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高中状元,第一件事是休了我这糟糠妻一個裴衍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夫君高中状元,第一件事是休了我这糟糠妻(一個裴衍)
我睜開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土坯牆,一盞豆大的油燈在桌上,火苗“噼啪”一聲。
一個男人坐在燈下,手裡拿著一本書,嘴裡念念有詞。是裴衍。我的夫君。他還很年輕,沒有後來狀元及第的意氣風發,眉頭因為苦讀而緊緊皺著。我記得這個場景。
這是我們成婚的第五年,也是我變賣掉最後一支金釵,換回筆墨紙硯的那個晚上。上一世,我就是這樣,帶著滿心的愛意和期望,安靜地看著他,然後走過去,為他披上一件衣服。
他會抓住我的手,說:“阿念,等我高中,一定讓你做全天下最風光的誥命夫人。”十年。
我信了這句話十年。我為他洗衣做飯,為他刺繡賺錢,為他擋下所有催債的親戚。十年後,他確實高中狀元了。京城最好的酒樓,他擺了三天的流水席。我滿心歡喜地找過去,看到的,卻是他牽著丞相家的千金,笑得溫柔。席上的人,都用看笑話的眼神看著我。
“這就是那個掏空了嫁妝,供裴狀元讀書的鄉下婆娘?”“穿得這麽寒酸,怎麽配得上我們的狀元郎。”裴衍看著我,眼神裡沒有一絲愧疚,只有冰冷的嫌惡。
他讓人遞給我一紙休書,還有一錠銀子。他說:“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從此,一別兩寬。
”我沒要那錠銀子,也沒接那封休書。我轉身,用盡全身力氣,一頭撞死在了狀元府門口的石獅子上。血濺出來的時候,我聽見丞相千金嬌笑一聲,對裴衍說:“夫君,這下,再也沒人礙著我們的眼了。”我的魂魄沒有散去。
我看著他們大婚,看著他們恩愛,看著裴衍藉著丞相家的勢力,步步高升,成為一代權臣。
他從未在我坟前,上過一炷香。……現在,我又回來了。回到了這間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回到了我悲劇的開端。裴衍還在讀書。他讀得那樣專注,專注到沒有發現,他的妻子,已經死過一次了。桌子旁邊,放著一摞厚厚的手稿。那裡面,有他這五年來寫的所有文章,是他衝擊科舉唯一的本錢。上一世,我視若珍寶,生怕弄濕弄皺了一角。這一世,我看著那些紙,像是看著一堆垃圾。我慢慢走過去。裴衍聽見了腳步聲,頭也沒抬。
他說:“阿念,吵到你了?我再讀半個時辰。”我沒有回答。我走到桌邊,伸出手,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手稿。裴衍終於抬起頭,看著我,有些奇怪。他說:“阿念,你做什麽?
”我沒說話。我轉身,走到屋子中間的火盆旁。我鬆開手。那份沾滿了他心血的書稿,落入了火盆。火苗“騰”地一下,竄了上來,吞噬了黑色的墨跡。2裴衍愣住了。
他好像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等那份書稿徹底變成一團焦黑的灰燼時,他才猛地站起來。椅子被他帶翻在地,發出“哐當”一聲巨響。他看著我,眼睛裡全是血絲。
他問:“沈念,你瘋了?”我沒看他。我轉身走回桌邊,又拿起一份書稿。這一次,裴衍反應過來了。他衝過來,想要搶奪。我側身躲開,手一揚,第二份書稿,也落進了火盆。
火燒得更旺了。裴衍的眼睛紅了。他撲過來,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
他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是我十年的心血!十年!”我被他晃得頭暈。
但我沒有掙扎。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我說:“我知道。”我的平靜,好像一盆冷水,澆在了裴-衍的怒火上。他停下了動作,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問:“為什麽?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繼續走向桌邊,拿起第三份,第四份……他想阻止,但他不敢再碰我。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摞承載了他所有希望的紙,一張接一張,在我手裡,變成飛灰。他從一開始的暴怒,變成了哀求。他說:“阿念,我錯了,你別燒了,求求你……”他說:“你是不是怪我最近太冷落你了?我改,我以後天天陪你,好不好?
”他說:“我們重新開始,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我手裡的動作,沒有停。
直到最後一份書稿,也化為灰燼。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屋子裡,瀰漫著一股紙張燒焦的味道。
裴衍癱坐在地上,像一條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狗。他看著火盆,嘴裡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我說:“裴衍,我們和離吧。
”他猛地抬頭看我。我繼續說:“明天一早,你去寫一封和離書,我們去見官,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死死地盯著我,好像第一天認識我。他說:“不可能。
”我說:“我的嫁妝,一共是三十三兩六錢。金釵一支,銀鐲一對,還有我娘留下的田產地契。這些年,你讀書用掉的,我一筆一筆都記著。明天,你把屬於我的那一份還給我,我們就兩清了。”裴衍忽然笑了。那笑聲,聽起來很淒涼。
他說:“沈念,你真狠。你燒了我的前程,現在還要拿走我最後一點錢。”我站起來。
我說:“這不是你的錢,是我的。”說完,我不再看他。我走到床邊,躺下,閉上眼睛。
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寧。第二天早上,我醒來。裴衍一夜沒睡,眼睛腫得像核桃。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我沒理他,自己起來梳洗。桌子上,放著一份寫好的和離書,還有一個小小的布包。我打開布包,裡面是幾塊碎銀子,還有一張地契。我數了數,數目對得上。我拿起和離書,看了一眼。他的字,還是那麽好。我說:“走吧。
”裴衍沒有動。他說:“沈念,你真的要做到這一步?”我說:“是你,先做到了那一步。
”他聽不懂。沒關係,我不需要他懂。我們去了衙門。官差看了和離書,又看了看我們兩個。
他問:“可是想好了?文書一旦蓋印,再無轉圜餘地。”裴衍看著我,眼裡還帶著一絲希冀。
我對著官差,點了點頭。我說:“想好了。”“啪”的一聲。紅色的官印,蓋了下去。
我拿著那份屬於我的文書,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從此,狀元裴衍,與我沈念,再無關係。3我拿著錢和地契,離開了那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小鎮。我沒有回鄉下。上一世,我就是回了鄉下,被族裡的親戚指指點點,說我是被夫家休棄的女人,丟盡了臉面。
他們逼著我,讓我把地契交出來,給家裡的侄子娶媳婦。這一世,我誰也不信。我去了州府,那是方圓百里最繁華的地方。我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用這筆錢去買田,買宅子,尋求一份安穩。安穩,是靠不住的。男人靠不住,田地也可能被搶走。我要做的,是錢生錢。
我用手裡一半的錢,在州府最偏僻的南城,租下了一個廢棄的倉庫,又買了幾間連著的鋪面。
牙行的人都覺得我瘋了。他說:“姑娘,這南城都是下九流的苦哈哈待的地方,你買這鋪子,別說賺錢了,能租出去就不錯了。”我沒解釋。我知道,不出三年,州府要擴建,南城這片地,會成為新的商業中心。這是上一世,裴衍當了官之後,我聽他和他那些同僚聊天時,偶然聽到的。當時的我,只把這當作耳旁風。現在,卻成了我安身立命的本錢。剩下的錢,我沒有存著。我去了南城最龍蛇混雜的工匠區。這裡,到處都是打鐵的“叮噹”聲,木屑和煤灰在空氣中飛舞。我走進一家又一家鋪子,不看他們做的東西,只問一個問題。“你認字嗎?”大部分工匠,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然後搖搖頭。他們說:“我們這些粗人,認字幹嘛?又不能當飯吃。
”直到我走進最裡面的一間鋪子。鋪子很小,很破,裡面只有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埋頭搗鼓一堆小小的木塊。他滿臉油污,衣服上全是補丁,看起來很落魄。
我問:“你認字嗎?”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渾濁。他點點-頭。
我又問:“你手裡拿的,是什麽?”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他猶豫了一下,才沙啞著嗓子說:“活字……印刷。”我笑了。我找到了。我對他說:“我出錢,開一家印書館。我不管你以前有什麽故事,只要你能替我把東西印出來,我給你一成的份子。
”男人渾濁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光。他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他說:“姑娘,你可知道,這活字印刷,印一本書的成本,比手抄貴十倍,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根本……沒有前途。”我說:“那是因為,你印錯了東西。”我從懷裡,拿出兩份我自己寫好的稿子。我遞給他。我說:“你不用印那些讀書人看的經史子集。
你先給我印這兩樣。”男人疑惑地接過去。第一份稿子上,寫著五個大字:《大周朝農事簡報》。裡面沒有之乎者也,全是通俗易懂的大白話,寫著什麽時候該播種,什麽時候該施肥,怎麽應對蝗災。第二份稿子上,寫著三個字:《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男人看著手裡的稿子,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說:“這……這東西,能賣出去?”我說:“能。而且,會賣得比任何一本詩集都好。”因為我知道,這個時代,最需要知識的,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讀書人。而是那些,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普通人。4男人叫老王,曾經是個秀才,因為得罪了權貴,被革了功名,只能靠著祖傳的木匠手藝混口飯吃。
他有技術,也識字,是最好的人選。我們很快就談妥了。我出錢,他出技術,成立了“沈氏活字印刷坊”。我沒有把作坊開在繁華的街區,就設在南城那個我租來的倉庫裡。我把剩下的錢,全部投了進去,買了最好的木材和油墨,又招了幾個手腳麻利的夥計。老王是個技術狂人,一旦有了資金,他整個人都撲在了活字的研究上。他說,以前的活字,材質不對,容易磨損,印出來的字也模糊。他把自己關在倉庫裡,沒日沒夜地試驗。我沒催他。我知道,技術,是我們唯一的壁壘。在這期間,我把南城那幾間鋪面,簡單修繕了一下,開了一家“沈氏書局”。書局裡,不賣任何手抄本,只擺著幾本我讓人抄寫的《農事簡報》和《三字經》樣書。開業那天,沒有任何讀書人光顧。
他們路過,看到店裡擺的這些“不入流”的東西,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來的,都是一些扛著鋤頭的農夫,和一些想讓孩子識幾個字的窮苦人家。他們拿起樣書,翻了兩頁,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一個老農民,指著《農事簡報》上的一段話,激動地說:“俺就說去年俺家地裡的花生長不好,是肥施錯了時候,這裡寫得明明白白!
”一個婦人,拉著自己七八歲的孩子,指著《三字經》教他念:“人-之-初……”孩子跟著念,雖然不標準,但眼睛亮晶晶的。
他們問我:“掌櫃的,這書……怎麽賣?”我說:“《農事簡報》,一年十二期,每期講解當月農活,一期只要五文錢。”“《三字經》,三百字啓蒙版,配簡單插圖,一本只要二十文。”聽到這個價格,所有人都驚呆了。在這個時代,一本最便宜的手抄書,也要一兩銀子,也就是一千文。我這個價格,連手抄本的零頭都不到。“真的?!
”“掌櫃的你沒騙我們?”我笑著點頭。我說:“開張第一天,買一送一。”整個書局,瞬間沸騰了。人們瘋狂地涌進來,幾乎把門檻都踏破了。不到半個時辰,我準備的所有樣書,全都被預定一空。我拿著厚厚一疊訂單,一點也不意外。我知道,我賭對了。
裴衍他們那些讀書人,追求的是名,是“青史留名”。而我,追求的是利。我要讓知識,從他們壟斷的奢侈品,變成普通人也能消費得起的,日用品。半個月後,老王終於成功了。
他用一種新的膠泥活字,代替了傳統的木活字,不僅成本更低,印出來的字也更清晰。
印刷坊正式開工。看著印刷機“嘎吱嘎吱”地運轉,一張張印著文字的紙,像雪花一樣飛出來。我知道,一個屬於我的時代,開始了。5沈氏書局的生意,比我預想的還要好。《農事簡報》和《三字經》,成了州府的爆款產品。
農民們把它當作種地的法寶,家長們把它當作孩子啓蒙的聖經。銷量太好,南城的鋪面很快就不夠用了。我乾脆把銷售點,直接設在了各個鄉鎮的雜貨鋪裡。
我給雜貨鋪老闆兩成的抽成,讓他們幫我賣書。這是一個全新的模式,沒有人見過。但效果,出奇地好。我的書,像水一樣,滲透到了州府的每一個角落。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銅板,流進我的口袋。我沒有停下腳裏。我讓老王繼續擴大生產。除了《三字經》,我還推出了《百家姓》、《千字文》的廉價版。
我甚至讓人去搜集民間的傳奇故事、英雄話本,改編成通俗易懂的白話文,配上簡單的插圖,印刷成冊。我給這個系列,取名叫“民間故事會”。第一期,印的是《武松打虎》。
推出之後,立刻就被搶購一空。那些不識字的苦力、小販,也成了我的忠實讀者。
他們自己不看,卻願意花幾文錢,買回去讓說書先生念給他們聽。“沈氏書局”出品,成了“便宜、易懂、有趣”的代名詞。士族們依舊對我嗤之以鼻。他們在茶樓里,嘲笑我印的都是些“難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兒。說我拉低了讀書人的門檻,敗壞了斯文。
我聽說了,只是一笑置之。敗壞斯文?我只是讓那些,原本一輩子都接觸不到“斯文”的人,有了一個看世界的窗口。他們越是罵我,我的書,賣得越好。甚至有很多外地的商人,也跑來找我,想要拿到我這些書的代理權。我的商業版圖,開始朝著州府之外擴張。
我賺了很多錢。我用這些錢,在南城買了更多的地,建了更大的印刷坊,招了更多的工人。
我給工人的工錢,是其他地方的兩倍。南城這片原本最貧窮的區域,因為我的印刷坊和書局,漸漸變得熱鬧起來。我成了南城最大的“地主”。但沒有人怕我,他們都叫我“沈掌櫃”,見了我,都會笑著打招呼。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起裴衍。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書稿被我燒了,他應該要從頭開始寫吧。他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沒有了錢,沒有了我的照料,日子,應該很難過。但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我沒有時間,去想一個不相干的人。我的面前,是一張巨大的地圖。上面,標註了大周朝所有的州、府、縣。我的目標,是讓“沈氏書局”,開遍這張地圖的每一個角落。6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年。州府要擴建的消息,終於傳了出來。新的商業中心,就規劃在南城。我手裡的地和鋪面,價格一夜之間,翻了十倍不止。我一躍成為了州府最有錢的女人之一。很多人上門提親,有富商,有官員,都被我拒絕了。我對男人,已經沒有任何興趣。我的心思,全在我的生意上。這一年裡,裴衍的消息,也斷斷續續傳來。聽說,他靠著驚人的記憶力,將大部分被燒毀的書稿,都默寫了出來。他參加了去年的鄉試,中了一個舉人。但因為沒有錢去打點,名次很靠後。
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也更加刻苦。鎮上的人都說,沈家那個被休的女人,真是沒眼光,放著這麽一個潛力股不要。他們等著,等著裴衍高中狀元,然後回來看我的笑話。
對於這些流言,我從不在意。我太忙了。通俗讀物的市場,已經被我牢牢佔據。現在,我要開始,搶奪裴衍他們那些讀書人的市場了。我讓老王,開始印刷四書五經。
和市面上的手抄本不同,我的版本,有三個特點。第一,便宜。我用最簡單的裝訂,最低的紙張成本,將價格,打到了手抄本的十分之一。很多買不起書的寒門士子,成了我的第一批客戶。第二,便攜。我做了一批“口袋本”,大小只有巴掌那麽大,可以隨時隨地拿出來背誦。這對於需要時刻苦讀的考生來說,是致命的誘惑。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的每一本書後面,都附贈了一份我自己編寫的“狀元熱點解析”。
上一世,我陪著裴衍讀書十年。他看的每一本書,做的每一篇筆記,我都耳濡目染。
哪位大儒的觀點是考評熱點,哪位主考官偏愛什麽樣的文章風格,我比大多數考生,都要清楚。我把這些“乾貨”,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總結出來,印在書後。
這份“熱點解析”一出,立刻在整個士林,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那些原本對我的廉價書不屑一顧的士子們,也忍不住偷偷跑來買。他們嘴上罵著“市儈”,身體卻很誠實。“沈氏書局”,第一次,攻入了上層讀書人的圈子。我的生意,越做越大。
而裴衍,還在為下一次的春閨,埋頭苦讀。他大概不會想到,那個曾經只會為他洗衣做飯的女人,如今,已經成了他頭頂上,那隻看不見的、掌控著市場的手。我們的賽道,從和離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同了。
他在獨木橋上奮力前行。而我,在造一條通天的大道。7春閨,是所有讀書人躍龍門的機會。
對於裴衍來說,更是他忍辱負重、翻身的唯一希望。為了這一次考試,他幾乎變賣了所有家當,湊足了進京的盤纏。他走的時候,鎮上的人都去送他,都說他這次,一定能高中。我沒有去。我在我的印刷坊裡,看著新一批的《論語口袋本》下線。京城,我早就派人過去,開了分店。我知道,春閨,不僅是裴衍的戰場。也是我的。考試結束,放榜那天,整個京城萬人空巷。裴衍,不負眾望,考中了貢士,獲得了參加殿試的資格。
雖然名次依然不算好,但足以讓他揚眉吐氣。消息傳回小鎮,所有人都沸騰了。他們說,裴家祖墳冒青煙了。他們說,我當初,真是瞎了眼。裴衍也有些飄飄然。
他開始出入京城的各種文人雅集,憑藉著出眾的才學,很快就博得了一些名聲。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個窮舉人。他學著那些世家公子,一擲千金,請客吃飯。很快,他帶來的盤纏,就花光了。他需要錢,來維持他“京城名士”的體面。他想到了自己過去幾年,新寫的一些詩稿和文章。他覺得,以自己現在的名氣,把這些東西結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