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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完我十年,说认错人了》沈淮林薇已完结小说_他用完我十年,说认错人了(沈淮林薇)经典小说

时间: 2025-09-18 19:47:29 

窗外的鸟鸣啁啾,没能像往常一样唤醒林薇。她是被一种更深邃、更冰冷的寂静惊醒的。

宿醉的钝痛盘踞在太阳穴,一下下敲打着空洞的颅骨。身侧的位置是空的,触手一片冰凉,显然早已无人躺卧。这很不寻常。沈淮的生物钟精准得像原子钟,周末也不例外,但他总会多躺十分钟,等她迷迷糊糊蹭过去,他会顺势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两人再赖上一小会儿。今天没有。林薇揉着额角坐起身,丝绒被从肩头滑落,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然后,她看见了。床头柜上,那盏她挑了很久的、暖黄色云石灯下,压着几页纸。最上方,五个黑色加粗的宋体字,像淬了冰的针,猛地扎进她尚且模糊的视野里——离婚协议书。心脏骤停了一拍。随即,是荒唐和可笑。

沈淮又搞什么?新的“惩罚”游戏?因为她昨晚应酬回来太晚,酒气熏天?

可他明明在电话里说了“没关系”,司机也是他派的。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打算去浴室揪出那个无聊的男人,骂他一句“幼稚鬼”。卧室没人。浴室没人。

他的牙杯、剃须刀一丝不苟地摆放着,干燥洁净。衣帽间,他常穿的那几套西装、大衣都规整地挂着,仿佛什么都没少。可那纸协议,像一道突兀的裂痕,硬生生撕开了这个清晨所有伪装的平静。她走回床边,手指有些发僵,拿起那几页纸。纸张很轻,却坠得她手腕生疼。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落款处,“沈淮”两个字,签得凌厉决绝,是她熟悉到闭眼都能描摹的笔迹。日期,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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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有一行打印的字:女方名下资产详见附件归女方所有,另附现金五千万元整,作为补偿。五千万,补偿。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全身冰凉的麻木。她捏着协议,指节用力到泛白,冲下楼。沈淮坐在餐厅里,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他周身镀上一层冷冽的金边。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昂贵的腕表,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商业会谈,而不是决定结束一段十年的婚姻。

听到她踉跄的脚步声,他抬起头。那双眼睛,曾经盛满对她独有的温和与纵容,此刻只剩下一种剥离了所有情绪的平静,深不见底,冷得让人心寒。“醒了?”他开口,声音平稳无波,像在问候一个陌生人,“协议看到了吧。签了字,钱会立刻到账。

”林薇站在餐厅门口,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十年,结婚七年,熟悉他每一寸肌肤每一声心跳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颤音。沈淮放下银质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乱。“字面意思。”他看向她,目光里没有一丝留恋,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林薇,十年了。我腻了。”“腻了?”她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不理解它们的含义。十年的感情,七年的婚姻,无数次的耳鬓厮磨、深夜低语、共同经历的风雨和彩虹,最后就浓缩成这轻飘飘的两个字?

腻了。他轻轻颔首,眼神甚至没有在她惨白的脸上多停留一秒,重新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似乎开始浏览今天的财经新闻。“为什么?”她听到自己问,声音轻得像耳语。

他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终于再次抬眼,那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却足以将人彻底碾碎的不耐烦。“需要理由吗?”他反问,语气淡漠,“如果非要一个——你不再让我感兴趣了。这个答案,满意吗?

”餐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细微的风声和他平板电脑上极轻的页面切换声。

佣人早已识趣地退得远远的。林薇站在那里,像一座被骤然冻结的雕像。

心脏的位置传来尖锐的刺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可下一秒,一种极致的荒谬感像潮水般涌上,将那剧痛生生压了下去。她看着他,看着这个矜贵又薄情的男人,看着他用谈一桩生意般的姿态,谈论他们的终结。

她忽然笑了出来。笑声很轻,一开始只是肩膀微微抖动,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控制不住,笑得她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泪花。沈淮蹙眉看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突然失态疯癫的人。

林薇止住笑,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湿润。她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孤绝的哒哒声。她走到餐桌旁,看也没看那份他推过来的、早已签好他名字的协议附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笔就在旁边。

她拿起笔,冰凉的金属触感刺着指尖。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她在“女方签字”那一栏,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薇。字迹甚至比平时更流畅洒脱。

扔下笔,纸张轻颤。“钱,打我常用户头就行。”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带着一种刚刚那场大笑后的虚脱和淡漠,“沈总,合作愉快。

”她没看他瞬间晦暗不明的脸色,转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走上楼。

没有收拾任何东西。这个家里的一切,大到珠宝首饰,小到她用惯的护肤品,几乎都是他买的,带着“沈淮”的标签。她一样都不想要。

她只拿了自己的护照、身份证件和那个随身携带的、旧了的卡包,里面有几张她自己的银行卡,还有一些零碎现金。下楼时,沈淮还坐在原处,面前的早餐冷了,他也没再动一下。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他没有回头。

林薇也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大门。打开,离开,关上。沉重的实木门“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也隔绝了她过去的十年。当晚,“海神号”七星级豪华游轮,驶向公海的狂欢盛宴。顶层甲板的香槟派对光影迷离,音乐震耳欲聋。

林薇穿着一件极其闪亮的吊带亮片短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线。

她海藻般的长卷发慵懒地散在肩头,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红唇冶艳,遮住了所有苍白。

她端着酒杯,穿行在各色目光之中,眼波流转,笑意盈盈,与陌生人碰杯、调笑、随着音乐摇摆。仿佛白天的那个她,那个被一句“腻了”击得粉碎的她,只是一个模糊而不真切的幻影。

一个英俊的混血模特凑过来,用蹩脚的中文夸赞她的美丽,邀请她共舞。

林薇笑着将杯中金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把空杯塞到他手里,手指似无意地划过他的手背,引得年轻人眼神发亮。“下次吧,甜心。”她眨眨眼,声音带着微醺的沙哑,“我去试试手气。”**里人头攒动,气氛狂热。林薇换了一摞筹码,漫无目的地在各种赌桌前流连。她并不精于此道,只是喜欢那种纯粹的、刺激的失控感。

她押注,输掉,再押,又输。筹码很快下去一半。周围有人投来或惋惜或贪婪的目光。

她浑不在意,甚至输得越大,嘴角那抹笑意越浓。最后,她停在轮盘前。

看着那颗小小的象牙球在红色的格子里疯狂跳动,她的眼神有瞬间的空茫。“不试试吗?

小姐。”旁边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林薇侧头,是个穿着考究、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微笑着看她。她挑眉,将手中剩下的一半筹码,随意地推到了“黑色”的区域。“黑色。

”她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轻快。轮盘转动,小球颠簸,最终,稳稳地停在一个黑色的数字格子里。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呼和赞叹。林薇笑了,不是惊喜,更像是一种宣泄。她任由工作人员将翻倍的筹码推到她面前,看也没看,对那个中年男人举了举杯:“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男人眼中闪过欣赏:“何止不错。

小姐很有魄力。不知是否有荣幸请你喝一杯?”“当然。”林薇微笑,“不过,我喜欢最烈的。”第二天,前往马尔代夫的水上飞机头等舱。林薇戴着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靠在柔软的椅背里,望着舷窗外渐行渐远的碧蓝海域。机舱内冷气充足,弥漫着淡淡的香氛气息。几天来的狂欢、酒精、彻夜不眠,像一层虚幻的泡沫,包裹着内里那个依旧空洞的灵魂。疲惫如潮水般涌上四肢百骸。飞机即将起飞,舱门早已关闭。空乘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就在这时,舱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骚动。

脚步声沉重而凌乱,打破了头等舱的静谧。所有乘客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望去。

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领口歪斜,像是匆忙间随手套上。

下巴上冒出了一片青黑色的胡渣,眼眶深陷,猩红的血丝遍布眼球,透着一股近乎疯狂的疲惫和焦灼。他的目光像探照灯,急促地扫过整个机舱。最终,死死钉在了靠窗的那个身影上。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即使隔着一层深色镜片,她也能感受到那目光里灼人的重量和失控的情绪。是沈淮。

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矜贵从容、连说“离婚”都像是在赐予恩赏的沈淮,此刻竟以这样一种狼狈不堪、近乎崩溃的形象,出现在这里。他一步步朝她走来,步伐因为飞机的轻微晃动而有些踉跄,呼吸粗重。他在她的座位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身上还带着外面奔波后的风尘气息,混合着烟草和一种绝望的味道。他看着她,看了很久,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被砂纸磨过:“玩够了吗?”他伸出手,似乎想碰她,又在半空僵住,手指微微颤抖。“薇薇……”他唤她,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破碎的语调,“跟我回家。”整个头等舱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兀的一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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