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前男友沈亦舟，死在了同一天。他为救白月光车祸身亡，而我，被他抛弃后，在出租屋里燃气中毒。再次睁眼，我们双双重生在了分手那天。他猩红着眼冲我跑来，嘶吼着一个字：别！上一世，他就是在这里接了那个电话，抛下我去救他被高利贷围堵的白月光。而我，因为不放心跟了过去，被混混打断腿，一生尽毁。我看着他惊恐万状的脸，笑了。这一次，我当着他的面，重新走向那条吞噬我人生的巷子。只是，我不再是去救人，而是去抢人。1.江言，我们分手吧。沈亦舟的声音和我记忆里重叠，冷漠得像一块冰。我捏着手机，屏幕上是我们刚订好的双人电影票。和他记忆里不同的是，我没有哭，也没有问为什么。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最后却眼睁睁看着我去死的男人。

他似乎被我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眉头紧锁。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我们之间死一样的寂静。我比他更清楚，电话那头是谁，又会说些什么。

亦舟，救我……我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

楚然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会从听筒里传来。然后，沈亦舟会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慌乱神情，丢下我，奔向他的白月光。果然，沈亦舟接起电话，脸色瞬间煞白。他看着我，嘴唇翕动，愧疚和焦急在他脸上交织。言言，我……去吧。

我轻声说。他愣住了。上一世，我抓着他的衣角，求他别走。他甩开我的手，说：江言，人命关天，你别闹。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的纠缠，在他眼里只是闹。

而楚然的安危，是人命关天。2.沈亦舟走了，背影匆忙到甚至有些狼狈。

我删掉手机里的电影票订单，然后，跟了上去。熟悉的街角，熟悉的巷口。

里面传来谩骂声和模糊的哭泣声。上一世的我，就是在这里，被恐惧攫住了心脏，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我用我瘦弱的身体护住楚然，替他挨下了那些雨点般的拳脚和冰冷的钢管。代价是，一条断掉的右腿，和被彻底摧毁的人生。这一次，我站在巷口，没有立刻进去。我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很快，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沈亦舟从车上冲了下来。

当他看到站在巷口的我时，瞳孔骤然紧缩，脸上血色尽失。他朝我跑过来，速度快到几乎要被风绊倒，嘴里发了疯似的喊着：别去！江言！回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恐惧和绝望。我猜，他也重生了。真好。

我朝他勾起一个灿烂的笑，然后，在他惊恐到扭曲的目光中，转身，走进了那片黑暗。

3.巷子里，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围着一个瘦弱的男生。楚然缩在墙角，漂亮的脸上挂着泪，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这副模样，确实是我见犹怜。上一世，沈亦舟就是被这副模样勾走了魂。混混头子一脚踹在楚然身上，啐了一口：妈的，给脸不要脸，让你爸还钱，你他妈跟老子装死？楚然痛得闷哼一声，哭得更凶了。

我走上前，清了清嗓子。他爸欠你们多少钱？所有人都朝我看来，包括哭得梨花带雨的楚然。混混头子上下打量我，眼神轻蔑：哟，又来一个救美的？小子，你谁啊？别管我是谁。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丢过去，这里面有三十万，够不够？

混混头*子*捡起卡，半信半疑：三十万？密码六个八。我声音平淡，钱还了，人是不是可以归我了？归你？混混头子乐了，什么意思？我走到楚然面前，蹲下身，捏住他小巧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他这条命，归我了。

就在这时，沈亦舟终于赶到了。他喘着粗气，撑着墙，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抱着吓傻了的楚然，对那群混混说：他爸欠的钱，我来还。而楚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攀着我的手臂。沈亦舟的表情，像是天塌了下来。

4.沈亦舟想冲过来，被混混们拦住了。干嘛呢！没看见正交易呢？我拿出手机，点开转账页面：卡号报给我。混混头子报了一串数字，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三十万转了过去。叮的一声，到账短信响起。混混们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从凶神恶煞变得点头哈腰。哥，钱收到了！您真是爽快人！那他……

我瞥了一眼还在发抖的楚然。您的！您的人了！

混混头子一脚踹在旁边发愣的小弟屁股上，还不快给哥把路让开！

我扶起腿软得站不住的楚然，揽着他的腰，准备离开。自始至终，我没给沈亦舟一个眼神。

江言！沈亦舟终于挣脱了阻拦，冲到我面前，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疼得皱了皱眉，却没挣扎。如你所见，我抬眼看他，目光冰冷，买人。你疯了？！他低吼，眼眶红得吓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把钱给我，我来处理！你处理？我笑了，沈亦舟，你凭什么处理？凭你是他沈家的太子爷，还是凭你是我……前男友？前男友三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心里。他的手，抖了一下。5.我甩开他的手，力道不大，他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沈亦舟，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的事，现在也归我管。我搂着楚然，像抱着一件战利品，从他身边走过。楚然很轻，浑身都在抖，他把脸埋在我怀里，不敢去看沈亦舟。我知道，他在害怕。但他害怕的不是我，而是怕沈亦舟看到他此刻的不堪。毕竟，在他的白月光面前，他永远是那朵不染尘埃的纯洁莲花。江言！沈亦舟在我身后嘶吼，你站住！

你不能带他走！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为什么不能？他……他不是那种人！

你不能这么对他！哦？他是哪种人？我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是那种会为了往上爬，踩着别人尸骨的人吗？沈亦舟僵住了。上一世，我死后没多久，楚然就靠着沈亦舟的资源，进军娱乐圈。他顶着被高利贷逼迫的可怜人的人设，卖着惨，吃尽了红利。而我，那个真正被毁掉的人，成了他故事里一个被一笔带过的、模糊的背景板。

多可笑。6.我不再理会身后的沈亦舟，带着楚然回了我租的公寓。

那是一间很小的单身公寓，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拖着一条残腿，孤独地熬过了五年，最后在贫病交加中死去。楚然站在门口，看着这狭小破旧的房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服的嫌弃。我捕捉到了，但没说破。我把他推进去，关上门，将他抵在门板上。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怯生生地看着我：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还钱？

我叫江言。我捏着他的下巴，逼他直视我的眼睛，至于为什么帮你，因为我觉得你……很有价值。价值？他不懂。对。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合同，拍在他脸上，签了它，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把你打造成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合同的标题，写着艺人助理协议。但里面的条款，苛刻得堪比卖身契。楚然看着合同，脸色一点点变白。他猛地摇头：不……我不签！我不要当什么明星，你放我走！

放你走？我笑了，楚然，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花三十万买回来的。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说不吗？7.楚然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你这是犯法的！犯法？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去报警啊，你去告诉警察，我替你还了高利贷，然后想让你给我打工抵债。你看看警察是抓我，还是让你履行承诺。

楚然的脸彻底没了血色。他知道，我说的没错。这件事，从头到尾，在法律上，我占尽了便宜。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我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上一世，你踩着我的尸骨，成了大明星。这一世，我想看看，我踩着你，能站到多高的地方。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开。他猛地瞪大眼睛，瞳孔里满是惊骇：你……你也是……嘘。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唇，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签了它，我们还能好好玩。不签，我就把你送回给那些放高利贷的。我想，他们应该有很多种方法，让你『物尽其用』。我的话，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然颤抖着手，拿起笔，在合同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浸透了绝望。

我满意地收起合同。很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债主，也是你的老板。楚然，欢迎来到我的世界。8.安顿好楚然，我才有空处理我自己的事。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是我大学期间做设计攒下的所有积蓄。上一世，这笔钱我本来打算和沈亦舟一起，作为我们未来小家的首付。现在，它换来了我的复仇工具。钱没了，得想办法再赚回来。

我打开电脑，凭借前世的记忆，画了几张设计图。

那是一款未来两年才会爆火的智能穿戴设备的设计概念图。上一世，它的设计师因此一战成名，赚得盆满钵满。这一世，我要抢在他前面。

我将设计图匿名投给了几家业内顶尖的科技公司。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我走出房间，看到楚然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盖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确实很可怜。如果我没有经历过上一世，或许我也会被他这副样子迷惑。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我走过去，一脚踹在沙发上。

起来，做早饭。楚然被惊醒，茫然地看着我。我……我不会。不会就去学。

我指了指厨房，冰箱里有食材。我七点要吃到早饭，做不出来，你就饿着。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回了房间。对付楚然这种人，不能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我要让他明白，从他签下那份合同开始，他就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的金贵小少爷了。

他只是我的所有物。9.七点整，我走出房间。餐桌上摆着两盘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被火燎过的鸡蛋。楚然局促地站在一旁，手指被烫得通红，脸上还有几道黑灰。

我……我尽力了。我没说话，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味道很难吃，又苦又咸。

但我还是吃完了。上一世，我残废之后，吃了五年这样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连这样的东西都吃不上。楚然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吃完了就去把碗洗了。

我打断他，然后把家里打扫一遍，地板要拖三遍，不准有一根头发。我……或者，我抬眼看他，你想现在就去接客？楚然的脸瞬间煞白，乖乖地收起碗筷，走进了厨房。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水声，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是我大学的导师，一个在设计圈很有名望的前辈。喂，李老师，是我，江言。小言啊，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老师，我想退学，专心搞事业。电话那头沉默了。上一世，我因为腿残，最终被迫退学。那是我的另一个巨大遗憾。这一世，我主动放弃。因为我知道，学校已经教不了我什么了。我要的，是更广阔的天地。李老师叹了口氣：你想好了？

想好了。行吧，你的才华，不该被困在学校里。放手去做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老师。谢谢老师。挂了电话，我看到沈亦舟发来的几十条微信消息和未接来电。

最新的一条是：言言，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谈谈。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楼下，沈亦舟的车安静地停着。他靠在车门上，仰着头，正看着我这间公寓的窗户。一夜未眠，他看起来憔悴又狼狈。我冷笑一声，拉上了窗帘。

谈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上一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放弃我。

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任何伤害我的机会。10.沈亦舟在楼下等了一整天。我没理他。

楚然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累得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检查了一遍，还算满意。

以后，这些就是你每天的工作。楚然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傍晚，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那家科技公司的负责人打来的。他们对我的设计图非常感兴趣，想约我面谈。江先生，我们愿意出一百万，买断您的设计。并且，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们的团队，担任首席设计师。一百万。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我答应了面谈的邀请，时间就在明天下午。挂了电话，我心情不错，决定犒劳一下自己。

也犒劳一下我这个新助理。我点了外卖，四菜一汤，都是我以前爱吃，但后来吃不起的菜。外卖送到时，楚然看着满桌的饭菜，眼睛都亮了。他大概是饿坏了。

吃吧。我说。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看着我，小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对你好？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让你做牛做马，给你吃顿饱饭，就是对你好了？楚然的脸红了。楚然，你记着，我给你的一切，都不是免费的。你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要还的。

我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这顿饭，算你预支的工资。以后，我会给你安排更『有价值』的工作。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我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份合同，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这就对了。我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楚家少爷。11.第二天，我去赴约。出门前，我给楚然布置了一堆任务。让他把我的所有设计稿整理分类，扫描成电子版。

那是我大学四年所有的心血，数量庞大。足够他忙活一整天。我不想让他闲着，更不想让他有机会和沈亦舟接触。我到楼下时，沈亦舟的车还在。他看到我，立刻冲了过来，拦在我面前。言言，我们谈谈，求你了。他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是真的不好过。我心里升起一丝快意。谈什么？

我问，谈你那个白月光吗？不好意思，他现在是我的助理，我很忙，没空跟你谈这些。

助理？沈亦舟的表情更加痛苦，江言，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恨我，你怨我。你冲我来，别折磨楚然，他……他是无辜的。无辜？我笑了。笑得很大声，很夸张。沈亦舟，你到现在还觉得他无辜？我凑近他，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上一世，我被打断腿，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你的『无辜』白月光，正躺在你的床上，跟你说他好怕。

沈亦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都在发抖。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拍了拍他的脸，像在安抚一只宠物狗，所以，收起你那可笑的圣父心吧。好好看着，看我是怎么把你珍爱的宝贝，一步步调教成我想要的模样。说完，我推开他，扬长而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12.和科技公司的面谈很顺利。我不仅拿到了一百万的买断费，还签下了一份年薪三百万的首席设计师合同。合同很自由，我不需要坐班，只需要定期提交设计方案。这正是我想要的。有了钱，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个地方住。

我租下了一套高档公寓，两百平的复式，带一个巨大的露台。上一世，我做梦都想住进这样的房子。我打电话让搬家公司去我原来的小公寓搬东西。然后，我给楚然发了条信息，是新家的地址。半小时内，自己打车过来。迟到一分钟，后果自负。

我就是要让他体验一下，这种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半小时后，楚然准时出现在了新家门口。他看着这装修奢华的房子，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羡慕。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指了指一楼的保姆间，那是你的房间。保姆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和这栋豪宅，格格不-入。楚然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怎么？

不满意？我挑眉看他。他低下头，小声说：没有。没有就好。

我把一张银行卡丢给他，里面有五万块，是你的生活费和置装费。从明天开始，你除了是我的生活助理，还是我的司机。明天早上七点，我要出门，车库里的那辆红色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