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石雪菲星羽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最新更新小说光之石(雪菲星羽)
> 女扮男装的御史林潇每天都在作死——骂权贵、参皇亲,甚至天天揪着皇帝的小辫子不放。> 满朝文武视她为心腹大患,皇帝赵明澈每天睁眼第一句:“那臭不要脸的御史今天又在骂朕吗?”> 直到南巡之夜,一场阴谋让她的女子身份暴露于君王面前。> 坠河假死,边陲隐居,她以为终于逃离了纷扰,却没想到肚里悄悄揣了个“西瓜”。> 更没想到的是,狗皇帝竟能找上门来,盯着她的肚子被口水呛得满脸通红:“狗贼,这是什么?!
”林潇尴尬后退:“我说是西瓜,你信吗?
> 一场关于自由与爱情的终极抉择就此展开……- - -1.深秋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御书房的金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林潇垂首立在门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回廊中格外清晰。这是她第一次以翰林学士的身份单独面圣。
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清冷气息,混着墨香,构成天家特有的威严。
林潇不着痕迹地调整呼吸,将微颤的指尖藏入宽大的官袖中。“林学士,陛下宣见。
”张德安从内殿转出,声音压得极低,“陛下今早心情不佳,切记谨言慎行。”林潇颔首,随着张内监步入殿内。御书房比想象中更为宽敞,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陈列着无数典籍奏章。年轻的帝王赵明澈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正执朱笔批阅奏折。
玄色龙袍衬得他面色如玉,眉宇间凝着与年龄不符的威仪。“臣林潇,叩见陛下。
”她依礼跪拜,声音刻意压得低沉。赵明澈未抬头,只漫应一声:“起来吧。今日起,你便在御前伺候笔墨。”林潇起身,趋步至书案右侧的砚台前。一方端砚已然备好,她执起墨锭,顺时针徐徐研磨。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这是她在府中练习过无数次的动作。
殿内只闻墨锭与砚台相触的细微声响,以及皇帝翻动奏折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赵明澈忽然开口:“听说你是今科探花?”林潇手下一顿,忙答:“蒙陛下恩典,臣侥幸得中。”“林御史是你什么人?”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是家父。
”林潇喉头微紧。父亲三年前因弹劾权贵遇刺身亡,这是她心中一直未能愈合的伤口。
赵明澈终于抬眼看她。那双眸子深邃如寒潭,带着审视的意味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虎父无犬子。”他淡淡道,又低下头去。林潇刚要松口气,却因心神微散,手下力道不慎加重。一滴浓墨从砚中溅出,不偏不倚落入皇帝手边的青玉茶盏中。
她倒抽一口冷气,未及出声,赵明澈已随手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陛下!”林潇失声惊呼。
赵明澈动作一滞,蹙眉品味口中异样。他低头看向茶盏,只见清茶中漾开一团墨色,自己的唇齿间俱是墨臭。张德安慌忙递上帕子,赵明澈接过擦拭,却将墨迹越擦越开,原本薄削的唇瓣被蹭得一片狼藉,还微微红肿起来。御书房内空气霎时凝滞。
赵明澈的脸色由白转青,最终将帕子掷在地上,指着殿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林潇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御书房。秋风吹在脸上,她才惊觉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翰林院,同僚们见她这么快就返回,皆露出诧异神色。上峰周学士闻讯赶来,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不是嘱咐你少说话多做事吗?这才头一日,怎么就得罪了陛下?
”林潇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说,自己给九五之尊喂了一口墨吧?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她在翰林院坐了冷板凳。同僚避之不及,上峰不再分配重要差事,仿佛她是什么瘟神。
2.这日散值后,林潇独自走在宫道上,忽听身后有人唤她。“林贤侄留步。
”回头见是御史大夫沈墨言。他已年过五旬,身形清瘦,面容严肃,是父亲生前至交。
自父亲去世后,他对林潇多有照拂。“沈世伯。”林潇恭敬行礼。沈墨言打量她片刻,叹道:“你在翰林院的事,我听说了。明日我便上奏陛下,调你来御史台。
你父亲当年未竟的事业,总需有人继承。”林潇怔住。御史台与翰林院不同,是朝中最为锐利的衙门,专司监察弹劾。父亲一生刚直不阿,最终也因此丧命。“世伯,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不必多言。”沈墨言摆手,“你若是林家的儿子,便不该埋没了这份风骨。”三日后,调令果然下达。御史台的气氛与翰林院大不相同。
这里人人行色匆匆,面上都带着几分肃杀之气。案牍如山,大多是关于官员不法之事的查证材料。沈墨言对林潇要求极为严格。这日晚间,她因一份奏疏格式有误,被叫到值房。“我昨日如何嘱咐的?”沈墨言面色沉郁,指着案上文书,“这等疏漏,若在朝堂上被有心人抓住,便是攻讦的利器。
”林潇垂首:“是侄儿疏忽。”“疏忽?”沈墨言冷笑一声,从案头取过戒尺,“伸手。
”林潇抿唇,伸出左手。戒尺带着风声落下,掌心顿时泛起三道红痕,火辣辣地疼。
“御史一言可定兴衰,一笔可决生死。”沈墨言目光如炬,“你若不能谨记于此,明日便回翰林院去。”“侄儿知错。”林潇咬牙忍痛。从值房出来时,天色已晚。
她捧着红肿的手掌,慢慢走向宫门。翌日轮到御史台当值御前。沈墨言带着林潇入宫面圣,奏报江淮水患后的赈灾事宜。再见到赵明澈,林潇心下忐忑。
然而皇帝似乎早已忘了先前的不快,专注听着沈墨言的陈述,偶尔发问,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留。倒是她因为手掌肿痛,执笔记录时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这一谈便是整个下午。离开御书房时,夕阳西斜,将宫墙拉出长长的影子。
沈墨言有事先行离去,林潇整理好文书正要返回值房,忽听身后有人唤她。“林大人请留步。
”回头见是张德安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陛下瞧见大人手上似乎有伤,特命奴才送来这瓶清凉膏。”张内监笑眯眯道,“说是御史台的规矩,沈大人爱用戒尺训导门生。”林潇愕然接过瓷瓶,触手温润。“多谢陛下恩典。”她低声说,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然而这点感激没能持续多久。
随着沈墨言放手让她处理更多事务,林潇很快展现出与父亲一脉相承的锐气。她查案缜密,弹劾犀利,不过数月便成了朝堂上人人侧目的存在。这日她上疏弹劾户部侍郎贪墨漕粮,证据确凿,逼得对方当场昏厥。赵明澈看着乱作一团的朝堂,目光最终落在她身上,似是无奈又似是恼怒。退朝后,同僚悄悄拉她的袖子:“林兄何必如此锋芒毕露?
那位可是刘贵妃的胞弟。”林潇整了整衣冠,目光平静:“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国戚?”3.月上中天,御史台的值房内仍亮着灯火。林潇揉了揉酸涩的眼,将最后一份卷宗归类放好。连日来的操劳让她清瘦的面庞更添几分憔悴,好在御史台的深色官袍足够宽大,能遮掩日渐柔和的腰身曲线。正要吹熄烛火歇下,忽听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张德安推门而入,面带急色:“林大人,陛下急召!
”林潇心下诧异,匆匆整理衣冠随他而去。夜深的宫道寂静无人,唯有两旁石灯映出昏黄的光。御书房内烛火通明,赵明澈披着件玄色外袍坐在案后,面前堆着如山奏折。见林潇进来,他原本紧蹙的眉头忽地舒展,竟轻笑出声。
“林卿这是...”他话未说完便忍俊不禁,“莫非是伏案时打了瞌睡?”林潇茫然抬头,见张德安在一旁比划着脸颊,顿时醒悟——怕是方才整理卷宗时不小心蹭了墨在脸上。
她慌忙抬手去擦,耳根微微发热。赵明澈笑罢,招手让她近前:“来得正好,这些折子朕看得头疼,你来看看。”案上奏疏堆积,最上面几本赫然都是参劾她的折子。
林潇目光扫过,不由心下微沉。“御史中丞林潇狼子野心,排除异己...” “林潇逮谁咬谁,宜外放穷山恶水,以毒攻毒...”她不死心,又翻看几本,竟无一为她说话。赵明澈好整以暇地观察她的表情,指尖叩着案面:“上一个被朝臣恨得牙痒痒的还是沈御史,你倒是有样学样。
”林潇垂眸:“臣既在其位,自当尽职尽责。若陛下觉得臣做得不好,也不会默许臣走到今日。”赵明澈闻言挑眉,抽出一本骂得最狠的奏折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倒是看得明白。这些话不必在意,只要你做得好,自有朕和沈御史保你。”林潇正要谢恩,却见皇帝忽然倾身靠近,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龙涎香的清冷气息。“前些年见你,总觉得是个莽撞锐利的少年人。”赵明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几年过去,倒没发现林卿的面孔这般...柔和。”林潇心口猛地一紧,下意识后退半步,脊背渗出冷汗。这些年她刻意用严苛言行掩盖女子特征,莫非还是被他看出了破绽?
“臣长相随母亲,”她稳住声线,“幼时常被误认作女孩儿。”赵明澈若有所思地点头,终于退开些许。林潇刚松口气,却见他忽然伸手,指尖掠过她耳际——“这里也沾了墨。
”皇帝捻着手指,语气寻常。林潇强作镇定地谢恩,背后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那瞬间她几乎以为他要触碰她耳垂上极细微的孔洞——那是少女时期留下的痕迹,平日都用脂粉仔细遮掩。4.此后数日,林潇寝食难安。每当御前当值,她都刻意低垂眉眼,言行愈发谨慎。然而越是如此,越显得与其他朝臣格格不入。这日散朝,沈墨言将她唤至值房。 “近日弹劾你的折子愈发多了。”老御史面色凝重,“刘贵妃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你且避避风头。”林潇抿唇不语。她何尝不知得罪国戚的下场,但想到父亲当年正是因为畏惧权贵而遭毒手,胸中便有一股倔强之气翻涌。“世伯,我若此时退缩,岂不辜负父亲遗志?”沈墨言长叹一声,从案头取出一本密折:“既如此,不如主动请缨查一桩大案。”他压低声音,“江淮盐税亏空百万,背后牵扯甚广,陛下为此震怒已久。”林潇接过密折,只翻看几页便心惊肉跳——所涉官员无一不是朝中重臣,甚至还有皇室宗亲。
“这...”“不敢了?”沈墨言目光如炬。林潇深吸一口气,将密折收入袖中:“侄儿领命。”接下来的半月,林潇几乎不眠不休。她调阅历年盐税档案,暗中派遣心腹前往江淮查证,每每忙至深夜。这夜又在值房熬到三更,忽听门外传来动静。
推门而入的竟是赵明澈。皇帝只带着两个内侍,披着件墨色大氅,似是刚从宫外回来。
“朕就知道你还在。”他自顾自坐下,目光扫过满案卷宗,“盐税案查得如何?
”林潇忙要行礼,被他摆手制止:“免了,说正事。”二人秉烛夜谈,直至东方既白。
赵明澈对盐务见解精辟,往往一针见血,让林潇暗自佩服。说到关键处,皇帝忽然问道:“你可知为何满朝文武,朕独独选中你来查此案?
”林潇沉吟片刻:“可是因为...臣无所依傍?
”赵明澈轻笑:“因为你是真敢咬人的狼崽子。”他起身踱至窗边,晨曦映照着他挺拔的身形,“满朝文武盘根错节,唯有你,无牵无挂。”这话说得漫不经心,林潇却听出几分寂寥之意。她望着天子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九五之尊也并不如想象中那般自在。盐税案最终水落石出,牵扯出三位二品大员。
朝堂之上,林潇当庭呈证,字字铿锵。赵明澈当场罢黜涉案官员,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朝野。
退朝时,林潇走在宫道上,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赵明澈竟亲自追了出来,在她面前站定。
“今日做得很好。”皇帝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只是...往后更要小心。”林潇正要谢恩,却见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官帽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片落花。动作自然得让她猝不及防。
“陛下...”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赵明澈的手停在半空,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去吧,沈御史该等急了。”林潇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走出很远回头望去,见那道玄色身影仍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方向。当晚,她对着铜镜久久端详。镜中人眉目英气,但因连日劳累,确实显得柔和了许多。她取来黛粉,将眉描得愈发锋利,又用细带将胸束紧。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然而越是刻意,越是引人注目。几日后御前奏对时,赵明澈忽然打断汇报:“林卿近日似乎...清减了些?
”林潇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镇定自若:“劳陛下挂心,只是盐税案后续事务繁杂...”“是么?”赵明澈踱步至她面前,目光如炬,“朕还以为,你是故意...”话未说完,忽有内侍急报:沈御史旧疾复发,晕厥在值房中。
林潇脸色骤变,也顾不得君臣礼仪,转身就向外奔去。跑到门口才想起请罪,回头却见赵明澈已下令传太医,对她挥挥手:“快去罢。”那一刻皇帝眼中的关切,真切得让她恍惚。沈墨言并无大碍,只是年事已高又操劳过度。林潇守在病榻前一夜,次日清晨被师娘强行赶回去歇息。她独自走在晨雾弥漫的宫道上,忽见前方有人负手而立。
玄色龙袍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黑龙。赵明澈转身看她,目光深沉:“沈御史如何了?
”“劳陛下挂心,世伯已无大碍。”皇帝点点头,沉默片刻忽然道:“盐税案后续,朕会交给别人。你...好生歇息几日。”林潇怔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的君王,不像天子,倒像个寻常的关切故旧的上司。这念头刚起,就被她狠狠压下。天家恩宠,从来是最不可恃的。5.秋意渐浓,枫叶染红了宫墙内外。
南巡的旨意终于下达,满朝文武为之震动。这是新帝登基后首次南巡,仪仗之盛、随行之众,皆按祖制最高规格置办。沈墨言病体未愈,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林潇的衣袖:“此去江南,务必看顾好陛下。那些个地方官最会逢迎...咳咳...”话未说完便是一阵急咳。
林潇轻拍老人脊背,心下酸楚:“世伯放心养病,侄儿定不负所托。”话虽如此,她心中却另有计较。江南官场盘根错节,此次南巡正是清查积弊的良机。她连夜整理卷宗,将需要查证的要案一一列出,竟整理出厚厚一摞。启程那日,秋风猎猎。
龙舟船队沿运河排开,帆樯如林,旌旗蔽日。赵明澈玄衣纁裳,立于主舰船头接受百官拜别,天威凛凛。林潇作为随行御史,被安排在御船后舱。她站在甲板上望见皇帝转身入舱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身龙袍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重。船行三日,运河两岸秋色如画。
林潇却无暇欣赏——赵明澈竟晕船了。这日她奉命前去奏事,刚进舱门便见天子瘫在榻上,面色惨白如纸。御医战战兢兢地在一旁煎药,满舱都是苦涩的药味。
“陛下...”林潇刚开口,就被赵明澈狠狠瞪了一眼。“林卿来得正好。
”他有气无力地指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这些...都念与朕听。”林潇只得依言坐下,开始逐本诵读。念到一半,忽觉船身晃动加剧,赵明澈猛地起身,对着痰盂干呕起来。
她下意识上前搀扶,触手才觉天子手臂冰凉,竟是虚汗涔涔。赵明澈就着她的力道缓了半晌,忽然冷笑:“林卿此刻...是不是在心底笑话朕?”林潇垂眸:“臣不敢。”“不敢?
”赵明澈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日你在朝堂上参劾朕的表兄时,可没见有半分不敢!”船身又是一个颠簸,林潇猝不及防跌坐在榻边。二人距离骤然拉近,她甚至能数清天子眼睫上细密的汗珠。“陛下若是不适,不妨歇息片刻...”她试图抽身,却被攥得更紧。“不必。”赵明澈眸光幽深,“朕看你精神很好,这些折子...今日务必批完。”竟是存心要折腾她。接下来几日,林潇果然被拘在御舱中处理政务。赵明澈虽病怏怏地躺着,挑刺的本事却分毫未减:字迹稍有不工整便要重写,措辞略有不妥便要斟酌,直逼得林潇也险些晕船。但奇怪的是,这般朝夕相处,先前那点君臣隔阂反倒消磨殆尽。
有时赵明澈精神稍好,还会与她议论朝政,甚至说起少年时随先帝南巡的趣事。
“那年朕才十四岁,躲在船舱里偷喝江南进贡的米酒,醉得抱着桅杆喊娘亲...”他说着自顾自笑起来,笑完又黯然,“后来被先帝发现,罚跪了一整夜。”林潇默默听着,忽然觉得天子也不过是个寻常人。6.这夜船泊扬州,地方官员设宴接风。赵明澈称病未出,林潇代天子赴宴。酒过三巡,她借故离席,独自站在船头吹风。月华如水,洒在粼粼江面上。忽见一小舟悄然而至,舟中人与巡哨低语几句,竟被放行上船。林潇心生疑窦,悄然跟上。只见那人七拐八绕,最终闪进一艘装饰华丽的官船——正是扬州知府的下处。她伏在舱外,听得内里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京城那边已经打点妥当,只要拖过南巡这些时日...”“那位林御史盯得紧,听说盐税案就是他...”“放心,自有贵人料理...”林潇心头一凛,正要细听,忽觉身后有人逼近。
她慌忙闪身躲入阴影处,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别出声。”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赵明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朕就知道你会来。”林潇僵在他怀中,一时不知该先惊讶天子为何在此,还是该先解释自己偷听的行径。
赵明澈却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腰,带着她悄然后退。几个起落间,二人已回到御船舱内。
“陛下怎会...”林潇刚开口,就被打断。“朕看起来很像昏君么?”赵明澈冷笑,“真以为朕晕几天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忽然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刀:“倒是你,林潇,明明看出蹊跷,为何不先禀报朕?”林潇垂下眼帘:“臣...尚无实证。
”“是尚无实证,还是不信朕?”赵明澈的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在你眼里,朕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个会被一口墨呛到的糊涂皇帝?”舱内烛火噼啪作响,映得天子眸中明明灭灭。林潇忽然想起白日里他说起少年往事时的神情,心头莫名一软。
“臣并非不信陛下,”她轻声道,“只是不愿打草惊蛇。”赵明澈凝视她良久,忽然叹了口气:“罢了。接下来的事,朕自有安排。”他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林卿...”“臣在。”“...万事小心。”这句嘱咐轻得像叹息,消散在夜风中。
次日船队抵达杭州,场面之隆重更胜扬州。赵明澈似乎恢复了精神,端坐銮驾接受万民朝拜,俨然一副明君气象。唯有林潇注意到,天子在与杭州知府把臂言欢时,眼底结着薄冰。
接风宴设在西湖画舫,丝竹管弦不绝于耳。赵明澈谈笑风生,与官员们推杯换盏,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林潇的方向。她被安排在末席,知府特意派了三个侍女轮流斟酒。
几杯下肚,便觉头晕目眩,只好借口更衣离席。凉风一吹,反而更加昏沉。林潇心知不妙,强撑着回到驿馆,锁死房门后便瘫软在地。朦胧中似乎听见窗外有异响。她挣扎着爬起来,将枕头塞进被褥装作有人,自己则躲到床后。门闩被轻轻拨开,一个黑影闪入室内,在榻前停留片刻又悄然离去。林潇屏息跟上,只见那身影熟门熟路地穿街过巷,最终闪进一家挂着“怡红院”匾额的青楼。她咬牙跟了进去,循着声音找到二楼雅间。
隔着一层薄纱,能看见里面坐着三四个人,主位上的赫然是日间还与她把酒言欢的杭州知府!
“...京城传来消息,林潇的身世已经查实了。”“果真不是林御史亲生?”“千真万确!
只要把这消息散出去,够他喝一壶的,哪还有闲心查咱们的账...”林潇如遭雷击,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却听知府又道: “对了,送给陛下的‘厚礼’可备好了?
”“大人放心,西域弄来的极品迷香,保管让陛下...飘飘欲仙。”她心头巨震,不小心碰倒了廊下的花盆。清脆的碎裂声在夜里格外刺耳。“谁?!”室内顿时一片死寂。
林潇转身欲逃,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拉进隔壁空房。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别怕,”赵明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朕在。
”窗外脚步声纷至沓来,火把将夜色照得亮如白昼。林潇靠在天子怀中,能感觉到彼此同样急促的心跳。这一刻,什么君臣之别、男女之防,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只是忽然觉得,若真能一直相信这个人,或许也不错。7.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赵明澈的手臂紧紧环着林潇的腰,另一只手仍捂着她的嘴。
门外脚步声杂乱,火把的光透过窗纸,在他们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仔细搜!
刚才肯定有人听见了!"知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压抑的恐慌。林潇屏住呼吸,能感觉到天子胸膛的起伏。他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急促而有力,与她的心跳几乎同频。
良久,外面的动静渐渐远去。赵明澈这才松开手,压低声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林潇正要开口,忽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赵明澈忙扶住她,触手却觉她衣衫湿冷,呼吸也异常急促。"怎么了?"他语气骤变,"可是受伤了?
""不是..."林潇勉强站稳,"方才宴上被灌了酒,怕是中了什么..."话未说完,她忽然注意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甜香。转头看去,只见角落香炉里正袅袅飘着青烟。
赵明澈显然也察觉了,快步上前掀开香炉盖子,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西域迷情香...这帮混账!"他急忙推开窗户,却已经晚了。
林潇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眼前景物开始旋转。她扶住墙壁想要运功逼毒,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赵明澈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他伸手来拉她,指尖烫得惊人。二人踉跄着冲出房间,却在走廊尽头被堵个正着。
知府带着十数个家兵举火执杖,将去路围得水泄不通。"陛下?!"知府见到赵明澈,吓得魂飞魄散,"您、您怎么在此..."赵明澈将林潇护在身后,冷笑一声:"怎么,朕坏了你的好事?""臣不敢!"知府扑通跪下,眼珠却乱转,"只是这林御史深夜窥探,形迹可疑,臣恐其对陛下不利...""哦?"赵明澈声音冰寒,"那你方才说的’厚礼’,又是什么?"知府脸色煞白,忽然厉声道:"拿下他们!"家兵一拥而上。
赵明澈武艺本就不弱,此刻更是招招狠厉,转眼间就放倒了三五人。但迷香药力发作,他的动作渐渐迟缓,一个不慎,手臂被划开一道血口。林潇强撑着想上前相助,却被两个家兵扭住胳膊。挣扎间,官帽落地,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知府瞪大眼睛,"竟然是个女人?!"赵明澈闻声回头,正看见林潇散发的模样。月光下她面色潮红,衣襟在挣扎间微微散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和隐约的曲线。那一刻天子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震惊、恍然、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好个林御史..."知府忽然狞笑起来,"女扮男装,欺君罔上!陛下,此等大逆不道之徒...""闭嘴!"赵明澈厉声喝断,眼中杀机毕现,"今夜之事若有一字泄露,朕诛你九族!"趁着众人被天子威势所慑,他猛地夺过一把长剑,杀开一条血路,拉着林潇冲进另一间空房,死死闩上门。"陛下..."林潇瘫软在地,神智已经开始模糊,"您快走...别管我..."赵明澈却在她身边跪下,伸手探她额温:"别怕,朕已经发了信号,援兵很快就到。"他的掌心滚烫,碰触带来的凉意让林潇舒服地叹息一声,不自觉地蹭了蹭。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两人都僵住了。"林卿..."赵明澈的声音低哑得可怕,"你..."话未说完,林潇忽然扯开自己的衣领:"热..."月光从窗口泻入,照见她颈项细腻的肌肤和微微起伏的胸口。赵明澈猛地别开脸,耳根通红:"你清醒一点!
"但迷香的效力已经席卷了理智。林潇只觉浑身如在火上炙烤,而身边人身上的凉意成了唯一的救赎。她本能地靠过去,贴上对方微凉的肌肤。
赵明澈浑身一震,想要推开她,手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了那截细腰。
怀中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与平日那个冷硬御史判若两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咬着牙问。林潇睁开迷蒙的眼,恍惚间轻笑:"陛下...总是凶我..."这句话像最后的催化剂,摧毁了所有克制。
赵明澈低头吻住那两片总是说出让他生气的话的唇,尝到了酒香与一丝血腥味。
窗外隐约传来打斗声,似乎是援兵到了。但屋内两人已经无暇他顾,只能在欲海中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