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择联姻来成全他沈厉林晚完结版小说_完结版小说重生后我选择联姻来成全他(沈厉林晚)
重生回到联姻前夜,我终于看清白月光眼底的如释重负。 上辈子我为他逃婚,害家族破产父母双亡。 这次我主动走进仇人的别墅,笑着签下婚前协议。 他却撕碎协议将我抵在墙边:“你明明该恨我入骨。” “沈总误会了,”我晃着酒杯轻笑,“我只是来取回您欠我的东西。”
意识沉浮,最后定格在刺耳的刹车声与骨骼碎裂的剧痛里。
冰凉蔓延过四肢百骸,又猛地被拽入一片虚软的暖意。
林晚骤然睁开眼。
视野模糊了一瞬,随即清晰。头顶是熟悉又陌生的水晶吊灯,流苏在晚风里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她少女时期最爱的橙花香薰,甜腻得让人发慌。
这不是医院。
也不是她后来租住的、终年不见阳光的廉价地下室。
身下是柔软得过分的羽绒床垫,丝绸床单触感滑凉。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玫瑰金的梳妆台,堆满了限量版护肤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里面是琳琅满目的高定礼服和名牌包。
每一个细节,都在尖叫着“奢华”与“过往”。
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她跌跌撞撞地扑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二十岁的脸。饱满,鲜艳,眼角眉梢还带着未曾被生活磋磨过的骄纵与天真。只是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惶和难以置信的虚无。
手指颤抖着抚上脸颊,温热的,柔软的。
这不是梦。
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清晰地显示着日期——X年X月X日。
联姻前夜。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悲剧发生的前夕。
巨大的冲击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冰冷的自来水扑在脸上,带来一丝刺骨的清醒。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混着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
镜中的脸,苍白,脆弱,眼底却渐渐凝起彻骨的寒冰。
上辈子,就是这一晚。她信了顾言希的眼泪和誓言,被他眼底那份看似痛苦的深情蛊惑,愚蠢地选择了逃婚。
结果呢?
沈家震怒,报复顷刻而至。林氏集团在短短数月内被狙击至破产,父亲不堪重负,从集团顶楼一跃而下,母亲随之病故。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要带她远走高飞的顾言希,在林家倾覆、她再无利用价值之后,迅速抽身,挽着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对她这个“绊脚石”露出了真面目——厌弃,嘲讽,如释重负。
她像一条丧家之犬,在债主和舆论的追逼下,蜗居在肮脏的地下室,最后死在一场为生计奔波的车祸里。
冰冷的绝望和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晚晚?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母亲温柔又带着些许担忧的声音。
林晚猛地攥紧了洗手台的边缘,指节泛白。
她用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
她打开门。
林母站在门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愁容,却仍努力对她挤出笑容:“明天……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爸妈再想想办法……”
看着母亲尚且年轻、未曾被哀愁彻底侵蚀的脸,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发颤。
上辈子,母亲也是这样,在婚前夜来找她,说着同样的话。可当时的她是怎么回的?她歇斯底里,摔碎了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叫嚣着死也不会嫁给沈厉,逼得父母一夜白头。
“妈,”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不用想办法了。”
林母一愣。
“我嫁。”
两个字,清晰,冷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惊雷一样炸在林母耳边。
“晚晚,你……”林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了一般,“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吓妈妈……”
“我很好。”林晚甚至极轻地笑了一下,抬手替母亲理了理鬓角,“沈家很好,沈厉……也很好。嫁过去,对林家,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重复着上辈子父母用来劝她、却被她嗤之以鼻的话。
林母眼眶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
林晚却轻轻抱了抱她,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很晚了,妈,快去睡吧。明天,我会准时出席。”
送走恍惚的母亲,关上门。
林晚脸上的最后一丝柔和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楼下花园的暗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焦灼地徘徊。
顾言希。
他果然来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像是感应到她的注视,他忽然抬头望来。
四目相对。
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他完整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捕捉到,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深情的眼睛里,在看到她的一刹那,飞快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如释重负。
他甚至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随即才又换上那副担忧、痛苦、饱含情意的面具,朝她比划着手势,示意她下去。
多么可笑。
上辈子,她就是被这抹“如释重负”误导,以为那是他对她处境的心疼和无奈。
现在她才真正看懂。那分明是猎物即将落入陷阱的轻松,是算计得逞的庆幸,是终于要摆脱她这个麻烦的迫不及待!
冰冷的恨意在胸腔里疯狂滋长,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那个身影,缓缓地,拉上了窗帘。
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视线。
第二天,婚礼盛大得如同一场虚假的童话。
所有流程按部就班,她配合得天衣无缝。没有哭闹,没有犹豫,甚至在神父面前说出“我愿意”时,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观礼席上,顾言希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震惊,最后是掩藏不住的慌乱和阴沉。
林晚看着他,隔着白纱,唇角极淡地勾了一下。
仪式结束,婚车将她送往那座闻名遐迩、却如同巨大黄金鸟笼的临湖别墅。
沈厉不在。只有管家和律师,拿着厚厚的婚前协议,在空旷得可以听见回声的奢华客厅里等她。
“夫人,这是协议。沈先生吩咐,请您过目后签字。”律师公事公办地递上文件。
林晚扫了一眼。
条款苛刻,完全将她置于一个精致玩物的地位,确保她离婚时一分钱都拿不到,甚至她未来的自由、社交,都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她没有任何异议,甚至没有多看第二眼,直接拿起笔,在需要签名的地方,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锋凌厉,几乎划破纸背。
律师似乎有些意外她的爽快,愣了一下才收起文件:“沈先生晚些会回来。请您稍作休息。”
管家和律师退了出去,空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林晚一人。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修剪整齐却毫无生气的花园,以及更远处那片象征着财富与禁锢的私人湖泊。
夕阳的光线将湖面染成一片虚假的金红。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没有刻意放轻,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
她没有回头。
直到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逼近,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看来,”低沉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林小姐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得很快。”
林晚缓缓转身,抬起头,对上来人的视线。
沈厉。
她的“丈夫”。
英俊,矜贵,眉眼深邃却透着商场上磨砺出的冷硬与薄凉。此刻,他正看着她,那双锐利的黑眸里,没有新婚的喜悦,只有审视和一丝几不可查的……探究。
他手里拿着她刚刚签好的那份协议。
“不然呢?”林晚弯起唇角,笑容标准得如同假面,“沈总希望我哭闹一场,还是表演一出宁死不屈?”
沈厉眼底的探究更深了。他上前一步,距离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据我所知,你昨天还在为另一个人要死要活。”
他的目光像手术刀,试图剖开她的伪装。
林晚轻笑出声,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看清一些事情之后。”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轻描淡写:“况且,沈总能给我的,他永远给不起。”
沈厉盯着她,半晌,忽然也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添了几分危险。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将那份厚厚的协议,一撕两半。
纸张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下一刻,他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掼在冰冷的落地玻璃上!高大的身躯随之压迫下来,阴影彻底将她吞没。
后背撞上坚硬的玻璃,传来一阵闷痛。手腕被攥得生疼,仿佛骨头都要碎裂。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几乎喷薄在她耳侧,声音却冷得掉冰渣:
“但你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贪婪,没有欣喜,甚至没有恐惧。”
“只有恨。”
“林晚,你明明该恨我入骨。”
他的语气极其肯定,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锐利。
空气凝滞。
林晚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鼓。
四目相对,她的瞳孔里映着他咄咄逼人的审视。
然而,只是极短的刹那,她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便被强行压了下去,重新覆上一层淡漠的冰壳。
她甚至没有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只是微微偏过头,拉开了少许距离,晃了晃刚才被律师倒上、一直握在另一只手里的红酒杯。
殷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妖异的痕迹。
她抬眼,看着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红唇勾起的弧度完美又疏离。
“沈总误会了。”
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锋利,一字一句,清晰落下。
“我选择嫁给您,当然不是因为那些肤浅的东西。”
“我只是……”
她的目光掠过他,望向窗外那片暮色渐浓、仿佛能吞噬一切的人工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来取回您欠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