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第九十九年，仙尊境将成之际，山门传来惊天动地的厮杀声。 我提前破关而出，看见小师妹正被魔教围攻，血色罗裳犹如残蝶。以未竟之功血战八方，斩尽魔尊后却见她嫣然一笑。 那柄淬了魔毒的匕首没入我丹田时，我才听懂她当年那句“百年之约”—— 原来不是下嫁的承诺，而是彻底毁灭的倒计时。

1九十九年又三百六十四天。只差一日，便是整整百年。寂灭洞府深处，时间早已失去了世俗的意义，唯有灵台识海中，那一点不灭元神如烛火般摇曳，映照着周身奔涌咆哮、几欲化为实质的仙元力量。只差最后一步，最后一丝明悟，便可推开那扇亘古长存、阻隔了无数天骄的大门，登临那传说中的无上仙尊之境。届时，星河可揽，日月同寿。而最重要的是，他便能堂堂正正，迎娶那个在他闭关前，揪着他衣角，眼角噙泪，笑着说“师兄，我等你百年”的小师妹，宋月儿。百年之约，是他枯坐死关，对抗无尽寂寥与心魔侵蚀时，唯一的光。轰——！！！

就在那缕仙尊道韵即将彻底凝聚成型的刹那，一声绝非天劫、也非功法异象的恐怖轰鸣，混杂着隐约却凄厉的喊杀与法宝碰撞之声，悍然穿透了洞府外层层叠叠的禁制，狠狠撞入他的感知。山门遇袭？！心神骤然剧震，那缕圆满在即的道韵猛地一滞，随即狂暴地翻腾起来，反噬之力如亿万根钢针狠狠刺入元神！“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出，落在身前冰冷的石地上，嗤嗤作响，灵光迅速黯淡。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金纸，周身澎湃的气息以可怕的速度萎靡、溃散。只差一日！功亏一篑！

但外界那厮杀声……尤其是其中似乎隐约捕捉到的一丝熟悉却尖利的惊呼……是月儿？！

滔天的怒火与无法言喻的恐慌瞬间淹没了破境失败的剧痛与绝望。

他甚至来不及稳固一下几乎要崩碎的境界，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如血。“月儿！”吼声沙哑，带着内脏受损的血腥气。他周身爆发出不稳定却狂暴至极的能量，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不顾一切地撞碎了寂灭洞府那重若山岳的石门！轰隆！碎石冲天而起，烟尘弥漫。

外界的光线涌入眼帘，但比光线更刺目的，是漫天交织的法宝光华，是泼洒如雨的鲜血，是残肢断臂，是震天的喊杀与哀嚎！曾经仙气缭绕的宗门圣地，已化为一片焦土炼狱。

魔气滔天，与护山仙罡疯狂对撞、湮灭。他的目光如电，瞬间穿透混乱的战场，死死钉在了那片最激烈的战团中心——一道纤弱的、染血的身影，正被数名气息凶悍的魔尊围攻。她那身他最爱的鹅黄色罗裳，早已被血色浸透，变得暗红、破碎，如同狂风暴雨中一只濒死的残蝶，每一次艰难的格挡、闪避，都带起一溜血珠，惊险得令人窒息。她的发髻散了，脸色苍白，嘴角溢血，眼神却依旧倔强，仿佛下一瞬就要被那滔天魔焰彻底吞噬。是月儿！她真的在苦战！“魔教孽障！敢伤我月儿！

给我死来！！”目睹此景，秦墨只觉得脑海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那闭关九十九年积攒的、未能圆满宣泄的磅礴力量，混合着破境失败的反噬与焚心的担忧怒火，在这一刻以毁灭性的方式轰然爆发！

他甚至忘了自身道基已然开裂，仙元正疯狂流失，整个人化作一颗燃烧的流星，携着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悍然撞入战团！“师兄？！”“是师兄出关了！

”残存的宗门弟子发出夹杂希望与惊愕的呼喊。

那几名围攻宋月儿的魔尊显然也未曾料到有人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纷纷色变，舍了宋月儿，联手迎向这突如其来的煞星。“滚开！”秦墨咆哮，拳掌指剑皆是搏命之法，完全不顾自身防御，每一击都倾尽所有，带着道基崩毁的悲鸣与无尽杀意！

仙元与魔血疯狂对耗、溅射。一名魔尊被他一拳轰穿了胸膛，魔魂俱灭！

又一名被他剑气绞成碎片！他浑身浴血，有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伤口不断增添，气息在不断下滑，但那搏命的疯魔气势却一时无两，竟真的让他瞬间斩杀了两位魔尊，将其余魔尊逼得连连后退，一时不敢攫其锋芒！终于，他踉跄一步，挡在了那道染血的身影之前，用自己同样开始残破的身躯，将她护在身后。

“月儿……别怕……师兄……来了……”他喘息着，声音破碎不堪，却依旧努力想回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就在他力竭，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息——“师兄……”身后传来宋月儿一声似哽咽、似松息的轻唤，带着一丝奇异的颤音。紧接着，噗嗤——！一声利刃切入血肉、直至没柄的闷响，清晰无比地传入秦墨耳中。一股冰寒刺骨、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剧痛，从他丹田气海最核心的位置，猛地炸开！秦墨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甚至包括那粗重的喘息，都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一截闪烁着幽蓝魔纹的匕首尖刃，正从他的小腹丹田处穿透出来，刃身上沾着金色的、正在迅速黯淡消散的仙元血液，以及……丝丝缕缕破碎的道基本源。

那匕首上的魔毒，正以可怕的速度蔓延，疯狂侵蚀瓦解着他苦修近百年的仙元、他的经脉、他的元神根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战场喧嚣远去，世界失去所有颜色和声音，只剩下那截透体而出的匕首尖，无比清晰地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冰冷的、彻底的寒意，并非来自魔毒，而是从灵魂最深处疯狂涌出，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他一点点，一点点地扭过头，颈椎仿佛生锈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看到了。看到了身后那张脸。

那张他思念了九十九年，支撑他度过无尽枯寂岁月的脸——眉眼依旧精致，甚至因为染血而显得有种凄艳的美。但此刻，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盛满对他依恋与笑意的眸子里，所有的惊慌、柔弱、倔强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彻骨的平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般的……轻松？甚至嘴角，还含着一缕未曾散尽的、诡异而嫣然的笑意。那笑意，比魔尊的利爪更锋利，比匕首上的魔毒更致命，瞬间将秦墨的心脏、灵魂、乃至所有信念，捅得千疮百孔，碾成齑粉！“为……什……么？”三个字，耗尽了他残存的全部力气，从喉管深处艰难地挤出，嘶哑得不成人声，带着无法理解的巨大茫然和碎裂的绝望。

宋月儿微微歪头，看着他眼中迅速湮灭的光彩和无法掩饰的滔天痛苦，嘴角那缕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毒针，精准地钉入他最后的意识：“为什么？”“师兄，你的百年之约到了哦。”“我说等你百年，”她顿了顿，欣赏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柔声补充，“是等你死啊。”轰——！！！这句话，比任何魔功秘法都更具毁灭性。百年坚守，百年苦修，百年期盼……那无数个日夜用以温暖道心的誓言，那音容笑貌，那临别时眼角晶莹的泪……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轰然坍塌，露出底下漆黑恶臭、绝望到令人窒息的真相！原来，那不是下嫁的承诺。

那是……彻底毁灭他的倒计时！是缓兵之计！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是她和……他目光猛地扫过，恰好看到那位他一直关照有加的“好师弟”唐晨，正从远处飞掠而来，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眼神贪婪地落在宋月儿身上。一切，昭然若揭。“噗——！”再也无法压制，混合着内脏碎片和道基彻底崩碎后的本源精血，如同绝望的喷泉，从秦墨口中狂涌而出。视野迅速变暗、模糊，身体里的力量被瞬间抽空，连同所有生的意义。世界天旋地转。他最后看到的，是宋月儿冷漠抽回匕首的动作，是她转身迎向唐晨时那瞬间变得柔媚的笑脸，是周围魔教修士与部分原本应是同门弟子脸上露出的讥讽与快意……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百年闭关，一场笑话。道基尽毁，仙路断绝。信念崩塌，情爱成毒。原来极致的悲惨与绝望，不是血战重伤，不是功亏一篑，而是你用命去守护的人，笑着给了你最后、最彻底的一刀。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他的世界，碎了。2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试图将秦墨彻底淹没。

但丹田处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以及四肢传来的断裂般的锐利痛楚，却像恶毒的锚，死死地将他的意识钉在现实的残酷刑架上。他艰难地掀开眼皮，视野模糊而猩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冰冷光滑的地板，倒映着大殿内摇曳的、似乎都带着嘲弄意味的烛火。

他脸贴着地，能闻到尘土和自己鲜血混合的铁锈味。然后，他试图动弹，却惊骇地发现，手臂和双腿如同不属于自己，只剩下一种绵软无力、却又被极致痛苦充斥的陌生感。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那里，几道深可见骨的切口狰狞外翻，筋腱已被彻底挑断，金色的仙血早已流尽，只剩下些许暗红的、被魔毒污染的血液在缓慢渗出，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带来一阵新的抽搐。

修为……真的散尽了。道基彻底崩毁，丹田被魔毒匕首搅碎，如今连四肢都被废掉。

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像一滩烂泥，趴在这冰冷的地上。“呃……啊……”他想嘶吼，喉咙里却只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溢出。视线艰难地上移。

他看到了被撕裂的、沾满污秽的裙摆，看到了无力垂下的、布满伤痕的玉足，脚尖离地，微微晃动着。他的心猛地一抽，一种比身体痛苦强烈万倍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目光继续向上攀爬。破损的、勉强遮体的衣衫，勾勒出熟悉的曲线，却布满了鞭痕、烙印和干涸的血迹。曾经萦绕其身的强大柔和的仙韵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被封禁的枯槁。再向上……是他师尊，云芷仙尊那张苍白如纸、却依旧能看出绝代风华的容颜。只是此刻，那双曾蕴含星辰大海、慈爱又威严的眸子，空洞地望着大殿穹顶，没有任何焦距。

一丝干涸的血迹从她嘴角蜿蜒而下，没入散乱的鬓发。她的神识……受损了！

被人以酷刑或秘法硬生生损伤了灵台识海！而她整个人，被几道闪烁着诡异魔纹的漆黑锁链贯穿了肩胛骨和丹田，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紧紧地捆绑在宗门议事大厅那面象征着正道传承与威严的巨大屏风之上！

屏风上绘制的山河万里图，此刻仿佛成了对她，对整个宗门最大的讽刺。

“师……尊……”秦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捏得粉碎。

那是从小将他抚养长大，传他道法，待他如母的师尊啊！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云芷仙尊，清冷高贵，修为通天！如今竟被……被如此折辱地绑在这里，如同一个战利品，一个被展示的罪人！为什么？！为什么小师妹和师弟要这么做？！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能？！极致的愤怒和悲痛，如同火山在他残破的躯体内爆发，竟暂时压过了那无边的痛苦和虚弱。“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到极点的咆哮，终于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嘶哑、破碎，却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和无法言说的悲惨。这声咆哮似乎惊动了大殿里的人。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一双绣着并蒂莲的精致云履停在了他的眼前。

秦墨赤红的、几乎要滴出血的眸子向上看去。宋月儿蹲下身，依旧是那张清纯动人的脸，此刻却带着一种混合着怜悯、讥讽和快意的诡异笑容。她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秦墨因为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脸颊。“师兄，别吼那么大声嘛。

”她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指，却字字如毒针，“你看，师尊她现在很‘安静’，你可别吵到她‘休息’。”“为…什…么…？！”秦墨死死地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碎后挤出来，带着血和恨。“为什么？”宋月儿歪着头，笑得天真又残忍，“当然是为了宗门传承之力啊。老东西临死前下的禁制可真麻烦，非得资历最老的那个，在祖师堂亲口传位才行。

”她瞥了一眼被绑在屏风上、毫无反应的云芷仙尊，撇撇嘴：“师尊她老人家骨头太硬，死活不肯开口传位给我或者唐晨哥哥呢。没办法，我们只好用点小手段，帮她‘回想’一下宗门规矩咯。”“只可惜，”她叹了口气，语气却毫无惋惜之意，“好像有点用力过猛，把师尊的神识给弄坏掉了。现在，资历最老的，好像就变成……你了呢，我亲爱的、废人师兄。”秦墨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所有！

老宗主竟是遭了他们毒手！师尊被折磨至神识损坏！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宗门传承之力！而自己，这个资历最老的弟子，成了他们最后一步的钥匙，或者……障碍？所以，他们没有立刻杀死自己，是为了那该死的传承禁制！“畜生！

你们这两个畜生！！”秦墨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起来，哪怕只是让断裂的手脚在地上摩擦出更多的鲜血和痛苦。“啧，真是难看。

”唐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走了过来，亲昵地揽住宋月儿的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蛆虫般挣扎的秦墨，眼中满是胜利者的鄙夷和得意。“师兄，成王败寇，何必做这无谓的挣扎？”唐晨轻笑，“只要你乖乖在祖师堂，当着历代祖师的面，将宗主之位‘口头相传’给月儿，我们或许可以发发慈悲，给你和师尊一个痛快。”“呸！

”秦墨用尽力气，想将一口血沫吐到他们脸上，却只溅落在地。宋月儿眼神一冷，站起身，用鞋尖碾踩着秦墨那被挑断手筋的手掌，慢慢用力。“呃啊——！

”骨头碎裂的剧痛让秦墨浑身痉挛，几乎再次昏死过去。“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月儿声音冰冷，“师兄，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天之骄子吗？你现在不过是一条废狗！

”她抬起脚，环视了一下这座曾经庄严、如今却魔气隐隐的大殿，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誓死守护的宗门，如何一步步彻底沦为魔道的附庸。我会让你看着，你敬爱的师尊，如何在这屏风上，慢慢耗尽最后一丝生机，受尽屈辱。”“而你，”她俯下身，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你会趴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带着你的绝望和悔恨，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日子。

直到你……心甘情愿地开口求着传位给我为止。”“哦，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笑得更开心了，“忘了告诉你，当年你闭关后，我和唐晨哥哥就已经在一起了。

你每次托人送出来的那些关心和宝贝，我很喜欢，都用来给唐晨哥哥提升修为了呢。

”“哈哈哈哈！”唐晨也放声大笑起来，搂着宋月儿的手更紧了。两人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刺耳无比。3秦墨趴在地上，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而剧烈颤抖，指甲早已抠入地面，折断流血，却毫无知觉。他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痛苦和绝望。

师尊近在咫尺，受尽折磨，他却连动一根手指为她减轻痛苦都做不到。宗门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被奸人魔道窃取。而他，道基尽毁，筋脉俱断，沦为废人，像条狗一样趴在仇人脚下，连死亡的权力都被剥夺。恨！滔天的恨意！却无力回天！

这种极致的悲惨和绝望，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撕成碎片。

他只能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绝望至极的呜咽，泪水混合着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而那对狗男女的笑声，依旧在继续，仿佛永不停止。宋月儿鞋尖碾磨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秦墨手掌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剧痛几乎撕裂他的神经，但他咬碎了牙，硬生生将又一声惨叫咽了回去，只剩下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死死盯着两人的、充血的眼睛。

那目光中的恨意，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唐晨似乎很享受他这种目光，他松开宋月儿，踱步到秦墨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脸上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趣味。“师兄，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嘛。”唐晨咂咂嘴，“说起来，我们能这么快达到仙圣巅峰境，还得感谢你呢。不是你留下的那些资源，我们要摆平那些不听话的师兄弟，还真要费不少手脚。”兄弟……秦墨的心猛地一沉。“你……你们……把大家……怎么了？！

”他嘶哑地问，心中那不好的预感疯狂蔓延。“怎么了？”唐晨夸张地摊摊手，“没怎么啊，只是送他们去陪老宗主了而已。宗门要革新，总得清理掉一些顽固不化的老骨头，不是吗？

”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哦，对了，”宋月儿仿佛想起了什么“趣事”，掩口轻笑，声音如银铃，却淬着剧毒，“说起来，最可惜的就是二师姐了呢。

”二师姐……凌清雪？那个总是冷着脸，却会在练功后默默给他递上一瓶疗伤丹药，性子清冷如冰，实则外冷内热的二师姐？秦墨的瞳孔骤然收缩。唐晨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和遗憾交织的复杂光芒，啧啧道：“是啊，二师姐，凌清雪……那可是万载难逢的‘冰旋灵体’啊！天生的极品炉鼎！若是能得其元阴，与之交合，不仅能修为大涨，更能纯净仙元，夯实道基，好处无穷！”他的语气变得火热，仿佛在回味什么极致的美味，但随即又阴沉下来，充满了得不到的怨毒。“可惜啊可惜，那贱人骨头跟你一样硬！宁死不从！”唐晨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我不过是想与她双修，共攀大道，她竟敢屡次拒绝！甚至以死相逼！”宋月儿依偎到唐晨身边，柔声道：“唐晨哥哥别生气嘛，为了那种不识抬举的女人，不值得。”她看向秦墨，笑容甜美又恶毒，“师兄，你是不知道，唐晨哥哥为了得到二师姐，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先是好言相劝，许她未来宗主夫人之位，她不领情。”“然后我们设计，在她茶水中下了‘合欢散’，本想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她意志那般坚定，竟强行运功逼出了药力，还打伤了好几个前去‘帮忙’的弟子。”“后来嘛，”唐晨冷哼一声，接口道，“只好用强了。我们趁她闭关冲击瓶颈的关键时刻，强行破关，将她制住。本想直接采补，谁知这贱人竟不知何时修炼了一种秘术，一旦被强行侵犯，灵体便会自爆，连同采补之人一同炸得粉身碎骨！”秦墨听得浑身发抖，他能想象到二师姐当时面临的绝境与绝望！那是比死还要可怕的屈辱！“所以啊，”宋月儿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惋惜，“眼看一块到了嘴边的肥肉却吃不到，唐晨哥哥可难受了。我们就只好换种方式咯。”唐晨眼中闪过快意和残忍：“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我们把她吊在山门前的寒冰柱上，每日用阴火灼烧她的元神，逼她就范。告诉她，只要她肯点头，立刻就能得到解脱，还能享有无尽荣华。”“可她还是不肯！一天天过去，她的元神越来越弱，眼神却越来越冷，就像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寒冰！

”唐晨的语气变得有些气急败坏，“最后，她居然笑了！她看着我和月儿，笑了！那笑容，冷得让人心底发寒！”宋月儿似乎也回忆起了那一幕，微微打了个寒颤，随即又娇笑起来：“是啊，她笑着说……‘你们会遭报应的，小师弟出关之日，就是你们殒命之时’。然后……”她的声音刻意拉长，欣赏着秦墨眼中那越来越盛的痛苦和恐惧。“然后怎么了？！说！！”秦墨猛地挣扎起来，断裂的四肢徒劳地在地板上划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唐晨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死死压住，俯下身，在他耳边，用一种极其缓慢而清晰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然后，就在你闭关的第九十九年，某一天夜里，她不知怎么的，竟然强行冲开了部分封印，燃烧了最后所有的本源和神魂……”“她像一道蓝色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即将溃散的冰晶尾焰，冲破了所有人的阻拦……”“她一路冲到了你的——寂、灭、洞、府、门、口！”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