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过敏被强行打针后,我杀疯了(继昌沈磊)免费小说大全_小说完结免费药物过敏被强行打针后,我杀疯了继昌沈磊
浊水孕厄,甲子轮回我叫阿沅,生于水畔,长于水畔。我们村的名字,就叫临河村。
村外那条河,叫白濑河。河水常年泛着一种浑浊的白,像是搅碎了无数云母和哀愁,水流湍急处,溅起的泡沫如同老人咳出的痰涎,带着某种不祥的黏腻。村里的老人说,这河通着幽冥,底下住着一位河伯。河伯不需要年年祭祀,但他每隔一甲子,会亲自挑选一位新娘。而今年,正是又一个甲子年。恐惧像河岸边的湿气,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村里的每一寸泥土,每一颗人心。家中有及笄少女的,门户紧闭,父母脸上终日不见晴日,仿佛头顶悬着一把水草编织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我家也有女儿。是我姐姐,阿皎。阿皎比我大两岁,今年刚满十七。她是村里最美的姑娘,不是那种灼灼逼人的艳丽,而是像月光下的芦花,清柔,皎洁,眉眼间总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温柔,让人见了就心生怜惜。
她会用河边采来的蒲草编最精巧的蚱蜢和蜻蜓给我,会在夏夜的星空下,用她柔软的嗓音哼唱古老的歌谣。我爱阿皎,胜过爱这世上的任何人。父母早逝,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她是姐姐,更像母亲。我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然而,村里的神婆,那个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的吴婆,在祭坛前焚香祷祝了三日三夜后,浑浊的眼睛最终看向了我家的方向。她干瘪的嘴唇吐出的那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钉子,钉入了我的心脏。“是阿皎。河伯选了阿皎。”皎月蒙尘,拒命无门村长和族老们来了,带着虚伪的悲痛和沉重的使命。他们说,这是阿皎的荣耀,是临河村的福气。献上新娘,河伯便会保佑未来六十年风调雨顺,无波无灾。“放屁!”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抄起墙角的扫帚将他们轰了出去,“什么狗屁河伯!谁爱嫁谁嫁去!我姐姐不嫁!
”门板在他们身后重重合上,震落下簌簌的灰尘。我背靠着门,剧烈地喘息,心脏擂鼓般狂跳。阿皎却异常平静。她坐在窗边,手里还拿着未编完的蒲草小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奔流不息的白濑河。“阿沅,”她轻声说,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别这样。”“姐!我们不能答应!我们逃吧!今晚就走!
离开临河村,去一个没有河伯的地方!”我扑到她身边,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语无伦次。
阿皎缓缓摇头,一滴泪终于从她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没入衣襟。“没用的。
被河伯选中的人,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水流带回来。这是命。”“我不信命!”我低吼着,指甲几乎掐进自己的掌心。接下来的日子,村里开始张罗婚礼。红绸挂上了枯树枝,显得诡异而刺眼。他们给阿皎送来了大红嫁衣,那嫁衣上用金线绣着扭曲的水纹和狰狞的鱼虾图案,透着一股阴森的鬼气。
阿皎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对着河水发呆。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会被那浑浊的河水吞噬。婚礼前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白濑河咆哮着,水位疯狂上涨,几乎要漫过河堤。村民们惊恐万分,说是河伯发怒了,催促着婚礼提前。
吴婆冒着大雨来到我家,浑身湿透,像一只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她盯着阿皎,眼睛里有种狂热的光:“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路。”几个粗壮的妇人上前,要给阿皎换上那身可怕的嫁衣。“滚开!”我拔出藏在身后柴刀,疯狂地挥舞着,状若疯癫,“谁敢动我姐姐,我跟她拼命!”妇人们被我的样子吓住了,一时不敢上前。
吴婆却冷笑一声,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的陶埙,放在唇边吹响。
那埙声尖锐又凄厉,完全不成调子,像某种垂死生物的哀嚎。听到这声音,我的脑袋猛地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随即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手脚瞬间脱力,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我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看到阿皎被她们强行套上嫁衣,她回头看我最后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舍,还有一丝……奇怪的决绝。邪埙摄魂,生离死别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时,暴雨已歇,窗外天色灰蒙,已是黎明。
家里空无一人。“姐——”我嘶哑地喊了一声,连滚爬下床,冲出门去。河岸边上,黑压压地站满了村民。他们沉默着,表情麻木,像一排排被水泡胀的木桩。河中心,一条扎着可笑红绸的破旧木船正随波摇晃,船上空无一人。仪式……已经结束了?
阿皎……已经被送进河里了?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瞬间攫住了我,我疯了一样冲向河水,却被村民死死拉住。“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姐姐!你们这些凶手!帮凶!”我哭喊着,挣扎着,牙齿咬破了嘴唇,腥甜的血味弥漫口腔。河水滔滔,浑浊依旧,吞没了一切声息,也吞没了我唯一的亲人。人群渐渐散去,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虚伪平静。
只剩下我瘫坐在泥泞的河岸上,浑身冰冷,眼泪早已流干。我不相信阿皎就这么死了。
我也不相信那所谓的河伯。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藏在这条该死的河里!我要找到它!杀了它!
为阿皎报仇!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中疯狂滋长,燃烧着我所有的悲伤和绝望。
我没有立刻行动。我知道,我需要等待,需要准备。村民们还在警惕着,吴婆那双毒蛇般的眼睛可能还在暗中监视。我假装认命,假装被巨大的打击摧毁,整日呆坐在家里,如同行尸走肉。暗地里,的麻绳、一包过年时剩下的炮仗、还有阿皎生前偷偷藏起来的一小罐猪油——她说怕饿肚子,总是偷偷藏吃食。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没有月亮,星子稀疏,浓重的黑暗包裹着一切。
我背起准备好的东西,悄悄摸出了家门。白濑河在夜色中呜咽奔腾,像一条巨大的、蠕动着的苍白怪物。河风吹来,带着水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
我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寻找合适的地点。我知道下游水流平缓,但淤泥深积,根本不是藏身之处。真正的诡异,一定在上游某段湍急险峻的河段。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叫“老龙口”的地方。这里两岸崖壁陡峭,河中乱石嶙峋,水流在这里变得极其暴烈,撞击在岩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溅起漫天白沫。
就是这里了。我直觉感到,这里就是那东西的巢穴所在。
我将麻绳一端牢牢系在一棵坚实的老树上,另一端捆在自己腰上。深吸一口冰冷的河风,我握紧柴刀,一步步踏入冰冷的河水之中。孤身探渊,深窟异现河水刺骨寒冷,很快冻得我双腿麻木。水流的力量超乎想象,不断拉扯着我,试图将我拽入深渊。我咬着牙,依靠绳索固定,艰难地在陡峭的河床边缘摸索。水下能见度极低,浑浊一片,只能靠手脚触摸。岩石上长满了滑腻的水苔,好几次我差点失足滑倒。
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是一个信念支撑着我——找到它,找到害死阿皎的东西!
时间一点点过去,体力在快速消耗,寒冷和绝望几乎要将我击垮。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的脚突然踩空了!那不是普通的河床凹陷,而是一个巨大的、向下倾斜的洞口!
水流在这里形成一个可怕的漩涡,正疯狂地将我往洞里吸去!我猝不及防,瞬间被卷入漩涡之中。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我,绳索瞬间绷紧到极致,勒得我腰部几乎断裂!
我呛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肺里像炸开一样疼。挣扎中,我胡乱挥舞柴刀,猛地砍向身旁的岩壁!“锵!”火星四溅。并非砍中岩石的钝响,而是某种金属交击的清脆声!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踩空的那片区域,河床竟然轰隆隆地向上抬起!一个巨大的、布满锈蚀铜绿和寄生水生物的诡异之物,从河底升了上来!那像是一尊巨大的青铜鼎炉,又像是一个扭曲的祭坛,上面刻满了早已模糊不清的狰狞图案,在昏暗的水光下显得鬼气森森。而鼎炉的正面,洞开着一道门户,黑黝黝的,仿佛巨兽的口腔,吞噬着周围的水流。漩涡,正是由这洞口的吸力造成的!这就是河伯的“宫殿”?根本就是一个邪异的古老造物!
求生的本能和复仇的怒火压倒了一切恐惧。我猛地一蹬腿,借着水流的吸力和绳索的牵引,竟然直接冲进了那黑洞洞的门户之中!魔窟救姊,鏖战妖蜃穿过一道冰冷的水幕,我重重摔落在坚硬而湿滑的地面上。意外的是,这里面竟然没有水!
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河水排斥在外。我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河水,挣扎着解开了腰间的绳索。柴刀还紧紧握在手里。四周一片漆黑,弥漫着浓重的水腥味和一种陈腐的、像是多年淤泥堆积发酵的怪味。空气潮湿冰冷,沁入骨髓。我摸索着掏出火折子,颤抖着点亮。微弱的光芒驱散了一小片黑暗,映照出眼前的景象——我似乎身处一条狭窄的甬道之中,墙壁是一种暗沉的、非金非石的材质,摸上去冰冷刺手,上面同样刻满了扭曲的符文和水兽图案。甬道向前延伸,深不见底。我的心跳得厉害,恐惧和仇恨交织。我握紧柴刀,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甬道曲折向下,走了不知多久,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亮,还有……一种奇怪的、像是无数张嘴巴在吮吸咀嚼的黏腻声音。
我屏住呼吸,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靠近。光亮来自一个巨大的洞窟。洞窟中央,竟然堆积如小山般的……聘礼?是的,就是村民们投入河中,东西:褪色的绸缎、腐烂的谷物、生锈的首饰、还有各种牲畜的骨头……杂乱地堆积在一起,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恶臭。而在“聘礼”小山旁边,蜷缩着一个巨大的、难以名状的生物。
它几乎填满了小半个洞窟,体形臃肿不堪,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半透明的、粘液般的苍白脂肪,透过脂肪,隐约能看到下面青黑色的、布满暗沉斑块的皮肤。它没有明显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