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养父母虐待二十年。他们用烟头烫我手臂，逼我吃狗食，冬天把我锁在阳台过夜。

直到我绑定了复仇系统。系统说：“让他们最珍视的儿子爱上你，再亲手毁掉他们。

”我笑着擦掉嘴角的血：“成交。”养母生日宴上，我让他们的儿子当众宣布要娶我。

养父气得掀翻桌子：“贱人！你休想进我家门！”我依偎在痴迷我的男人怀里：“爸，您公司偷税的证据，哥哥刚交给我了呢。”第一章冷。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阳台门“哐当”一声被甩上，锁舌弹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冬夜里格外刺耳。风像刀子，刮过我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身体。水泥地冰得脚底板瞬间没了知觉。我缩在角落，把自己团成一团，牙齿不受控制地打架。客厅里，暖黄的光透出来，映着落地窗上模糊的人影。养父李国强的粗嗓门带着酒气：“……晦气东西！看着就烦！

让她在外头醒醒脑子！”养母王春梅尖细的声音附和：“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

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一点用没有！扫把星！”他们的声音，隔着厚厚的玻璃门，嗡嗡地传进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骨头里。我抱紧膝盖，手臂内侧传来一阵熟悉的、密密麻麻的刺痛。那里，皮肤凹凸不平，是烟头烫出来的疤，一个叠着一个，旧的还没好全，新的又盖上去。王春梅心情不好时，或者李国强喝醉了，那些烧红的烟头就会按下来，伴随着他们的咒骂：“赔钱货！”“克死爹妈的丧门星！

”胃里一阵翻搅，不是饿的。晚饭时，王春梅把吃剩的、混着汤汁的狗食倒进一个豁了口的破碗里，推到我面前。“喏，你的。

”她嘴角撇着，带着一种施舍的刻薄。李国强剔着牙，看戏一样。我低着头，指甲掐进掌心，把那碗散发着馊味的东西，一口一口，咽了下去。喉咙里堵得厉害，像塞满了砂砾。

二十年了。从被他们从孤儿院领回来的那天起，这种日子就没停过。打骂是家常便饭，羞辱是日常佐料。他们看我的眼神，从来不是看一个人，而是看一件碍眼的垃圾，一个可以随意发泄怒气的沙包。阳台的寒气无孔不入，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就在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时，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检测到强烈复仇意志。目标锁定：李国强，王春梅。

‘深渊复仇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我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幻觉？

冻僵了产生的错觉？新手任务发布：目标一，让李国强与王春梅最珍视的儿子李哲，无可救药地爱上你。目标二，利用李哲，亲手摧毁他们拥有的一切。任务时限：一年。

失败惩罚：抹杀。冰冷的电子音，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残酷。不是幻觉。

最珍视的儿子……李哲。那个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宝贝疙瘩。

那个在我挨打时，只会躲在门后偷看，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和漠然的“哥哥”。

一股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猛地冲上喉咙。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味。不是委屈，不是恐惧。是蛰伏了二十年，终于被点燃的、焚尽一切的恨火。我抬起手，用冻得发青、布满细小裂口的手背，狠狠擦掉嘴角渗出的血丝。动作粗粝，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成交。”我对着冰冷的空气，对着脑子里那个冰冷的系统，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却像淬了火的刀锋。阳台的玻璃门上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第二章 饵系统面板在意识里展开，幽蓝的光，像深夜的鬼火。很简洁，只有两个图标在闪烁：魅惑之眼初级、读心术碎片。

旁边标注着小小的“试用”字样。新手福利：技能试用期三天。请宿主把握机会。机会？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机会来了。第二天一早，我被王春梅用扫帚柄捅醒。

“死丫头！装什么死！起来干活！”她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手臂被戳到昨晚新烫的伤口，疼得我抽了口气。我低着头，顺从地爬起来，去厨房准备早餐。

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李哲，那个被宠坏的、眼高于顶的“少爷”，怎么让他上钩？

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弱点在哪里？读心术碎片启动。目标：李哲。范围：三米内。

持续时间：30秒。冰冷的提示音响起。我端着煎糊的鸡蛋和温吞的牛奶走向餐厅时，李哲正打着哈欠坐下，头发乱糟糟的，一脸没睡醒的不耐烦。“……烦死了，大清早的，又是糊鸡蛋。”一个年轻、烦躁的男声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妈也真是，天天骂那丫头，吵死了……啧，昨晚游戏又输了，都怪队友太菜……下午约了莉莉去新开的咖啡馆，不知道她今天穿什么……”信息碎片涌入。

莉莉？他新交的女朋友？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人用鼻孔的富家女？游戏？咖啡馆？

还有……对家里噪音的厌烦？我垂着眼，把盘子轻轻放在他面前。

手指“无意”地拂过他放在桌边的手背。冰凉，粗糙。李哲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嫌恶地瞪了我一眼：“脏死了！别碰我！”魅惑之眼初级启动。目标：李哲。

效果：轻微好感度提升，注意力吸引。我的目光迎上他。没有往日的畏缩和麻木。那眼神，平静得像深潭，却又在深处，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捉摸的东西。像钩子。

李哲的骂声卡在了喉咙里。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那点纯粹的厌恶，似乎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变得有些……困惑？他看着我，第一次，好像不是在看他家那个可以随意打骂的“东西”，而是在看一个……人？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看什么看！”他猛地别开脸，语气还是冲，但少了点底气，抓起牛奶杯灌了一大口，掩饰那一瞬间的失态。王春梅没注意到这点小插曲，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我煎糊了鸡蛋。

李国强喝着粥，眼皮都没抬。我退回厨房，背对着他们，嘴角那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

第一步，成了。那瞬间的困惑和吸引，就是裂缝的开始。李哲，你跑不掉了。下午，我借口倒垃圾，溜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子。我需要“装备”。系统的新手福利只有三天，我必须在这三天内，让李哲彻底记住我，忘掉那个莉莉。

我用偷偷攒了很久、藏在破旧玩偶肚子里的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在街角最便宜的小店，买了一条廉价的白色连衣裙。款式简单，甚至有点土气，但足够干净。

又买了一小瓶最劣质的、带着刺鼻香味的洗发水。

回到那个狭小、堆满杂物的储物间——我的“房间”，我仔仔细细地洗了头，换上那条白裙子。镜子里的脸依旧苍白，没什么血色，但那双眼睛，因为燃烧的恨意和即将开始的狩猎，亮得惊人。傍晚，李哲哼着歌回来了，身上带着淡淡的咖啡香和香水味，显然约会很愉快。他看都没看正在拖地的我，径直往自己房间走。我端着水盆，从卫生间出来，算准了时机，脚步一个“不稳”。“啊！

”惊呼声不大，但足够引起注意。水盆脱手，半盆脏水“哗啦”一下，不偏不倚，全泼在了李哲那双崭新的、限量版球鞋上。“我操！”李哲瞬间炸了，脸涨得通红，心疼地看着自己瞬间湿透、沾满污渍的宝贝鞋子。“你他妈眼瞎啊！老子的鞋！

你知道这鞋多贵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他暴怒地抬头，扬起手就要扇下来。我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无措，眼眶迅速泛红，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

白色的裙摆因为刚才的“意外”微微晃动，衬得她脆弱得像风雨里的小白花。

魅惑之眼初级、读心术碎片同时发动！李哲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脑子里炸开锅：“妈的！这鞋完了！

……等等……她……她哭起来……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那怒气冲冲的声音里，混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

…白的……啧……脸倒是挺白……眼睛……”他看着我蓄满泪、带着惊惶和一丝倔强的眼睛，那眼神像受惊的小鹿，直直撞进他因为愤怒而混乱的思绪里。扬起的巴掌，怎么也落不下去了。一种陌生的、混杂着烦躁和某种奇异冲动的情绪，取代了纯粹的怒火。

“哭！哭什么哭！晦气！”他烦躁地吼了一句，声音却没了刚才的暴戾，反而有点虚张声势。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像是要驱散脑子里那点不该有的念头，气冲冲地绕过地上的水渍，撞开我，冲回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甩上门。我站在原地，脸上的惊慌和无措像潮水一样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泪水瞬间收干，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空水盆。指尖拂过被水打湿的、冰冷的地面。李哲，这只是开胃菜。

你的“爱情”，我要定了。第三章 网廉价洗发水的刺鼻香味很快被油烟味覆盖。晚饭时，气氛压抑。李哲沉着脸，扒拉着碗里的饭，一眼都没看我。

王春梅还在为糊鸡蛋的事骂骂咧咧。李国强喝着闷酒。读心术碎片冷却时间结束。

我默默发动。李哲的脑波烦躁地跳跃：“……烦死了，莉莉下午还嫌咖啡馆不够档次……这破鞋算是废了……妈的，都怪那个扫把星！

……不过……她刚才那样子……” 思绪在这里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掠过一丝模糊的影像——泛红的眼眶，白色的裙角。“……见鬼！想她干嘛！丑八怪！

”他用力扒了一大口饭，像是要把那点不该有的念头咽下去。我垂着眼，小口吃着碗里几乎没有油水的青菜。很好，种子已经埋下。厌恶和烦躁里，混进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涟漪。这涟漪，会随着系统的力量，越搅越大。第二天是周末。

李哲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顶着一头乱发，趿拉着拖鞋去客厅找水喝。我正跪在地上，用力擦着李国强昨晚吐的酒渍。酸腐的气味弥漫着。他皱着眉，一脸嫌恶地绕开。

我停下动作，抬起头，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黏在颊边。我看着他，眼神不再是昨天的惊慌，而是带着一种……平静的疲惫？甚至，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脆弱？魅惑之眼初级无声发动。李哲的脚步顿住了。

他拿着水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我汗湿的额角和苍白的脸上，那点脆弱被放大了。他脑子里嗡了一下：“……擦个地累成这样？装给谁看……啧，汗都流到脖子了……那脖子……倒是挺细……”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燥热感升腾起来，混杂着更深的烦躁。“妈的，渴死了！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冰水，试图浇灭那点邪火，眼神却像被黏住一样，在我汗湿的脖颈和锁骨处停留了几秒，才狼狈地移开。“看什么看！赶紧擦！臭死了！

”他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句，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回了自己房间。猎物开始焦躁了。我低下头，继续用力擦拭着污渍，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下午，机会来了。

王春梅和李国强出门打麻将。家里只剩下我和李哲。他在自己房间里打游戏，音响开得震天响。我走到他房门外，没有敲门。里面传来他暴躁的骂声和键盘的敲击声，显然又输了。读心术碎片启动。“……操！又死了！这傻逼队友！

……莉莉发消息问晚上去哪吃饭？烦，不想去，她事儿真多……下午那会儿……那脖子……”时机到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他的房门。

没有怯懦，没有卑微，就那么直接走了进去。震耳的音乐声和屏幕的光扑面而来。

李哲戴着耳机，背对着门，正全神贯注或者说气急败坏地操作着。我走到他身后，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洗发水的味道，还有一点汗味。他毫无察觉。我伸出手，没有碰他，只是轻轻地，拿起了他放在桌角、喝了一半的可乐罐。冰凉的铝罐触感。

李哲猛地一激灵，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一把扯掉耳机，回头怒吼：“谁他妈让你进来的！滚出……” 吼声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我。

我拿着他的可乐罐，就站在他身后，离他不到半臂的距离。

我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因为愤怒和惊吓而有些扭曲的脸上，没有退缩。

魅惑之眼初级全力发动！房间里只剩下游戏背景音乐嘈杂的厮杀声。

李哲的脑子彻底乱了。“……她……她怎么进来的？……拿我可乐？

……靠这么近……”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被侵犯领地的愤怒和一种奇异吸引力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他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想要探究的魔力。

他闻到了我身上那股劣质洗发水和汗水混合的、并不好闻却异常真实的气息。这气息，和他那些喷着昂贵香水、妆容精致的女朋友完全不同。

一种原始的、带着破坏欲的冲动猛地攫住了他。“你他妈找死！”他低吼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伸手，不是推开我，而是狠狠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疼痛让我瞬间蹙眉。“滚出去！听见没有！”他咆哮着，眼睛发红，气息粗重，抓着我的手腕把我用力往门外推搡。我没有挣扎，任由他粗暴地推着。

只是在被推出房门的那一刻，我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再是平静，而是带着一种……受伤？一种被误解的委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破碎的倔强？

魅惑之眼的效果在这一刻被推到了极致。李哲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那眼神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他混乱的神经。抓住我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瞬。“砰！”房门在我面前被狠狠甩上，震得墙壁都在抖。

我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揉着被捏出红痕、隐隐作痛的手腕。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漠然。房间里，震耳的音乐声停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那扇门后面，李哲的心，也彻底乱了。愤怒、冲动、还有那被强行植入的、扭曲的吸引力，正在他体内疯狂撕扯。网，已经收紧。他逃不掉了。第四章 裂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空气变得粘稠而怪异。李哲开始躲着我。吃饭时，他要么飞快扒完就走，要么就坐在离我最远的对角，埋头猛吃，绝不抬头。但只要我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哪怕只是去阳台收件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带着烦躁和探究的目光，像芒刺一样钉在我背上。读心术碎片时不时捕捉到他混乱的思绪：“……烦死了！

怎么老看见她！……那眼神……妈的，阴魂不散！……那天抓她手腕……好细……操！

我在想什么！

莉又催着买包……真他妈能花钱……还是……还是那个扫把星省钱……” 这个念头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是更深的自我厌恶。“呸！想她干嘛！丑八怪！晦气！

”他像一头困兽，在自己烦躁的牢笼里横冲直撞。对莉莉越来越不耐烦，电话里敷衍了事，约会也找借口推掉。王春梅察觉到了儿子的不对劲。“小哲，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跟莉莉吵架了？”晚饭时，王春梅给李哲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关切地问。

李国强也放下酒杯看过来。李哲扒拉着碗里的饭，含糊道：“没……没什么，就……有点累。

”“是不是那死丫头又惹你了？”王春梅立刻把矛头转向我，眼神像刀子一样剐过来，“我就知道！丧门星！一天到晚没个安生！小哲，她要是敢给你气受，你跟妈说，看我不抽死她！”我低着头，小口吃着饭，仿佛没听见。李哲却猛地抬起头，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烦躁：“妈！你烦不烦！跟她没关系！别老扯她！

”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王春梅和李国强也愣住了。

儿子居然……替那个贱丫头说话？饭桌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李哲意识到说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放下碗筷：“我吃饱了！”起身就冲回了房间。

王春梅狐疑的目光在我和李哲紧闭的房门之间来回扫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李国强重重哼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裂痕，在“完美”的家庭表面，悄然撕开。

系统的新手试用期最后一天。王春梅的生日到了。李家难得地热闹起来。

不大的客厅挤满了王春梅的牌友和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

桌上摆着从熟食店买来的烧鸡、卤味，还有一个小蛋糕。

空气里混杂着廉价香水和食物的油腻气味。王春梅穿着她最贵的一件紫红色外套，脸上堆着笑，接受着七嘴八舌的恭维。“春梅姐，福气好啊！儿子这么帅，马上大学毕业了，前途无量！”“就是就是！国强哥生意也做得稳当！不像我们家，唉……”王春梅笑得见牙不见眼，嘴上谦虚着：“哎呀，哪里哪里，都是小哲自己争气！

” 眼神却瞟向角落里默默收拾果皮的我，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得意。看，这就是我的好日子，你这贱丫头，只配在角落里当个背景板。李哲被几个亲戚围着问东问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飘向厨房的方向——我正在那里洗堆成山的油腻碗碟。

心术碎片捕捉到他混乱的心绪：“……吵死了……妈笑得真假……烦……她还在洗碗？

…水那么凉……手都泡红了吧……”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心疼？

他猛地甩甩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感觉。时机到了。我关掉水龙头，擦干手。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厨房。没有走向角落，而是径直走向了客厅中央，那片属于王春梅“荣耀”的中心地带。喧闹声小了一些。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这个平时像影子一样存在、任打任骂的养女，今天想干什么？王春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浮上怒色：“你出来干什么？碗洗完了？还不滚回去！别在这儿碍眼！”我无视她，目光直接落在李哲身上。他正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惊愕，有烦躁，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魅惑之眼初级最后一次全力发动！

所有的精神力，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这一眼之中。那眼神，不再是平静，不再是脆弱，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绝望的……炽热？像飞蛾扑向最后的火焰。

李哲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面孔都模糊了。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双眼睛，那双燃烧着、仿佛要将他灵魂都吸进去的眼睛。“哥。

”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客厅的嘈杂。带着一丝颤抖，一丝孤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

”死寂。绝对的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烧鸡的油光凝固在盘子里，亲戚们张着嘴，脸上的笑容僵成了滑稽的面具。王春梅手里捏着的一块哈密瓜，“啪嗒”掉在地上。

李哲像被施了定身咒，呆呆地看着我，瞳孔放大，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荒谬、难以置信，但最深处，那被系统强行植入、又被连日来混乱情绪催化的扭曲情感，像火山一样轰然爆发！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巨大刺激和病态满足感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好！” 李哲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他脸上涌起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眼神狂热地盯着我，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变形，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疯狂：“我娶你！苏晚！我娶你！”“轰——！

”王春梅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小畜生！你疯魔了！！

”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抓起手边那盘油腻腻的卤猪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我砸了过来！盘子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我没有躲。“砰！

”油腻的汤汁、碎裂的瓷片，还有那块肥腻的猪蹄，狠狠砸在我的额头和肩膀上。剧痛传来，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混合着油污，糊住了眼睛。肩膀火辣辣地疼。我踉跄了一下，没倒。抬手抹了一把脸，血和油混在一起，狼狈不堪。“贱人！下三滥的骚货！

你敢勾引我儿子！我打死你！！” 王春梅状若疯癫，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撕扯。“够了！

” 一声暴喝，如同炸雷。李国强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他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哗啦——哐当！

”杯盘碗盏、烧鸡卤味、那个小小的生日蛋糕……全部飞溅起来，砸在地上，一片狼藉！

汤汁、奶油、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宾客们尖叫着躲避。“反了！都反了！

” 李国强指着我的鼻子，手指因为暴怒而剧烈颤抖，唾沫横飞，每一个字都淬着毒，“苏晚！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贱人！想进我李家的门？做你妈的春秋大梦！除非我死！

”客厅里一片混乱。亲戚们目瞪口呆，窃窃私语。王春梅还在歇斯底里地哭骂。

李哲似乎被父亲的暴怒和眼前的混乱惊得有些回神，脸上狂热稍退，露出一丝茫然和……后怕？我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额头的血混着油污还在往下淌，肩膀的疼痛尖锐。但我站得笔直。看着暴跳如雷的李国强，看着歇斯底里的王春梅，看着惊疑不定的李哲，看着满屋子的混乱和狼藉。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再次擦掉流到眼角的血污。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然后，我笑了。

不是开心的笑，也不是得意的笑。那笑容很淡，很冷，像冰原上裂开的一道缝隙，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寒渊。“爸，” 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轻易刺破了所有的嘈杂和咒骂。我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目光转向身边脸色发白的李哲，又缓缓移回李国强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

“您先别急着掀桌子呀。”“您公司那些……嗯，不太能见光的账本，还有偷税漏税的那些‘小秘密’……”我顿了顿，欣赏着李国强瞬间变得惨白、瞳孔骤缩的脸，以及王春梅骤然停止哭骂、惊恐瞪大的眼睛。

“哥哥他……”我依偎向身体僵硬、眼神开始透出巨大恐惧的李哲，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刀：“……刚刚，全都交给我了呢。

”第六章 崩“轰——！”那句话，比李国强掀翻桌子更狠，像一颗炸弹，在死寂的狼藉客厅里爆开。李国强的脸，从暴怒的铁青，瞬间褪成死人般的惨白。

他眼里的凶光凝固了，变成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恐。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王春梅的哭骂声像被剪刀“咔嚓”剪断。她脸上的疯狂和刻薄瞬间被冻住，只剩下极致的恐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死盯着我，又猛地转向她身边的儿子李哲，嘴唇哆嗦着：“小……小哲？她……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