倾泻出来。

陆沉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他举着戒指的手慢慢放下,但依旧没有起身。

他看着她激动的、微微发红的眼眶,声音放缓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掌控一切的沉稳力道:“那些黑粉和水军,来源不正常,背后有人操控。我只是不想再看你一个人硬扛。”“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用钱砸?

用陆总你的名头来压?”苏薇猛地转回头瞪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一滴,她迅速抬手擦掉,动作快得像是从未发生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坐实了我靠金主上位的黑料?你知不知道明天……不,甚至不用等到明天,今晚之后,我苏薇的名字前面会永远加上‘陆沉包养’的标签?!我这么多年吃的苦、做的努力,全都成了笑话!”她的声音哽咽了,却强忍着不让更多的眼泪掉下来。陆沉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里强撑的倔强和破碎感,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钝痛蔓延开来。他确实没想过她会这样解读。或者说,他习惯了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习惯了他的身份和财富带来的特权,却忘了考虑,她是否会接受这种近乎粗暴的“保护”,忘了她这些年是如何独自一人从泥泞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她的骄傲,她的事业,对她而言意味着一切。他擅自闯入,或许真的……搞砸了。“对不起。”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罕见的涩然,“是我考虑不周。”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让苏薇愣住了。她设想过他的无数种反应——强硬的、解释的、甚至冷漠的,唯独没想过会是道歉。陆沉终于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立刻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了她。他依旧看着她,目光复杂:“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向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苏薇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抬起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前一刻停住,慢慢蜷缩起来,垂了下去。

“那些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哑,“不是我说的。”苏薇猛地抬眼。“什么?

”“当年,”陆沉的目光沉沉的,像是坠着千斤重负,“我收到过一条短信,是你发来的。

你说,‘陆沉,我们到此为止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再联系了。

’”苏薇的瞳孔骤然收缩:“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我信了。”陆沉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苦涩至极的弧度,“那时我在国外,处境很糟,家族内斗,几乎一无所有。收到那条短信,我以为……你是对的,我确实配不上你安稳的未来,所以……”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沉郁和当年的绝望,却无声地弥漫开来。苏薇彻底呆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从未发过那样的短信!

她等了他那么久,等到最后一点希望磨灭……难道是……一个模糊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浮上心头。

“至于后来,那些传言,”陆沉的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色,“我会查清楚。但苏薇,从头到尾,我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从来只有我,”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怕自己配不上你的赤诚和勇敢。”轰隆——有什么东西在苏薇心里轰然倒塌。

十年筑起的心墙,在那句“怕自己配不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那些怨恨、委屈、不甘,瞬间失去了支撑,变得摇摇欲坠,无处安放。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演播厅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似乎有激烈的争吵声和阻拦声。

隐约能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试图突破工作人员的阻挡:“让我进去!我是她朋友!苏薇!

苏薇你出来!你怎么能这样!陆总!陆总您听我解释……”声音有点耳熟。

苏薇和陆沉同时被外面的动静吸引,看向了紧闭的隔音门。陆沉的眉头瞬间蹙紧,眼神沉了下去。苏薇的心猛地一坠,那个不寒而栗的猜想,骤然有了清晰而狰狞的方向。

陆沉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臂,是一个带着安抚和保护意味的动作。

他的目光冷锐地扫向门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别怕。”“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陆沉的手指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熨帖在她微凉的手臂皮肤上。那声“别怕”低沉而稳,像投入汹涌心湖的一颗定石,奇异地将她翻腾的情绪压下去几分。但门外的骚动却愈演愈烈。

“苏薇!你让我进去!你是不是心虚了?!陆总!您千万别被她骗了!

她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尖利的女声穿透隔音门,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越来越清晰。

是林倩。苏薇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嗡一声断了。

所有模糊的猜测瞬间有了清晰而丑陋的轮廓。那个曾经和她挤在出租屋里,分享一碗泡面,信誓旦旦说要做彼此一辈子闺蜜的人。心脏像是被冰冷的铁钳狠狠攥住,疼得她呼吸一滞。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动作快得甚至带了几分狼狈。陆沉的手顿在半空,目光从门口收回,落在她骤然失了血色的脸上,眼神深暗。“看来,”苏薇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却又硬生生逼出一丝冰冷的嘲弄,“陆总今天这场‘英雄救美’,还买一送一,附赠了一场捉奸大戏?”陆沉的眉头蹙得更紧:“苏薇……”“怎么?

”她扬起下巴,强迫自己直视他,不让眼眶里那点不争气的湿意漫出来,“陆总不去看看门外那位?听起来,她好像也有很多‘真相’要迫不及待地告诉您呢。

”隔音门在这时被猛地推开一条缝,小雨焦急的脸挤进来,声音带着哭腔:“苏薇姐,对不起!林小姐她非要闯进来,我们拦不住……”话音未落,一股力量粗暴地将小雨推开。

林倩站在门口,头发有些散乱,精心描画的眼妆因为激动而晕开些许,显得有几分狰狞。

她先是惊慌地看了一眼陆沉,被他眼中冰冷的厉色慑得瑟缩了一下,随即目光死死钉在苏薇身上,充满了怨毒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苏薇!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就能得到这一切?!”林倩尖声叫道,手指几乎要戳到苏薇脸上,“你装什么清高!

当年要不是我……”“林倩。”陆沉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切断了林倩失控的嘶吼。整个空间因他这两个字骤然降温。林倩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惊恐地看着那个一步步向她走去的男人。

陆沉的身形很高,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林倩完全笼罩。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那样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却比任何暴怒都令人窒息。“你刚才说,”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清晰冰冷,“她骗我?她不是我想的那样?”林倩在他的逼视下微微发抖,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巨大的恐惧攫住。苏薇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一下,又一下。她应该觉得痛快,可涌上来的只有无边无际的荒谬和冰凉。十年,她以为的挚友,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插在她背后最深最毒的一把刀。“说。”陆沉的声音更沉了一分,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林倩猛地一颤,像是豁出去了,猛地指向苏薇,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尖利:“是她!

当年是她嫌你穷嫌你出国了没指望!是她让我帮忙转达说分手别再纠缠的!

那条短信也是她让我发的!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等你!她……”“啪!”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林倩愈发癫狂的指控。不是陆沉动的。是苏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来的,手臂挥出去的时候,带着全身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震得她手掌发麻,心口也跟着麻木地疼。林倩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她,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彻底疯了:“你敢打我?!苏薇你个贱人!你……”“闭嘴。

”这次是陆沉。他甚至没有看林倩,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苏薇身上。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肩线,看着她紧握的、微微发红的掌心,看着她侧脸上那根绷得紧紧的、却透出无比脆弱的线条。

他抬手,轻轻按了一下耳边的蓝牙耳机,声音冷冽如刀,是对外面候命的人下达指令:“Jason,进来,请林小姐去休息室‘好好休息’。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打扰。另外,查清楚,十年前所有经手过的通讯记录,以及这位林小姐近期所有的资金往来和联系人,一小时之内,我要看到报告。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迅速无声地出现在门口,一左一右“扶”住了还想叫嚷的林倩,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将她拖离了现场。

林倩的咒骂和哭嚎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演播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一片狼藉的沉默。苏薇还保持着那个挥出巴掌的姿势,手指蜷缩着,微微发抖。

刚才那股支撑着她的剧烈愤怒,随着林倩的被拖走,瞬间泄了下去,留下巨大的空洞和疲惫。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陆沉。真相以这种最不堪、最羞辱的方式被撕开,血淋淋地摊开在他们之间。她成了一个小丑,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整整十年。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依旧紧攥的拳头。他的掌心很烫,熨帖着她冰凉僵硬的指节。

苏薇猛地一颤,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力道不容拒绝,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小心。

“对不起。”他低声道,声音哑得厉害,“是我的错。”苏薇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鼻尖涌上强烈的酸涩。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那酸涩化作软弱的液体涌出。错了?

一句轻飘飘的错了,就能抹平这十年她独自咽下的所有委屈和艰难吗?“我……”她开口,声音破碎不堪,“我需要静一静。”她用力,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向演播厅的侧门,那里通向她的私人休息室。陆沉没有阻拦。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深处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是后悔,是心疼,是压抑了太久几乎失控的暴戾,最终都化为一片沉沉的、势在必得的暗色。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微凉和颤抖。然后,缓缓收拢手指,握成了拳。……苏薇冲进休息室,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沿着门板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地毯上。外面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

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压抑的、急促的喘息。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决堤而出,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地、汹涌地流淌,很快打湿了她的衣襟。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