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砒霜顾卿沈砚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顾卿沈砚全本免费在线阅读
我嫁给了沈砚,明知他是为家族联姻。 婚后三年,他从不碰我,夜夜流连酒店,为他的白月光守身如玉。 我安静地做好沈太太,不吵不闹,甚至在他胃病发作时整夜照顾。
直到那天,我听见他醉酒后呢喃:“如果不是家族逼迫,我只会娶苏婉。
” 我平静地签好离婚协议,留下戒指和胃药,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全城轰动,沈氏总裁疯了一样寻妻。 再相遇,他红着眼抓住我:“跟我回家。
” 我微笑着晃了晃无名指的钻戒:“沈总,认错人了吧?” 他猛地跪下来,声音颤抖:“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客厅里的欧式座钟敲响了第十一下,沉闷的钟声在过分宽敞、也过分冷清的别墅里回荡。顾卿将最后一碟清淡的小菜放在餐桌上,目光习惯性地掠过对面那份未曾动过的餐具。菜色精致,却注定无人品尝,就像她精心打理的这个家,只是一个冰冷的摆设。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无聊综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她平静无波的脸。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足够将最初那点微末的期待和酸涩的痛楚,磨砺成一种近乎麻木的习惯。
手机屏幕亮起,是助理发来的简短信息,一如既往:夫人,沈总今晚有应酬,不回来了。
所谓的“应酬”,不过是去那个叫苏婉的女人身边。全世界都知道,沈氏集团的总裁沈砚,为他的白月光守身如玉,即使已婚,也夜夜流连在那家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她回了两个字:收到。连多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刚放下手机,铃声却尖锐地响起。
是沈砚的私人特助,周延。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夫人,沈总胃病又犯了,在锦华酒店顶层,不肯去医院,也不让医生碰,您看……顾卿沉默了几秒。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男人压抑的呕吐声和烦躁的低吼。我马上到。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挂断电话,她走进厨房,熟练地从顶柜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药盒,里面分门别类装好了各种胃药和应急药品。做这些的时候,她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像演练过千百遍。酒店顶层的套房,她拥有不经通报直接上楼的权限。这是结婚时沈砚给的,为数不多的“特权”之一,大约是为了在他需要的时候,她能随时出现,扮演一个懂事、不给他添乱的“太太”。套房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沈砚蜷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发被冷汗浸湿,手死死抵着胃部。
几个助理和酒店经理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地上散落着被打翻的水杯和药片。苏婉并不在。
这种时候,她从来不在。需要擦洗身体、处理污物、整夜守着的不体面时刻,沈砚只会找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顾卿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她走到沙发边,蹲下身,用温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冷汗和嘴角的污渍。她的动作很轻,很专业,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感。沈砚似乎清醒了一瞬,迷蒙的眼底映出她的轮廓,他猛地挥开她的手,力道不大,却满是抗拒:“滚开……不用你管……”顾卿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拧了毛巾,继续擦拭。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亦或是醉意和病痛剥去了他平日里冷峻的伪装,他断断续续地低吼,兽:“……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家里逼我……我怎么会……我只会娶苏婉……”声音含糊,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刺入顾卿早已结痂的心口。她拿着毛巾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大概零点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落下,继续她的清理工作。
直到他彻底昏睡过去。她喂他吃了药,用热毛巾敷着他的胃部,像过去三年里每一次那样,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安静地守着他。窗外的天色由浓墨转为灰白。晨曦微露时,沈砚的呼吸变得平稳。顾卿缓缓站起身,腰椎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传来清晰的酸胀感。
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男人。他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即使在睡梦里,也像有着化不开的心结。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套房,如同来时一样。回到别墅,她径直走进了书房。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她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是三年无望婚姻最后的绝响。
摘下无名指上那枚象征沈太太身份的钻戒,冰凉的触感最后一次划过指尖。
她将它和那张他常吃的胃药详细说明书一起,端端正正地放在协议签名旁。然后,她拖出藏在储物间最里侧的一个小小行李箱,预定的出租车正在门外等候。手机卡被取出,折成两半,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句道别。顾卿,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清晨的阳光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初的两天,沈砚并没有察觉异常。
他从酒店的套房醒来,胃部的抽痛已经缓解,只剩下熟悉的空虚感。
床头柜上放着温水和解酒药,像是那个女人来过的证据。他习以为常。回到别墅,意外的冷清。没有灯光,没有温着的饭菜,甚至没有那个总是安静待在角落里的身影。
他皱皱眉,心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不适,只当她是出门了,或者回了顾家。直到第三天,他因为一份急需的文件,需要找到顾卿之前替他整理的一个旧项目资料。打电话,关机。
他不耐地吩咐周延:“去找夫人,问她放在哪里了。”周延去而复返,脸色有些发白,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沈总……夫人不在家。这份文件……是在书房桌上看到的。
”沈砚接过,目光触及最上方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以及下方,她签好的名字——顾卿。字迹清秀,却力透纸背。旁边,放着那枚她戴了三年的婚戒,和一张手写的喂药注意事项。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拿着文件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纸张边缘被捏得变形。一股没来由的、尖锐的恐慌,毫无预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找!
”他猛地将协议拍在桌上,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控,“把她给我找出来!立刻!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发了疯一样寻找。可是,没有。没有航班记录,没有高铁信息,没有酒店入住登记,甚至没有大规模的信用卡消费记录。她像是人间蒸发,抹去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切痕迹。监控只拍到她拖着一个很小的行李箱,上了一辆普通的出租车,那辆车开往一个没有监控覆盖的旧城区方向,之后,便再无踪影。
她切断了过去的一切,走得决绝而彻底。沈砚坐在骤然变得空荡冰冷的别墅里,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他习惯了无视、习惯了冷漠以对、甚至习惯了在醉酒后肆意伤害的女人,真的走了。
不是赌气,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不要他了。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习惯性地看向平时放药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他踉跄着翻箱倒柜,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她分装好的、标注着详细用量和时间的药片。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如同潮水,灭顶而来。三个月后,巴黎。
一场小众却高端的当代艺术展正在举行。沈砚代表集团前来考察一个合作项目,心不在焉地穿梭在衣香鬓影之中。三个月,他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瘦了一圈,气质愈发阴郁冷厉。周延依然定期向他汇报寻找的进展,尽管每一次都是“抱歉,沈总,还没有消息”。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展厅,猛地,定格在一个角落。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
烟灰色软纱长裙、正与一位法国艺术评论家低声交谈的东方女子侧影……即使只是一个侧影,他也绝不会认错。是顾卿。她瘦了些,气色却很好,脸颊透着健康的粉润。唇角微扬,眼神明亮而自信,周身流淌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松弛而耀眼的光彩。无名指上,一枚设计别致的钻戒,在展厅的光线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沈砚的世界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声音。他听不见周围的寒暄笑语,看不见其他任何人,眼里只有那一道身影。他几乎是踉跄着拨开人群,朝着那个角落冲过去。不顾一切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那真实的温热的触感,让他眼眶猛地一热。
“顾卿……”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剧烈奔跑后的喘息,和一种几乎崩溃的颤抖,“跟我回家。”被他抓住的女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冒犯惊到,愕然回头。看清他的脸,她漂亮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清晰的诧异,随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点礼貌的疏离。
她微微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有成功。然后,她笑了。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优雅,却冰冷。她晃了晃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冰冷地硌着他的皮肤。
“这位先生,”她的声音温和,却像裹着玻璃碴,一字一字,清晰地砸在他的心上,“您认错人了吧?”沈砚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冲上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眼底的陌生和距离感,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他的心脏,拧搅着,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腰。“不……不可能……”他摇头,手指箍得更紧,仿佛一松开,她就会再次消失,“卿卿,我知道是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语无伦次,骄傲和体面在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下碎得彻底。周围已经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顾卿微微蹙了蹙眉,那点礼貌的笑意也淡去了:“先生,请您放手。”她的冷漠,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求你……”高大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筋骨,毫无预兆地、重重地跪倒在了光洁冰冷的地面上。
双手却依旧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如同溺水之人抓着最后的浮木。他仰着头,通红的眼睛里盛满了破碎的泪光和绝望的哀求,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展览厅辉煌的光线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映照出他前所未有的狼狈与卑微。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兀的一幕上。
顾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让她爱到卑微、痛到绝望、最终心死如灰的男人。
她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痛苦、悔恨,和那几乎将她灼伤的乞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良久。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她终于缓缓地、却极其坚定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冰冷的手指。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指尖彻底脱离他手掌的瞬间,沈砚眼底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了。巨大的绝望如同深渊,要将他吞噬。然后,他听见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响在他一片死寂的世界里。
“沈砚。”她叫了他的名字。“太晚了。”---顾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决绝。沈砚的手指冰冷而颤抖,仿佛失去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他全身仅存的温度和支撑。他眼底那点疯狂希冀的光,随着她指尖的剥离,一点点碎裂,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巨大的绝望如同海啸,将他彻底淹没。他跪在那里,挺拔的身躯佝偻下去,像一座被抽去基石的雕塑,只剩下废墟般的颓唐。
周围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这戏剧性的一幕上。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夹杂着好奇、惊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巴黎顶级的艺术展,沈氏集团的总裁,竟如此卑微地跪在一个东方女子面前。顾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倾尽所有去爱、最终却被伤到体无完肤的男人。他瘦了很多,下颌线更加锋利,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青黑和疲惫,曾经的冷峻傲慢被一种近乎破碎的狼狈取代。她的心,像是被极细的针尖飞快地刺了一下,泛起一丝尖锐的疼,但很快就被更汹涌的冰封所覆盖。
三年的冷漠,三年的视而不见,醉酒后那句刻骨铭心的“只会娶苏婉”,早已将她的心湖彻底冻结。这点疼痛,不过是冰层下早已死去的涟漪,再也惊不起波澜。
她微微侧身,对旁边那位一脸愕然的法国评论家露出一个抱歉的浅笑,用流利的法语低声道:“抱歉,皮埃尔先生,一点私事,打扰了。”她的镇定自若,与沈砚的失魂落魄形成了残酷的对比。然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沈砚身上,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礼貌的疏离,仿佛在对待一个真正认错了人的陌生纠缠者:“沈总,您真的认错人了。请自重。”“沈总”两个字,像两把冰锥,狠狠扎进沈砚的心脏。
他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血丝遍布,声音嘶哑得几乎撕裂:“你不是顾卿?那你是谁?!
你的眼睛,你的声音……你告诉我,你不是她?!”他试图从地上站起来,或许是因为跪得太久,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身形踉跄了一下,几乎再次摔倒。
旁边的周延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扶住他,低声道:“沈总!
沈总您冷静点!这么多人在看……”周延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顾卿,心中骇浪滔天。
夫人她……完全变了。
不再是那个在别墅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眉眼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轻愁的沈太太。
眼前的女子,自信,从容,眼底有光,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焕发出夺目的生命力。
那枚刺眼的钻戒,更是让周延心底发寒。顾卿对周延祈求的目光视若无睹,她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沈砚之间的距离,仿佛在避开什么不洁的东西。“我是谁,似乎与沈总无关。”她语气淡漠,“如果您继续骚扰,我只好请保安了。”说完,她不再看沈砚那张惨白如纸、写满绝望和难以置信的脸,转身对皮埃尔先生点了点头,竟是要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谈话。决绝,冷漠,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仿佛他沈砚,连同那三年婚姻,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场可以随手拂去的尘埃。“不——!!顾卿!!
”沈砚像是被她的无视彻底逼疯,爆发出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哀鸣,挣脱周延又要扑过去。
周围的保安终于察觉到这边的异常,迅速围了过来。周延死死抱住几乎失控的沈砚,额头上青筋暴起,连声对保安和周围的人群道歉:“对不起,误会!只是认错人了!
我们这就离开!这就离开!”在一片混乱、探究和窃窃私语中,沈砚猩红的眼睛死死锁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决绝的背影,直到她被涌动的人群遮挡,再也看不见。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周延的臂弯里,……就是她……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 * ***艺术展的后半程,顾卿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优雅专业,与皮埃尔先生以及几位画廊负责人相谈甚欢,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从未发生。只有微微收紧的、放在身侧的手,指尖嵌入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透露了她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直到展会结束,婉拒了晚宴的邀请,她坐进等候在外的车里,才允许自己卸下那层坚硬的伪装。
靠在舒适的后座椅背上,她闭上眼,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剧烈地跳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更没想到,他会是那副样子……那般……卑微地跪在她面前。“回家吗,顾小姐?
”前排的司机轻声询问。“嗯。”她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车子平稳地驶离展厅,汇入巴黎傍晚的车流。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塞纳河和埃菲尔铁塔,浪漫之都的华灯初上,却照不进她此刻有些纷乱的心绪。三个月。离开那座冰冷的牢笼,只有三个月。这三个月,她切断了与过去的一切联系,换了名字,用自己多年前就开始悄悄准备、从未被沈砚知晓的独立账户里的钱,申请了巴黎一所顶尖艺术学院的设计进修课程。她拾起了被遗忘了多年的梦想——珠宝设计。
白天上课,泡图书馆和工作室,晚上研究巴黎各大画廊和艺术展,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一切她真正感兴趣的知识和氛围。她认识了新的朋友,有同样追求梦想的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