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晨？！福布斯上那个是你吗？"林晓的尖叫震得我耳膜疼。我把手机拿远点，顺手用前夫的镀金打火机点了支烟。"同名同姓吧？"我吐了个烟圈，声音懒洋洋的。

"放屁！照片都挂了！虽然打了点马赛克，可你那副死要钱的样子化成灰我都认得！

"林晓在那头咆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卖肾了？还是抢银行了？

""合法致富。"我弹了弹烟灰，"凭本事薅来的。""薅？薅谁？""还能是谁？

"我看着指间那个金光闪闪的打火机，"我那位身家几十亿的前夫呗。

"电话那头死寂了三秒。"你…你把他绑票了？敲诈勒索？辛晨！这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我噗嗤笑出声。"想哪去了。"我掐灭烟，把玩着打火机，"我薅的，是他的气运值。

"三年前，我和陆怀瑾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原因俗套。他嫌我胸无大志，整天只会柴米油盐。

我嫌他眼里只有钱，冷得像台印钞机。当然，导火索是他身边那个笑得像朵小白莲的助理，苏晚。离婚那天，天气很好。陆怀瑾把一份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签了吧。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该给你的，一分不少。"财产分割很清晰。一套市中心公寓，一辆不算新的代步车，三百万现金。对普通人来说，这辈子够了。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我拿起笔。那支笔沉甸甸的，是陆怀瑾常用的万宝龙，纯金笔尖。笔身还带着他手指的温度。

就在我签下名字最后一笔时，指尖突然传来一股奇异的暖流。像微弱的电流。很舒服。

"辛小姐，"苏晚站在陆怀瑾身后，声音温柔得像掺了蜜，"陆总下午还有个会，您看…"她在催我。我放下笔。那股暖流消失了。我抬眼看了看陆怀瑾，他正低头看腕表，眉头微蹙。那表，百达翡丽，一百多万。"行了。"我把协议推回去，"陆怀瑾，后会无期。

"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我揣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站在路边打车。一辆空车驶来。

我伸手拦。旁边一个老太太也同时伸手，动作没我快。车停在我面前。

老太太失望地叹了口气。我拉开车门，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阿姨，您去哪？

顺路的话一起吧。"老太太一愣，随即报了个地址，正好跟我公寓方向一致。

她感激地上了车。路上闲聊。老太太说她急着去老年大学交报名费。"人老了，就这点爱好。

"她叹气，"可人太多，名额紧俏，我得赶早去排队。"到了地方，老太太掏钱包付车费。

手一抖，一张彩票飘到我脚下。我捡起来递给她。"哎哟，谢谢姑娘。"她笑，"我儿子非让我买的，说能中大奖。"我看了一眼那组数字，莫名觉得眼熟。

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司机找了零。老太太下车，走了几步，又回头把那彩票塞给我。"姑娘，你心善，这个送你！就当阿姨谢你捎我这段路！"她摆摆手，匆匆走进大楼。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有点懵。回家随手扔在玄关柜上。晚上，新闻开奖。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字。一个。两个。五个。全中。我冲到玄关，抓起那张彩票。

心跳得像要蹦出来。一等奖。税后八百万。银行卡到账短信响的那一刻，我瘫在沙发上。

不是梦。八百万。加上离婚分的三百万。我有一千一百万了。可那股强烈的预感还在。

我盯着手机屏幕。陆怀瑾常用的那个财经APP推送了一条快讯。

"怀瑾科技今日股价突破历史新高！陆怀瑾身家单日暴涨十五亿！"时间，就在我捡到彩票后一小时。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我看向客厅角落。

那里堆着几个还没拆的搬家纸箱。里面全是陆怀瑾以前留在我们那个"家"的东西。

他不要了，我也懒得扔。我冲过去，翻箱倒柜。找到一块他换下来的旧手表。

很普通的卡西欧电子表，表带都磨白了。他创业初期戴的。我犹豫了一下，握住了那块表。

嗡。那股熟悉的暖流又来了。比上次签离婚协议时更清晰。像一条温热的溪流，从手心缓缓淌进身体里。很踏实。第二天，我去了趟银行。路过一个刚开业的商场。

门口在搞抽奖活动。一等奖，一辆价值三十万的新能源车。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去，填了张抽奖券。半小时后，主持人念了我的名字。"恭喜这位辛晨女士！获得我们的一等奖！

"闪光灯对着我狂闪。我握着那块旧手表，手心在发烫。我把车卖了。卡里多了二十八万。

我盯着手机上的财经推送。"怀瑾科技再获国家级项目扶持！股价持续走高！

陆怀瑾跻身全球青年富豪榜前一百！"时间，就在我卖掉那辆中奖车后十分钟。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块旧卡西欧。表盘反射着冰冷的光。我懂了。薅羊毛。

薅陆怀瑾的"气运"羊毛。只要拿到他曾经拥有、并且沾染过他强烈个人印记的东西，我就能蹭到他的财运。东西越贴身，越重要，效果越猛。持续时间，大概就几小时。

这发现太魔幻。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梦。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自己人生的风险投资人。启动资金，就是那一千一百多万。

我联系了以前陆怀瑾的私人助理，一个叫小张的姑娘。她刚被苏晚挤兑走。"辛姐？

"电话那头很惊讶。"小张，帮个忙。"我开门见山，"帮我收点东西。陆怀瑾用过的东西，越贴身越好。价格好说。"小张沉默了几秒。"辛姐，您…还没放下？""放下了。

"我笑了笑，"我现在只想搞钱。"小张路子野。一周后，她神秘兮兮地约我在咖啡馆见面。

递给我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袋。我打开。里面是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很旧了，边角有些起球。"陆总创业第一年冬天，穷得叮当响，只有这一条围巾。"小张压低声音，"他戴了整个冬天。苏晚想给他换条新的，他死活不肯扔。后来…"她顿了顿，"后来公司做大了，他就不戴了，但一直锁在办公室抽屉最底层。我离职前清理东西，苏晚让我直接扔掉。我觉得可惜，就偷偷收着了。"我摸了摸那条围巾。柔软，带着陈旧的气息。暖流瞬间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汹涌澎湃。像奔腾的江河。"多少钱？

"我问。小张报了个数。我直接给她转账，多转了一倍。"辛姐，这…""谢了。

"我把围巾仔细收好，"以后有货，优先找我。"揣着这条"气运神器"，我杀入了期货市场。那几天，我像开了天眼。买啥啥涨，卖啥啥跌。账户里的数字疯狂跳动。

一星期。净赚两千三百万。同时，财经新闻推送密集轰炸。"陆怀瑾荣膺年度商业领袖！

""怀瑾科技发布划时代新品，引领行业变革！""陆怀瑾私人晚宴惊现神秘女伴，疑为名媛苏晚！"我看着那条推送里，苏晚挽着陆怀瑾手臂的模糊照片。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我关掉手机。摸了摸膝盖上柔软的旧围巾。赚钱的感觉真好。我的"收藏"渐渐丰富起来。

陆怀瑾第一套定制西装的备用袖扣。他用了很多年的旧笔记本。他创业初期的旧名片。甚至，小张还神通广大地搞到了他早年掉在旧办公室的一颗纽扣。东西越琐碎，"气运值"似乎越微弱。但积少成多。我开了个专门的保险柜。里面塞满了这些"宝贝"。

它们是我通往财富自由的船票。我成立了间小小的工作室。招了几个靠谱的人。

用"气运"加持的精准眼光，做起了风险投资。专挑那些不起眼但潜力巨大的小公司。

投一个，爆一个。业内开始有人叫我"点金手辛姐"。我置办了新行头。

搬进了顶级的江景大平层。开着限量超跑。生活天翻地覆。只是每次动用"气运"，我都会习惯性地看看财经新闻。陆怀瑾的消息永远在头条。他越风光，我的"气运"好像就越足。苏晚的名字，开始越来越多地和他绑在一起。

技慈善基金会负责人…""苏晚小姐陪同陆怀瑾出席国际峰会…""苏晚小姐疑似好事将近？

"我看着那些报道，心里没什么波澜。陆怀瑾对我来说，就是个人形财神爷。仅此而已。

直到那天。小张急吼吼地打来电话，语气带着哭腔。"辛姐！出事了！""怎么了？慢慢说。

""我…我被人堵了！"小张声音发抖，"是苏晚！

她不知道从哪查到我之前帮你收东西的事，带着几个人，在我家门口堵我！

说我偷窃公司财物！要报警抓我！"我心里咯噔一下。"别慌。告诉她，东西是我买的，让她直接来找我。""辛姐…苏晚她…她放话说要你好看…""让她来。"我挂了电话。

该来的总会来。苏晚来得很快。第二天下午，她就出现在我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厅。

一身当季高定，妆容精致，从头到脚都写着"我很贵"。和我身上这件同样价值不菲，但低调得看不出牌子的羊绒衫形成鲜明对比。她在我对面坐下，下巴微抬。"辛晨，好久不见。""苏助理，哦不对，"我搅动着咖啡，"现在该叫苏总了？找我有事？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明人不说暗话。你让小张收的那些东西，都是怀瑾的私人物品。

不问自取是为偷。辛晨，你现在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了，不想吃官司吧？""买。"我纠正她，"有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那也不行！"苏晚声音尖了点，"那些东西对怀瑾有特殊意义！你这是在利用他的私人情感！"我差点笑出声。"利用？

"我放下咖啡勺，"苏晚，东西是你当初让小张扔掉的。现在它们值钱了？哦，是陆怀瑾现在更值钱了，连带着他沾过灰的垃圾都成了古董？"苏晚脸色一阵青白。

"我不管你怎么狡辩！"她猛地站起来，"把东西都还回来！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你不是最看重你那个’点金手’的名头吗？

我让你一夜间臭大街！"她丢下狠话，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了。背影怒气冲冲。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有点凉了。苏晚的威胁，我不怕。但麻烦。而且，她提醒了我一件事。

陆怀瑾的"气运"，似乎越来越难薅了。最近几次动用保险柜里的"藏品"，效果明显打了折扣。以前投一百万，几天就能翻倍。现在投一百万，可能只涨百分之几十。

是我用得太多？还是陆怀瑾的"气运值"被苏晚分走了？我皱着眉打开财经APP。

头条新闻："怀瑾科技遭遇反垄断调查！股价开盘大跌！"配图里，陆怀瑾从会场走出，侧脸线条冷硬，眉头紧锁。苏晚紧跟在他身后，一脸忧心忡忡。我心里那点不安扩大了。

当晚，我接到了陆怀瑾的电话。三年了，这是第一次。号码没变。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辛晨。""陆总。"我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江对岸的霓虹，"有何贵干？""苏晚找过你了。"不是问句。"嗯。气势汹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她只是想拿回东西。""我花钱买的。""我双倍补偿你。

""陆怀瑾，"我笑了，"你觉得我缺你那点钱？"又是一阵沉默。江风有点凉。

"那你要什么？"他问。"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看着脚下流淌的灯火，"你也管不着。""辛晨，"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别玩火。""玩火的是你。"我回敬，"后院都快烧塌了，还有心思管我这儿捡破烂？"我挂了电话。心里有点烦。

苏晚的报复来得很快。先是网上开始出现一些匿名爆料。说我所谓的"点金手"，全靠陪睡投资人。说我工作室的项目数据造假。甚至翻出我离婚的事，暗示我是被陆怀瑾扫地出门，才愤而报复社会。水军铺天盖地。

工作室的几个项目被恶意举报，进度受阻。我忙得焦�烂额。已经好几天没碰保险柜了。

账户里的数字，这几天一直在横盘。不涨。也不跌。像卡住了。小张又给我打电话，这次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辛姐！听说陆总最近流年不利！那个反垄断调查还没完，海外收购案又被卡了！股价跌得厉害！""还有，"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打听到，苏晚最近在找一样东西！特别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