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李泽男友的白月光跪下求我别和他分手全章节在线阅读_男友的白月光跪下求我别和他分手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男友的白月光在一个暴雨的深夜,浑身湿透地跪在我家门口。她仰着那张苍白漂亮的脸,看着我,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求你,”她说,“千万别和他分手。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懵了。1我叫陈然,是市第一医院的病案档案管理员。
说白了,就是个管档案的,每天和一堆堆记录着生老病死的旧纸张打交道。我的生活,就跟那些档案一样,安静、规律,甚至有点沉闷。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像一本被归置妥当的书,一页页平淡地翻过去,直到结尾。今晚,男友李泽又在外面应酬。
他是个创业者,有激情,有梦想,就是忙。我习惯了。给他留了一盏玄关的夜灯,厨房的锅里温着他最爱喝的排骨汤。我自己坐在客厅的飘窗上,抱着个抱枕,听着外面的雨声。雨下得真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要把整栋楼都吞下去。我看着窗户上汇聚又滑落的水流,有点昏昏欲睡。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叮咚——叮咚——”声音很急,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莽撞。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晚了,谁啊?我第一反应是李泽。他那人,脑子里整天想着他那个“伟大的项目”,丢三落四是常事,忘了带钥匙太正常了。我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没多想,直接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都冲到了头顶,然后又在零点一秒内,全部冻成了冰。宋伊。我没见过她,但她化成灰我都认识。
李泽的旧手机里,存着一个加密相册。有一次他喝多了,我无意中看到了密码,是一个日期,确切的说是出生日期。相册里,全是她的照片。穿着白裙子在海边笑的,穿着芭蕾舞裙在练功房跳舞的,还有一张,她靠在李泽肩上,睡着了。李泽说,她是他的“白月光”,是刻在他心上的一道疤。是陪他走过最苦的日子,却因为现实,嫁给了有钱人。而现在,这个只活在他口中和照片里的女人,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她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连衣裙,就是照片里海边那件。此刻,那件裙子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布料薄得几乎透明,勾勒出一种……我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心惊的曲线。
身体很瘦,但又恰到好处。雨水顺着她乌黑的发梢往下滴,滑过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就那么站在我家门口,站在狂风暴雨里。风一吹,我甚至能看到她在发抖。整个人,像一尊淋了雨的、即将破碎的白瓷观音。我承认,那一刻,我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嫉妒。她真好看。是一种带着破碎感的、能激起男人所有保护欲的好看。跟我不一样。
我就是那种扔在人堆里,三秒钟就找不出来的普通女孩。“你是……陈然?”她开口了,声音和我预想的一样。很轻,很柔,但又带着一种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我脑子还是懵的,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握着门把手的手,不自觉地攥得发白。我该说什么?问她是谁?
可我认识她。问她来干什么?这不废话吗,来找前男友的。
我脑子里已经预演了一百种偶像剧里的撕逼场面。是直接把门甩上,还是冷笑着问她:“前女友小姐,大半夜的,有事吗?”可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下一秒,发生了一件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她“噗通”一声,对着我,直直地跪了下来。
就那么跪在了我家门口,冰冷的、积着雨水的瓷砖上。水花溅了起来,打湿了我的棉布睡裤,一片冰凉。我的大脑,彻底当机了。这……这是什么情况?我见过医闹家属给医生下跪的,见过犯了错的下属给领导下跪的,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男朋友的白月光,会给我跪下。
她仰起头,那双在照片里总是带着笑意的漂亮眼睛,此刻盛满了让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恐惧,有哀求,还有一种……我形容不出来的绝望。“求你,” 她的嘴唇在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的。“求你,千万别和他分手。
”“轰隆——”一道闪电,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漆黑的夜空。惨白的光,一瞬间照亮了她泪流满面的脸。也照亮了我呆若木鸡的表情。我愣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傻子。我设想过无数种和她相遇的场景。可能是在街角擦肩而过,我一眼认出了她,她却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可能是在某个朋友聚会上,她作为李泽的“前任”被尴尬地提起,然后相视一笑,云淡风轻。甚至,我也想过最坏的可能。她离婚了,回来找李泽复合,然后甩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
我唯独,唯独没有想过眼下这一幕。太荒诞了。荒诞得像一场噩梦。男友的白月光,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夜,跪在我的面前,不是耀武扬威,不是求我成全。而是求我,留下。
求我,不要和她的前男友分手。我的世界观,在那一刻,被这场荒诞的暴雨,冲刷得支离破碎。她到底想干什么?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让我不寒而栗。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李泽和她联手演的一出戏?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主动离开?
可这又说不通。他们想复合,直接告诉我就是了,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宋伊,她还在不停地小声重复着那句话。
“求你了……别分手……”“求你了……”她的声音,被风雨打得断断续续,像一只濒死蝴蝶的哀鸣。我心里的困惑,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取代。我感觉,我好像无意中,撞破了一个我完全不该知道的、可怕的秘密。2宋伊最后是怎么走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好像是把她扶了起来,又好像是说了句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一台烧坏了的电脑,只剩下“嗡嗡”的杂音。等我回过神来,门已经关上了,门口的积水里,好像还残留着她两个浅浅的膝盖印。我靠在门后,浑身都在发抖。凉意,从湿透的裤脚,一直蔓延到心脏。我和李泽,是在一个朋友的读书会上认识的。那时候,我刚结束了一段平淡如水的恋情,正处于不好不坏的空窗期。他那天穿着一件白衬衫,坐在窗边,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他分享的是一本很冷门的诗集,声音低沉又有磁性。我承认,我对他一见钟情。他就是我平淡无奇、黑白分明的人生里,突然闯进来的,唯一的一抹亮色。
他是一家小型文化传媒公司的创始人。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家公司,目前员工只有他一个人。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浪漫,有才华,会为了我写诗,会记得我们之间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纪念日。我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看电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深夜,算好时间,做好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等我。
他会握着我的手,用他那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嗓音,给我读他最新写的文案,然后问我:“然然,你觉得怎么样?”说实话,我根本听不懂那些文案的好坏。
我只是沉醉在他看着我时,那双亮晶晶的、仿佛装着整个星空的眼睛里。
他满足了我对爱情的一切美好想象。除了……宋伊。他从不避讳和我谈起她。他说,那是他生命中一段无法抹去的记忆。是一段关于青春、梦想和遗憾的交响曲。
他把他们的故事,描述得像一部特别催泪的文艺电影。他们是大学同学,是彼此的初恋。
一起在冬天的夜里,分吃过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也一起在夏天的天台上,对着星星畅想过未来。“如果不是她家里出了事,急需一笔钱,她也不会……”“也不会离开我,嫁给一个她不爱的有钱人。”每次说到这里,李泽的眼眶都会泛红。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和对那个女孩的怜惜。我听着,心里酸酸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心疼眼前这个男人。我觉得,一个懂得怀念过去的男人,一定是个重感情的好男人。他把旧手机里的加密相册打开给我看。他说,他要把他所有的过去,都对我坦白。因为他爱我,尊重我,不想对我有任何隐瞒。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芭蕾舞裙,笑得像雪一样干净的女孩。我对李泽说:“没关系,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我们的未来。”我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就能抚平他心里的那道疤。我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是……天真得可笑。为了支持他的“事业”,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事。我拿出了我工作五年来,辛辛苦苦攒下的,准备用来买房付首付的二十万块钱。那是我所有的积蓄。我把那张银行卡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手心都在冒汗。我说:“阿泽,这是我的嫁妆,提前给你了。”他愣住了。然后,他一把抱住我,抱得特别紧,紧得我骨头都疼。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他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我爱你”。他只是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一遍遍地,叫着我的名字。“然然……然然……”声音哽咽,带着滚烫的温度。他说,我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后来,他用这笔钱,在市中心一个还不错的写字楼里,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很有格调。
他还买了专业的摄影机,收音设备,他说,他正在谈一个大项目。
是一个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纪录片。他说,这个项目一旦成功,不仅能让他名利双收,更能实现他一直以来的理想。我听着他意气风发地描述着未来,心里充满了骄傲和憧憬。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正在朝着我们共同期望的方向,一步步前进。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直到那个雨夜,宋伊的出现。她那一声哀求,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一扇我从未注意过的门。门后,是我一直选择忽略的,那些细微的、不和谐的音符。3信任这东西,就像我们科室里那些上了年份的旧档案。
看着挺结实,其实纸早就脆了。平时小心翼翼地放着,没事。可一旦见了光,吹了风,或者被谁不经意地碰了一下,立刻就会碎掉。宋伊的下跪,就是那阵突如其来的妖风。
它吹开了我一直紧闭的心门,让我不得不回头去看,那些我曾经刻意忽略掉的,细微的裂缝。
第一道裂缝,是一部手机。大概是三个月前吧,一个周末的晚上。李泽冲完澡出来,随手把背包扔在沙发上。背包的拉链没拉好,从里面滑出来一部手机。
不是他常用的那部最新款的华为。那是一部很旧的、屏幕甚至有好几道划痕的苹果手机。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咦,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手机?”话刚出口,我就感觉气氛不对了。李泽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他几乎是扑过去的,一把将那部旧手机抢过来,飞快地塞回了包里。那个动作,快得像是在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背对着我,一边拉拉链,一边解释。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自然的紧绷。“哦,这个啊……是备用机,联系一些……嗯,比较杂的业务用的。
”“怕骚扰到你。”他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笑容,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怎么了,查岗啊,陈大管理员?”我被他逗笑了,也就没再追问。但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部手机。可他深夜里,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去打电话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
每次我问他跟谁聊那么久,他都说是工作上的事,怕吵到我睡觉。他说得那么自然,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怀疑。可现在回想起来,那部旧手机,就像他藏起来的另一个人生。
一个我完全触碰不到的世界。还有味道。我在医院工作,对各种消毒水、药剂的味道特别敏感。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冰冰的味道。
大概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吧。我总能在李泽换下来的衣服上,闻到一股很淡,但又很熟悉的味道。是消毒水,混合着某种……我说不出来的中药材的味道。很特殊。
我第一次闻到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得不行。“阿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去医院了?”他当时正在看球赛,闻言,只是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没啊,我身体好着呢,放心。”“那这味儿……”“哦,你说这个啊,”他恍然大悟似的,“是我的一个合伙人,他最近在做什么中药理疗。”“我去他工作室谈事,不小心沾上的。”他解释得合情合理。
我信了。可那股味道,之后又出现过好几次。总是在他告诉我,他去见了“重要客户”或者“投资人”之后。我心里不是没有过嘀咕。怎么就那么巧,他的合伙人、客户、投资人,全都扎堆去做中药理疗?可这个念头,每次都只是一闪而过。
我不敢深想。我怕我想多了,会显得自己很多疑,很不可理喻。直到那个玉镯出现。
我生日那天,李泽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他拿出一个很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玉镯。色泽温润,通体翠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当时就傻了。他一个还在创业阶段的人,哪来这么多钱?他握着我的手,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深情。“然然,”他说,“这不是我买的。”“这是我奶奶,传给我妈妈的。我妈又交给我,让我送给我未来的妻子。”“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偶像剧里的女主角,被全世界最珍贵的爱意包围着。
我小心翼翼地戴上那只镯子,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就像我们俩的感情。从那天起,我每天都戴着它,洗澡都舍不得摘。我觉得,我戴着的,是他的过去,和我们的未来。
是一个沉甸甸的,关于家的承诺。他花钱的态度也变了。他的那个纪录片项目,似乎一直“在谈”,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按理说,公司没有盈利,他应该很节俭才对。
可他花钱,却越来越大方。他会突然给我买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在我根本没提过想换的情况下。他会带我去那种人均上千的西餐厅,吃一顿饭,就花掉我小半个月的工资。我劝他省着点,创业初期,每一分钱都很重要。他却总是笑着,摸摸我的头。“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我不能苦了我的女人。”他的话,让我心里又甜又暖。我觉得,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拼命地对我好。
可现在……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雨已经停了。
但我的心,却像是被泡在了一场永远不会停的、冰冷的冬雨里。这些裂缝,以前看,是爱情的证明,是甜蜜的负担。可被宋伊那绝望的一跪照亮后,它们全都变了样。
它们像一张巨大的、正在慢慢收紧的网。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突然很想知道,那只旧手机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到底是从哪里沾上的?而那只“传家”的玉镯,背后又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些问题的答案,会彻底毁掉我现在的,所有的一切。4我一夜没睡。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宋伊跪在我面前的样子。她那张绝望的脸,像个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了单位。同事小张看到我,吓了一跳。“然然姐,你昨晚做贼去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我勉强笑了笑,说没睡好。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整理档案的时候,好几次都把编号给弄错了。
我满脑子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索:旧手机、消毒水味、宋伊的哀求……它们像一团乱麻,在我脑子里缠着,越缠越紧,勒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一个能把这团乱麻,解开一个小口子的线索。我的目光,落在了手腕的玉镯上。鬼使神差地,下班后,我没有回家,而是走进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老字号珠宝店。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了,据说老板眼光很毒。我对自己说,我就是来给镯子做个保养,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店里没什么人,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在柜台后擦拭着一件金器。我走过去,深吸了一口气,把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丝绒垫上。“师傅,您帮我看看,我想给它做个保养。”老师傅放下手里的活,拿起镯子,戴上了专业的那种放大镜,举到灯下。店里很安静,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的心,也跟着那声音,一下一下地悬着。他只看了一眼。真的,就一眼。然后,他就抬起头,透过那厚厚的镜片,用一种混合着同情和不解的眼神看着我。“小姑娘,”他开口,声音慢悠悠的,“你这镯子……是旅游景点买的吧?”我的心,在那一刻,“咯噔”一声,笔直地坠了下去。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什……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干得像砂纸。“这是B+C货。”老师傅把镯子推回到我面前,叹了口气。
“就是用那种质地很差的石头料子,行话叫‘砖头料’,用强酸泡过,把里面的杂质都腐蚀掉。”“然后再往里面灌胶,染上颜色。”“看着是好看,绿油油的,水头也好。”“但这种东西,戴久了对身体不好,里面的化学物质会渗出来。”“这东西啊,”他最后总结道,“最多,也就值个两三百块钱。”两三百块。传家宝。他说我未来的妻子。
他说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那家珠宝店的。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照得我眼睛生疼。我捏着那只冰冷的、虚假的玉镯,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谎言被戳破,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过去所有看似合理的解释,现在都变成了新的、更可怕的疑点。那股药味……消毒水和中药混合的味道……我们医院!
我们医院的血液科,就有这种味道!一个疯狂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的大脑。
我几乎是跑着回到医院的。同事们都下班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我打开我的电脑,手抖得连密码都输错了两次。我是档案管理员。我最擅长的,就是从浩如烟海的信息中,找到它们之间的关联。我打开了医院的内部HIS系统。这个系统,记录着所有病人的信息。
我坐在椅子上,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在搜索栏里,犹豫了很久。最终,我还是输入了那个名字——宋伊。回车。屏幕上,一条住院记录,立刻弹了出来。
我屏住了呼吸。不是宋伊本人。是一个叫“宋浩”的年轻人。我点开了他的病历详情。
诊断: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主治医生,住院时间,治疗方案……以及,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用。我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家属联系方式”那一栏。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名字。第一个,宋伊。关系:姐姐。
第二个……第二个是……李泽。关系:姐夫。姐夫。姐夫……我的手指,僵在了鼠标上。
大脑因为缺氧,一阵阵地发黑。原来,宋伊根本没有嫁给什么有钱人。原来,李泽口中那个“出了事”的家,是真的。原来,李泽也根本没有被她“抛弃”。他一直都在。
他们不是活在遥远的回忆里。他们就活在当下,活在我工作的这家医院里,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共同奋斗着。而我……我算什么?
二十万的“创业基金”……那个听起来无比高大上的“非遗纪录片”项目……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宋伊为什么要在那个雨夜跪下,求我不要分手。因为她的弟弟还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钱。因为他们的谎言,还需要我这个愚蠢的“投资人”,来继续维持下去。
一旦我退出,这个用我的血汗钱,用我的爱情,用我的信任,精心构筑起来的生命维持系统……就会,瞬间崩塌。5光是猜测,是不够的。
电视剧里都演过,凡事都要讲证据。我需要亲眼确认。我需要,给自己这两年的感情,判一个彻彻底底的死刑。下班后,我没有回家。我脱掉了工作服,像一个普通的探病家属,直接去了住院部B栋。血液科在十二楼。我以前从没来过这里。电梯门一开,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中药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比我在李泽衣服上闻到的,浓烈一百倍。这里,才是味道的源头。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病房。墙壁白得刺眼,空气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找到了1208号病房。宋浩的病房。门没有关严,虚掩着,留着一道能看清里面的缝隙。我靠在墙边,像一个可耻的偷窥者,悄悄地往里看。
我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孩。他戴着口罩,头发因为化疗,掉得差不多了。
脸色苍白,瘦得几乎脱了形,只有一双眼睛,大得有点吓人。宋伊就坐在床边,背对着我,正在给他削一个苹果。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
而李泽……我那个说着今晚要去见“重要投资人”,可能要谈到很晚的男朋友……就站在宋伊的身后。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温柔地、习惯性地,搭在宋伊的肩膀上。像是在无声地给予她力量和安慰。他们的姿态,自然得就像呼吸一样。那种亲密,那种默契,是朝夕相处、共同经历过无数磨难后,才能沉淀下来的。那不是“前男友”对“白月光”的怜惜。那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