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代号：终局手指按在扳机上。扳机向后移动一毫米。枪口没有声音，目标倒下。

我松开手指，放下枪。“目标清除。代号：终局。任务完成。”耳机里传来声音：“收到。

撤离点C，十分钟。”我拆开枪械，零件散落在古堡的石阶上。倒上溶剂，火焰窜起，吞噬金属和聚合物。我从高墙跃下，落地，没有声音。穿过长廊，阴影包裹身体。

两个守卫转头，颈骨碎裂，身体软倒。我推开沉重的木门。房间角落，一个小女孩蜷缩着，眼睛睁大，看着我。我停下。女孩没有动，没有声音。我走向她。她向后缩，肩膀碰到墙壁。

我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她吸气，没有哭。“你……来杀我？”我摇头。

“爸爸说……做完生意就回家。”我看着她。“我爸爸呢？”我看着她的眼睛。我转身，离开房间。火焰在后面升起。我走在维也纳的街道上，雨水打在脸上。我取出加密通讯器，捏碎。我买了一张机票，目的地：华夏，星海市。我口袋里有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女人的背影，一个孩子的笑脸。我登上飞机。引擎轰鸣。

2 彩虹桥下的S级任务我站在铁门外。铁门上面写着：彩虹桥幼儿园。

孩子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一个小女孩跑过来，马尾辫甩动。她停在门内，抬头看我。

“你找谁？”“我找林萌萌。”“我就是林萌萌。你是谁？”“我是林戮。”她歪头。

“林戮是谁？”“我是你爸爸。”她眼睛眨了一下。“证据？”我拿出那张模糊的照片。

她接过照片，看了一会儿。“妈妈的照片。你真是爸爸？”我点头。她打开铁门旁边的小门。

“进来吧，小点声，王老师在午睡。”我走进去。她背着手，围着我走了一圈。“你很高。

”我没说话。“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工作。”“什么工作？”“结束了。”她点头。

“好吧。既然你来了，我有一个任务给你。”我看着她。“什么任务？”她挺起胸。

“我是草莓班的小队长。明天是家长开放日。我的队员都有家长来。你，林戮同志，你的任务是：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参加我的家长开放日。任务等级：S级。能完成吗？

”我喉咙动了一下。“能。”“重复任务内容和时间。”“明天上午九点，参加家长开放日。

”“正确。握手。”她伸出小手。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

3 非典型家长会我坐在小椅子上。椅子腿吱呀响。林萌萌坐在我旁边，手指指着。

“那是陈小宇的爸爸，陈雄。他给我们班捐了一个新的滑梯。”陈雄穿着西装，手指敲打膝盖。他转头看窗户，又看门口。他的手伸进口袋，又拿出来。

“那是张子轩的妈妈，苏婉阿姨。她经常给我们带好吃的点心。”苏婉穿着裙子，微笑。

她的眼睛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通风口停留一秒。她拿起一个积木，手指捏了捏，又放下。“那是我们的体育老师，高老师。”高远靠在墙边，抱着手臂。他的衬衫袖子卷起，小臂肌肉线条清晰。一个孩子跑过，差点摔倒，高远的手伸出，扶住孩子，动作很快。

王老师拍手。“欢迎各位家长。我们开始吧。”我听着王老师说话。

我的眼睛看着陈雄的手指，他的食指内侧有茧。我的眼睛看着苏婉的耳朵，她的耳廓里有微型设备。我的眼睛看着高远的站姿，他的重心永远放在一条腿上，随时可以移动。林萌萌拉我的袖子。“爸爸，你在看什么？”“没什么。

”“你的样子好像王老师让我们找不同的时候。”王老师微笑。“接下来，请家长们和小朋友一起完成一个小手工。”高远走过来，发材料。他的手靠近我的肩膀。

我接过彩纸。高远的手指停顿一下。“先生以前练过？”我折叠彩纸。“健身房。

”高远点头，走开。林萌萌把剪刀递给我。“爸爸，剪这里。”剪刀刃口划过彩纸。

4 绿茵场上的死神预判孩子们在草地上跑。一个小足球在草地上滚。家长站在场地边上。

林萌萌挥手。“爸爸！看我！”她跑向足球。陈小宇踢了一脚。足球飞起来，弧线很高，冲向看台。看台上，苏婉正在和其他家长说话。足球旋转，奔向苏婉的头。

陈小宇喊：“小心！”苏婉转头，眼睛睁大。高远从场地另一边启动，冲刺。

我的手指动了一下。口袋里有一个乐高零件，尖锐凸起。我的手腕抖动。乐高零件飞出，划过空气，击中足球。足球改变方向，撞上栏杆，弹回场地。高远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苏婉的手按在胸口，呼吸一次，然后微笑。“好险呀。”孩子们跑过去捡球。林萌萌跑回来，脸红扑扑的。“爸爸你看到了吗？我差点就踢到了！”我点头。高远走过来，捡起地上的乐高零件。他看着我。“巧合。”我没说话。他把零件递给我。“你的东西。

”我接过零件。林萌萌跳起来。“爸爸！我们赢了！我们队赢了！”她抱住我的腿。

高远看着我的手指。“手很稳。”我收起零件。“习惯。

”5 午休时分的鼹鼠孩子们躺在床上。窗帘拉着。房间里有呼吸声。林萌萌闭上眼睛。

我坐在房间角落的小椅子上。门轻轻打开。王老师探头。“林先生，您可以出来休息一下。

”我点头，站起来。我走到走廊。两个男人穿着维修工制服，推着工具车走过来。

他们的脚步很轻，鞋套包裹鞋子。工具车下面，金属光泽闪了一下。一个男人点头。

“维修水管。”王老师微笑。“在那边。”男人推车过去。我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的手臂肌肉绷紧，脖颈纹身衣领下露出一点。高远从办公室出来，拿着一个杯子。

他和维修工擦肩而过。高远停顿一下。维修工低头，加快脚步。工具车停在幼儿班门口。

一个男人敲敲门。“维修检查。”里面没有回答。男人推开门。工具车挡在门口。我向前走。

高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等一下。”维修工转身，手里拿出东西，不是工具。声音响起，沉闷。高远身体一震，靠在墙上，杯子掉落。另一个维修工抓住王老师，捂住她的嘴。

工具车推开，幼儿班门打开。孩子们惊醒。哭叫声响起。一个维修工站在门口，举起手里的东西。“安静！都不许动！”孩子们 silence.林萌萌坐起来，眼睛看着我。一个维修工拿出通讯器。“鼹鼠控制巢穴。找到目标陈小宇。外面情况？

”通讯器嘶哑声音。“警察被引开。十分钟。”维修工走向小床，抓起陈小宇。陈小宇哭喊。

“爸爸！”维修工冷笑。“你爸爸很快来陪你。”林萌萌看着我的眼睛。我的手放进口袋。

6 玩具王国的无形杀戮“不准动！谁动我就打死谁！

”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挥舞着手里的冲锋枪。枪口扫过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们。

几个孩子开始抽泣。“闭嘴！”另一个穿着维修工制服、戴着猪八戒面具的男人低吼了一声。

孩子们立刻咬住了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我的萌萌坐在最里面，背靠着墙壁。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旁边一个小男孩的衣角。那个男孩——陈雄的儿子陈小宇——脸色苍白，但坐得笔直。“目标确认。”猪八戒面具对着耳麦说，“陈小宇在这里。等待进一步指令。

”教室里还有三个歹徒。一个守在门口，一个看着窗户，一个站在孩子们面前。总共五人。

我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观察着。“外面什么情况？”小丑面具问。“警察到了。

被我们设置的障碍拦在外面。他们不敢强攻。”门口的歹徒回答，“我们有二十八个人质。

全是重要人物的孩子。”“很好。让陈雄听听他儿子的声音。”猪八戒面具走到陈小宇面前，蹲下，把手机递到他嘴边。“说话。叫你爸爸乖乖合作。”陈小宇紧闭着嘴。“说话！

”猪八戒面具用枪托抵住他的下巴。“不要碰他！”萌萌突然喊了一声，用她的小身体挡在陈小宇前面。猪八戒面具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低沉的笑声。“小丫头，挺勇敢啊。”我的心跳停了一拍。但我的呼吸没有变。我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门锁着。

但从里面锁的。这种老式教室门，门锁很简单。一根铁丝就能解决。但我现在没有铁丝。

我需要进入这间教室。但不能从门进入。通风管道。幼儿园的通风系统老旧，管道足够一个孩子爬行。但我这样的成年人……有点勉强。不过，不是不可能。我退后，无声地移动到走廊尽头的通风口。用指甲撬开格栅的四个角。螺丝早已锈蚀。格栅松动了。

我把它轻轻放在地上。管道内部布满灰尘，狭窄，黑暗。我缩紧肩膀，向前爬行。

肌肉记忆苏醒。每一个动作都精确到毫米，不发出任何声音。像一条蛇在巢穴中滑行。

我根据记忆中的建筑结构图，计算着距离。左转。第三个分支。向下。

教室的通风口就在下方。我从栅格的缝隙中向下看。正好在教室储物柜的上方。视野良好。

能看到大部分教室。孩子们在角落。两个歹徒在靠近门的位置。一个在窗边。

一个在孩子们面前巡逻。还有一个……在哪里？看不见第五个。“老大，警方要求通话。

”门口的歹徒说。“接进来。”小丑面具——看来他是头目——说道。短暂的静电噪音。

“我是星海市刑警支队队长王刚。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释放人质，放下武器！

”“王队长，”小丑面具的声音带着戏谑，“想要人质安全，就让陈雄把他保险库的密码和坐标交出来。还有，准备一辆车。给你们十分钟。

”“我们需要时间联系陈雄！”“你们只有九分五十秒了。”通话中断。时间不多了。

他们拿到想要的东西或者时间一到，就会杀人灭口。或者带走陈小宇。无论哪种，孩子们都危险。我轻轻推开通风口的格栅。极其缓慢。没有发出一点金属摩擦声。

我的身体垂下，双手挂在天花板上，然后轻盈地落在储物柜顶上。像一片羽毛。没有震动。

我从柜顶边缘向下观察。第五个歹徒在这里。他靠在柜子侧面，正好是视觉死角，看着窗外。

他的注意力在外面。我的下方是一筐积木。塑料的。各种形状。我拿起一块三角形的积木。

掂量了一下。重量和边缘都合适。巡逻的歹徒正背对着我，走向孩子们那边。我跃下。同时，左手捂住柜边歹徒的口鼻，右手握着的三角积木尖锐的角精准地击打在他颈侧的迷走神经丛上。他身体一软。我扶住他，慢慢放倒，没有声响。我用他的衣服盖住他的脸，让他看起来像是在打盹。

巡逻的歹徒转过身，开始往回走。我缩回储物柜的阴影里。手摸到旁边艺术角的一卷胶带。

大力胶。粘性很强。巡逻的歹徒越来越近。他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在他经过储物柜的瞬间，我出手。胶带卷猛地弹出，粘在他的冲锋枪扳机护圈上。同时，我的另一只手捏住他持枪的手腕，向反方向一掰。咔嚓。轻微的骨裂声。他痛得张嘴，但声音还没发出，我的额头已经撞在他的鼻梁上。闷响。他向后仰倒。

我顺势用胶带在他嘴上缠了两圈，然后是他的手腕，脚踝。整个过程不到三秒。他晕倒在地。

我把他也拖到储物柜后面，和第一个并排。还剩三个。窗边的歹徒似乎听到了什么，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