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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斌李政祁《高原上的雪花》完结版免费阅读_高原上的雪花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 2025-09-18 20:29:32 

"咯吱","咯吱"……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老人椅上把椅子轻轻摇晃着。

屋内的光线似乎显得昏暗了些。黄昏的最后一抹斜晖透过窗户抚摸着她那苍老的脸庞,光晕透过她的老花镜片,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或许她觉得这样有些无趣,便坐直了身子起来,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像孩童一样蹒跚着走向一个老旧的柜子前。

柜子上放着的是一个充满沧桑岁月之感的相框,她拿起来小心且仔细的擦拭着。

相框里是一张已经泛黄陈旧的老照片,那是她和她的丈夫年轻时的合影,也是唯一的一张合影。在那时候她灵气动人,活泼俏皮,桃花似的双眸中透着些许光芒,仿佛看待世界的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对生活有着无限的期盼和遐想。可如今,她已经是弯着脊背的耄耋之年了。双眼浑浊黯淡,早已对日子没了心性和期待。"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妈,快开门,我们回来了。""哎呦,钦元回来了。"说着便走去门前开门。把自己儿子、儿媳以及小孙子迎进家里。

"屋里怎么这么暗啊,妈你也不开灯。"李钦元便顺手打开了电灯。"唉,妈你咋拿着你和我爸的照片,又想我爸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问候了几句一家人过的怎么样的话,接着搂过了小孙子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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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儿子又问起了他父亲往事的如何如何,或许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对其有着与生俱来的好奇。儿媳也在此时附和着想听听那边高原上的故事。

而只有年幼的小孙子在桌子一旁笨拙的拿着饭勺闷头扒饭吃。"你们想听听啊,行,那我就讲讲吧。""那时候啊,还是你爸他战友郁礼后来跟我说的。""陈叔?

"李钦元从来没听母亲提起此事,对此他抱着很大的兴趣去了解父亲的故事。

"你爸他呀……",思绪又把她的回忆拉扯到几十年前。…………"簌","簌","簌"……狂风像疯了似的夹杂着愤怒狠命的撕喊着,或许是雪花儿也不甘示弱,从高空如枪林弹雨般"射"向地面,把高原"刷"上了一层白漆。

放眼望去犹如一座直插云霄的白色铁塔。狂风与暴雪互相裹挟着,在空旷的山谷中肆意妄为,让高原的山峦只有了单调的白色,而再无其他颜色的点缀之彩,冰冷的呼啸之声在山谷中来回穿梭,好似这没有尽头一般。

风和雪这两兄弟联合演奏的阵阵风吼呼啸,或许只有高原上的"云中哨所"成了他们的唯一听众。寒风如刀,无情地刮过海拔几千多米的哨所,卷起漫天的雪粒,仿佛要吞噬掉山峦的一切。

而驻扎于此的边防战士们早就习以为常了,该巡逻的巡逻,该站岗的站岗,拱卫着边塞的苦寒荒凉之地。"陈郁礼","赵怀斌",你俩是今年刚来的新战士,根据我们哨所的传统,每一个来这的新兵,站长都要亲自带他们去熟悉一下环境。

你们俩准备一下,马上我就带你们去巡逻了。站长李政祁略带威严的给两个新兵训话,两个新兵也是忙不迭的答应说"是"。哟呵,这不赶巧了!

风雪似乎提前晓得了他们要去巡逻侦查的任务,便够意思的停下了他们撕心裂肺的喊叫。

久违的阳光啊,把它珍贵的光泽倾洒下来,让高原以及云中哨所感受它为数不多的温暖与关怀。融化那冰冷的风雪,给予这片山峰上所有生灵一丝温度。斜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了,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尖长的斜影将他们身后一排清晰的脚印所覆盖。由李政祁带头,两个新兵随后跟着,三人在厚厚的积雪中艰难前行,朝着哨所外的边境线地带缓缓行进。

每个人都穿着厚重的防寒服并且背着十分臃肿的背囊,而且怀里还端着枪,走起路来十分不便。李政祁作为在哨所驻扎五六年的老兵,感觉自然还行,走起来并不是特别累。那时候的他是十九岁入的伍,在没入伍前还在帮着父亲张罗家里开的火锅店。但是这可苦了两个新兵了,今儿早晨才到达哨所报到,然后下午就被站长提溜起来熟悉环境巡逻了,再加上氧气稀薄两人都有些高原反应,那脚步自然跟不上李政祁,都有些叫苦喊累了。

两个人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嘴里大口的呼着气,寒冷干燥的空气让他们呼出的白色雾气瞬间消失,毫不留情。

仿佛是风和雪在时刻宣誓着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的领主。

似乎在警告着他们如若想要生存就必须得遵从我的规矩,如若不然,就只有高原反应这条"大刑"伺候了。"郁礼、怀斌,如果你们有点适应不了我们可以稍微走慢一些到前面休息一下吧。

"李政祁转过身对两个新兵说道。"站长我还行,还能再坚持一会儿。"陈郁礼话虽如此,但他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显然已经把他出卖的干干净净。"我也还凑合。"赵怀斌附议道。

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去,和陈郁礼的状况差不多,两人算是半斤对八两吧。"得了吧,两个刚来的新兵蛋子,我还不了解你们?当初我刚来的时候和你们现在的状况差不多,习惯习惯其实也就好了。"李政祁虽嘴上喋喋不休的指导着巡逻工作的内容,但手上却给两个新兵倒着热水,让他们喝口热乎的稍作休息。当然了,也允许他俩稍微吸了点氧以此来缓解高原反应的不适。"站长,你老家哪的呀?

"陈郁礼吸溜完一大口热水后问出一句。"四川的,咋啦?""没啥,就好奇多一嘴,听说四川火锅挺出名的哈,等有空了我一定要去尝尝。""哈哈哈,行啊,到时候来四川玩我带你去我家坐坐,让你嫂子煮火锅给你尝尝。对了,你们是哪的啊?

""我是浙江杭州的。""我河南开封的。""陈郁礼你是浙江沿海的啊?!

你咋跑到这大西边的雪山上当兵的哩?""唉,小时候娇生惯养惯了,我爸说我啥都干不成,我又跟我家老头脾气不对付,他这么说我肯定不服气啊,想着就来这历练历练自己,在军队学到真功夫,等以后出了社会也能适应。""看不出来,你为了让你爸对你刮目相看,竟然这样拼命今天表现的已经很不错了,继续加油,站长看好你。”"得嘞,我肯定会好好干啊。"陈郁礼豪情壮志的回答道。"赵怀斌,你咋到这儿荒凉地来当兵啊,在你家那边的河南大平原当兵不香吗?那氧气还足,比这高原的稀薄氧气不好太多了?

""站长,我家……条件不是太好,我妈又生病需要住院,我爸在家务农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啊。然后我想着来这戍疆,虽说条件苦了点,但是福利待遇还是挺不错的。后来我就跟上级申请,来这边站岗了。等退役了,也能有一笔不错的军饷拿,减轻家里的负担吧。"赵怀斌如实说道。"好小子,你还挺孝顺的,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李政祁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赵怀斌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

这搞得小赵同志也怪不好意思的,双颊都有些微红了。"去年,我媳妇还来这探亲看我呢。

"李政祁说出这句话时显得颇为自豪。"是吗,嫂子去年还来这探亲啊!

那嫂子对你挺好的啊站长。"陈郁礼似乎燃起八卦之心。"嗯,感谢命运啊,老天赐了我一个贤惠的媳妇。"李政祁正说话间从防寒服大衣内侧掏出一张崭新的照片,对着陈郁礼和赵怀斌介绍道:"你们看,这是我老婆漂亮吧。

"李政祁的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说着又亲了照片一口,笑眯眯的看着照片里的女子,越看越喜欢。"站长,这是你和嫂子的合照啊,嫂子挺漂亮啊!"俩人也是惊呼一声。

"那可不,等你俩退役了,等再过几年,也可以讨个好老婆哈哈哈。

"李政祁语重心长地和两个新兵谈论着自己的心得。三人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浑然不知风雪的寒冷。一番稍作休整后,三人继续往前巡逻……"这附近住了几户边民,都是藏族人。"李政祁用手指了指方向。两个新兵顺着看去,远处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幢碉房,而再无其他半点人迹。只剩下了一片荒凉……"前面就是边界线了,界碑就立在哪。

距离咱们站点还是稍有些距离的。 ""界碑距离站点方圆几公里内就是我们的巡逻范围了。

"李政祁略喘着气和两个新兵交代着巡逻内容和要点。"我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两个新兵稍带气势的答道。他们虽遭受了高原的苦恶,但依旧把军人的英武与豪迈展现出来,毫不畏惧环境的折磨。…………"咕噜","咕噜"……四川人特有的火锅终于煮熟冒泡了。

铜油火锅泛出的阵阵白色热气把架在李钦元鼻梁上的眼镜片渐渐熏出了淡淡的水雾。

"那后来呢?我爸怎么了?"李钦元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吃啊,沁园",唐岚招呼着儿媳妇吃菜。"吃着呢妈,您继续往下讲吧。

"唐岚接着又慈祥的用餐纸在小孙子的下颌上楷了楷,把粘在其嘴角和下巴上的米粒全部擦去。"你爸他后来啊……",唐岚的目光又不经意间扫在了大门上方的那一块功匾上。

上面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一等功臣之家。

…………距离国界碑几公里的一处隐蔽的岩石旁边,两个黑影正在此处鬼鬼祟祟。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准备回站的李政祁三人,它仿佛有着一只恶兽般的凶猛,随时能结果了他们三人的命。…………"阿灵,疯了吧你,敢拿枪对准当兵的,是嫌命大还是活腻歪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略带凶狠的对着身旁的同伴呵斥道。"不能硬走那可怎么办啊?

大老板说了,要是不能半年内送达的话那我俩日子也不可能好过了。"阿灵显得有些沮丧,他想不出其他办法来运送这批货了。刀疤男趴在雪堆旁,用望远镜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撂下一句:等摸索几天熟悉了,咱肯定要把货运过去……阿灵本想劝阻不要这么冒险,但奈何刀疤男已经走开去侦查地形了。他把背上的背包取下来并打开查看了货,只有了那裹挟着无奈的一声叹气,而再无其他。他也知道从事"面粉"生意是犯法的,但没有办法,自己太需要钱了。"干完这一票,咱能有几十万呢,到时候你家里的情况也能缓缓了。"刀疤男漫不经心的飘过来这么一句。

阿灵内心动摇了……几十万啊,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了,甚至说是可以救命的天文数字。

阿灵家里不太宽裕,从事"面粉"生意之前,他还是个普通的工人。在海拔这么高的地方,双颊被冻的通红。他又想起了家中的亲人。妻子和他以前一样是个工人,每个月拿着微薄的工钱;儿子出生时就伴有先天性疾病需要手术治疗;老爹老娘身体也不好,隔三差五就得住院吃药。这都是要用钱的地方……一重重的"大山"压在了他的肩上,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家庭。"几十万",这么淡淡的几个字却像是一粒石子般坠入了他的脑海中,荡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他也知道"面粉"的危害,它会让更多的家庭支离破碎。

但奈何自己的家快要支撑不住了。阿灵不再多想什么,他索性将心一横,决定辜负一次良知,挥霍一次良心。为了家人,他愿意豪赌一把!

…………陈郁礼和赵怀斌的睫毛结了层厚厚的白霜,哈出的白气在面罩上凝成长长的冰棱,稍一低头,冰棱就会顺着下巴磕在防寒服拉链上,发出细碎的“嗒嗒”声。

这是他们在高原山口驻守的第四个月,海拔几千米的风像磨的锋利的刀子,刮过脸颊时带着针扎似的疼,连厚重的防寒服都被吹得簌簌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陈郁礼抬手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耳朵,指腹触到耳尖时,像碰到了一块冰疙瘩——上周巡逻时耳朵被冻得发紫,涂的药膏在寒风里也早已没了作用,现在摸起来还隐隐发疼,指尖划过耳后结痂的小裂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衣兜里的对讲机偶尔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是山底下的军区信号台发来的天气预警,“今夜阵风可达八级,伴有暴雪,请各哨所注意防寒防冻”,他低头拍了拍对讲机,金属外壳上结的霜花蹭在手套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手套掌心的防滑纹路里还嵌着上次巡逻时沾的雪粒,如今却早已冻成了冰碴。

远处的雪山在暮色里只剩一道模糊的银线,与铅灰色的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天,只有风裹着雪粒,没完没了地打在面罩上,视线里总蒙着一层细碎的白,连十米外的界碑轮廓都变得朦胧。"今晚上又是个不眠夜啊哈哈",陈郁礼望着远处笑着。

赵怀斌只是叹了口气,随即把枪握的更紧了些。哨所的铁皮屋顶积着半尺厚的雪,轮到李政祁换岗时他正靠在门旁搓手,他的手套指尖都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浅褐色的绒线——那是两个月前赵怀斌的妈妈寄来的,当时她一下子寄了两双,说"希望班长能照顾我家小斌,这双手套您也戴着暖和"。李政祁一直戴到现在,绒线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硬,却还透着股淡淡的毛线香,凑近了闻,还能隐约嗅到阳光晒过的味道。"今晚风大,怀斌你巡线时多盯着点界碑那边的岩石堆。

"李政祁又拍了拍陈郁礼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防寒服传过来,带着常年握枪磨出的硬茧,那硬茧蹭过他的肩甲,像粗糙的砂纸,却让人心安。"先回去吧小子,好好休息。

今晚我就和怀斌守岗了。""是站长",陈郁礼踏着风雪,一步步移动回哨所。

李政祁的眼角有一道浅疤,那是去年抓偷渡者时被石头划的,现在笑起来还会轻轻皱起,疤痕边缘的皮肤比周围略浅,像一道淡淡的印记刻在脸上。

"我观察到最近总有几个黑影在界碑那晃,估计是想趁着风雪偷渡,包里指不定藏着什么违禁品呢。"他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个烤得温热的土豆,土豆用油纸包着,还冒着丝丝热气,触到赵怀斌掌心时传来一阵暖意。"这是老张刚烤的,揣着暖肚子,他说你上次念叨想吃烤红薯,这土豆虽不是红薯,也能解解馋吧。

"油纸一角还沾着老张灶台上的煤灰,蹭在赵怀斌的防寒服上,还留下个小小的黑印。

他点点头,把土豆和怀里的暖宝宝一起往贴身处塞了塞——暖宝宝是早上炊事员老张硬塞给他的,老张当时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烟筒里冒出的烟在冷空气中很快散成白雾。他满手煤灰,却小心翼翼地把暖宝宝剥去外层包装,塞到赵怀斌手里,拍着他的背笑,"你小子可年轻,但也经不住这冻,我年轻时在这山口冻坏了膝盖,现在阴雨天还疼呢。等开春了,咱在哨所门口种点白菜、萝卜,到时候给你炖白菜豆腐,再腌点萝卜干,配着馒头吃香得很。

"他想起,老张为了让大家吃上新鲜蔬菜,在哨所后面搭了个简易温室,塑料布上总结着厚厚的冰花,他每天天不亮就揣着热水袋去烧煤取暖,呼出的白气在温室顶上凝成小水珠,顺着塑料布往下滴,落在他的棉鞋上,结果自己冻得感冒了。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但还笑着说"只要你们能吃上口绿的,我这点病不算啥"。他背上巡逻袋,拉链拉到顶,袋里的急救包、手铐和备用电池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哗啦”声,还有一把李政祁给他的多功能军刀,刀柄上刻着“守土有责”四个字,那是上一任站长传下来的。

木质刀柄被几代人攥得光滑发亮,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跟着李政祁往山口深处走时,靴底踩在冻硬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鞋跟处的冰爪刮过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风一吹,脚印边缘很快就积上了新雪,像是要把他们走过的痕迹悄悄抹去。赵怀斌低头看着脚印,想起第一次来巡线时,他穿着厚重的防寒服,走一步滑半步,摔了好几个跟头,雪灌进衣领里,顺着脖子往下滑,冻得他直哆嗦。这惹的陈郁礼在一旁笑,虽然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政祁笑着把他扶起来,拍掉他身上的雪,手指拂过他冻得发红的脸颊,说"在这山口走路,得跟着风的劲儿走,别跟它硬扛,就像守边境,既要硬气,也得懂章法"。

雪是后半夜下起来的。…………"现在正好雪下大了,就趁现在,我们赶紧从旁边绕过去。

""可是明哥,那边还有哨兵站岗啊,万一……"阿灵心有余悸的询问道身旁的刀疤男。

"怕个锤子!这几个月我都侦查过了,就趁现在雪大,我们赶紧过去。奶奶的!富贵险中求!

"刀疤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起初只是零星几点,落在手电光里像飞舞的碎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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