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千万，买你一年“宋小姐，你母亲的手术费、后续治疗费，还有你父亲欠下的三百万赌债，我们老板，全包了。”深夜的医院走廊，冷得像个冰窖。

宋柚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手里捏着一张病危通知书，纸张的边缘已经被她的手汗浸得微微卷起。她看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男人，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男人叫周晋，是京圈顶尖权贵傅聿行的首席特助。

而傅聿行这个名字，对于宋柚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神祇。他是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传闻中他矜贵冷漠，不近女色，年纪轻轻就手腕通天，被整个京圈敬畏地称为“佛子”。

这样一个活在云端上的人物，怎么会和她这种烂在泥里的人扯上关系？“条件呢？

”宋柚的声音很哑，带着一丝自嘲。她不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大的手笔，对方图谋的，绝对不会小。周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递过来一份文件和一个平板电脑。

“条件很简单。”“签下这份协议，做一年傅先生的……‘恋人’。”“恋人”两个字，他特意加了重音，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宋柚的心猛地一沉。她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几个加粗的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替身协议》。“替身？”“是的。

”周晋划开平板，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站在开满栀子花的树下，笑得温柔恬静，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位是温凝小姐。

”周晋的语气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尊敬，“宋小姐，你需要做的，就是模仿她，成为她。

从今天起，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发型、穿着、言行举止，甚至是微笑的弧度，都必须和温凝小姐一模一样。”宋柚看着照片上那张脸，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那张脸，和她，有七分相似。尤其的眼睛和嘴唇，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怪……难怪这天大的馅饼会砸到她头上。“为什么？”宋柚艰难地开口，“她本人呢？

既然你家老板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找她？”周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依旧平淡：“温凝小姐三年前已经出国，这是傅先生的私事，宋小姐不必多问。

你只需要知道，这一年里，你要让所有人，包括傅先生自己，都觉得你就是温凝。

”“一年后，协议结束，我们会再付给你一千万的酬劳，从此两清，你不能再以任何理由出现在傅先生面前。”一千万。加上解决掉的所有债务和医疗费，这笔钱，足以让她和母亲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代价是，卖掉自己一年的灵魂。值得吗？

宋柚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病危通知书，母亲苍白痛苦的脸在眼前闪过。她还有选择吗？“好。

”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我签。”签下字的那一刻，宋柚感觉自己被抽走了什么东西。

周晋收好协议，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很好。宋小姐，车在楼下等您。从现在开始，您的旧生活，已经结束了。”黑色的劳斯莱斯，无声地驶入京城最顶级的富人区——观云山。

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像一座座与世隔绝的宫殿。车子最终停在一栋现代风格的别墅前。

这栋别墅的设计极其简约，通体由黑白灰三色构成，线条冷硬，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座……高级的寺庙。“傅先生在里面等您。”周晋为她拉开车门。

宋柚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座传说中“佛子”的居所。屋内的装潢和外面一样，冷得不像人住的地方。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城璀璨的夜景，可屋内，却只有一室清冷。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丝质唐装，身形挺拔修长，仅仅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矜贵与疏离。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宋柚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她见过无数帅哥，可没有一个，能与眼前的男人相提并论。

他的五官，像是被上帝亲手雕琢过，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瞳孔的颜色极淡，看过来的时候，不带任何情绪，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不过是虚无。

他就是傅聿行。那个活在传说里的“佛子”。他的目光，像X光一样，在她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她的眼睛上。那目光里，没有惊艳，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近乎挑剔的审视，像是在检查一件……仿制品。良久，他才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不像。”他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睛太活了，少了七分安静。嘴唇……弧度也不对，多了三分讥诮。”说完，他便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他走到一个古朴的茶台前，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烹茶。整个空间，只剩下水沸腾的咕噜声。

宋柚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这就是她的“老板”。一个，连正眼都懒得瞧她，却要用钱买下她一年人生的男人。屈辱感，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淹没。就在这时，周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傅先生，这是按照您的吩咐，为宋小姐制定的‘温凝小姐行为准则’，一共三百六十条，请您过目。

”傅聿行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让她背下来。”“是。

”周晋将那本厚得像字典一样的文件夹，递到了宋柚面前。“宋小姐，从明天开始，会有专业的礼仪、声乐、钢琴老师来教导您。希望您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个……合格的替代品。”“合格的替代品？”宋柚看着那本“行为准则”，突然笑了。

她抬起头，迎上傅聿行那双淡漠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傅先生，协议上说，我是你的‘恋人’，不是你的‘克隆人’。”“既然是演戏，总得给我一点自由发挥的空间吧？”空气，瞬间安静了。周晋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惊恐地看着宋柚。整个京圈，都没人敢这么跟傅聿行说话！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傅聿行烹茶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抬起眼，那双淡漠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波澜。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身处绝境，眼睛里却烧着一簇不肯熄灭的野火的女孩。良久，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可以。”“我倒想看看，你能‘发挥’成什么样。

”第2章 佛子面前，禁止喧哗第二天一大早，宋柚就被一群人从床上拖了起来。

造型师、化妆师、礼仪老师……十几个专业人士围着她团团转，像是在打造一件精密的艺术品。“温凝小姐的头发是黑长直，发尾有三公分的自然卷，宋小姐，你的头发需要重新做。”“温凝小姐的皮肤是冷白皮，宋小姐，你的肤色偏暖，需要调整。”“温凝小姐走路时，步距是三十五公分，身体中轴线不能偏离超过三度……”宋柚坐在镜子前，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摆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哪是当替身，这简直是重新投胎！

那本三百多条的“行为准则”，她昨晚熬夜看了一遍，差点没当场去世。

准则一：温凝小姐从不喝带气的饮料。准则二：温凝小姐喜欢的颜色是白色和淡蓝色。

准则一百八十条：温凝小姐看到悲伤的电影，眼泪会先从左眼流出来。

……看到最后一条，宋柚直接把文件夹给扔了。这傅聿行不是佛子，是变态吧？！

连人家流眼泪的顺序都研究得这么透彻？折腾了一上午，当宋柚再次看向镜子时，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后，身上穿着一条洁白的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恬静，像一朵不染尘埃的栀子花。

活脱脱就是从那张照片里走出来的温凝。只是那双眼睛里，还带着一丝不驯的野性。“很好。

”礼仪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温-凝。跟我念一遍。”“我，是，温，凝。”宋柚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跟着念：“我，是，冤，大，头。

”礼仪老师的脸瞬间绿了。下午是钢琴课。据说，温凝的钢琴弹得很好，还得过国际大奖。

而宋柚，连五线谱都认不全。傅聿行也不知道从哪请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钢琴大师。

大师在示范了一曲德彪西的《月光》后，示意宋柚坐下。“温凝小姐最擅长这首曲子，你试试。”宋柚硬着頭皮坐了上去，十根手指僵硬地放在琴键上。一分钟后，一首《小星星》被她弹得七零八落，堪比车祸现场。钢琴大师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酱紫。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傅聿行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走了出来。

他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的“噪音”，眉头微蹙，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

“怎么回事？”钢琴大师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诉苦：“傅先生！

这位小姐她……她简直是在侮辱艺术！”傅聿行没有理会他，只是将淡漠的目光投向宋柚。

宋柚索性破罐子破摔，从琴凳上站起来，摊了摊手。“傅先生，没办法，天赋有限。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仿制品，能跟正品一模一样吧？要不……您把我退了？

”她故意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说着，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挑衅。她就不信，这么挑战他的底线，他还能忍。傅聿行看着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深沉的情绪。他一步步走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黑白琴键。然后，他坐了下来。“坐过来。”他对宋柚说。宋柚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手。”他言简意赅。宋柚迟疑地伸出手。下一秒，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他的掌心，带着一丝薄薄的茧，触感有些粗糙，却莫名地，让人心安。宋柚的心，漏跳了一拍。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跟着我的节奏。”傅聿行没有看她，目光专注地落在琴键上。

他带着她的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开始弹奏。流畅而优美的《月光》，从他们的指尖，缓缓流淌出来。他的呼吸，很轻，带着一丝清冷的檀香味，萦绕在宋柚的鼻尖。

宋柚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灼人的温度。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像座冰山，身体，却烫得惊人。原来，“佛子”……也是有温度的。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傅聿行松开了手，站起身，仿佛刚才那个手把手教她弹琴的温柔男人，只是宋柚的错觉。他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样子，对一旁目瞪口呆的钢琴大师说：“她学得会。

”“三个月，我要她达到专业水准。”说完，他便转身，准备回书房。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宋柚鬼使神差地，开口了。“喂。”傅聿行脚步一顿，回头，眼神带着一丝询问。

宋柚看着他那张毫无破绽的俊脸，心里那股邪火，又“噌”地一下冒了出来。她勾起嘴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傅先生，你教得这么好，是不是……也经常这么手把手地，教那位温凝小姐啊？”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暧-昧的，挑衅。空气，再次凝固了。

钢琴大师和旁边的佣人，吓得连呼吸都忘了。傅聿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双淡漠的眸子里，像是凝结了万年不化的寒冰。他一步步地，重新走到宋柚面前。

巨大的压迫感，让宋柚下意识地想后退。可他的速度更快。他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的指尖，冰冷，用力极大，捏得她生疼。“记住。”他俯下身，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冰冷地说：“在我这里，不要提她的名字。”“还有……”“佛子面前，禁止喧哗。”第3章 他的逆鳞，是她的名字那一天之后，宋柚老实了几天。倒不是怕了傅聿行，主要是他捏得她下巴现在还疼。这狗男人，下手真他妈黑！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傅聿行并没有因为她的挑衅而辞退她，反而像是跟她杠上了。各种领域的顶级大师，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这栋冷清的别墅里。

茶道、花艺、绘画、古典文学……凡是“温凝行为准则”里提到的技能，他都要宋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宋柚感觉自己不是在当替身，是在参加奥运冠军特训营。

短短一个月，她整个人瘦了一圈，但也确实脱胎换骨。身上那股野蛮生长的市井气，被一层温柔文静的大家闺秀气质包裹了起来。偶尔看着镜子，连她自己都会恍惚。

镜子里那个眉眼温顺、气质如兰的女人，真的是她吗？这天晚上，是傅家的家宴。

这也是协议里，宋柚第一次需要公开“扮演”温凝的场合。周晋再三叮嘱她，绝对不能出错。

宋柚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挂着温凝同款的、三分恬静七分羞涩的微笑。“放心吧，周特助，我拿钱办事，专业得很。”傅家老宅，坐落在京城中心的胡同深处，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古典四合院，古朴又威严，处处透着百年望族的底蕴。

宋柚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淡蓝色旗袍，挽着傅聿行的手臂，走进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时，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民国剧里。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傅家的长辈，旁系的亲戚，个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当他们看到傅聿行身边的宋柚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震惊。尤其是傅聿行的母亲，一位保养得宜、气质雍容的贵妇，看到宋柚的瞬间，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阿行，这位是……”傅聿行面不改色，揽着宋柚的腰，将她带到众人面前，语气平淡地介绍：“妈，各位叔伯，这是温凝。

”“她回来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宋柚身上。有审视，有好奇，有不屑，也有……敌意。宋柚能感觉到，傅聿行他妈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宋柚心里暗骂一声“卧槽”，脸上却不得不挤出温凝式的、柔弱又无辜的表情。“伯父伯母，各位长辈好，我是温凝。好久不见。”“呵，好久不见？”傅母冷笑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温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不告而别，现在倒有脸回来？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宋柚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她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傅聿行。

大哥，这剧本不对啊！不是说好回来续前缘的吗？怎么跟仇人见面似的！

傅聿行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拉着她在主位坐下，淡淡道：“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不提？”傅母的火气更大了，“阿行！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她是怎么对你的！这个女人，她……”“吃饭。”傅聿行冷冷地打断了她。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恨恨地闭上了嘴。一场家宴，吃得是暗流涌动，杀机四伏。宋柚全程扮演着一个安静的“花瓶”，微笑、点头、小口吃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四面八方射来的，不善的目光。

她终于明白，这份钱，不好拿。这个叫温凝的女人，在傅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受欢迎的白月光，而是一个禁忌。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禁忌。

宴会结束后，傅聿行带着宋柚，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傅母追了出来。她没有看傅聿行，而是死死地盯着宋柚，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

”“离我儿子远一点。”“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宋柚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糟糟的。她忍不住，还是问出了那个憋了一晚上的问题。

“傅聿行，你和你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措辞，“我感觉，她好像……特别讨厌‘温凝’。”开车的傅聿行，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没有回答，车速，却越来越快。那张冰山一样的俊脸，在路灯的光影下，显得愈发冷硬。宋柚识趣地闭上了嘴。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的逆鳞，就是“温凝”这个名字。一个，他偏执地爱着，却又似乎，深深恨着的，名字。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却没有开回观云山的别墅。而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车库，停了下来。“下车。”傅聿行的声音，冷得像冰。宋柚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这里干什么？”“开房。”第4章 醉酒之后，他吻了她“开……开房？

”宋柚怀疑自己听错了。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只是扮演恋人，没有陪睡的义务！这狗男人，想反悔？她还没反应过来，傅聿行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绕过来，一把拉开副驾的车门，拽着她的手腕，就往电梯口拖。他的力气极大，宋柚根本挣脱不开。

“傅聿行！你放开我！你这是违约！”傅聿行像是没听见一样，拖着她进了电-梯，直接按了顶楼。电梯里，狭小的空间，放大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檀香味，也放大了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危险的气息。宋柚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是心动，是害怕。“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门一开，就是一条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傅聿行拽着她，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总统套房门口，刷了卡。门开的瞬间，宋柚被他粗暴地推了进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砰！”门被他从外面关上了。宋-柚愣在原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豪华套房，一脸懵逼。人呢？他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周晋发来的信息。宋小姐，傅先生今晚有重要的应酬，需要您以“温凝”的身份陪同。地点就在楼下的宴会厅。礼服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在衣帽间。

宋柚：“……”靠！说话说一半，会死啊！害她白紧张了半天！一个小时后，宋柚换上了一身酒红色的抹胸晚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出现在了宴会厅。宴会厅里，觥筹交错，名流云集。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傅聿行。

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交谈。

那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姿态，和他平时那副“佛子”模样，判若两人。看到她，傅聿行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便端着酒杯，向她走来。他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那只大手，隔着薄薄的礼服，掌心的温度，烫得宋柚的皮肤一阵战栗。“来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靠得近了，宋柚才闻到，他身上，有很浓的酒气。“傅总，这位就是你那位，藏了三年的心上人？果然是绝色啊！”刚才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一双小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宋柚身上打量着。傅聿行不动声色地将宋柚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语气平淡：“李总，见笑了。”“哪里哪里！”李总哈哈大笑，“来，温凝小姐是吧？我敬你一杯！”说着，就要来跟宋柚碰杯。宋柚记得“行为准则”上写着，温凝酒精过敏，从不喝酒。她刚想开口拒绝，傅聿行已经替她挡了下来。“她不会喝酒。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和李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我替她喝。”整个晚上，傅聿行都在为她挡酒。一杯接着一杯，无论是谁来敬，他都来者不拒。

宋柚就这么挽着他的手臂，像个漂亮的摆件，看着他一杯杯地，将那些辛辣的液体，灌进自己的胃里。他的脸色，始终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淡漠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宋柚第一次发现，原来“佛子”，也是会醉的。宴会结束后，傅聿行已经醉得有些站不稳了。宋柚搀着他，回了楼上的套房。一进门，他就甩开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在璀-璨的夜景下，显得有些孤单。

“水……”他哑着嗓子说。宋柚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的时候，他却没接。而是，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喝醉了，力气却大得惊人。

宋柚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直接撞进了他滚烫的怀里。“你……”宋柚刚想骂人，剩下的话，却被一个滚烫的吻，堵了回去。傅聿行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强势，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掠夺意味。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檀香味，瞬间席卷了宋柚所有的感官。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他的唇，很烫，也很软。

他的呼吸，很重，也很乱。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宋柚都快要窒息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傅聿行终于，松开了她。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都喘着粗气。那双迷离的醉眼里，映着她惊慌失措的脸。“阿凝……”他看着她，痴痴地，唤出了那个名字。“你终于……回来了。”说完，他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高大的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宋柚被他压得差点当场去世。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床上。看着那张醉酒后，褪去了所有防备，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俊脸。

宋柚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自己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嘴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还有，他最后那一声，深情缱绻的，“阿凝”。