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星海(穗皖穗皖)热门小说阅读_全文免费阅读殉情星海穗皖穗皖
我是帝国最完美的特工,奉命卧底叛军接近首领烬。>他慵懒靠在王座上,酒杯抵着我唇:“小间谍,酒里下毒了吗?”>我沉默着咽下他喂的酒,喉结滚动时,他指尖划过我颈间疤痕。>任务完成那夜,爆炸火光中他笑着吻我:“现在能说爱我了吗?
”>后来全宇宙播报我们相拥的残骸,他口袋里的假死药原封未动。>而我的特工徽章下,压着他写的情书:“下辈子不做叛军了,堂堂正正爱你。
”---冰冷的金属气息混杂着劣质烟草的辛辣,沉沉压在叛军基地的每一寸空间。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态,每一次呼吸都费力地牵扯着胸腔。我站在阴影的褶皱里,目光穿透喧嚣人群的缝隙,精准地落在那个唯一的焦点上——烬。
他陷在由废弃星舰零件拼凑成的粗犷王座里,姿态像一头餍足后假寐的凶兽。
暗红色的头发乱糟糟地垂落额前,遮不住那双在昏昧光线里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
一件磨损严重的皮质外套松松垮垮搭在肩上,露出里面同样洗得发白的黑色背心,勾勒出精悍而充满原始力量感的线条。他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烟雾袅袅升腾,模糊了他唇边那抹若有若无、带着嘲弄意味的弧度。
周围是震耳欲聋的狂笑、粗鲁的碰杯声和刺耳的金属音乐。
庆祝又一次成功劫掠帝国运输舰的狂欢,正达到沸点。
汗味、酒气、血腥气……属于底层挣扎者的气息浓烈得几乎化为实体。而我,是这片混沌污浊里一个格格不入的异数。帝国情报总局代号“夜影”,最锋利的暗刃。
完美潜入,完美扮演,完美地……靠近了目标。“嘿!烬老大!
”一个满脸油污、醉醺醺的大汉端着两个巨大的金属酒杯,摇摇晃晃地挤开人群,踉跄着扑到王座前,粗嘎的嗓门盖过了噪音,“这次……嗝……多亏了这小子!
”他油腻的手指猛地指向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讨好,“胆儿够肥!主意够绝!这杯,敬他!
也敬您!”灼热的、混杂着无数道意味不明目光的聚光灯,瞬间打在我身上。有嫉妒,有探究,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突然崛起、来历不明的新人,凭什么得到首领的青睐?烬终于抬起了眼皮。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穿透缭绕的烟雾,精准地锁定了我。他懒洋洋地动了动身体,从王座里支起上半身,像一头终于对猎物提起兴致的猛兽。烟蒂被随意弹开,在肮脏的地板上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
他伸出了手。不是接那大汉递来的酒,而是直接指向我。“过来。”声音不高,带着一种长期发号施令形成的、不容置疑的沙哑磁性,奇异地穿透了所有喧嚣。
我像一具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迈步上前。靴底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规律而轻的叩响,每一步都踩在心脏搏动的间隙里。周围那些粗鄙的喧闹仿佛瞬间被抽离,世界只剩下王座,以及王座上那个危险的存在。醉汉手中沉重的酒杯被烬轻松接过。冰冷的金属杯壁,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微的光。他另一只空着的手,随意地挥了挥,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那醉醺醺的大汉立刻识趣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入了人群的阴影里。
烬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我脸上。他掂量了一下手中沉重的酒杯,然后,以一种近乎优雅的缓慢动作,将杯口递到了我的唇边。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着下唇,带着酒液刺鼻的辛辣气息,霸道地侵入感官。“小间谍,”他开口,唇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加深了,像猎人欣赏着落入陷阱却尤不自知的猎物,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亲昵和洞悉一切的嘲弄,“酒里……下毒了吗?”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鼎沸的人声、刺耳的音乐,在那一刻统统化为模糊的背景噪音。我的世界骤然收缩,只剩下唇边冰冷的金属触感,和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秘密的眼睛。
心脏在肋骨下猛地一撞,血液涌上耳膜,发出沉闷的轰鸣。冷汗瞬间渗出后背,紧贴着作战服的布料。他知道了?这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我的思维。
大脑在电光石火间高速运转,分析着每一个可能的破绽,评估着此刻拔枪或强行突围的生还几率……微乎其微。然而,特工的本能早已刻入骨髓,比恐惧更深。脸上那层名为“沉默寡言新人”的面具,没有丝毫裂纹。
我甚至没有试图去看他的眼睛深处寻找答案。只是顺从地微微低下头,就着他递杯的动作,张开嘴。辛辣、劣质、带着一股机油般怪味的液体猛地灌入口腔,粗暴地灼烧着喉咙。
我强迫自己吞咽,喉结在冰冷的注视下,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就在那一瞬间,他端着酒杯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却闪电般地探出。粗糙、带着薄茧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精准地划过我颈侧皮肤。那里,一道早已愈合、颜色浅淡却仍能分辨的旧疤,在作战服高领的边缘若隐若现。
那是三年前一次失败的帝国清剿行动留下的印记,几乎致命。他指尖的触感异常清晰,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一种近乎狎昵的探索意味,在那道象征着过往伤痛的皮肤上轻轻刮过。
“啧,”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指尖在那道疤痕上短暂地停留,指腹的薄茧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帝国造的东西,就是结实。命也够硬。
”酒杯终于离开了我的唇。他收回手,随意地将剩下的半杯酒泼在地上,暗红的液体迅速渗入金属地板的缝隙。然后,他身体向后一靠,重新陷进那堆冰冷的金属零件里,挥了挥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行了,”他眼皮半阖,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掌控一切的状态,“都滚吧,吵得我头疼。”人群带着意犹未尽的喧闹和窃窃私语,如同退潮般散去。
基地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引擎低沉的嗡鸣,以及角落里不知名器械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嘀嗒”声。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口腔里还残留着劣质酒液的灼烧感,颈侧被他指尖触碰过的地方,皮肤像被烙铁烫过一样,持续传来异样的热度。那道疤痕,在记忆深处隐隐作痛。他知道了。这个认知,像冰冷的金属碎片,深深扎进心脏。不是试探,不是猜测,而是洞悉一切后的……戏谑。
---冰冷的金属通道,像巨兽蜿蜒的肠道,延伸向基地深处动力核心的咆哮源头。
空气在这里变得稀薄而灼热,混杂着机油和电离臭氧的刺鼻气味。
巨大的管道如同虬结的血管,在头顶和两侧的墙壁上盘绕,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咚咚”声,那是整个基地赖以生存的、狂暴的心跳。我独自一人穿行其中,靴子踩在格栅状的地板上,声音被巨大的背景噪音吞噬。任务简报上那个闪烁着红光的坐标点,就在前方拐角后——一个用于紧急隔离的废弃能源中转舱,位置偏僻,监控系统在上次帝国突袭的流弹中早已瘫痪。一个完美的“死地”。
代号“枭”的联络员将在那里出现,带来总局最新的、也是最终的指令:清除“烬”,代号“焚风”。脚步在拐角处停下。阴影完美地包裹着我。
中转舱锈迹斑斑的厚重气密门虚掩着,露出一线内部昏暗的光。没有声音传出,只有动力核心永不停歇的咆哮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震得胸腔发麻。
我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金属墙壁,缓缓吸了一口灼热浑浊的空气,左手不动声色地探入作战服内侧。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凉的金属小瓶,瓶身光滑,只有拇指大小。“幻影”药剂。总局配发的最高级别假死药剂。服下后,生命体征将在五分钟内降至近乎消失,维持四十八小时。任务完成后的终极保险,用于在无法脱身时制造“死亡”假象,等待回收。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备用方案。
我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闪过他指尖划过颈侧疤痕时带来的、几乎要将理智焚毁的灼热触感。
那个带着酒气和嘲弄的称呼——“小间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完美特工不该有的情绪,一种冰冷粘稠的、名为恐惧的东西,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即将亲手执行的那道指令的……抗拒?就在这时,身后通道深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巨大噪音完全掩盖的金属刮擦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我短暂的失神。有人!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特工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混乱的思绪。我猛地旋身,身体紧贴墙壁作为掩护,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的粒子手枪。动作迅捷无声,如同一道融入阴影的疾风。目光锐利如刀,刺向声音来源的黑暗角落。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巨大管道投下的、扭曲晃动的阴影,以及远处指示灯微弱闪烁的、鬼魅般的红光。错觉?还是……被发现了?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一下,又一下。动力核心的咆哮似乎更响了,震得耳膜生疼。
汗水,沿着额角滑下,带来一丝冰冷的痒意。手指紧紧扣在冰凉的枪柄上,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空气里弥漫的灼热和机油味,此刻闻起来像铁锈和鲜血。
我屏住呼吸,调动全部感官,像一张无形的网撒向那片黑暗。听觉被放大到极限,“咚咚”声、管道内部流体奔涌的“嘶嘶”声、以及金属因热胀冷缩发出的“嘎吱”呻吟中,捕捉到任何一丝属于人类的、不自然的声响。时间在高度紧绷的神经下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煎熬。没有脚步声。没有衣料摩擦声。没有呼吸声。
只有永不停歇的、属于钢铁巨兽的喘息。就在紧绷的神经几乎要因为这死寂的压迫而断裂时,一个冰冷、毫无情感起伏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在我紧贴墙壁的耳后响起。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冰锥,精准地凿穿了巨大的背景噪音,直接刺入我的听觉神经。“夜影。”代号!
我浑身剧震,几乎要本能地拔枪指向身后。但特工的纪律如同钢铁枷锁,瞬间压下了身体的冲动。我保持着背贴墙壁的姿势,只是头部以最小的幅度,极其缓慢地向后侧转动了一点点。眼角的余光,艰难地扫向声音来源。身后空荡的通道里,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和盘绕的管道。
声音似乎是从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布满灰尘的旧式通风口格栅里传出的。“指令确认。
”那个电子音毫无波澜地继续,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金属板上,“目标:焚风。
清除时限:本恒星日结束前。执行方式:确保彻底毁灭,不留可识别残骸。
‘幻影’药剂状态已激活,回收坐标同步更新至你的终端。”指令下达完毕,那个声音没有丝毫停顿,也无需任何确认。通风口格栅内,传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如同昆虫振翅般的“嗡”声,随即彻底沉寂下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最后那句冰冷的“彻底毁灭,不留可识别残骸”,带着血腥的余韵,在灼热的空气中盘旋不去,比动力核心的咆哮更沉重地敲击在耳膜上。我缓缓转回头,重新面对虚掩的废弃中转舱门。指尖依旧紧握着枪柄,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作战服内侧那个小小的金属药瓶,紧贴着胸口,冰冷得像一块来自深空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