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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九天红尘路(楚雁秋苏瑾瑜)最新章节列表

时间: 2025-09-18 20:26:32 

高考前三个月,隔壁搬来了一个离婚的舞蹈老师。 她比我大十岁,总叫我“小朋友”。

每天深夜,我都能听见她练舞时脚踝铃铛的声音。 直到那天她醉酒敲错门,把我按在墙上: “姐姐教你什么是成年人的爱情?” 我掏出清华保送通知书: “现在,能平等地爱你了吗?”五月,傍晚的空气黏稠湿热,裹着尚未散尽的试卷油墨味和窗外樟树懒洋洋的香气。我做完了最后一套物理模拟卷,手指关节被笔压得微微发白,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教室里空了大半,黑板上猩红的倒计时数字“47”刺得人眼疼。收拾书包时,死党赵强凑过来,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挤眉弄眼:“喏,苏晴又来了。冲你的吧,辰哥?”我没抬头。

不用看也知道,窗外站着的是文科班的苏晴,马尾辫,白裙子,手里大概率捏着一封包装精致的信或是巧克力。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她很好,成绩优异,长相清秀,是很多男生夜谈会的主角。但我只是把卷子折好塞进文件夹,拉上书包拉链。“走了。”“我靠,林辰,你也太冷血了人家苏晴哪点配不上你?

”赵强跟在后面嚷嚷。哪点都配得上。只是不对劲。那种感觉说不清楚,好像所有同龄女生,哪怕再出色,都隔着一层毛玻璃,她们的喜悦烦恼、精心准备的告白,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模糊,遥远,激不起任何回响。我的心是口枯井,扔下石子,连半点回声都吝啬。回到家,饭桌上是例行公事的三菜一汤。我妈絮絮叨叨,中心思想无非是最后冲刺阶段,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眼睛别乱看,心思别乱想,一切等高考结束再说。我爸看着晚报,偶尔从报纸后头飘出一两句“你妈说得对”。

我嗯嗯啊啊地应着,机械地扒饭。胃填满了,胸腔里却空得发慌。这种空洞,持续到夜深我躺上床,依旧没有丝毫缓解。窗外城市的噪音低沉地轰鸣,像某种巨兽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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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片混沌的背景音里,一丝异响,极细微,却异常固执地钻了进来。

叮铃…叮铃铃…很轻,断断续续,像是极细小的金属片在小心翼翼地碰撞。不是风铃,风铃没这么克制,也没这么……勾人。它来自隔壁。我家老楼的隔音差得惊人,以前隔壁住着一对老夫妻,每晚准时传来电视京剧的咿呀声。但今天这声音不同。

它有一种隐秘的节奏,藏在夜的寂静里,像赤足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脚踝系着银链,链子上缀着铃铛,每一次细微的移动,每一次重心的转换,都带起一阵细碎、清泠的颤音。

叮铃…叮铃…我屏住呼吸,下意识地连翻书页都放轻了动作。那声音时有时无,需要极专注才能捕捉。它让我想起月光下的溪流,想起丛林里警惕的鹿,想起一切纤细、灵动、不可捉摸的事物。鬼使神差地,我下了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地挪到窗边。我家和隔壁的阳台离得很近,中间只隔着一道不足一米宽的空隙。

隔壁的窗户亮着灯,拉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帘。一个身影映在帘子上。模糊,但曲目惊心。

长发垂落,随着某种韵律扬起又落下。手臂舒展,像天鹅引颈,腰肢拧转,带起臀腿惊心动魄的起伏。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牵引着那细碎的铃铛声。

叮铃…叮铃…她是在跳舞。我看得呆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窗框。影子戏无声,却比任何高清画面更具冲击力。那是一种纯粹的、力与美的流动,每一寸肌肉的绷紧与松弛,每一次呼吸的吐纳,仿佛都透过那层薄纱,清晰地传递过来。她跳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

直到那影子缓缓伏低,最终静止,灯光啪嗒一声熄灭。万籁俱寂,那勾人的铃铛声也消失了,只剩下我胸腔里心脏疯狂擂鼓的巨响。那一夜,我失眠了。闭上眼,就是纱帘上那抹剪影,还有耳边挥之不去的细碎铃音。第二天一早,我在楼道里遇见了她。我正要下楼去学校,她刚好拎着一个巨大的蛇皮袋,趔趄着往上走。真人和影子截然不同。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裤,头发随意扎成丸子头,额角鬓边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用力而泛红。看起来……很鲜活,甚至有点狼狈。楼梯狭窄,我侧身让她。她抬头,看到我,像是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谢谢啊,小朋友。”小朋友?

我喉咙发紧,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看起来是很年轻,但眼梢眉角带着一种我完全陌生的风情,还有那声自然而然的“小朋友”,清晰地划出了鸿沟。“需要帮忙吗?”我的声音有点干涩。“不用不用,就这点东西,姐搞得定!”她喘了口气,毫不见外地指挥,“哎,不过你帮姐开下门呗?就隔壁这家,钥匙在我兜里,掏不出来。”我僵硬地帮她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股新打扫过的、混合着油漆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屋里堆着不少纸箱。“刚搬来?

”我干巴巴地问。“对啊,昨天下午才弄利索。以后就是邻居啦,小朋友。”她又笑,很大方地伸出手,“我叫秦薇。”“林辰。”我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指尖,很快缩回。

触感微凉,带着寒意。“林辰,”她重复了一遍,点点头,“好名字。行,谢谢你啊,快上学去吧,好学生可不能迟到。”她拎着那个巨大的袋子,侧身挤进门内,回头又冲我笑了一下,关上了门。我站在楼道里,愣了好一会儿。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香气,不是香水,像是某种沐浴露的味道,清爽的柠檬皂角香,混着汗味。一整天,我都有点心神不宁。数学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却总觉得耳边有细碎的铃铛声。苏晴课间时似乎在我座位旁徘徊了一下,但我没抬头。

晚上,那铃铛声果然又响了。依旧是克制地,断断续续地,响到很晚。从此,每个深夜,倾听那铃铛声成了我雷打不动的仪式。我甚至能根据它的节奏和频率,模糊判断出她今晚跳的是舒缓的片段还是激烈的部分。它像一道隐秘的电流,穿透墙壁,在我僵直枯燥的神经上跳跃。我开始不可抑制地想象,那双系着铃铛的脚踝,该是怎样的纤细玲珑。我知道这不对。高考倒计时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我却把宝贵的睡眠时间浪费在听一墙之隔的、一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的舞蹈声上。

可我控制不住。那种空虚感,奇迹般地被这细微的铃声填满了少许。甚至刷题到头晕眼花时,一想到夜深人静时的这个秘密,笔尖都能变得稍微轻快一点。几天后的周末,我爸妈出门采购,回来时表情有些微妙。吃饭时,我妈状似无意地提起:“隔壁那姑娘,叫秦薇是吧?今天碰见了,聊了两句。”我夹菜的手一顿,“嗯”了一声。

“说是以前是省歌舞团的舞蹈演员,现在……唉,离婚了,才搬来这儿租房子住。

”我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惯常的、对单身女性的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教小孩子跳舞营生。”我爸从报纸后头哼了一声:“跳舞的?

怪不得……”他没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像一抹油污,悄无声息地滴落在餐桌上。安静,漂亮,离婚,跳舞。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足够在我父母这辈人心里勾勒出一种带着轻浮色彩的想象。我埋着头,把米饭一粒粒塞进嘴里,喉咙发紧,胃里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他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像粗糙的手,试图去擦拭一件精妙的艺术品,留下模糊的指痕。那纱帘后的剪影,那力与美的流动,那深夜的铃铛声,在他们的话语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一种闷痛和莫名的羞耻感在我胸腔里搅动。但我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在楼道遇见,她依旧笑着叫我“小朋友”,问我高三累不累,说要给我补充营养,硬塞给我一盒她自己烤的、有点焦了的饼干。饼干味道古怪,但我默默吃完了。

日子在倒计时的撕扯和铃铛声的抚慰中滑过。模拟考的成绩起伏,父母的焦虑肉眼可见,苏晴似乎终于放弃了,不再出现在窗外。我和秦薇偶尔在楼道碰面,点头,寒暄一两句。

她总是那样,带着一种蓬勃的、甚至有些莽撞的生命力,与我周遭一切按部就班、死气沉沉的事物截然不同。

我开始在她敲门借扳手、借Wi-Fi密码、或者笑着抱怨楼下垃圾总不及时清理时,偷偷地、贪婪地捕捉她的细节。她说话时眼尾细微的上扬弧度,她随手拨弄头发时露出的光滑脖颈,她身上那始终不变的、清爽的柠檬皂角香。

她把我当成一个无害的、甚至需要关照的邻居家“小朋友”。这种认知像细针,时不时就刺我一下。冲突来得毫无征兆。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爸妈都不在家。

我正对着一道棘手的物理大题绞尽脑汁,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夹杂着哭喊的争吵声。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粗暴,充满指责和怨毒。然后是秦薇的声音,尖利,颤抖,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绝望和愤怒。“……滚!你给我滚出去!”“凭什么?

这家里哪样东西不是我买的?你个白眼狼!离了婚你就……”砰!哗啦!

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我猛地站起来,心脏缩成一团。争吵声越来越响,男人似乎动了手,秦薇的哭喊变成了压抑的、痛苦的呜咽。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思考行动。我冲出门,一把推开她虚掩的房门。客厅里一片狼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抓着秦薇的手腕,面目狰狞。秦薇头发散乱,眼眶通红,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地上是一个摔碎的相框。

“你谁啊?!滚一边去!”男人扭头对我吼道,满嘴酒气。血猛地冲上我的头顶。

我甚至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打架,只是凭着一种本能冲上去,想掰开他抓着秦薇的手。

“放开她!”男人一把推开我,力气大得惊人。我踉跄着撞在鞋柜上,后腰一阵钝痛。

“林辰!你快走!不关你的事!”秦薇惊恐地对我喊。

男人轻蔑地啐了一口:“哪来的小逼崽子?还想学人英雄救美?她是你什么人啊?啊?

”他的话像沾着污泥的鞋底,狠狠碾在我心上。是啊,我是她什么人?邻居家的小朋友?

一个多余的存在?就在这时,秦薇趁机挣脱了他,猛地把他往门外推:“你滚!

这是我的地方!给我滚!”男人骂骂咧咧,似乎还想纠缠,但最终也许是因为我的存在,也许是碍于这是楼道,他恶狠狠地指了指秦薇,又瞪了我一眼,摇摇晃晃地走了。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世界瞬间安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秦薇压抑的、破碎的哭声。

她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剧烈地颤抖。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后腰还在隐隐作痛。看着那个缩成一团、剧烈颤抖的身影,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窥见她明亮笑容背后的破碎。纱帘上的剪影是美的,但眼前这片狼藉和哭泣,才是她真实人生的重量。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能说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甚至连走过去扶起她的资格都没有。最终,我像个逃兵一样,默默地退出了她的家,轻轻带上了门。那天之后,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但有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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