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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想当我女儿的新妈妈徐婉宋铭热门免费小说_免费小说免费阅读保姆想当我女儿的新妈妈徐婉宋铭

时间: 2025-09-18 20:27:52 

辰时的日头刚爬过永安巷的青砖檐,“悦来杂货铺”的木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

苏荔抱着个半旧的蓝布钱袋,踩着门槛往里闯,粗布裙角扫过门边的艾草束,带起几片碎叶——这是她昨儿刚从巷口张阿婆那儿要的,说能驱潮,可眼下瞧着,怕是驱不动铺子里的霉气。

“周叔!周叔!”苏荔的声音脆得像浸了蜜的脆枣,穿过货架间的缝隙往柜台后钻。她今年十八,梳着简单的双丫髻,鬓边别着朵刚摘的小雏菊,是今早路过巷尾花坛时顺手掐的。

只是此刻她顾不上理那朵花,手里的钱袋捏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

柜台后探出个脑袋,周满仓叼着根旱烟,手里还拿着块擦柜台的布,看见苏荔,烟杆往柜台上一磕:“丫头慌什么?昨儿不是刚盘完货?”他是悦来杂货铺的老掌柜,跟着苏荔爹干了二十年,如今苏荔爹去了,铺子就暂由苏荔照管——说是照管,其实大多时候还是周满仓在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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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怀里的账本“啪”地拍在柜台上:“周叔你看!这账本怎么长霉了?!”

账本是用粗线装订的,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此刻布面上爬着好几块灰绿色的霉斑,像是地图上没标名的小岛。

周满仓凑过来一看,烟杆都差点掉地上,他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了点潮乎乎的霉渣:“哎哟!怎么会这样?昨儿盘账时还好好的,就搁在柜台最里层,怎么一夜就长霉了?”

苏荔急得直跺脚,翻开账本,里面的纸页更是惨——好些字迹被霉斑晕开,“高粱米三斗”变成了“高粱米三”,“醋两坛”直接糊成了黑疙瘩,最要命的是上月的进货账,那页记着给城西王记粮行的欠款,如今连数目都看不清了。

“这可怎么办啊周叔?”苏荔的声音都带了颤,眼圈有点红,却没掉眼泪。爹走的时候跟她说,铺子是苏家的根,得守好,可她才守了三个月,就把账本弄成了这样。

她伸手戳了戳霉斑,又赶紧缩回来,像是怕那霉气沾到手上:“王记粮行的李掌柜今儿下午就要来对账,要是拿不出清楚的账本,他该以为咱们想赖账了!”

周满仓也慌了神,他把账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抬头瞅了瞅柜台上方的窗户——那窗户是木制的,窗缝有点大,昨儿夜里下了场小雨,许是潮气顺着窗缝渗进来了。他叹了口气:“都怪我,昨儿没把账本收进木箱里。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得想办法把账弄清楚啊。”

苏荔咬着唇,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周叔!咱们铺子里不是有本‘流水小账’吗?就是你每天记的,卖了什么、进了什么,都记在小本子上,那本子没长霉吧?”

周满仓一拍大腿:“哎哟!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本子我天天揣在怀里,暖乎乎的,肯定没事!”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封面是牛皮的,干干净净,一点霉斑都没有。

苏荔凑过去一看,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小本子上的字是周满仓的手笔,虽说有点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写得清楚,“初一,卖盐一斤,钱五文”“初五,进酱油三坛,钱二百文”,连哪天给隔壁张婶赊了半袋红糖都记着。

“有这个就好!”苏荔的声音轻快了些,她把小本子拿在手里,像抓着根救命稻草,“咱们照着这个小账,把大账本上的霉斑页重新补记一遍,说不定能赶在李掌柜来之前弄好!”

周满仓点点头,刚要开口,就听见铺子门口传来个慢悠悠的声音:“苏姑娘,周掌柜,今儿这么热闹?”

两人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手里拎着个药箱,肩上搭着块洗得发白的布巾。是巷尾“济世堂”的坐堂大夫,姓温,叫温景然。他来永安巷才半年,性子温吞,说话总是慢悠悠的,瞧着没什么脾气,可医术却好,巷里谁家有个头疼脑热,都爱找他。

苏荔赶紧把账本往柜台下塞了塞,挤出个笑:“温大夫啊,您是来买东西的?”她怕温景然瞧见那本霉账本,丢了铺子的脸面——虽说悦来杂货铺只是个小铺子,可在永安巷也是有头有脸的,总不能让人知道账本能长霉。

温景然却像是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慢悠悠地走进来,目光落在柜台下露出来的账本角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来送药的。昨儿张阿婆说心口疼,我给她开了两副药,顺路送过来,刚巧路过你这儿,听见你们在说账本的事。”

苏荔的脸瞬间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账本拿出来:“是……是账本长霉了,好些字看不清,下午还要对账呢。”

温景然凑过来,低头看了看账本上的霉斑,又抬头看了看苏荔急得冒汗的额头,慢悠悠地说:“其实……霉斑也不是不能去掉。”

“真的?!”苏荔和周满仓异口同声地喊出来,声音都拔高了些。

温景然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点白色的粉末,又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巾:“这是滑石粉,加少量温水调成糊状,轻轻擦在霉斑上,等干了再用软毛刷扫掉,字迹能显出来七八分。不过得注意,不能太用力,不然纸页会破。”

苏荔赶紧接过瓷瓶,像是接过了宝贝:“谢谢温大夫!您真是帮了大忙了!”她又想起什么,转身从货架上拿了包蜜饯,塞到温景然手里,“这个您拿着,是昨儿刚进的话梅,可甜了,谢谢您的滑石粉。”

温景然接过蜜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包,又抬头看了看苏荔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弯得更明显了:“不用谢,举手之劳。对了,要是擦的时候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济世堂找我。”

“好!一定!”苏荔笑着点头,看着温景然拎着药箱走出铺子,心里突然觉得,这霉账本也不是什么大麻烦了。

周满仓拿着滑石粉,又看了看小本子,搓着手说:“丫头,咱们赶紧弄!争取晌午前补完账!”

“嗯!”苏荔应了一声,找了个干净的瓷碗,倒出滑石粉,又加了点温水,小心翼翼地调成糊状。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账本上,那灰绿色的霉斑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她拿着布巾,轻轻擦着霉斑,心里想着:爹说的对,铺子是根,只要肯想办法,就没有守不好的根。

正擦着,突然听见周满仓“咦”了一声:“丫头,你看这页,霉斑下面好像还记着别的东西?”

苏荔凑过去一看,只见账本的边角处,除了进货账,还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小字——“荔儿爱吃糖糕,下次进货多带两斤”。那是爹的字迹,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苏荔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砸在账本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她很快抹掉眼泪,笑着说:“周叔,咱们赶紧补账,补完了我请你吃糖糕!”

周满仓看着她,也笑了:“好!补完账,咱们吃糖糕!”

铺子外的日头越来越高,照在货架上的米袋、醋坛上,暖融融的。苏荔拿着布巾,一点一点擦着霉斑,心里却觉得,这带着霉味的账本,好像也藏着爹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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