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校草男友家的管家甩给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我们少爷是季家唯一的继承人，而你，只会成为他的污点。”我捏着口袋里那张“双绒毛膜囊”的孕检单，平静地收下支票，消失得无影无踪。五年后，我带着儿子在小吃街卖烤串，被他堵在摊位前。昔日清冷的校草，如今成了杀伐果断的商界帝王，他掐着我的手腕，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你当年就是为了这五百万？”他身后，他那娇贵的未婚夫正恶毒地盯着我怀里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下一秒，他疯了似的抢过孩子，声音颤抖：“他叫什么？”我擦了擦手上的油，淡淡开口。“季念。

”第1章夜市的油烟味呛人，混杂着孜然和辣椒的香气，熏得人五感都有些麻木。

我正忙着给手里的鱿鱼须刷上最后一层酱料，一个穿着粉色毛衣的小团子就踮着脚，努力把一瓶冰红茶举到我面前。“爸爸，喝水，不累。”我笑着接过，拧开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总算驱散了些夏末的燥热。“念念真乖。”我摸了摸他的头，他叫季念，是我的儿子。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市的喧闹。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的烤串摊前，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双锃亮的定制皮鞋，然后是那张我刻在骨子里五年，又拼命想要忘记的脸。

季寒川。他比五年前更加清瘦，轮廓也愈发凌厉，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误入这里的神祇。只是那双曾经只映着我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冰冷的嘲讽。“夏然，五年不见，你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德行？

”他的目光在我油腻的围裙和简陋的摊位上扫过，嫌恶不加掩饰。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副驾驶上下来另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色的小香风外套，皮肤白皙，眉眼精致，他亲昵地挽住季寒川的胳膊，用一种怜悯又带着优越感的眼神打量我。是白薇。

当年那个跟在季寒川身后，怯生生地叫他“寒川哥”的学弟。“哎呀，这不是夏然学长吗？

”白薇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怎么在这里卖烤串了？寒川，我记得你当年不是给了学长一笔钱吗？难道……都花完了？”他每一句话都像淬了糖的针，扎在我最难堪的地方。季寒川的脸色更冷了，他甩开白薇的手，一步步向我逼近。“五百万，你就用来干这个？”他掐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还是说，你又找到了新的金主，结果被人甩了，只能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活？”手腕上传来剧痛，我却感觉不到。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与你无关。

”我的冷淡彻底激怒了他。“与我无关？”他低吼，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夏然，你当年拿着我妈的救命钱跑路的时候，怎么不说与我无关！”周围的食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怀里的季念被吓到了，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怯生生地探出头。

也就在这一刻，季寒川的目光，落在了季念的脸上。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死死地盯着季念那张与他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脸上的嘲讽、愤怒、不屑，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他松开我的手腕，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他……”他身后的白薇也看到了，脸色瞬间煞白，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这、这是谁的孩子？夏然！你这个不要脸的，你竟然还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想冲过来，却被季寒川一把推开。

季寒川疯了似的冲到我面前，一把抢过我怀里的季念。季念被吓得哇哇大哭。“爸爸！

我要爸爸！”季寒川抱着孩子，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季念的脸，一遍遍地确认。他通红着眼睛，转向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和破碎。“他叫什么？

”我拿起一旁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然后抬起头，迎上他几近崩溃的目光，淡淡开口。“季念。”第2章“季、念。”季寒川咀嚼着这两个字，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脸上血色褪尽。纪念？纪念谁？纪念他吗？他抱着还在挣扎哭泣的季念，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塑，僵在原地。白薇冲了过来，试图从他怀里抢走孩子，嘴里不干不净地尖叫：“寒川你疯了！快把他丢掉！这种穷酸地方生出来的野种，脏死了！

肯定有病！”“滚开！”季寒川第一次对着白薇发了火，他那双喷着火的眼睛，让白薇吓得后退了两步。他不再看我，抱着孩子，转身就往车上走。“你要带他去哪！

”我急了，冲上去想拦住他。两个黑衣保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夏然，五年前你拿钱走人，我们两清了。”季寒川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冷得掉渣，“但这孩子是我的，我要带他回去。你，没资格。”宾利发出一声咆哮，绝尘而去，只留给我一嘴的尾气和无尽的恐慌。“念念！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挣扎着，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车流里。心，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

我被两个保镖“请”上了另一辆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前。

这里我很熟悉，是季寒川成年时，季家送给他的礼物。

我们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大学里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他是天之骄子，是所有人都仰望的高冷学神。而我，只是个靠奖学金和兼职维生的穷学生。

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可他会翘掉重要的讲座，只为了陪我去图书馆占一个靠窗的位置。

他会笨拙地学着下厨，给我做全世界最难吃的糖醋排骨，然后板着脸看我全部吃完。

在一个下雪的冬夜，他把冻得通红的我拉进这栋别墅，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颈窝。

“然然，等我们毕业，就住在这里，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暖意，融化了窗外的冰雪。

“这里只有我们，没有人会打扰。”我笑着点头，以为那就是一生。回忆被开门声打断。

我被保镖推进了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照得整个空间空旷而没有人气。

季寒川坐在沙发上，季念不在他身边。“我儿子呢？”我冲他喊。“他累了，睡了。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悠悠地晃着里面的红色液体，“有专业的育儿师照顾，比跟着你风餐露宿强一百倍。”“季寒川，你混蛋！”“我混蛋？”他冷笑一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将杯里的红酒从我的头顶浇下。冰凉的酒液混着屈辱，顺着我的头发流过脸颊，浸湿了我的衣领。“夏然，到底是谁混蛋？”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恨。“你当年为了五百万，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混蛋？”“你拿着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像个疯子一样找了你五年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混蛋？”“现在，你带着我的儿子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让他被人骂是野种，你还有脸来质问我？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下巴的骨头快要被他捏碎，我疼得说不出话。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却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凑得更近，呼吸喷在我的脸上。“说啊，夏然。”“当年，你是不是也这么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才换来的这五百万？”屈辱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看着我的眼泪，终于松开了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一方手帕，仔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然后，他将那方手帕，嫌恶地扔在了我的脸上。他把我关进了主卧，这个我们曾经缠绵过无数次的房间。

门被从外面锁上，我听见他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这五年，你都跟过几个男人。”第3章房间里的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样，只是落满了灰尘，充满了死寂。季寒川没有回来。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静寂。胃里饿得绞痛，喉咙干得快要冒烟。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的虚弱让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更担心的，是念念。

他离开我会害怕，他有没有好好吃饭，那个白薇，会不会欺负他？就在我快要昏过去的时候，门锁响了。进来的不是季寒川，是白薇。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食物，香气瞬间钻进我的鼻子，勾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可怜的流浪狗。“啧啧，夏然学长，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他用脚尖踢了踢我，“寒川让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看来，命还挺硬的。

”我没有力气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桌上的食物。“想吃吗？”他笑了，那笑容天真又恶毒，“求我啊。”我咬着牙，把头转向一边。“有骨气。”白薇鼓了鼓掌，然后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粥，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不过，你的儿子可没你这么有骨气。”我身体一震，猛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白薇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轻描淡写地说，“就是那小野种不肯吃饭，一直哭着要找你。

寒川没耐心，就把他关进储藏室了。那里面又黑又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胡说！”我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爬起来，“季寒川不会这么对他的！”“为什么不会？

”白薇笑得更开心了，“一个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能干的男人生出来的东西，他凭什么要喜欢？他现在，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等新鲜劲一过，你猜他会怎么处理那个小野种？”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或许，会把他卖到什么偏远山区，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得光。毕竟，一个私生子，可是季家的丑闻呢。”“你这个魔鬼！”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扑了过去。他轻易地躲开，任由我摔在地上。然后，他将那碗滚烫的粥，尽数倒在了我的背上。“啊——！

”剧烈的灼痛让我惨叫出声，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瞬间起泡、溃烂。“夏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动手？”白薇站起身，用脚踩住我的手，“你真以为生了个孩子，就能母凭子贵了？我告诉你，寒川马上就要跟我订婚了，我才是季家未来的主人。

而你和你的野种，只配烂在这里。”他欣赏着我痛苦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年你拿走的那五百万，根本不是季家的钱，也不是寒川给的。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又熟悉的男声，是季家的老管家。“白少爷，事情办妥了。

夏然已经收下支票走了。季总那边，我也按照您的吩咐，说是老夫人被气得心脏病复发，急需用钱。”然后是白薇年轻的声音：“王叔，辛苦你了。等我和寒川结婚，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趴在地上，背上的剧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什么母亲病危，什么家族污点，全都是白薇为了逼走我，设下的圈套。

而季寒川，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恨了我五年，折磨我，羞辱我，全都是因为这个卑劣的谎言。

白薇关掉录音笔，满意地看着我惨白的脸。“现在，你都明白了吧？”他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脸，“你就是一个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蠢货。你斗不过我的。所以，我劝你识相点，带着你的野种，滚得越远越好。否则……”他的话没说完，房间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季寒川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扫过我背上的一片狼藉，又看到白薇踩在我手上的脚，眼中的风暴瞬间凝聚。

他没说话，只是走过来，一把将白薇掀开。然后，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痛到快要昏厥的我，打横抱了起来。第4章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怀抱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一丝滚烫的温度。我靠在他胸前，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意识在剧痛和虚弱中沉浮。“寒川……我……”白薇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惨白，试图解释。“闭嘴。”季寒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他甚至没有看白薇一眼，抱着我径直穿过客厅，走向门外。白薇愣在原地，看着我们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季寒川抱着我，快步下楼。经过储藏室门口时，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微弱的哭声和拍门声。“爸爸……爸爸……念念怕……”是我的念念！

“念念……”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季寒川的衣襟，“我的孩子……”季寒川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下颚线绷得死紧。他没有说话，抱着我继续往前走，将我轻轻地放在了后座上。

“张医生马上就到。”他为我盖上薄毯，声音是压抑的沙哑，“别怕，没事的。”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储藏室。很快，门开了。季念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

“坏人……那个叔叔是坏人……他把我关起来……”季寒川抱着儿子，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抱着季念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抱着季念上了车，坐在我身边。小家伙看到我，哭得更凶了，挣扎着要到我这里来。

“爸爸……爸爸你流血了……”他看到了我背上被烫伤的地方。“念念乖，爸爸没事。

”我安抚他，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季寒川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但手伸到一半，又僵硬地收了回去。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们，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车子很快开回了别墅，家庭医生已经在客厅等着了。医生小心地为我处理着背上的烫伤，每一下都牵动着我的神经。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季念守在我床边，小手紧紧地抓着我，哭得一抽一抽的。

季寒川就站在不远处，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白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回来，他站在季寒川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楚楚可怜地解释着。“寒川，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夏然他先攻击我，我手里的粥才会不小心洒出去的……至于那个孩子，我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谁知道他那么不禁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又软又委屈，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会心软。

我以为季寒川会像以前一样，选择相信他。毕竟，在他心里，我是一个为了钱可以抛弃一切的卑劣小人。然而，季寒川只是冷冷地拨开了他的手。“白薇，”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白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我……我没有……”“是吗？

”季寒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在了白薇面前的地上。那是一支小小的录音笔。

和我刚刚在房间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白薇看到录音笔的瞬间，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季寒川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走到床边，蹲了下来。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痛苦、懊悔、还有一丝……乞求。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然然，对不起。”他说。“当年的事，还有这几天……对不起。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让我爱了五年，恨了五年，又被他折磨了这几天的男人。一句对不起，就想抹平所有的伤害吗？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季寒川惊愕的目光中，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然后，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季寒川，我们之间，完了。”医生刚刚给我注射了镇定和止痛的药物，强烈的倦意袭来。

在我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我看到季寒川僵在原地，脸上是全然的破碎和绝望。

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世界，终于安静了。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昏睡过去之后，季寒川并没有离开。他只是静静地守在我的床边，目光一寸寸描摹着我的脸。然后，他拿起了我的手机。手机没有密码，他轻易就打开了。

他点开了我的微信，置顶的联系人，备注是“林医生”。他点开聊天记录，最新的消息，是在他找到我的前一天。我：“林医生，配型结果出来了吗？”林医生：“出来了，夏先生。

恭喜您，您和您母亲的骨髓配型，成功了。”第5章我醒来时，窗外天已大亮。

背上的灼痛感轻了很多，显然是药物起了作用。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季念躺在我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侧过头，就能看到他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只要他还在我身边，一切都还有希望。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季念。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我醒了，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爸爸，你醒啦！”“嗯。”我摸了摸他的脸，“饿不饿？”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眉头皱在一起：“想吃爸爸做的鸡蛋面。”我心中一酸。这几天，他一定吓坏了。“好，等爸爸好了，就给你做。”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季寒川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家居服，褪去了商界帝王的凌厉，但周身的气压依旧很低。

他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还没有完全消退。看到我醒了，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醒了？医生说你可以吃点流食。”他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是一碗温热的米粥，旁边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季念看到他，立刻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身体绷得紧紧的。季寒川注意到了儿子的反应，眼底划过一丝受伤。他没再靠近，只是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声音干涩地开口。“我……看到了。”我心里一咯噔，抬头看他。“你的手机。”他补充道，“你和林医生的聊天记录。”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妈妈需要骨髓移植，知道我一直在等配型结果。“所以呢？

”我冷冷地开口，“你是想说，你终于理解我当年为什么拿那五百万了吗？

季总真是善解人意。”我的话像一把刀，扎得他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切地想解释，“然然，我……”“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

”我打断他，“季寒川，你现在是想上演一出幡然醒悟、追悔莫及的戏码吗？

不觉得太晚了点？”“我把你关起来，让你饿着，让白薇烫伤你，还差点害了我们的儿子。

现在一句‘对不起’，一张配型成功的截图，就想让我原谅你？”我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荒凉。“季寒川，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他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站在那里，痛苦地看着我。“那你要我怎么样？”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乞求，“然然，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原谅？

”我看着他，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我永远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