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秋的傍晚，夕阳把梧桐叶染成暖金色，清沅提着刚买的草莓蛋糕，脚步轻快地往家走。今天是她和兰舟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她特意提前从兼职的花店下班，还偷偷订了兰舟念叨了很久的限量款钢笔，藏在玄关的抽屉里，等着给丈夫一个惊喜。

打开家门时，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阳台的落地窗透进些微暮色。清沅以为兰舟还没回来，笑着放下蛋糕，刚要去开灯，脚下却踢到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她弯腰捡起来，打开的瞬间，指尖的温度骤然褪去，盒子里躺着一条银质项链，吊坠是朵小巧的铃兰，背面刻着两个清晰的字：晓星。这不是她的东西。清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把项链放回盒子，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她和兰舟的首饰都放在主卧的梳妆盒里，这个盒子怎么会出现在客厅的地毯上？“你回来了？”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兰舟推门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他看到清沅站在客厅中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走过来，伸手想抱她：“怎么不开灯？”清沅侧身躲开他的触碰，声音有些发紧：“兰舟，客厅地上的项链，是谁的？”兰舟的动作顿住，眼神闪烁了一下，弯腰捡起那个丝绒盒子，漫不经心地说：“哦，这个啊，昨天陪客户吃饭，客户落下的，我顺手带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还。”“客户？”清沅盯着他的眼睛，“哪个客户会戴刻着自己名字的项链？还是这种小姑娘喜欢的款式？”兰舟的脸色沉了沉，把盒子揣进外套口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你怎么回事？不过是个客户的东西，至于这么较真吗？我最近项目忙，你别总胡思乱想。”他说完就往卧室走，留下清沅一个人站在昏暗的客厅里，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块冰。结婚三年，兰舟很少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更别说在她提出疑问时，用“胡思乱想”来搪塞。

清沅没再追问，默默打开灯，把蛋糕放进冰箱，又去厨房准备晚餐。煎牛排的时候，油星溅到手上，她才后知后觉地疼了一下，以前兰舟在家，总会从背后抱住她，替她挡着溅起的油星，可现在，他连一句解释都不愿多给。晚饭刚做好，门铃就响了。

清沅开门，看到兰舟的母亲和姐姐兰娟站在门外，两人手里空着，脸上却带着理所当然的神情。“妈，姐，你们怎么来了？”清沅愣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她们进来。兰母一进门就往沙发上坐，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啃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清沅啊，我跟你姐过来，是想跟你说个事。兰舟他弟下个月要结婚，女方家要求必须有套全款房，你爸妈不是留了套老房子吗？正好空着，不如过户给你弟，就当是你们当哥嫂的帮衬了。”清沅手里的汤勺差点掉在地上。

那套老房子是父母去世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房产证上一直是她的名字，兰舟之前提过一次想把房子租出去，她都没同意，现在兰母竟然直接要她过户给小叔子？

“妈，那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不能过户。”清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兰舟弟弟结婚，我们可以凑点首付，但房子不行。”“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兰母把苹果核往垃圾桶里一扔，声音陡然拔高，“都是一家人，帮衬一下怎么了？

你跟兰舟结婚后，吃的用的都是兰舟的，让你拿套房子出来怎么了？再说了，你跟兰舟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没生，要是再不多帮衬兰家，以后怎么在这个家立足？

”坐在一旁的兰娟也跟着帮腔：“就是啊，清沅。我妈说得对，你赶紧生个孩子拴住兰舟的心，不然兰舟现在事业越来越好，外面多少小姑娘盯着呢。

那套老房子你留着也没用，不如给我弟，还能落个好名声。”清沅看着眼前这对母女，只觉得一阵心寒。她婚后为了支持兰舟创业，辞掉了原本稳定的设计工作，平时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兰舟的工资大部分用来还房贷，家里的开销基本靠她做兼职维持。

可在她们眼里，她好像只是个依附兰舟、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外人。“房子我不会过户的。

”清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生孩子是我和兰舟的事，我们有自己的计划，就不劳妈和姐操心了。”“你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兰母气得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拽清沅的胳膊，“我今天还就跟你说定了，这房子必须给我儿子！”“妈，你别激动。”兰舟从卧室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赶紧拉住兰母，却转头对清沅说，“清沅，妈也是为了家里好，你别跟她计较，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清沅看着兰舟，眼里满是失望，“兰舟，那是我爸妈的房子，她们要我过户给你弟，你让我怎么好好说？

你就眼睁睁看着她们这么逼我吗？”兰舟避开她的目光，低声说：“妈年纪大了，你多让着点。房子的事，以后再说行不行？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别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

”他的话像一根针，扎进清沅的心里。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委屈、她父母的念想，都比不上“别闹得不愉快”。清沅没再说话，默默收拾了桌上的饭菜，端进厨房倒进垃圾桶，那个她精心准备的纪念日晚餐，突然变得像个笑话。

兰母和兰娟见兰舟护着清沅至少表面上是，又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她们走后，兰舟去书房接电话，清沅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兰舟身边，可现在看来，那笑容却格外刺眼。夜深了，兰舟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呼吸均匀，好像白天的争执从未发生过。清沅却毫无睡意，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心里的疑虑像藤蔓一样疯长。

那个叫“晓星”的名字，兰舟身上的香水味，还有他躲闪的眼神，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犹豫了很久，清沅还是伸手拿过了兰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们结婚以来，她从未看过他的手机，总觉得夫妻之间应该有信任。可现在，这份信任已经裂开了一道缝。

指纹解锁很顺利，清沅点开微信，找到备注为“晓星”的联系人，聊天记录却是空的，显然被刻意删除了。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又点开相册，翻到最近删除的文件夹，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照片里，兰舟穿着她没见过的灰色衬衫，搂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酒店的阳台上，背景是璀璨的夜景。女孩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和她今天看到的一模一样的铃兰项链。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上周兰舟说“去外地出差”的日子。清沅握着手机，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他不是在出差，而是在和别的女人约会；原来那条项链不是客户的，而是他送给那个女孩的礼物。她精心准备的纪念日惊喜，在他眼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二)手机屏幕的光在暗夜里泛着冷意，清沅把照片悄悄保存到自己的云盘，又按原样放好兰舟的手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躺回床上，兰舟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可两人之间却像隔了一堵冰墙，让她连靠近都觉得抗拒。接下来的几天，清沅像往常一样早起做早餐、收拾家务，甚至还像以前那样，在兰舟出门时递上西装外套。

兰舟似乎没察觉她的异常，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偶尔晚归时，身上的香水味换了种淡甜的调子，却依旧不是她用的那款。清沅没戳破，她知道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她需要证据，足够多的证据，让自己在这场可能到来的离婚里，不被兰舟和他的家人欺负。周末上午，兰舟说要去公司加班，清沅看着他出门的背影，转身走进了书房。书房里的书架上摆着兰舟的奖杯和证书，书桌的抽屉里却藏着她从未看过的文件。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没有办公用品，只有一叠用回形针别好的票据。最上面是张奢侈品店的发票，日期是上个月，买的是一条钻石手链，金额近三万，收货人写的是“晓星”。

清沅的指尖划过那两个字，心脏像是被钝器砸了一下，疼得发闷。她继续往下翻，又看到两张往返三亚的机票，出发时间正是兰舟说“去外地出差”的那周，乘客信息一栏，赫然写着兰舟和晓星的名字。更让她心寒的是，抽屉最底层压着一张银行流水单，上面显示兰舟在过去半年里，分五次从他们的共同账户里转走了二十万，转到了一个陌生的账户里。清沅拿出手机拍下流水单，又把票据按原样放好，轻轻关上抽屉。

她知道，这些还不够，兰舟能把证据藏得这么隐蔽，肯定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事。下午，清沅正坐在客厅里整理以前的设计稿，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备注是“兰舟的表妹晓星”。她看着那个名字，手指顿了顿，点了“同意”。刚通过申请，晓星就发来一条消息，附带一张照片：“姐姐你好，我是晓星，最近刚到兰舟哥的公司帮忙，今天做了便当给兰舟哥送过去，顺便跟你打个招呼～”照片里是个精致的保温盒，里面装着三菜一汤，摆得格外好看。清沅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回复：“辛苦你了，兰舟平时在公司也挺忙的。”“不辛苦呀，兰舟哥很照顾我，”晓星很快回复，还加了个委屈的表情，“就是我刚到公司，很多事都不懂，有时候会麻烦兰舟哥加班教我，姐姐你不会介意吧？”清沅看着那句“姐姐你不会介意吧”，心里冷笑一声。

这话说得看似乖巧，实则是在暗示她和兰舟走得近，还想让清沅主动说“不介意”，把自己放在懂事的位置上。她顺着晓星的话往下聊：“没事，同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你刚过来，住的地方还习惯吗？”“还好啦，兰舟哥帮我找了个公寓，就在公司附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晓星回复得很快，“就是公寓里什么都没有，我昨天还跟兰舟哥说，要是有姐姐你这么会收拾就好了。”清沅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兰舟名下确实有套公寓，是他们结婚时兰舟父母给的首付，一直空着没住。原来晓星已经住进去了，兰舟竟然连跟她商量都没商量过。她没再回复晓星，而是把两人的聊天记录截图保存，然后收起手机，继续整理设计稿。那些设计稿是她结婚前画的，有几张还被业内的杂志刊登过，只是后来为了兰舟，她把这些都藏了起来，再也没碰过。

傍晚，兰娟突然找上门来，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清沅啊，你可得帮帮姐。

我儿子这学期学费还没凑够，学校催了好几次了，你能不能先借我五万？

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你。”清沅抬起头，看着兰娟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波澜。兰娟每个月都要以各种理由向她要钱，之前她总是心软，每次都给，可现在她知道，这些钱大概率都被兰娟拿去补贴兰舟了。“姐，不是我不帮你，”清沅放下手里的设计稿，语气平静，“家里的钱都在兰舟那里管着，我手里也没多少现金，你要是急用钱，还是跟兰舟说吧。”兰娟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清沅的鼻子：“清沅你什么意思？以前我跟你要钱你都给，现在跟我哭穷？

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我告诉你，兰舟的钱就是你的钱，你凭什么不给我？

”“我的钱凭什么要给你？”清沅也站了起来，眼神冷了下来，“你儿子的学费，凭什么要我来出？你要是真没钱，不如去找兰舟要，别来跟我哭穷。

”兰娟被清沅怼得说不出话，气冲冲地拿起手机，在亲戚群里发了条消息：“有些人啊，嫁进我们家三年，一分钱都不愿意帮衬家里，连侄子的学费都不肯借，真是白瞎了兰舟对她那么好。”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有人附和，说清沅“不懂事”“小气”。清沅看着那些消息，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以前她还会在意亲戚们的看法，现在她才明白，这些人根本不是真心为她好，只是把她当成可以压榨的对象。晚上兰舟回来，兰娟已经走了。他看到清沅坐在客厅里，脸色不太好，就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你姐今天来跟我借五万块，说是给你侄子交学费，我没给，”清沅看着他，“她在亲戚群里说我藏私房钱，还说我不帮衬家里，你知道吗？”兰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坐在清沅身边，伸手想抱她：“我姐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她计较。钱的事我来解决，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清沅侧身躲开他的手，没说话。兰舟见她不领情，也没再坚持，只是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卧室。夜深了，清沅刚准备睡觉，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晓星”。

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还悄悄打开了录音功能。“姐姐，”电话里传来晓星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我好像怀孕了，兰舟哥让我找你商量……”清沅的心猛地一沉，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兰舟的声音，冰冷又不耐烦：“清沅，你别闹，我们明天离婚。”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清沅握着手机，耳边还回荡着兰舟那句“我们明天离婚”。

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眼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把这些天收集到的证据一一整理好，然后找出律师的联系方式，发了条消息：“您好，我想咨询离婚相关的事情，明天方便见面谈吗？”(三)凌晨五点，清沅坐在书桌前，把整理好的证据按类别存进U盘，有兰舟和晓星的酒店合影、三亚机票照片、奢侈品发票、银行流水截图，还有昨晚和晓星的通话录音。窗外的天刚泛起鱼肚白，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离婚协议草稿，指尖在键盘上停顿片刻，最终还是删掉了“自愿放弃部分财产”的条款。她没理由再退让了。

早上九点半，清沅提前来到民政局门口。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外套下摆轻轻晃动。

她把U盘和离婚协议放进帆布包，又检查了一遍手机电量，刚要给律师发消息，就看到兰舟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车门打开，兰舟先下了车，接着绕到副驾驶，扶着晓星走了下来。晓星穿了条白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件宽松的米色开衫，一手轻轻护着小腹，另一只手挽着兰舟的胳膊，脸色苍白得像纸，看上去格外柔弱。“清沅，你倒是挺积极。”兰舟走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不过是离个婚，用得着这么急吗？

”清沅没理他，目光落在晓星的小腹上，声音平静：“肚子什么时候显怀的？

我记得上周你跟我聊天时，还说自己在减肥。”晓星的身子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肚子收了收，又很快仰起脸，眼里含着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兰舟哥主动找我的，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现在有了孩子，我不能……”“不能什么？不能打掉孩子，还是不能离开兰舟？”清沅打断她的话，从帆布包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昨晚晓星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在空气里响起：“姐姐，我……我好像怀孕了，兰舟哥让我找你商量……”紧接着是兰舟冰冷的嗓音：“清沅，你别闹，我们明天离婚。”录音还没放完，晓星的脸就白了，她伸手想去抢清沅的手机，嘴里喊着：“姐姐你别听这个！这是假的！是我被兰舟哥逼的！”“假的？

”清沅侧身躲开她的手，点开相册，把兰舟和晓星的酒店合影、三亚机票照片一一展示给周围的人看，“那这些也是假的？

兰舟说去出差的那周，其实是陪你去三亚旅行；他给你买三万块的钻石手链，眼睛都没眨一下，却跟我说公司资金紧张，连我妈的医药费都要我自己凑。

”周围渐渐围过来几个路人，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对着兰舟和晓星指指点点。

兰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伸手就要去夺清沅的手机：“清沅你疯了！

你想让所有人都看我们的笑话吗？”“笑话？”清沅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机让更多人看到照片，“真正的笑话是我，结婚三年，把你当成家人，你却背着我出轨、转移财产，还让你妈和你姐压榨我的嫁妆！

现在你带着怀孕的小三来跟我离婚，你有脸说我让你出笑话？”人群里响起一阵议论声，有人小声说“这男的也太渣了”，还有人对着晓星说“看着挺清纯，没想到是小三”。

晓星被说得抬不起头，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嘴里还在辩解：“我没有……我真的是被兰舟哥骗了……”兰舟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又急又气，伸手就要去扯清沅的胳膊：“你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

”“私下说？”清沅用力甩开他的手，从帆布包里拿出离婚协议和笔，递到他面前，“可以，你先把字签了。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你转移的二十万要还回共同账户，赔偿我五万精神损失费，并且放弃夫妻共同房产的分割权。如果你不签，我就把这些证据提交给你的公司和行业协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仅婚内出轨，还挪用夫妻共同财产。”兰舟盯着离婚协议上的条款，脸色铁青：“清沅，你别太过分！

那些钱是我赚的，房子也有我的一半，你凭什么让我放弃？”“凭你出轨，凭你转移财产，凭你让你家人欺负我！”清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就赶紧签！

不然等我律师来了，你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兰舟的手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他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又看了看还在地上哭的晓星，犹豫着要不要签字。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电动车停在路边，兰母和兰娟从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兰母立刻冲了过来。

“清沅你这个不下蛋的女人！你想干什么？”兰母伸手就要去撕清沅手里的离婚协议，“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在这里败坏他的名声！还想让他放弃财产，你怎么这么黑心！”兰娟也跟着帮腔，伸手去推清沅的肩膀：“清沅，你别太贪心！

兰舟跟你离婚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还想讹钱？我告诉你，这字我们绝对不签！

”清沅被兰娟推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她刚要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清沅？需要帮忙吗？”清沅愣住了，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正是她大学时的偶像，知名建筑设计师屿森。

她只在两年前的行业会议上见过屿森一次，当时她还鼓起勇气向他请教过设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