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羞辱式分手津城的九月已经有了凉意。我攥着口袋里那个装着项链的丝绒盒子，站在 “云顶轩” 餐厅门口深吸了口气。为了给曾红艳过这个生日，我特意跟领导软磨硬泡调了三天休，从南方飞了两千多公里回来。

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送回家，直接奔了这地方。曾红艳是我老家津城的对象，在区政府当秘书。当初我追她的时候，觉得她温柔又上进，哪怕异地恋，我也每个月攒着年假往回跑。我在南方那家互联网大厂熬了三年。

从普通程序员做到项目经理，月薪快到三万。想着再拼两年就回老家附近的省会城市定居，到时候就能跟她结束异地。推开餐厅包厢门，我刚想喊 “红艳，生日快乐”，就愣住了。

包厢里不止曾红艳一个人，还有个穿着名牌卫衣、手腕戴着眼熟的绿水鬼的男生，正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曾红艳的椅背上，姿态亲昵得刺眼。曾红艳看到我，脸上没半点惊喜，反而皱了皱眉。她语气冷淡的说：“刘军，你怎么来了？

”我手里的盒子差点没拿稳：“不是你说让我回来陪你过生日吗？我……”“哦，忘了跟你说，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曾红艳打断我，指了指身边的男生，“这是张天昊，他爸是咱们区的张副局长。”张天昊上下打量我一番，眼神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

他嗤笑一声：“你就是曾红艳之前说的那个互联网打工仔啊？穿得这么寒酸，还敢来云顶轩吃饭？”我攥紧了拳头，强压着怒火问曾红艳：“这到底怎么回事？

上周我们视频的时候，你还说……”“说什么？说等你回来？”曾红艳翻了个白眼，语气尖酸，“刘军，你醒醒吧！你一个没背景没资源的外地打工仔，能给我什么？

张天昊能帮我调去市局，能给我买限量版的包，你呢？除了每个月那点死工资，你还有什么？

”她伸手夺过我手里的丝绒盒子，打开看了眼里面那条我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项链，随手扔在地上。“啪” 的一声，盒子摔得裂开。“这种廉价货，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别丢我的脸了。”邻桌的客人听到动静，都转头往这边看，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张天昊还嫌不够，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重得像挑衅：“兄弟，识相点就赶紧走，别在这碍眼。像你这样的，一辈子也就只能挤地铁、吃外卖，跟红艳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盯着曾红艳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脏像被攥住一样疼，却突然笑了。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项链，擦了擦上面的灰。然后看着他们俩，一字一句地说：“行，我走。

但你们记住，今天你们怎么羞辱我的，来日我一定让你们加倍还回来。”说完，我没再看他们的表情，转身走出了包厢。餐厅门口的风刮在脸上，又冷又疼。我掏出手机，把曾红艳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把失去的尊严，用实力赢回来。

第二章 低谷遇转机回到南方的出租屋，我倒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手机里全是工作群的未读消息。打开一看，才想起我负责的 “社区养老信息化” 项目。

因为我请假，进度已经落后了整整一周，总监在群里 @我，让我 “明天上班来我办公室一趟”。第二天去公司，我刚踏进总监办公室，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刘军，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项目进度拖成这样，客户都投诉到我这了！”总监把报表摔在我面前，“这个项目要是黄了，你这个项目经理也别当了，收拾东西走人！”我低着头，没反驳。确实是我状态不对，可心里的憋屈像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连平时跟我关系好的技术组长都拍了拍我：“军哥，挺住，实在不行，咱们晚上一起加班赶进度。”那天晚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 “社区养老” 的项目文档，越看越烦躁，索性关掉文档，点开了之前被毙掉的一个 “县域智慧医疗” 原型。这个原型是我去年做的，当时因为 “市场需求小、推进难度大” 被领导否了。可我总觉得，基层医院其实特别需要这种能打通数据壁垒的系统。鼠标往下滑，我突然停住了。

原型里有个关于 “乡镇医院与县级医院数据互通” 的核心算法，当时因为存在一个逻辑漏洞，导致数据传输经常延迟。我后来忙着别的项目，就把这个漏洞忘了。现在看着屏幕上的代码，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要是把这个漏洞修复了，再优化一下数据压缩模块，是不是就能解决问题？我猛地坐直身子，点开编译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窗外的天从黑变亮，办公室里的打印机时不时吐出测试报告。当最后一行代码运行成功，屏幕上显示 “数据传输延迟低于 0.5 秒，准确率 100%” 时，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又酸又涩，手里的咖啡早就凉透了。第二天一早，我拿着优化后的方案直奔总监办公室。“王总，您看一下这个‘县域智慧医疗’的优化方案，我觉得……”“刘军，你还嫌不够乱吗？”王总打断我，扫了眼方案封面，“之前都跟你说过，这个项目没前景，你现在又拿出来干什么？

赶紧去把‘社区养老’的进度补上，别在这浪费时间！”我急了：“王总，您就看一眼，这个方案现在能解决基层医院的痛点，要是能推进，说不定是个大机会！”“机会？

我看是麻烦！”王总把方案推回我面前，“你要是再纠结这个，‘社区养老’的项目你也别管了，我换人！”我捏着方案，心里又气又急。

难道我熬夜改出来的东西，真的就这么不值一提？可一想到在津城餐厅里的羞辱，我又咬了咬牙 。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王总不认可，我也要找机会证明自己。

第三章 初露锋芒就在我跟王总僵持不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集团 CEO 李总带着一群高管走了进来，说是 “随机视察部门项目进展”。

王总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我也下意识地把 “县域智慧医疗” 的方案往身后藏了藏。

可偏偏李总目光扫到我手里的方案，笑着问：“这位同事，手里拿的是什么项目？

给我讲讲呗。”王总脸色一变，赶紧打圆场：“李总，就是个小原型，还没成熟，不值当……”“没事，不成熟也听听。”李总摆了摆手，径直走到我面前，“你说吧，这个项目是做什么的？”我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王总的眼神了，把方案递过去，开始讲解：“李总，这是‘县域智慧医疗’项目，主要解决基层医院数据不通、诊断效率低的问题。之前因为算法漏洞被毙了，我昨天熬夜修复了漏洞，还优化了数据模块，现在能实现乡镇医院和县级医院的实时数据互通，基层医生还能通过系统调阅县级专家的诊断建议……”我越说越顺，把方案里的核心优势、市场需求和试点计划都讲了出来。李总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提问。

比如 “基层医院的预算有限，你们怎么控制成本”“数据安全怎么保障”，我都一一答了上来 。这些问题，我熬夜改方案的时候早就想过了。等我讲完，李总突然拍了拍手：“好！这个项目很有意义，既符合国家医疗信息化的政策，又能解决实际问题，比那些扎堆做社区服务的项目有价值多了！

”他转头看向王总：“王总监，这个项目就交给刘军牵头，成立专项小组，集团给资源支持，尽快推进试点！”王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能点头：“好，好，我们马上落实！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直到同事们围过来恭喜我，我才反应过来 。

我真的抓住机会了！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曾红艳的微信好友申请。

她大概是从老家朋友那听说我要牵头新项目，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温柔：“刘军，听说你现在出息了？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说那些伤人的话，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你。

”我看着屏幕，觉得又好笑又恶心。她接着发：“张天昊那个人其实挺肤浅的，也就家里有点背景。你要是需要帮忙，我可以跟张天昊说说，让他爸在津城卫健委那边打个招呼，帮你推进项目，咱们毕竟……”没等她说完，我直接点了 “拒绝好友申请”，还把她的账号拉进了黑名单。

当初把我踩在地上羞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 “毕竟”？现在看到我有机会了，又想来攀关系，哪有这么好的事？专项小组很快就组建起来。

我挑了几个技术过硬、有冲劲的同事，大家加班加点完善方案。半个月后，我们拿着方案去对接第一个试点城市 —— 津城周边的清和县。出发前，我看着手机里清和县的地图，心里默念：曾红艳，张天昊，我回来了。

第四章 绝处逢生我们到清和县的第一天，就去拜访了县卫健委的王主任。

王主任一开始挺热情，跟我们聊了半天基层医疗的困境，还说 “你们这个方案要是能落地，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可就在我们准备签试点协议的时候，王主任突然接了个电话，挂了之后脸色就变了。“刘经理，实在不好意思，这个试点项目，我们暂时不能跟你们合作了。”王主任搓着手，语气含糊，“上面有指示，说要再考察考察，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我心里一沉，追问：“王主任，是我们方案有问题吗？要是有问题，我们可以改。”“不是你们方案的问题，是…… 是上面的安排。”王主任避开我的目光，“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忙。”我们被赶了出来。

小组里的技术骨干小陈忍不住骂：“肯定是有人搞鬼！刚才王主任接电话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说‘张局’什么的。”“张局？”我心里咯噔一下 —— 津城区的张副局长，不就是张天昊他爸吗？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我就从一个在津城政府工作的老同学那打听出消息：张天昊知道我们要在清和县搞试点，特意让他爸给清和县卫健委打了招呼，还放话说 “南方大厂的技术不过关，别坑了基层医院”，甚至推荐了一家跟他们家有关系的小公司，说 “那家公司的方案更接地气”。第二天一早，公司里也传开了消息，说 “刘军的项目被地方政府叫停了，根本推进不了”。王总监找我谈话，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刘军，我早就说过这个项目有麻烦，现在好了吧？

要不咱们就坡下驴，把项目停了，回头专心做‘社区养老’？”“不行！”我一口拒绝，“明明是张天昊在背后使坏，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认输？你不认输又能怎么样？

人家有背景，咱们斗不过。”王总监摊摊手，“再说了，集团要是看不到进展，说不定也会撤资。”小组里的同事也开始动摇。小陈私下跟我说：“军哥，要不咱们算了吧，跟官二代斗，太费劲了，万一再把自己搭进去……”我看着大家疲惫的脸，心里也不好受。

可一想到张天昊那副嚣张的样子，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再试一次。”我对大家说，“清和县不行，咱们就去周边的县城，一个个拜访，总有愿意相信我们的。”当天下午，我带着小陈和另一个同事，开着租来的车，直奔清和县旁边的临水县。我们没去找县卫健委，直接去了临水县最大的乡镇医院 —— 城关镇医院。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听我们说明来意后，皱着眉说：“你们大厂的技术是好，可我们乡镇医院没钱，也没人会用复杂的系统啊。”“院长，我们的系统是免费试点，还派技术人员上门培训，后期维护也不收费。”我赶紧拿出笔记本电脑，“您看，这是系统的操作界面，特别简单，医生十分钟就能学会，而且能实时连到县医院，您这边要是有疑难病例，直接在线就能请县医院的专家会诊。”我打开系统演示，老院长凑过来看。

当看到 “在线会诊” 模块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个好！我们医院去年有个病人，疑似肺癌，因为没法及时跟县医院对接，耽误了两天才转院，要是当时有这个系统……”他顿了顿，看着我：“你们要是真能免费试点，还负责培训，我就跟你们签！”那天晚上，我们在城关镇医院的办公室里，连夜起草了试点协议。

老院长签完字，握着我的手说：“小伙子，我信你，别让我们失望。”接下来的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