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丈夫心声的我被冤枉致死后,世界崩塌了(菲菲许若白)最新好看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听见丈夫心声的我被冤枉致死后,世界崩塌了菲菲许若白
我嫁进老公家,婆婆第一件事就是带我去看他家的老土灶。她说这是传家宝,烧出来的饭特别香。但她告诉我,要想真正掌握这个灶,需要‘过灶’。
就是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钻进温热的灶膛里睡一晚,接受‘灶王爷’的检验。她说,只有这样,身体才能变得‘宜家宜室’,生的孩子才健康。我看着那狭小黝黑的灶膛,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1我嫁进老公张浩家的第一天,婆婆没带我认亲戚,也没给我看新房,而是拉着我,穿过铺着青石板的院子,走进了家里最老、最暗的一间偏房。
那间房,是厨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草木灰、陈年油烟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微微发甜的土腥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房间正中央,盘踞着一个巨大的、几乎占了半间屋子的老式土灶。
它通体由黄泥和砖石砌成,黑黢黢的,像一只蛰伏在阴影里的巨兽。灶口黝黑,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林苇,过来看看。”婆婆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枯瘦的手拍了拍粗糙的灶台,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这是我们张家的传家宝。
从你太公那辈儿传下来的,一百多年了。”我老公张浩站在门口,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我顺着他妈。我勉强挤出一丝笑,走上前,心里却犯着嘀咕。我是在一线城市长大的,别说这种老土灶,连明火做饭都少见。一个土灶,怎么就成了传家宝?“妈,这灶……现在还用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婆婆笑了,那笑容让我背脊发凉。“当然用。
用这个灶烧出来的饭,才叫香。不过,不是谁都能用的。”她说着,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要想真正掌握这个灶,成为我们张家真正的媳妇,你得先‘过灶’。”“过灶?”我愣住了。这是什么闻所未闻的规矩?“对。”婆婆点点头,语气变得愈发神秘,“我们张家的女人,都得过灶。就是在每个月月圆的那天晚上,钻进这灶膛里,睡上一晚。”我以为我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张浩。
张浩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妈,小苇刚来,你别吓着她。
就是个老传统,图个吉利。”“我没吓她!”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过灶’,是接受‘灶王爷’的检验。只有过了灶,身体才能变得‘宜家宜室’,将来生的孩子,才能健健康康,聪明伶俐!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个黑洞洞的灶膛。白天,灶膛里没有生火,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熄火不久,我仿佛能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从里面散发出来。
就在我盯着那片极致的黑暗时,我的眼睛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异动。在那狭小黝黑的灶膛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不是火光熄灭后灰烬的塌陷,也不是光影的错觉。
那是一种活物般的、轻微而持续的起伏。黏腻、湿滑,仿佛某种覆盖着苔藓的生物在缓缓呼吸。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里面……里面有东西?”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
婆婆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幽幽地说:“那是‘灶王爷’在等你。别怕,等你过了灶,就和他熟了。”张浩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别胡思乱想,那都是些陈年老灰,你看错了。我妈就是爱讲究这些,你忍一忍,就一晚上,走个形式而已。
”走个形式?钻进一个可能有活物的黑洞里睡一晚,这叫走个形式?我的专业是真菌学,在读博期间,我跟着导师去过无数深山老林、阴暗洞穴,采集各种稀奇古怪的菌类样本。
我对阴暗、潮湿环境里可能滋生的东西,比常人有更清晰、也更恐怖的认知。那蠕动的东西,让我联想到的不是什么“灶王爷”,而是一种……巨大的、正在培养基上缓慢生长的粘菌复合体,或者某种厌氧的、从未被发现过的菌毯。我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与恶心,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对婆婆说:“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我和张浩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们相信科学。生孩子健不健康,看的是基因和孕期保健。
”我试图用科学来对抗这荒谬的封建迷信。没想到,婆婆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冷得像冰。
“科学?”她冷笑一声,“科学能让你嫁进我们张家吗?
科学能让你生出带我们张家血脉的孙子吗?在我们家,我说的,就是规矩!
”她的气势太过骇人,我一时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浩赶紧打圆场:“妈,妈,您消消气。
小苇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胆子小。我会好好跟她说的。这个月十五就是月圆,没几天了,我们一定按您的意思办。”说完,他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我拉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厨房。
回到所谓的新房,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甩开他的手。“张浩!你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那有多离谱,你还答应你妈?”张浩的脸上满是疲惫和不耐,他当初追求我时那温文尔雅的样子荡然无存。“林苇,你能不能懂点事?那是我妈!
是我们家的传统!我能怎么办?跟她对着干吗?就当为了我,委屈一晚上不行吗?
”“那不是委屈一晚上的问题!”我几乎是吼了出来,“那灶膛里不对劲!
我亲眼看见有东西在动!你不觉得恶心,不觉得害怕吗?”“你看错了!
”张浩也提高了音量,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烦躁,“就是些灰!你一个博士,怎么也疑神迷鬼的?你是不是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家,看不起我妈?”他开始给我扣帽子,用“不孝”、“看不起他家人”这种话术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浩。那个会在实验室门口等我到深夜,会耐心听我讲那些枯燥的菌种分类,会说“你的专业真酷”的男人,似乎被留在了我们相爱的那座城市里。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被“传统”和“孝道”捆绑的、面目模糊的儿子。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白天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回放,那个黑洞洞的灶膛,那一下轻微的蠕动,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攫住了我的心脏。我猛地坐起身,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是一个科研工作者,我的信仰是证据和逻辑。我必须弄清楚,那灶膛里到底是什么。
2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如履薄冰。婆婆像个监工,时时刻刻用她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我。
她嘴里念叨的,无非是“女人要守本分”、“我们张家不养闲人”之类的陈词滥调。
她教我用那个老土灶烧火做饭,但我每次靠近,都能感觉到从灶膛深处散发出的、那股甜腻的土腥味,熏得我阵阵反胃。
张浩则彻底变成了他母亲的“传声筒”。白天对我冷言冷语,指责我不够“孝顺恭敬”,晚上又会抱着我温言软语,说什么“熬过这一阵就好了”、“妈也是为我们好”。
他的反复无常和煤气灯效应,让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温水慢煮的青蛙,理智和情感都在被不断消耗。我开始失眠,精神衰弱,整个人迅速地憔悴下去。
但我心里憋着一股劲。我越是感到压抑和恐惧,就越是想弄明白这背后的真相。
机会在两天后到来。那天下午,婆婆要去镇上的庙里烧香,张浩单位有急事,也一早就出了门。偌大的老宅,第一次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心脏怦怦狂跳,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冲进书房,从我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伪装成口红的微型采样器,和一台巴掌大的、可以连接手机的便携式显微镜。这是我读博时,导师送给我的“野外作业神器”,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那间阴森的厨房,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推开门,那股熟悉的、甜腻的土腥味比平时更加浓郁。我强忍着不适,一步步靠近那个巨大的土灶。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深吸一口气,将光束照向了那个黑洞洞的灶膛。光线刺破黑暗,灶膛内部的景象第一次清晰地展现在我眼前。灶膛比我想象的要深,内部被烟火熏得漆黑,壁上坑坑洼洼。灶膛底部,铺着一层厚厚的、半熄的灰烬。我仔细地搜寻着,寻找着那天看到的“蠕动”的源头。手电光一寸寸扫过,终于,在灶膛的最深处,靠着内壁的角落里,我看到了。那不是幻觉。那里附着一片东西。
它看起来像是一大片厚厚的、深绿色的苔藓,但又比苔藓更“肉感”,表面布满了黏液,在光线下反射着油腻腻的光泽。它的面积大约有两个巴掌那么大,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仿佛菌丝蔓延的形态,深深地扎根在灶壁的缝隙里。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当我用光长时间照射它时,我清晰地看到,它的表面……真的在极其缓慢地、有规律地起伏着。一下,又一下。
像一颗巨大的、畸形的心脏在微弱地搏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这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一种菌类、苔藓,甚至不是任何一种地球上已知的生物形态。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林苇,是研究未知生物领域的博士。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咬着牙,伸长了手臂,将那支口红状的采样器探进灶膛,小心翼翼地在那片“活物”的边缘刮取了一点点样本。黏腻的触感通过采样器传来,我差点当场吐出来。成功了。我迅速收回手,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厨房,反锁上自己房间的门。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几分钟后,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进行分析。我将采集到的样本小心地涂抹在载玻片上,打开便携式显微镜,将镜头对准了那微小的样本。手机屏幕上,显微镜下的世界被放大了数百倍。只看了一眼,我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了。那不是植物细胞,也不是真菌孢子。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细胞结构。
它们像一个个微小的、半透明的囊泡,内部包裹着螺旋状的、仿佛DNA链的物质。
但最诡异的是,这些囊泡细胞……在移动。它们互相挤压、融合,以一种极其缓慢但确凿无疑的速度,在载玻片上“爬行”。而在它们的尾部,还拖拽着细长的、如同鞭毛般的菌丝。这……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具有自主移动能力的、类似粘菌却又有着动物细胞特征的……生命体?
“宜家宜室”、“健康的孩子”……婆婆的话在我脑中回响。一个可怕的、荒诞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所有的认知。“过灶”……难道不是一种仪式。而是一种……感染?
他们要让我被这种未知的、活着的“东西”感染?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我猛地起身,开始疯狂地翻找行李,我要逃离这里,立刻,马上!可就在我拉开衣柜,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的动作僵住了。衣柜里,我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
而我放在最里面的一个首饰盒,此刻正打开着。那里面,放着我母亲留给我的一枚玉佩。
玉佩,不见了。我浑身冰冷。婆婆出门前,特意问我有没有什么“金贵东西”需要她帮忙锁进她的保险柜。我说没有。她不信我。
她在我离开后,搜了我的房间,拿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这是警告,也是威胁。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是婆婆回来了。她推开门,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的我,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找东西呢?
”她晃了晃手上那枚温润的玉佩,“是在找这个吗?”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你把它还给我!
”我冲过去想抢回来。她轻易地躲开了,将玉佩收回口袋,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想拿回去?可以。等十五那天,你乖乖地‘过灶’。只要灶王爷认了你,你就是张家的人,你的东西,自然还是你的。”她顿了顿,走近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要是灶王爷不认你……那你就不是我们张家的人。不是我们张家的人,东西,自然也该留给张家。”我死死地盯着她,第一次从她那看似封建迷信的言语中,听出了一股毫不掩饰的、血淋淋的威胁。什么叫“灶王爷不认你”?
那些“过灶”失败的女人,都去哪了?3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最后三天。
整个老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玉佩被扣,我相当于被扼住了咽喉,动弹不得。
那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我绝不可能放弃它。婆婆愈发变本加厉,她不再让我插手任何家务,而是让我每天对着那个老土灶“培养感情”。她让我用抹布蘸着淘米水,一遍遍擦拭冰冷的灶台,嘴里还要念着她教我的、古怪拗口的“灶王经”。
那经文的内容含糊不清,翻来覆去就是“敬灶君”、“求多子”、“保平安”之类的词句。
但我知道,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每次我靠近那个土灶,那股甜腻的土腥味就会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呼吸。
我开始出现一些轻微的症状。头晕,恶心,嗜睡。尤其是在擦拭灶台时,我的手掌皮肤接触到那些陈年的油污和灰尘,晚上就会泛起轻微的红疹,又痒又麻。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在夜里偷偷用自己带来的药膏涂抹。我试图和张浩做最后的沟通。
我把我的专业发现和猜测都告诉了他——那灶膛里的不是神,而是一种未知的、可能具有寄生性的微生物。“张浩,你听我说,那东西是活的!
它可能会引起疾病,甚至更糟!你妈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她是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让我去接触那种生物!”我抓着他的手臂,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张浩的反应,比我想象中更冷漠。他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用一种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我。“林苇,你是不是读博士读傻了?”他掰开我的手,脸上满是失望,“什么微生物,什么寄生?就因为你看见一点青苔?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我奶奶,我妈,我婶婶,哪个不是健健康康的?就你特殊?
”“那不一样!”我急切地反驳,“她们可能已经适应了,或者产生了抗体!
而我是第一次接触!这在生物学上是完全可能的!这叫初次暴露风险!”“够了!
”他粗暴地打断我,“我不想听你这些神神叨叨的‘科学’!我只知道,那是我妈,她不会害我!更不会害她未来的孙子!你现在要么选择相信我,相信我们家,乖乖地把仪式走完。要么,你就继续抱着你那套‘科学’,我们……就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四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眼里的厌恶和不耐烦是如此真实,让我瞬间明白,我没有退路了。
离婚?我一无所有地离开,身败名裂,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嫌贫爱富,连婆家的规矩都容不下?而我母亲的玉佩,也将永远留在这个鬼地方。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心底,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开始悄然滋生。我不再争辩,只是低下头,轻声说:“好,我听你的。”看到我“屈服”,张浩的脸色缓和下来。
他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想抱我,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但终究没再说什么。从那天起,我变成了他们眼中“听话”的媳妇。我每天认真地擦灶台,念“灶王经”,甚至在婆婆的要求下,学着辨认那些用于“净化”身体的草药。
婆婆对我态度的转变非常满意,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许多。她开始教我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这灶啊,有灵性,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她一边监督我捣药,一边说,“等你过了灶,和‘灶王爷’连了心,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别说做饭,这家里里外外,没有你拿捏不住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诡异的优越感。我低着头,将她说的每一种草药的名称、性状、气味都牢牢记在心里,同时也在我的专业知识库里飞速地进行着比对。这些所谓的“净化”草药,大部分是些寻常的清热解毒植物。但其中有两味,引起了我的警觉。一味叫“龙葵”,有轻微毒性,过量会引起头晕、恶心,和我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另一味,是一种当地人称之为“鬼牵丝”的藤蔓,我从未见过。它的汁液是黑色的,带着一股强烈的土腥味,和灶膛里的味道如出一辙。我偷偷藏起了一小段“鬼牵丝”的藤蔓。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下后,我再次拿出我的显微镜。在显微镜下,“鬼牵丝”藤蔓的汁液里,竟然也含有那种囊泡状的、正在蠕动的细胞!只是,它们的活性比灶膛里样本的活性要弱得多。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
“鬼牵丝”藤蔓,就是那种未知生物的某种宿主或共生植物。婆婆让我喝的“净化”草药汤,根本不是为了净化,而是为了让我提前摄入微量的“龙葵”毒素和这种未知生物,让我的身体产生麻痹和适应性,降低我在“过灶”当晚的排异反应!而“过灶”,就是最后一步——将我整个人置于高浓度的生物环境中,进行彻底的、全身性的感染!
想通这一切,我只觉得浑身发冷。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家庭,这是一个……与某种未知生物共存了上百年的“巢穴”!而我,就是他们为这个“巢穴”寻找的新的“培养基”。月圆之夜,终于还是到了。4农历十五,月光如水银泻地,将整个老宅的轮廓勾勒得诡异而清晰。晚饭后,婆婆和张浩的表情都变得异常严肃。婆婆换上了一身从未见过的深蓝色对襟布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散发着浓烈草药和土腥味的汤药,递到我面前。
“喝了它。”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净化身体,洗涤心灵,这是对灶王爷最基本的尊敬。
”我看着那碗在月光下泛着油光的汤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那碗含有“龙葵”和“鬼牵丝”的毒药。我知道,一旦喝下去,我的意识会开始模糊,身体会变得麻痹,再也无力反抗。我抬头看向张浩,做最后的挣扎。
“张浩……”我的声音带着哀求。张浩避开了我的目光,他走上前,从婆婆手里接过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生硬:“林苇,别闹了。全家都在等你。喝了它,一切就都过去了。
”“过去?”我惨笑一声,“是‘我’过去了,还是‘这件事’过去了?
”婆婆的脸色一沉:“时辰快到了,别跟她废话!”张浩不再犹豫,他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端着碗,就要往我嘴里硬灌。冰冷的碗沿贴上我的嘴唇,那股恶心的气味直冲鼻腔。
我拼命地挣扎,扭动着头,汤药洒得到处都是,溅湿了我的衣襟。“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她冲上来,用她那干枯却异常有力的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传来,我的眼前开始发黑。张浩趁机将剩下的半碗汤药,粗暴地灌进了我的喉咙。
辛辣、苦涩、腥甜的液体滑过食道,像一条燃烧的火线,瞬间点燃了我的胃。他们松开了我,我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药效发作得很快,我的头开始眩晕,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无力感,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旋转。我像一个破布娃娃,被婆婆和张浩一左一右地架起来,拖向那间阴森的厨房。“妈,她反应怎么这么大?
”张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没事,身体干净,第一次接触‘仙气’,是这样的。进去睡一觉,就好了。”婆婆的声音却异常镇定,甚至带着一丝兴奋。厨房的门被推开。今晚的厨房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那个巨大的土灶勾勒成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灶口,已经被打开了。那股甜腻的土腥味,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像一张巨大的、湿漉漉的网,将我牢牢罩住。我拼命地想睁大眼睛,想看清灶膛里的景象,但我的眼皮却重如千斤。在模糊的视线里,我仿佛看到,灶膛深处那片“活物”,比我白天看到的要大得多。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整个表面都在兴奋地、剧烈地蠕动、起伏。“时辰到!送新妇,入灶膛!
”婆婆用一种咏唱般的、尖锐的语调喊道。我被他们抬到了灶口。我最后的一丝清醒的意识,让我发出了野兽般的、绝望的悲鸣。但一切都是徒劳。
我的身体被塞进了一个温热、狭窄、充满黏滑触感的空间。那不是灰烬的温度,而是一种……生物的体温。黑暗瞬间吞噬了我。我能感觉到,我的后背、手臂、双腿,都紧紧贴着那片正在蠕动的、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肉壁”。无数细小的、湿滑的触须,从四面八方缠绕上来,像藤蔓一样,探索着我的皮肤,钻进我的衣领和袖口。
那股甜腻的土腥味,混合着一种类似腐殖质的芬芳,疯狂地涌入我的鼻腔,麻痹着我的神经,侵蚀着我最后一点反抗的意志。我听到了。那不是幻听。在极致的黑暗和寂静中,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的、无数个细碎的、重叠在一起的低语。它在……欢迎我。然后,我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我的后颈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刺破了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