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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与尘埃张永富王秀兰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裂痕与尘埃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时间: 2025-09-18 20:41:31 

第一章 远行的行囊与空荡的堂屋腊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北方的小村庄。

李建国使劲勒紧货车篷布的最后一道绳索,粗粝的麻绳在他布满老茧的手掌里发出吱嘎的声响。他跳下车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冰冷的手哈了口气,白雾瞬间消散在灰蒙蒙的空气里。他推开院门,院子里收拾得还算利落,只是角落堆着的柴火有些凌乱。堂屋的门虚掩着,他走进去,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饭菜和奶腥味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其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丝陌生的清冷。妻子王秀兰正端着碗喂三岁的儿子小宝吃饭,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挤出笑容:“回来了?厂里放假了?

”“嗯,活干完了,结清了账,能歇到正月十五以后。”李建国放下简单的行囊,是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他走到火炉边搓着手烤火,眼睛扫过屋子。

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饭菜,只有一副碗筷。“吃过了?”他问,声音有些干涩。

“啊……以为你没那么快回来,我跟小宝就先吃了。”王秀兰起身,“我给你热热菜去,灶上还温着粥。”李建国没说话,走到桌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桌面,指尖沾了一层薄薄的灰。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盆原本长势很好的绿萝上,如今叶子有些蔫黄,盆土干裂。小宝咿咿呀呀地张开手要他抱。李建国心一软,弯腰抱起儿子,用胡茬蹭了蹭儿子的小脸,小宝咯咯地笑起来。孩子的笑声驱散了些许屋里的沉闷。晚上,躺在熟悉的炕上,李建国却有些睡不着。身边的王秀兰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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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感觉到,妻子离他有些远,身体微微绷着。他想起回来前一周,同村一起在外打工的柱子把他拉到一边,欲言又止,最后吞吞吐吐地说:“建国哥,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前阵子回家拿厚衣服,好像……好像看见嫂子跟邻村那个张永富……走得很近,在镇子东头那片小树林边上……”当时他脑子嗡的一声,血往头上涌,但强压着怒火,只闷声说:“你看清楚了?别瞎说。”柱子讪讪地:“隔得有点远,兴许……兴许看错了。

哥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这么一说。”但这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李建国心里。他请了假,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这几天,他仔细观察,秀兰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做饭、带孩子、收拾家务,但眼神偶尔会躲闪,对他似乎过分殷勤了些,晚上也总是背对着他很快“睡着”。家里,似乎也少了点烟火气,多了点说不清的冷清和陌生。他翻了个身,闭上眼,告诉自己别瞎想。也许柱子真的看错了。

秀兰一个人在家带娃不容易。第二章 细微的尘埃与无声的惊雷接下来的几天,李建国努力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帮着劈柴、挑水、修补院墙,陪小宝玩,试图找回往日一家三口的感觉。王秀兰也一如往常,甚至更加体贴,饭菜变着花样做,把他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但李建国心细,他注意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差别。秀兰那台旧手机,以前总是随手扔在炕上或桌上,现在却常常揣在兜里,有时屏幕亮了,她会很快拿起来看一眼,手指飞快地动几下。有次她洗澡,手机放在外间充电,屏幕突然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预览只有一个暧昧的“[笑脸]”表情,发信人备注是“批发市场张老板”。李建国的心沉了一下。

张永富确实在镇上有个批发杂货的摊位。还有一次,他无意中在院门后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被踩扁的烟头,不是他常抽的牌子,那种带过滤嘴的香烟,村里很少有人抽得起。他默默地把烟头踢到更深的角落里。

最让他心里发堵的是,一天下午他带着小宝去村里小卖部买糖,遇到隔壁快嘴的王婶。

王婶逗了会儿小宝,看似无意地对他说:“建国回来了就好,多陪陪秀兰和小宝。

你不在家这大半年,秀兰一个人是真不容易,里里外外操持。就是有时候晚上吧,我这觉轻,好像听见你家院门响动……兴许是野猫吧,这冬天野猫找食儿,闹腾得很。

”王婶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李建国看似平静的心湖,漾开一圈圈不安的涟漪。院门晚上响?

野猫?他家院门闩一向很紧。晚上,他搂着秀兰,状似随意地问:“最近晚上睡觉,没听见啥动静吧?王婶说好像有野猫闹。”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随即放松下来。秀兰的声音带着睡意嘟囔:“没啊,我睡得沉,没听见。

”李建国的心,一点点向下坠。那些怀疑,像黑暗中滋生的藤蔓,悄悄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需要证实,或者彻底打消这可怕的念头。

第三章 佯装的告别与沉重的脚步又过了两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李建国起身穿衣服,动作比平时响。王秀兰被惊醒,睡眼惺忪地问:“这么早?干嘛去?”李建国系着扣子,声音尽量平稳:“刚接到老板电话,说南方那边有个急活,工期紧,价钱给得高,让我赶紧过去一趟。估计得十来天。”王秀兰一下子坐起来:“这么急?这都快过年了!

”“没办法,赚钱嘛。”李建国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穿着鞋子,“等这趟活干完,年货钱就能多备些,给你和小宝买新衣服。”王秀兰沉默了半晌,才说:“那……那你路上小心点。啥时候走?”“这就去镇上搭车。

”李建国拿起那个帆布包,里面其实就几件旧衣服。他走到炕边,亲了亲还在熟睡的小宝,又看了一眼秀兰。晨曦微光中,她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别的什么。“我走了。”他哑声说,转身推开堂屋门。冷风灌进来,他深吸一口,大步走出院子,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身后那扇窗户里,可能有一道目光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没有去镇上,而是绕到了村后山坡上的那片小树林里。这里地势高,可以隐约看到自己家的院子。他找了一个背风又能藏身的洼地,缩着身子蹲下来,眼睛死死盯着山下那个熟悉的院落。时间一点点过去。寒风刺骨,冻得他手脚麻木。

但他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内心的焦灼和寒冷的外交织,让他浑身微微发抖。

他看到秀兰出来喂了鸡,扫了院子,然后回了屋。烟囱冒出了炊烟,是在做早饭。

一切正常得让人窒息。就在他几乎要被冻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太荒唐的时候,院门动了。王秀兰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迅速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敏捷地闪进了院子,是个男人,穿着深色的棉袄,个子不高,有些发福。

虽然隔得远,但李建国几乎立刻认出,那就是张永富!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向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冰冷的愤怒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痛楚。柱子没看错,王婶也不是听错了。

那些烟头,那些短信,那些躲闪的眼神……全都是真的!

他看到张永富熟门熟路地闪身进了堂屋,门被迅速关上。李建国猛地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眼前一阵发黑,他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稳住身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胸腔里像有一团火在烧,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成灰烬。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冲出树林,沿着下山的小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家。每一步都踩得积雪和冻土飞溅,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村里回荡,惊起几声零星的狗吠。

第四章 破碎的静寂与暴烈的拳脚院门虚掩着,和他离开时一样。他猛地推开,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堂屋里没人。冷掉的早饭还摆在桌上。楼上,传来隐隐约约的嬉笑声,女人的娇嗔,男人的低语,还有床板轻微的吱呀声。

每一个声音都像一把烧红的锥子,狠狠刺进李建国的耳膜,捅进他的心脏。

他最后的一丝侥幸和理智彻底崩断。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不像人声的嘶吼,几步冲到楼梯口,木质楼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一步跨两三个台阶,冲上了楼。

卧室的门也没关严,留着一条缝。透过门缝,他看到床上凌乱的被子,和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砰!”李建国一脚踹开了房门。床上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魂飞魄散。

王秀兰尖叫一声,猛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张永富赤着上身,惊慌失措地滚下床,手忙脚乱地抓自己的裤子。“建……建国?!

你……你不是……”王秀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李建国眼睛血红,额上青筋暴起,目光死死锁住正狼狈穿衣的张永富。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所有的愤怒、屈辱、痛苦都化为了最原始的力量。他像一发炮弹般冲过去,抡起铁锤般的拳头,狠狠砸在张永富的脸上。“嗷!”张永富惨叫一声,鼻血瞬间喷涌而出,整个人向后踉跄,撞在衣柜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还没反应过来,李建国的第二拳、第三拳又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他的腹部、胸口。张永富也是个壮年男人,起初还想反抗,但李建国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力量大得惊人,加上心虚胆怯,很快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哀嚎。“建国!别打了!求求你!

别打了!要出人命了!”王秀兰裹着被子扑过来,试图拉住李建国的手臂,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他吧!

”李建国猛地一甩胳膊,王秀兰被甩得跌倒在床边。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对着地上的张永富拳打脚踢,每一脚都结结实实踹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房间里充斥着男人的闷哼、女人的哭求、击打声和家具被碰撞的声音。“狗东西!搞我老婆!

搞我老婆!”李建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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