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天，郑酒觉醒了无限空间与双重人格。 欢脱人格当场搬空沃尔玛，沉稳人格秒囤军火库。 当队友们挣扎求生时，四人组在安全屋里涮着火锅唱KTV。 丁宸阳猛灌啤酒：“郑酒，精神病院是不是刚跑了四个病人？” 林默从阴影浮现：“外面有人说我们是末世最大祸害。” 王云推眼镜：“根据计算，我们物资能吃到第三次世界大战。” 次日清晨，安全屋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军用喇叭突然响起—— “里面的人注意，你们已被包围，请立即交出无限空间系异能者……” 郑酒微笑切换人格：“猜猜我们偷军火时，顺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酸雨开始腐蚀世界的第一百二十三个小时，郑酒在自己的安全屋里，对着满墙的监控屏幕，掰着第三包薯片。

喀嚓。清脆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屏幕上，扭曲的、被酸雨和未知霉菌啃噬得不成样子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偶尔被风吹动的塑料袋，像垂死的幽灵般翻滚而过。更远处，曾经的城市地标建筑如今只剩模糊的轮廓，窗户大多碎裂，露出黑洞洞的内里。

空气循环系统低声嗡鸣，过滤掉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致命毒素，只留下一种被加热的、混合着薯片调味粉和火锅底料残余的古怪气味，温暖得令人昏昏欲睡。

“王云！王云！听见请回答！over！”郑酒猛地抓过旁边一个涂装成迷彩色的玩具对讲机，捏着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焦急又沙哑，带着那么点战地记者的悲壮，“这里是老巢！我们失去了宸阳的信号！重复，我们失去了那头就知道莽的哈士奇的信号！他最后一句话是说要出去给我们找点新鲜蔬菜！over！”

角落里，正拿着平板飞速演算着什么的王云头都没抬，手指快得只剩残影，镜片上反射着流淌的数据流。“根据宸阳同志三个小时前的体能数据、外界环境毒素浓度变化曲线、以及他大概率会选择的‘最短路径无脑冲锋法’进行建模，”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平稳得像在念实验报告，“他目前应该正被七到十只初步变异体堵在三点二公里外的永辉超市生鲜区。生存概率百分之九十七点四，受伤概率百分之百，成功获取可食用蔬菜的概率……为零。over。”

他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回了个“over”。

郑酒泄气地把玩具对讲机一扔，薯片碎渣沾了一裤子。“没劲。”她嘟囔，目光扫过屏幕，“林默呢？又死哪个阴影里长蘑菇了？赌五毛，我三秒内能把他吓出来。一！”

没人回应。只有火锅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

“二！”

左侧武器保养区的阴影似乎波动了一下。

郑酒抄起手边最后一包未开封的辣条，用投掷手里剑的姿势，猛地砸向右侧沙发背后那片最浓的黑暗！“三！”

辣条包装袋在空中划出一道油滋滋的抛物线。

预期中塑料袋落地的声音没有传来。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阴影里探出，精准地捏住了那包红色的、油亮亮的零食，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靠。”郑酒翻了个白眼，“辣条刺客，名不虚传。”

她百无聊赖地瘫回椅子里，切换着监控画面。其中一个屏幕对准了安全屋的合金大门。门外，是地狱。门内，是薯片、火锅、空调和足以武装一个加强营的各式武器，以及能让他们四个人吃到太阳系毁灭的庞大物资。

这一切，都得益于酸雨真正落下前，那黄金七十二小时的疯狂。

记忆有点混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那时，新闻还在粉饰太平，说是暂时的极端天气，呼吁民众不要恐慌，留守家中。但郑酒记得那种心悸，空气里弥漫着的、带着金属锈味的潮湿感，皮肤接触水汽后细微的刺痒，还有脑海里两个声音的激烈争吵。

一个声音冷静到近乎残酷，高速分析着数据，列出长长的清单，规划最有效率的路线，计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风险与收益。另一个声音则在兴奋地尖叫，嚷嚷着“搬空它！全部搬空！那个看起来好好吃！那个看起来好好玩！哇靠连厕所纸都不要放过！”。

于是，在大部分人还在观望、争吵、或者试图用胶带封住窗户缝隙时，她开着那辆不知道第几任主人留下、浑身响动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五菱荣光，开始了末日前的最后一次采购。

不，不是采购。是零元购。

欢脱的人格主导时，目标是全市最大的沃尔玛和旁边的仓储式超市。她像一阵风卷过货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不是比喻。货架、冰柜、甚至仓库里摞起来的整板货物，连带着展示架和促销标签，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零食区、饮料区、粮油区、日用百货……空间异能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她甚至抽空去了一趟玩具反斗城，扫光了所有的乐高和手办，理由是“末日了总得有点娱乐精神嘛！”

而当沉稳人格占据上风，眼神变得冰冷锐利时，五菱神车会甩出一个堪比职业赛车手的漂移，冲向截然不同的方向。郊外的化工厂，储备库里的工业原料和防护装备被一扫而空。更远处，某个守备松懈的、挂着某物流公司巨大标识的区域配送中心，里面刚刚到货的一批“特殊快递”——冰冷的金属枪械、成箱的弹药、甚至还有几套外骨骼装甲试验品，连同运送它们的武装押运车一起，彻底人间蒸发。

记忆的最后片段，是沉稳人格驱使着她，油门踩到底，撞破郊区一个私人农场大门，在那农场主人举着猎枪冲出来之前，连人带枪带仓库里所有的有机种子和农业书籍，甚至圈里的几头猪、几头羊，一并打包塞进了仿佛无底洞的异能空间。

等她把车开回位于半山腰、早已用各种材料加固得如同堡垒的自建安全屋时，外面已经是酸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五米，世界彻底变了颜色。

然后，她发现了丁宸阳、王云、林默这三个家伙，居然各自拖着半死不活的状态，奇迹般地摸到了她家附近，正合力放倒了一个试图用融化了一半的胳膊拍门的怪物。

再然后……就是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